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之前一直好好的啊。就在刚刚,刚刚我们还在一起啊?”千夕彤着急地想要往前走,却被少年伸出的手臂拦在了后面。还是无法面对这样的事情,这么唐突,这么不留情,这么……残忍的事情。
“但是我不可以死啊。”秋叶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暗红色的血液从眼底流出,残酷地复述着她不是人这个事实。“我和雪刃约定过的,他答应会回来娶我的,我怎么可以死呢?不可以的。”
与其说是对少年的回答,秋叶子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双手无助地在地面上胡乱摸索着,蹒跚地爬起来,那种狼狈的样子让千夕彤心里狠狠地一痛,像被针刺了一样。暗红色的血液在转为青色的双颊上静静流淌而下,眼泪一般。秋叶子已经妖化了,而妖怪是没有眼泪的。
“我要等雪刃回来,我还要嫁给他的,所以我没有死吧,是的,我没有死。”恍若疯子的呓语一般,秋叶子茫然的眼神闪着似乎极力想要明亮一些却依旧是一片黯淡的光。“我一直在等他,一直等一直等,在他来之前,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下去啊……”
一直等,一直等……被触到了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千夕彤失了神。原来梦里那个哭泣着的纤弱身影就是秋叶子么?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心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几近破碎。豆大的泪珠碎在地面的叶子上,引来身前少年的眉峰微蹙,快速地向身侧扫了一眼,更加护紧了她。
“你知道吗?”秋叶子忽然倏地站起了来,有点踉跄地走向千夕彤,“雪刃真的来了,我可以跟他一起生活了。可是……百目鬼说我这样很快就会死的。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他的,我不要。”然后秋叶子就痴痴地笑了,和悦的笑容在扭曲了的脸上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百目鬼说她可以帮我,只要我帮她弄到眼睛,她就会给我活下去的力量。”
“原来……原来是……”千夕彤的鼻子猛地一酸,抬手蒙住了嘴。原来昨晚的事是秋叶子做的,为了那样……无奈又绝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