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城地区又是中共党组织创建较早的地区之一,1926年运城地区第一个党组织正式建立,点燃了无产阶级革命的火种。抗日战争爆发后,1938年(民国二十七年),日本侵略军入侵。5月历0日,稷山县的陈捷弟、尹志平领导的县大队300余人,在县城歼灭日军100多人,击毙日军小队长,缴获武器弹药100多件,马100多匹。延安《解放日报》发表了《内应外合,巧夺稷山》的报道,大大鼓舞了人心。从此,该区抗日武装力量日趋壮大,开辟了中条山游击根据地,建立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垣曲、平陆、夏县、闻喜、稷麓、安邑、康杰、万泉等价个抗日民主县政权,一直坚持到抗日战争取得胜利。1945年(民国三十四年)8月,国民党军胡宗南部一个旅向中条山解放区进攻,全区军民奋起还击,将胡军全部歼灭在闻喜县东峪沟一带。10月,国民党军阎锡山部73师又向闻喜北垣一带进攻,全区军民随即给予痛击,俘获200余人,打死打伤100余人,缴获部分弹药。1947年5-12月,人民解放军对运城守敌3.6万余人先后发起3次攻击,取得了最后胜利。12月28日,运城地区全境解放。
1949年设运城专区,专署驻运城镇,辖安邑、万泉、河津、稷山、新绛、闻喜、绛县、垣曲、夏县、平陆、解县、芮城、虞乡、永济、临晋、猗氏、荣河等17县及运城镇。1954年,撤销运城专区,并入晋东南专区,1970年设立运城地区,地区驻运城县。晋南专区的运城、新绛、绛县、稷山、万荣、永济、夏县、闻喜、平陆、垣曲、芮城、河津、临猗等13县划归运城地区。至1995年,运城地区辖运城市、永济市、河泽市和夏县等3市10县,下辖75个镇、130个乡、10个街道办事处。
运城市位于省界西南端,地处黄河中游,北起吕梁山南麓与临汾市接壤;东界中条山与晋城市辖区毗邻;西、南隔黄河分别与陕西、河南相望。辖1区2市10县,计66镇138乡7个街道办事处。行政公署驻盐湖区。
运城市,古称河东,战国时属魏,秦汉至两晋为河东郡,治所安邑(今夏县北)。北魏时属东雍州、鲜州和陕州的范围。隋代属河东郡,治所在蒲坂。唐代属河中府和绛州。北宋时属河中府绛州、解州和陕州。明属平阳府的一部分。民国初属河东道的一部分,1949年改为晋南行政公署,辖新绛分区一部分和运城市。1950年设运城专区。1954年与临汾专区合并为晋南专区,1970年又恢复运城地区,2000年改为运城市。
作为一名真实的历史人物,他在许多年后被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许多传奇,在历史上不仅没有落入史学家们的法眼,反倒被磨砺成了一块小小圆圆的鹅卵石,然后寂无声息地被置放到了历史长河中。在今天资讯极度发达,传媒无孔不入的现代,人们翻开一千多年前章法严谨、文字简约的史书典籍,对这位曾经是“万人敌”武将的记述篇幅不到千字,甚是寥寥。
然而,在历史的河床上沉寂了几百年后,这位以武建功的隔世人物,却又如春风一夜催放的梨花,除了神勇之外,他的身上不断地被历朝历代的人们别有用意地叠加上了忠、义、仁、礼、智、信这样一些道德符号,并且打通了中国一千多年来的文化经脉,他还空前绝后地分别以佛家的护法、道教的天尊以及儒家的圣人的身份,出现在了无论朝野、三教不拒的精神殿堂里,成了后人回望中国文化时不容忽略的一个独特现象。
于是我们可以看到,在中国文化的土壤上扎根绵延千年之后,他长成了一棵庙食遍天下的参天大树,枝节甚至蔓延伸展到了远隔重洋的海外。他不仅被边关将士供奉到了城池之上,也被黎民百姓和商人供奉到了案桌之上,于是他还成了战神、守护神,还有财神,甚至,他还被那些讲义气、重承诺、感恩遇的江湖人士当成了见证江湖信义的代表。
他就是出生在一千八百四十三年前的关羽,在今天的地球上,凡有华人身影的地方,基本上都能够找到一尊尊大小不一、材质不同的他的化身。在某种程度上,今天的关帝依然是现代中国人心中最可依赖的精神寄托之一,而关羽的形象已经成为中国文化的一个独特部分,也是连结海峡两岸中国人和海外华侨华人的一种精神纽带。
公元2003年7月23日,农历六月24日,在关羽1843年诞辰这一天,记者来到了他的家乡山西运城,试图在乡人供奉的缭绕香火中,探究这位已经被神化了的人物,他是如何由一名普通的武将在中国历史文化的演进中完成蜕变;并且由千百年来人们不断在其身上倾注的符号中,窥视中国人在不同历史时期的文化心理,试图摸索出一把可以打开中国民俗、信仰以及宗教文化的演变钥匙。
