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想的东西肯定比我们多,他们是有着什么计划,不为我们所知罢了,虽然修炼界诸多绝世高手可以灭杀他,可是他打不过,可以跑啊!想来门内这回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让他插翅难飞吧!”田飞面色阴沉道。
其他人都沉默了,他们何不明白:只要符合门派的利益,死一些弟子又如何?哪怕田飞身为护法,也不过是一个高级炮灰罢了。
何况,一同出手的有近千人,固内期和炼元出体的强者都数不胜数,刘义就是硬拼的话,堆都能堆死他。那些弟子之所以这么抱怨,无非就是害怕自己的小命罢了,单单以刘义个人的武力,莫说近千人,就是两三百修士,都扛不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弟子们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被人卖了一样……
……
……
刘义的速度很快,几个瞬移,便远去了,距离最近的骊山黑龙教众人,都一下子被拉出了十几里地,不禁暗暗咋舌。
但是,命令已出,誓杀刘义,这样的坚决之下,这些都不是问题,近千人的修炼界之云,迅速涌动。
于是,拉开、追上、拉开、追上,在一直重复着。
一连三天,抱着“杀死刘义”心理追击的修炼界众人却完完全全追不上,这让他们也有些小小的惊讶——绝世高手,果然不是普通的修士能比的。
在第八天的时候,有人忽然发现:刘义带着他们,兜了一个大圈子,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忌惮异常。
但是,就在他们犹豫,生怕有猫腻的时候,刘义却正好利用他们的那种唯唯诺诺,从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那些人大呼上当,这家伙真真假假,在戏弄所有人!
整整两天之后,那些势力才又发现刘义的踪迹,这一次,所有人都吸取了教训,紧紧缀着,再也不敢有任何负面的心思。
刘义开始朝着扬州方向而去。
近千修士大军浩浩荡荡。
姑苏百花山庄、会稽乱剑门、西湖倾城派、雁荡山龙雁宫、荆州天正宗、陆家、陈家……诸多南方势力组织力量预先在扬州地区布下天罗地网。
这是一场震惊世界的大追杀。
半个月后,刘义兜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淮阴。
他甚至都没有踏入扬州地界,就开始转弯,以不规则的图形最后回到了原处。
拦截在扬州一带的强者一天之后才得到这个消息,他们耗费五六日的布置无疾而终。
他们下命令的高层还未表示什么看法,他们之间便先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刘义你个乌龟,就知道缩头!”
“这混蛋耍我们!”
“我早就想到了,他知道全天下各方的势力都在杀他,扬州包括附近更是强者如云,根本不会撞上来。”
……
然而,还在扬州准备收拾收拾回去洗洗睡了的这些人所骂的话,刘义是听不到了,更何况,就算他听到了,又不放在眼里——有本事单挑,不行别bi.bi。
所有人都在布局,包括刘义,只是谁也不知道谁的后手是什么。
当再一次被耍了之后,那些本来忌惮刘义的大量修士几乎恼怒与疯狂了。
刘义不敢与他们对战,同时也放松了他们的警惕。
愤怒与放松结合,便一步一步进入了刘义的圈套之中。
那些人中,甚至有些经历过武祖传承地之变,当年,他们与刘义一样年轻,一样热血冲动,现在他们又撞在了一起。刘义已经神破万重的消息令他们惊讶与顾虑,但同时也令他们内心深处的某种不甘心与不服气的情绪在酝酿。
现在,他们之间,再要分生死。
刘义兜的圈子却来越小,最后只局限在方圆两三里地之内。
近千人汇聚这两三里地,还是会备具压力的。
他们虽然对刘义的行为有些怀疑,可是刘义诡异的事情做得太多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与心思再去思考这些。
他们生怕刘义再耍什么手段然后溜走,所以有些迫不及待,并且狂躁。
在一天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刘义的身影。
在先前,他们大多数时候只能依靠神识,以及秘法、宝物、上头高层给予的信息来追踪对方,真正看到身影,还是很难得的。
包围圈在围拢,所有人都带着狂热的神情看着刘义。
终于,要进行灭杀了。
洛阳清柳院、邯郸流云宗、咸阳天刀谷、大理双龙涧、荆州天正宗、华山天神宗、骊山黑龙教、西湖倾城派、昆仑山桃花派、陆家、陈家、燕家、水吟楼、青羽殿……
修炼界大半边江山,齐聚一堂!
他们大多数都是年轻俊彦、妙龄女子,他们的青春之花开放在最最灿烂的年代里。
或许他们的内心深处都对是非对错明明白白,可是,在他们看来,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刘义与他们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怨,可是,他们敢爱敢恨,相爱相杀。
刘义抬首远望,恍惚之间看到了许多似曾相识的面孔。
好在,没有陆义,没有周重,没有陆轩轩,没有那些与自己可以相视而笑,却因为命运站在敌对双方的面孔。
当然,也没有燕无双,没有龙归,没有叶胜那种和自己认识,也很想杀自己的人物,作为各个势力的天之骄子、天之骄女,绝对不会让他们陷入这种危险境地去做炮灰。
天地一线,已经被逼近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遮挡。
他们化为一个圈,把刘义紧紧包围。
那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凝气归元、化元炼器、炼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还有少量炼元出体与固内期,至于武归本源和结丹期以上,却是一个不见。
“果然这些人不是被派来灭杀我的,而是做炮灰的,不然的话,绝世高手都会出动,更何况宗师?”刘义冷笑一下,自语道。
冷风起,吹得萧瑟,长发与衣衫,不断飘动。
天地苍茫,一望无边。
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不是在琉璃尺大会上,可是却更加艰险。
这是要分生死的。
刘义遥望远方。
他们都是俊男美女,处在最最蓬勃的年华里,可是,却被无情地抛弃,成为了棋子。
用难听的话说,他们是扑街。
“你们之中,大多数人,都与我刘义并没有多大的恩怨情仇,只不过因为你们所处势力一些很可笑的想法而过来与我决一死战。你们的势力想要得到一些东西,你们付出了努力与生命,到最后,那些东西却和你们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在你们高层的眼里,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获得这一切。你们可以选择就此离去,和我刘义毫无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是事关你们生命的大事,我想,在一切都发生之前,你们应该作出选择。”
刘义的声音随着冷风浩荡于野,平静,但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