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满天时分,走出诊所。
一辆白色宝马,眩目的停在诊所门口。车内西装男子不是申亦谨又是谁呢?考虑了两秒,是装作没看见走开,还是主动去跟他打招呼?而,他显然没有给我机会犹豫,已经下车走近了我。
“冰清,有没有荣幸跟你谈谈?”清冷的男人,偶尔露出的笑容便很容易令人眩目,而且,显然,他很清楚自己的这种笑容的杀伤力,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适当展现。
无奈的看向他,我说:“申先生,您真的是很英俊,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否认的事实,而且,我也认为所有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在你这样的笑容下都会对你心生好感。你看,我也是这样,非常非常难的拒绝你的要求。但是,我是心理医生的好处就是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且,更重要的是,我有更强的自控能力。所以,综合我们现在的情况,我只能对您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顺便说一下,我的拒绝绝对不是耍花枪,我最是一个坦白的人。而且,我强调了不止一次了,在没有我同意前,请呼我郑小姐或者郑医生。”
在我结束了连珠炮一样的一串话以后,我看到他的面容上的表情有瞬间惊讶,但随即便又恢复了坦然。心里也暗暗赞一声,到底是商场上浸了那么多年的人,镇定怕也是他的法宝之一吧。
“好,郑小姐,我作为一个对你心生爱慕的男人,诚心邀请能跟你一叙,且,我打算清您吃晚饭。不知可否赏光?”
没有料到他竟也如此的坦白,我微微一窘。但心下立刻便冲上来了一股怒气。他以为他是谁?在跟女友的订婚即将到来的日子,突然宣布对女友的姐姐心生爱慕,还真以为我郑家姐妹非他不可,会为得他大打出手?是,我郑冰清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我身为女人,绝对不会去为难同性,况且,那人还是我的妹妹?且这个男人还有着奇怪的自信,在我隐晦的表达了拒绝的意思之后,还会开口挑明那一份愚蠢的所谓爱慕。
大约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他也收起了那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他黑色的瞳仁里反映着我阴翳的脸。
我怒极反笑,开口说:“申亦谨,大约你也有耳闻,我为了好友曾经甩了那个负心的男人一个巴掌,现在你告诉我爱慕我,那即意味着,你在与我妹妹有婚约的情况下,在外面拈花惹草,如果你现在还不离开的话,我不介意在路边也甩你一巴掌。”
申亦谨愣了一下,开口说:“我早知道你是浑身带刺的,但是,很合我的胃口。你放心,很快,你就不再有借口用玉洁来反驳我了。到时候,我很期待,你还能以什么理由想要甩我一巴掌。”说完准备上车离开。
他,是要跟玉洁分手吗?我张了张口,欲喊住他,可是,终究是闭上了嘴巴。尽管,我很清楚,玉洁爱着他,告诉我她爱上了那个相亲的男人的时候她清脆却羞涩的声音,配他选礼服时洋溢幸福光辉的脸庞,都清清楚楚告诉我,她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又怎样呢?既然,他在跟玉洁交往后,还跟那个模特不清不楚,以至于那女子敢于当众折辱玉洁,既然,他在跟玉洁的订婚礼之前,向她的姐姐表白,那,玉洁跟他分手,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爱又怎么样?爱也是有原则的,否则,放弃自尊自爱去爱,终究也会失去伴侣的爱。
只是,我微微怅然,玉洁,温柔惹人恋爱的玉洁,她不是左天,可以在男友投入别人怀抱之时,背脊却挺得比什么时候都直,尽管,内心已经在汩汩流血。对她,失去申亦谨,想必是极其痛苦难熬的一件事情吧,郑家和申家,也有好一阵子不得安宁了。到底,郑申两家联姻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就差喜帖了。
这天晚上,当我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的时候,电话铃急促的响了起来。我拿起电话,父亲威严的声音传来。
“冰清,你现在立刻过来。”
“父亲,我正准备睡觉,明天还要工作,有什么事情你现在电话说好吗?或者,不急的话,我周末再回大宅跟您面谈。”
“不,事情很紧急,你,现在立刻过来。有关玉洁,我想你也不想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