沈一航百无聊赖地站在演武台下,他对这些比试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唯一让他感到高兴的,就是核桃那一组的演武台上方出现的“何涛”两个大字,那是胜者的名字。
实在没什么事做,沈一航进入灵峰,找北辰和无涯挨虐了一番。看看场次,距离自己上场的时间不多了,终于扭头看向没事就盯着自己的吴勤道:“吴师兄,一会就该上场了。”
吴勤轻咳一声,道:“到时候,还要请沈师弟手下留情啊。”
“吴师兄过奖了。”沈一航露出微笑,“需要手下留情的,还是吴师兄。”
“下一场,吴勤对沈一航。”一旁的长老喊了一声。
沈一航和吴勤对看一眼,然后一起登上演武台。一些已经比完赛的弟子们来到这个演武台下,开始给自己支持的弟子加油。不过吴勤的人气要比沈一航高很多,因为给沈一航加油的就只有核桃一个。而另外两个阵营的弟子也都是看热闹,谁出丑了他们能喝个倒彩,但是加油不是他们的性格。
“沈师弟,请吧。”吴勤拔出长剑,剑尖指地。
沈一航也拔出长剑——他自然是没用清木剑,那样太欺负人了,也是同样的剑尖指地,道:“吴师兄,请!”
面对沈一航,吴勤打算先发制人,当前一剑刺出,直取沈一航胸口。半路中手腕一抖,剑尖化作三点寒光,除了胸口,又有两剑是奔着沈一航左右肩去的。
沈一航刚要出招,就觉得清虚上人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自己身上,当时就是一愣。吴勤的剑已经到了眼前,沈一航脚尖点地倒飞出去,随后长剑在胸前挽了几个剑花防御。
“怎么回事?”沈一航心中暗道,“为什么云岚七子和白银麒麟都在看自己?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沈一航毕竟没有修习云岚心诀,只是用紫微玄鉴模仿而已。作贼心虚,沈一航以为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马脚。他倒是没想过,他只是外门弟子,就算不修习云岚心诀也是没问题的。
吴勤见沈一航急退,立刻快步跟上,连续刺出十三剑。这是他在山下时的成名绝技,连环十三剑,成为外门弟子之后特意强化了这招,在外门弟子中也是小有名气。此招一出,演武台下立刻一阵欢呼。
核桃在演武台下这个着急,大声给沈一航打气,但他一个人声音还是太小,被淹没在数十人的声浪之中。
沈一航见到对方剑势如潮,也不惊慌,轻描淡写地就把这十三剑一一化解。不过他心里还在想着别的事情,到底是露出真功夫,还是说稍微放水呢?
就在沈一航为受瞩目而忧虑的时候,吴勤的剑又攻了过来。他没想到沈一航竟然能如此轻松化解自己的连环十三剑,心中也是一惊。吃惊是吃惊,但吴勤并不慌乱,一招一式都稳稳当当,中规中矩。他也想让云岚七子看看自己的实力。
左一剑右一剑地来回格挡,沈一航在演武台上一直后退。吴勤攻得是风生水起,台下的欢呼声也是越来越高。五十几招过去,沈一航依旧是只能被动防守,“毫无”反击之力。
“这小子步伐稳健,架招拆招也是轻松自如,只不过好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啊?”李浅墨眉头略皱,“难道是在跟对手玩?”
清虚上人摇摇头,道:“不是,看他出剑行云流水,只怕一记反击就能获得胜利。难不成,是我们的目光影响到了他?”
“反击了。”甄玲淡淡地说了一声,众人目光又转向沈一航的演武台。
打了这么久之后,沈一航也终于开始反击了。但他没有一招就结束战斗,而是一点一点逐渐压制对手,他想好了对付云岚七子的办法,就是装着自己是一个普通弟子,没有那么厉害,这样可能就不会那么引起注意了。但云岚七子的眼光都是独到的很,虽然不一定能猜出他的想法,可他故意示弱的行为还是逃不出几个人的眼睛。沈一航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办法了。如果真是自己暴露了,那只能期盼正道之士不想邪道一样,动不动就拿人炼丹了。
面对沈一航的逐渐压迫,吴勤的压力越来越大,沈一航每一次出剑都在他最别扭、最难受的地方,但那一剑还不刺满,一击而回。如果对方攻到底,自己可能早就输了。不过吴勤还是没有放弃,挣扎着向沈一航开展反攻。
百招过后,沈一航可能是觉得可以了,终于决定结束战斗。手中长剑贴着吴勤刺来的剑蹭了过去,手腕一转,便将吴勤的剑拨到一边。随后左掌从右臂下面穿出,挡开吴勤左手,右手剑尖向后,剑柄向前,一下子撞在吴勤小腹。
“唔……”吴勤呻吟一声,跪倒在地。
沈一航向后退了几步,收起长剑,抱拳向吴勤道:“吴师兄,承让了。”
吴勤一手捂着被沈一航撞击的肚子,一手拄地,抬头看着沈一航。虽说输得心服口服,但吴勤不甘,只好用力捶了地面一下,恨恨地叹了口气。
演武会一共要进行五天,第一天的比赛过后,核桃和沈一航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小木屋。沈一航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云岚高层都看着自己看什么。不过仔细想想,应该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吧,如果真是发现了,叫一名长老来核查就好,何必连云岚七子都惊动呢?
就在沈一航胡思乱想的时候,灵尊白银麒麟来了。当然,它主要是来吃晚上饭的,不过还是有些事情找他。
“灵尊,什么事?”沈一航略显小心。
“哼!”白银麒麟喷了口气,道:“你小子今天比赛干嘛放水?”
沈一航心中一窘,但面色不变,道:“放水?我没放水啊?”
“编,继续编。你以为就你那点小伎俩,能骗得过我和云岚七子么?”白银麒麟白了沈一航一眼,“给你个命令,今后的比赛,一招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