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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与“狼”在一起

迈入晚年的马克思,最愉快的事就是和“狼”在一起。可千万别为他担心,其实,“狼”是他的外孙——小龙格。马克思之所以给他起这么个凶猛的名字,完全是因为小龙格身体健壮,食欲旺盛。记得有一次,小龙格竟然偷偷地把一块生猪腰子塞进嘴里。

马克思非常喜欢这只活泼、健壮的“狼”,同他在一起玩,是马克思最好的休息和享乐。

“快呀,快呀,快快跑呀!”4岁的“狼”骑在白发苍苍的马克思身上,不断呼喊着。马克思驮着小外孙在地毯上来回爬着,他的头上滚下滴滴汗珠,但他仍兴奋地爬着,嘴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也跟孩子一起呼喊着。

小龙格欢快地叫着,喊着,扭动着身躯。

马克思在书房的地毯上爬了一圈又一圈……

一家人看着这祖孙俩的“骑马”游戏,忍不住哈哈大笑。

燕妮笑着对母亲说:“看到爸爸和小龙格玩得这样高兴,我又想起了我和妹妹们的童年。那时爸爸也经常和我们玩这样的游戏。回想那时的情景,真令人怀念呀。”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但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接着眼中竞滚出了泪珠。

燕妮吃惊地问:“妈,你怎么了?”

马克思和小龙格也停止了游戏,围了过来。

“燕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马克思问。

“外婆,您怎么了?怎么哭了?”小龙格也问。

母亲燕妮接过马克思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眼泪,看向马克思说:“我,我想起了小埃德加尔。在他小时候,你也和他玩这种‘骑马’游戏,他要是活着,也是一个男子汉了,恐怕也已经有孩子了。”说完她又拿起手绢擦泪。

马克思也沉默了,他沉浸在对小儿子埃德加尔的怀念中。

小龙格爬到马克思身上问:“外公,埃德加尔是怎样一个人呀?”

马克思抱住龙格,回忆着缓缓地说:“埃德加尔是你的舅舅,他长得非常漂亮,也非常聪明,还很听话,全家人都非常喜欢他,给他起了外号叫穆希,也就是‘小麻雀’的意思。”

外婆燕妮接着说道:“大家叫他‘小麻雀’是因为他特别愿意唱歌。当他引吭(hang)高歌弗莱里格拉特的《马赛曲》时,房子都在颤动。他唱道:啊,六月呀,来吧,你这立功的时刻,我们渴望最勇敢的行动。”燕妮完全沉浸在对心爱的儿子的思念之中。

马克思接着说:“我的朋友们都非常喜欢‘小麻雀’,愿意逗他玩。”

外婆燕妮又说:“穆希的反应非常快,那时家里困难,债主又经常登门讨债,穆希总是能编些理由应付,比我们大人应付得还好。”

马克思接着说:“那时因为家里很穷,穆希从小就营养不良,身体瘦弱,又得上了严重的胃病。可家里没钱给他好好治病。他的病越来越严重。”

龙格这时天真地问:“外公,那时你为什么不多挣些钱买好吃的,给穆希治病呢?”

龙格的母亲燕妮解释说:“那时你外公把全部时间都用来研究科学理论和从事革命事业上了。家中如果有些余钱,也都用在革命事业上了。”

龙格又问:“那后来呢?后来穆希怎么样了?”

马克思接着回忆说:“1855年的春天,穆希的病更严重了,异常虚弱,骨瘦如柴。我们尽全力保护他,但他还是一天比一天衰弱……”马克思沉默片刻,然后用低沉的嗓音说:“我至今还记得非常清楚,那是1855年的4月6日清晨5点半钟,穆希慢慢地,在我的怀里,停止了呼吸……”马克思说到这里嗓音哽咽了。

屋里的人也都陷入悲痛之中。

燕妮老夫人更加悲痛,她想起在多年的艰苦岁月里,自己有4个孩子都过早地夭折了。

马克思想安慰夫人,但他自己也泪流不止。老年人容易回忆过去,而最令人怀念的,就是早逝的孩子。

女儿燕妮担心父母过于悲伤,损害身体,她向小龙格使了个眼色。

小龙格极为聪明,立刻领会了母亲的意图。他拉住外公的手,摇晃着说:“外公,别哭了,咱们交换礼物吧。”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来,给外公看。

马克思止住眼泪,看看龙格递给他的小刀,然后打开书桌的抽屉,也拿出一把小刀,给龙格看,“用这一把交换行吗?”

龙格看了看外公递给他的小刀说:“还行。你这把小刀还不太旧,样式也还行。”

马克思露出了笑容说:“那我们就交换吧。”

龙格没有马上答应,他把小刀打开,用手指甲试了试刀锋,看着外公说:“不行,你这小刀刀锋太钝了,你还得加点什么东西跟我交换。”

马克思笑着说:“嗬,你这孩子还挺会做买卖,嗯,有经济头脑。可给你加点几什么东西呢?”他想了想说:“就加一枚纪念章吧。”他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枚纪念章递给龙格。

龙格接过一看高兴地说:“好,咱们成交!”

马克思把纪念章戴在龙格胸前。

龙格高兴地跑到妈妈身边给她看,又跑到外婆面前展示。接着他又跑回外公身边,说:“外公,讲一个故事吧,讲一个高兴些的故事。”

马克思抱紧小外孙,把脸在孩子的小脸蛋上贴了贴,说:“好,讲一个故事,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孩子们的童年,应该是快乐的。”

燕妮对龙格说:“你外公最会讲故事了,我们小时候,他经常给我们讲故事。”

龙格缠住外公,撒娇地说:“外公,快给我讲吧。”

马克思慈祥地说:“好,我们讲故事,就讲一个快乐王子的故事吧。”

龙格拍着小巴掌说:“好,好!”

“从前,有一个快乐王子,住在一个美丽的国家里……”马克思绘声绘色地给小外孙讲起故事来。

讲完了一个故事,外面响起嘈杂声。原来是恩格斯领着马克思的另一个外孙琼尼出去玩回来了。

看到恩格斯领着小琼尼走进屋,龙格欢快地叫起来:“我们玩骑兵大战,玩骑兵大战!”

马克思含着笑看看恩格斯,恩格斯向他投了个快乐的眼神。于是马克思站起来,大声宣布:“龙格骑兵队和琼尼骑兵队现在出发,开始交战!”

家里人都走到家门外的小花园里。小龙格骑在马克思的脖子上,小琼尼骑在恩格斯的脖子上。两位老人现在就是“战马”,他们脖子上的娃娃就是骑兵。

英勇的“骑兵”高声叫喊着,驱赶着他们的“战马”在战场上奔驰。

“快呀,快呀,向前冲呀!”小龙格用力挥舞着小马鞭。

“冲呀,杀呀!”小琼尼挥舞着一条充作“战刀”的树枝呼喊着。

两支骑兵队厮杀得难解难分。

直到双方都玩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才停止战斗。

马克思擦着汗笑着说:“同孩子们在一起玩,我们就感觉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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