由千百年中国传统文化土壤里钻出来的关公信仰,在今天社会的各个层面依然能够看到其影踪。小到寻常百姓在家供奉的守护神关公,运城街头小车里的摆放的护车神关公,大到商家、餐馆、酒店里供奉的财神关公,关公在现代中国人,也包括海外华人的心理世界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
旁观者的评价或许更加清晰。美国芝加哥大学人类学系博士焦大卫说过,“我尊敬你们的一位大神,他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尊敬。他的仁义智勇直到现在仍有意义。仁就是爱心,义就是信誉,智就是文化,勇就是不怕困难。上帝的子民如果都像你们的关公一样,我们的世界就会变得更加美好。”
7月24日,关公文化研究倡导者、运城关公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孟海生向记者讲起一些与关公文化有关的趣事。56岁的孟海生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在当地的文学刊物上发表了连载《少年关公》,他曾经在1992年组织了一个关公文化展示团,在原来的广州体育馆展出,当时前来参观的人不少。
从小就在解州关帝庙边上长大的孟海生对关公文化研究一往情深。1997年,他曾经到台湾参加过“海峡两岸关公文化研讨会”,当时学界达成了共识,就是内地更强调把关公作为民族文化的形象代表,而香港与珠三角地区则把关公作为财神,而台湾更强调关公的人格和神格;对关公,港台等地的是作为宗教进行迷信,而内地更多的是作为历史文化进行研究。
在台湾共有1.7万座庙,其中1.4万座庙当中都供有关公,并且这些庙都是私人供奉、维护的。孟海生说,大陆和台湾除了地缘和人缘之外,还有神缘,比如台湾供奉的关帝,基本上都是从福建东山关帝庙分灵过去的。
关帝信仰在香港地区的影响更为特别,透过一些影视作品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些有意思的镜头:黑社会出去“劈友”之前,肯定要拜关公,而警察在出去抓黑社会,也必定会先在关公像前拈香祈祷。事实上,香港的黑社会组织由早年的洪门演变而来,此前就有关帝信仰,今天虽然已经分裂为多个独立社团,冲突也时有发生,但是关帝信仰仍然是各社团之内的守护神,以关帝作为象征所建立起来的地下司法系统,仍然是帮会解决冲突的有效机制。
至于警察对关帝的信仰,则源于上个世纪70年代之前,当时警员与黑社会关系密切,贪污现象非常普遍,甚至有的就是黑社会成员,而警察的人数也远少于黑社会成员。因此,当时的警员就希望通过关帝的力量和宗教崇拜,试图以同尊关帝为守护神的前提下,与黑社会成员建立共同身份,彼此之间建立起和睦的关系。在状况发生了改变的今天,黑社会的社团组织中依然存在关帝信仰,而在警察当中则已经变作一个不作强求的习惯,很有可能会最终消失。
也有人用另类来解构正统。比如梁家辉与吴君如主演的电影《江湖告急》中,黄秋生扮演显灵救助梁家辉的关羽,他就有一句自问自答———“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月下读《春秋》?我也是男人呀!”熟悉三国的人肯定知道,他是指屈居曹操营中的关羽,被曹操刻意安排与刘备的家眷共居一苑,关羽不但没有非分之想,而且特意每晚坐在屋前挑灯夜读《春秋》,通宵保护刘备家眷。黄秋生用一句人话为关羽“夜读春秋”作了一个让人莞尔的无厘头式解读。
更为彻底的还是专栏作家王小山,他在自己的新书《亲爱的死鬼》中,将中国四大古典名著一个个扯碎开来,然后用最轻松有趣的方式进行了全新建构。比如在《三国演义》中被描写得绝逸群伦的关羽,这个时候在王小山的笔下开始有了人间的呼吸:关羽会在许昌的街头酒后高歌“把根留住”,半岁的贾宝玉在牵着关羽的胡子打秋千,离开曹营时封金挂印的关羽却没有归还赤兔马……在解读关羽“夜读《春秋》”时,王小山说得比黄秋生还要透彻:“在成为义气的代名词之前,关羽也是个率真自我的人,该杀人时杀人,该……但之后,他已经没有了率真的自由。更凄惨的是,他开始自觉地以榜样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了。”在这里,王小山是把关羽当作一个需要关怀的男人来看待。
