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沧海曾经难为水
张远觉得之前他太以貌取人了,人家花容月貌就认为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事实证明简直大错特错,白马行事果敢,身手了得,这一路上并不是一个需要照顾的人而是一个很好的伙伴。
“白姑娘想去哪里呢?”张远出声问道。
“先南下去白凤城看看,然后我要回一趟夜郎城在月夜回去之前。”白马最初就是这么打算的。
“白凤城?要看白家?”从寒霜剑之后,张远对她的目的也能猜个大概了。
“没错,寒霜剑不是出自白家吗,那就从最根源的白家查起。”白马边走边说。
“白姑娘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查寒霜剑。那把剑有很大的煞气,找到了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张远很认真的建议。
“寒霜剑只是一个引子,我要找的是曾经拥有过这把剑的人中的一个,寒霜剑于我而言毫无意义,在来山庄之前我就见过那把剑,虽然山庄可能已经派人去查,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自己来。这一路上可能布满埋伏,充满险阻,可是这是我的意义,在这个世上活这么久的意义。那么,现在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吗?”白马看着身后的黑衣男子认真地问。
张远想起很久以前,他最落魄的时候,主子找到了他说:“我这一辈子没什么意义,唯一一件支撑我的就是这片山庄了,我拜师学艺,夜以继日的练武只是为了它,这会很艰苦也可能失去性命,你愿意和我一起吗?”他问他是否愿意,她也问他是否愿意。而他终于明白了主子给他这个任务的原因,他低下头,很郑重坚定的说:“我愿意的,不是因为这是主子的任务,而是从心里的愿意。”
“嗯,那我们走吧。”白马轻轻的笑了,一路上有个伴真的不至于孤单。
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人语驿边桥。
娴静温婉的白凤小城,正值梅雨季,白马撑着一把街边买来的油纸伞走在蒙蒙细雨中,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三天了,没有很多人和商旅的小城常住客栈很容易引人怀疑,她简单的置办了一处朴素的四合院,当一户打算落脚的人家住了下来。
白家经过这么多年,昔日的房屋已经破败不堪,一直闲置着,从远处隔着朦胧的言语看过去颇有些阴森的味道。
“我们进去吧。”白马对张远说。
“现在就进去吗,要不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您脸色也不太好。”张远觉得一个女孩子接近这种晦气的东西着实有些不太好。
“没事,我们走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分得出原貌了。”白马叹口气,淡淡的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白姑娘以前来过吗?我是说白家被灭..之前。”
“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老旧的木门已经长了些苔藓,推开发出来细长尖锐的吱呀声。
两个人迈步进去,也许是气氛太沉重了,也许是这么多年血洗的悲伤还没有散去,两人这时候默契的谁也没说话。
“这里就是是祠堂了吧。”白马看了看横梁上只余一颗木桩固定着的字迹模糊不清的牌匾,“当年那把剑就插在了这里,真是连列祖列宗都不放过。”白马抚摸着那明显被剑劈过的木案,指甲都扣进了那腐朽的木头里。
“白姑娘,你还好吧。”张远在后面看见她许久没动,担心地问。
白马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我没事,我们再看看然后回去吧。”
白马掀开杂乱倒下的木头,在缝隙里她发现了一块玉佩,白马捡起来,擦掉上面些许的灰尘,玉佩莹润,没有明显雕饰也没有刻字,简单地说就是没有表明任何身份信息。白马看了看,把它揣了起来。
“张远,你有什么发现吗?”白马走到张远跟前。
“没什么重要发现,但是这些字貌似像新刻上去的。”张远指了指他前面的那面墙。
白马上前摸了摸那些字,“不是新刻,是以前就有,但是最近有人重新描了一遍。”
“这么说,是有人来过这里?”
“应该是这样?”
“难道有人也在追查?”张远隐隐有些担忧。
“你带了纸笔吗?把这些字记下来。”白马问。
“带了带了,外出总是随身携带的。”
“好,把它记下来吧。”白马又四处看了看,来查的人会是玉无声他们吗?重新刻一遍有什么意义呢?
“白姑娘,都誊抄好了。”张远收起纸笔,突然想到,指着另一边对白马说:“那边还没有看,要继续吗”。
“今天先这样吧,我们回去吧。”白马按了按隐隐有些发疼的额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