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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青春无悔

2008年4月14日23:54,北京的春天已经很深很深了,楼下的梅花开了又谢,犹如轮回,有风的日子里就会有花絮满天飞舞,看得人心里软软的,一阵陶醉。

前几天忙,没有来得及摘一片盛放的玉兰花夹在书里面,作为这大学青春时代最后的纪念,是我整个春天里面最大的遗憾。因为,花谢花再开,日子过了,就永远不再回来。

我并不想过早地渲染离别的伤感气氛,其实只是在这个稍稍暖和起来的夜里突然失眠,不想睡觉,不想看电影,不想找人说话。突然就想坐在这里,回忆一些往事,写一些久违的字,记录下来现在的心情,回想一下美好的过去,展望一下不确定的未来。

这个春天貌似经历了太多的变故。我,还有我身边的人,聚散离合终有定数,只是貌似很多人的“结局”都在这个春天,发生了。还有很多人,仍旧不开心,凑合着,过着平淡安详的生活,不肯打破这种宁静,哪怕自己已经伤痕累累。这个躁动不安的春天,有很多人流泪,是因为离别。只是更大的离别,还没有到来。有人已经踏上了飞往英吉利的班机;有人还在宿舍浑浑终日不知所以,又到了向自己的过去说再见的时刻,每个人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只希望,每个人,都是无悔的。

好在我们曾经在一起过,所以我们有着共同的回忆,所以我们现在还站在一起。虽然大家马上就要分离,但是,只要还有一分钟站在一起,这便是我们的归宿,便是我们为之骄傲的东西。那些共同的回忆,是我们无法选择的,因为我们就是那样,共同经历、共同奋斗、共同成长。然后,在某个不确定的午后,在人去楼空的宿舍楼下,挥手别离。

临毕业了,填了无数的表,无非一些总结、档案,却总是会被一些东西难倒。记不住了,真的记不住了,有些东西,远久得好像上个世纪,在脑海里已经不再清晰,哪怕只剩一个轮廓,也已经斑驳模糊得甚至要质疑它的存在。那些曾经,那些我以为自己会一直铭记在心、刻骨难忘的东西,原来在我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遥远得好像几个世纪以前的事情。原来,四年的时间真的很长、很长,长到足以让我在还没有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长到足以让我可以微笑着和过去说再见;长到足以让我从容面对已经过去的那些人那些事;长到足以让我记不起来,我究竟做过什么。

或许我是一个太爱活在回忆里的人,《零点乐话》总是在重复一句话:“学不会放手就不会快乐”。我宁愿相信这句话是真的,虽然我明知道自己很难做到,但我总要尝试着激励自己去照着做。因为想要快乐,就别无他法,看似残忍,但也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想起一个四年前许下的已经无法兑现的承诺,十年等待四年承诺,我究竟还能再失去些什么,我究竟还能再付出些什么。漫步在熟悉的环境中呼吸着春天的气息,除了叹气,我还能做什么。也许最后所说的再见,应该是永别,或许不应该再让彼此的生命有交点,因为一个交点会让彼此重新回到回忆里的原点。莫不如就此天各一方,直到永远。知道同一个月亮下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仰望,只是她的生活,已经与我无关。

请给我一杯咖啡和一支烟,让回忆把我带到那个彼此看不清对方,却相互靠在一起取暖,直到天明的夜晚;请让我再重温月光下的三个拥抱;请让我回到城铁高架桥下,在轰鸣的列车声中大声喊出心里的话;请在夕阳西下的操场看台上留一个座位,让我能坐在那里和一个人看夕阳;请帮我点燃一支蜡烛,照亮那些在黑暗中写字的岁月;请帮我留下一点饼干,慰藉那些熬夜工作筋疲力尽的时刻;请帮我多拍些照片,记录下我在影展上侃侃而谈的时刻;请让天气再暖和一点,让我能在决定离开的那个夜晚,可以在楼下站到天明……

如果可以选择,我仍然会尽情地挥霍青春。因为青春只有一次,过了就不再,没有人会给我更多的时间,我会努力过好每一天,尽情挥霍。因为,青春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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