“儒称圣,释称佛,道称天尊,三教尽皈依。式詹庙貌长新,无人不肃然起敬;汉封侯,宋封王,明封大帝,历朝加尊号。矧是神功卓著,真所谓荡乎难名。”这副清代关庙的对联,颇能概括关羽在中国传统社会中的历史文化地位和巨大影响。
出身寒微的关羽只在家乡呆了19年,他在历史书上的第一次亮相便是“亡命奔涿郡”,传说当时他杀了当地的恶霸,然后身负命案出走到千里之外的河北涿州。而后结识了与他一起走上中国历史舞台的刘备以及张飞。至于此后镇压黄巾军起义,以及协助刘备逐鹿中原,最终三分天下的经历,都可以在晋人陈寿所著的《三国志?蜀书》中看到。只不过,记叙关羽生平的文字不及一千字,其中既有对他“随先主周旋,不避艰险”、“威震华夏”的肯定,也有对其“刚而自恃”、“以短取败”的批评。关羽在世时获得的荣誉,只是在41岁时被曹操表封为“汉寿亭侯”。一直到了公元260年,在他死去41年后,蜀汉后主刘禅才将他追封为据说还暗藏讥诮的“壮缪侯”。
如果仅就史书的记载来看,关羽在历史上只能算是一名普通的武将,只要翻开“二十四史”,事迹相当甚或超过他的武将,不知凡几。因此,在关羽死后的数百年间,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官方,几乎看不到什么关于他的资讯。
然而关羽并没有被历史的故纸堆所湮灭,在年轮匝过几百年后,一度静躺在历史河床上的他终于为别有用心的时人所发掘,并且被单独提请出来,开始以“公”、“王”、“帝”、“神”的角色出现,至明中叶以后,关羽的知名度超过孔夫子(特别是在民间),成为压过“圣人”的“武圣人”,颇出人意料。细细翻检这样的历史细节,可以品读出许多有意思的时代心理。
释道的供奉
这是见载于书籍的第一个关于“关羽显灵”的故事。南陈光大年间,佛教天台宗创始人游历经过湖北当阳,遥望玉泉山山色如兰,上有紫云如盖,以为圣地。于是入山寻之,夜见怪物千状,有大神人美髯者与其谈话,自称汉将军关云长,“感师道行愿,舍此山作师道场,就护佛法”。于是,他即对关羽授五戒,使他永护佛法。
他编造这个故事的用意,在于当时的南北朝,正是外来宗教佛教与中国本土宗教道教展开从源流到教义的大论战之时,佛教几占上风。然而,外来文化最终还须本土化,即与传统文化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妥协,方能真正渗入民众的心中。这一点,俗家陈姓、父亲封侯地方的老和尚深深明白。他宣扬“关羽显灵”故事所在地当阳,是有着巫风淫祠民俗的楚地,当地人深信“解使鬼法”、“役使鬼物”,因此这一故事新编为当地民众深信不已,遂后更四处散播。
于是,在历史上武功并不算显赫的关羽在佛教中担任护法神,后世更将其列为伽蓝神之一。从西土传入的佛教将中国历史上一位真实存在的人物纳入自家体系,中国人开始在寺院中看到自己人化身的神,被裹到了民俗信仰中的关羽成了嫁接外来宗教的最好桥梁。
他的这一高超的佛教本土化举措意义深远,天台宗开始成为一个流传最广、历时最久的佛教宗派。此外,关羽也自此由俗世跻身神境,成为可供庶民供奉的神。即便是到了今天,在参观一些寺庙时,你还可以看到关羽陪侍佛祖的供奉。
外来的佛教用得了关羽,土生土长的道教当然也不示弱,为了深孚民心,道教也利用关羽的牌子,捏造了一个“关公战蚩尤”故事:北宋大中祥符年间,运城的盐池水减,深赖盐业的课税难以完成。派下去考察的官员回来说是轩辕的死对头蚩尤在作乱,于是当时深信道教的皇帝宋真宗请来了信州张天师作法,召来“忠而勇”的“蜀将军关某”,最后是“披甲仗剑”的“美髯者”将蚩尤打败,运城的盐池水满如故,周匝百里。
这一故事经由官方的宣扬,为关羽披上了一件神化的外衣,在千百年后的今天,晋南的地方戏曲锣鼓杂戏中,还有一个神话剧目,名字就叫做《关公战蚩尤》。如此跨越时空的拉郎配,当然是道徒们编造出来胡弄皇上和民众的。事实上,当时解州盐池干涸减产纯属自然,后来又被大水浸坏。直至崇宁四年修复后,才创开四千四百余畦。
这样的故事在宋以来屡见不鲜。像在明代,有一次倭寇进攻浙江余姚城,城池危在旦夕,当地人到灵绪山关庙祈祷,最后得以击退倭寇的进攻。事后乡贤管氏、钱氏、叶氏倡议扩修关庙。关帝的道教信仰在民间的渗入程度可见一斑。
官民互动的造神运动
在封建社会里,能够对关羽进行册封当然只有操控了整个朝纲的皇帝。所以无论是生前的将、侯,还是死后的追谥,以及后代的封王拜帝,无一不是来自封建帝王的御赐颁封。然而要将关羽送上神的位置,除了佛家和道教的供奉之外,还需要有广袤的民众信仰土壤。在这种土壤中长成的神人关羽,内里就藏掖着深刻而丰富的时代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