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街上逛着,去了我们摆摊的地方,那里卖东西的最多,经常也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我想去买足够的材料和调味品,找到很多他们平时不用的调料,人家卖不掉,连买带送的不知道弄到多少。
我刚准备走,路过我们摊位的时候习惯的看了一眼。
“老板娘,看到你太好了,真好有人找你们呢。”旁边一个卖小玩意的老奶奶叫住我。
“有什么事嘛?”我不明白的问,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找谁问。
“那不,就在你家摊位那个地方休息呢。”老奶奶给我指了一下。
“谢谢啊,宝宝,把食盒里的点心拿点给小哥哥吃。”我弯下腰,摸摸他头,见他从食盒里拿出几块点心给老奶奶的孙子,我才放心的去树下,看那个找我有事的人。
“我是赵记的老板娘,听说你找我有事?”我问那个少年,恩我敢肯定这是少年,体格在这,看起来还很稚嫩。
“大姐,我听说你家卖着大虫,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啊,俺从人家田里抓了一些。”我看他身边放着两个大竹筐,可能是挑着来的吧。
“这我们是要,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卖的人多,都想卖给我,我这价钱可能不太高。”我对那少年说,做生意是做生意,人情道德是两码事。
“能赚点小钱就行,俺就想帮我娘赚点家用,我娘一个人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我看这少年也怪懂事的,就点点头,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去,正好送回去。
我在最后是两文钱一斤收了他的虾,他说是从田里抓的,估计也是虾比较多。我看着两个竹筐,估计答应人家的虾是够了。
后来了解到这孩子是乡下农村的苦命娃,从小就和他娘相依为命,他爹上山打猎不慎落崖,家里的田地被村里的人抢去了,家里也没个能顶事的亲戚,这不娘俩这些年过的实属不易。
看他那小身板估计也是从小营养不良,说他十八了,我都不相信。他拿着我给他的钱又是哭又是笑的,肯定是高兴坏了吧。
“春生,你娘现在在家做什么呢?”据说这孩子是春天生的所以叫春生。
“我娘她做不了什么体力活,只能在家接些绣活,乡里八村的谁家姑娘成亲了,都找她绣绣花样。”他挠着头,有些愧疚的说。
“那你去问问你娘愿不愿意到我这来帮忙,我这也挺忙的,一个月大概百十来文,就是帮我们洗洗菜什么的,都不是难事,你回去和你娘商量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明天上午来着试试看。”
我想我这正好缺人手,要找个老实人还要没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的才行。这孩子老实,他娘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心机之人。
“哎,谢谢大姐,我明个就带我娘来,那我明天要是有虾,你们还要吗?”他羞涩的问我。
“要啊,当然要。”我投给他鼓励的眼神。
送走他走后,钱大哥他们也来了,同样的带来了不少的虾和螃蟹,还有几副猪大肠。估计他们今天是忙这事了吧。
他们很诧异我家院子里已经有两竹筐的虾了,我就把刚才的事和他们说了下,他们也很同情那孩子,也没说什么。
“那谷雨,你这肉还要吗?”钱大哥问我。
“要啊,我跟您说的事还是照旧啊,您放心好了。”看他眼里的担心,我适当的给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那你这找他娘做事,我还要来帮忙吗?”钱大嫂也不安的问我,我明白他们心里想的事。
“放心好了,她做家里的事,你忙外面的事,你当然继续帮忙了,放心吧,我有分寸。”安慰一个我又安慰另一个。
我把今天和他们签约的事和他们说了,他们这才明白过来。
“这是要找个人忙,不然你可忙不过来。”钱大嫂若有所思的说。
“还是谷雨这脑子好使,我们以后可是要靠你们夫妻俩多照顾了啊。”钱大哥说着憨憨的笑笑,我知道他们没什么坏心眼,嫉妒什么的,只是都为了生计啊。
我看也是时候把另一个计划提一下了。
“钱大哥不瞒你说,我这真有个差事以后要麻烦你啊。不过最近是没什么时间说,等过几天我把手里的事缓缓就和你细说。”我看着他们歉意的笑了一下。
“哎,好说,等你不忙的时候说就是。”他也没太在乎。
“那我们先走了啊,这个点要回去做饭了。”钱大嫂拉着钱大哥就准备走了。
我忙叫住他们,把今天的点心拿了几块给妞妞。
“谢谢果子婶婶。”小女孩大大方方的谢谢我。
送走他们,家平也回来了,我是让他通知送柴火的、送煤的,还跑了几家我们常买木耳、香肠、粉丝和豆制品、干货的商店掌柜的家里,让他们定期送货,我们需要他们常年供货。
我们吃过晚饭,把明天需要做的虾和螃蟹还有猪大肠洗干净收拾好了,可是放哪儿呢,正当我愁的时候,家平在外面购买的几个浴桶大小的木桶都到了,随之而来的是冰。我并没有提醒要他做这些事,他能想到证明这个人还是有心的。
我们在冰房忙碌着,终于把他料理好了,摆好了方便人进出的位置。
“这些虾必须要处理掉,要是用水养的话,我怕不行。”我对家平说。
“是啊,都是河水养的东西,井水恐怕不行。”他坐下来继续干活。
这是钱大嫂他们敲门了。
“我就猜你们肯定在忙,我怕你们忙不完,明天肯定又要堆积了,所以来帮你们忙。”钱大嫂坐下来也帮忙洗虾。
虾放在浅浅的盆里容易爬的到处都是,宝宝追着把虾拾进盆里,他本来就被这东西咬过,让他拾虾还真不容易啊,跑的满头大汗啊。
“宝宝真乖啊,能帮娘亲做事了。”钱大嫂夸着宝宝。
“恩,是挺乖的。”我看着他,比一开始见他有活力多了。
他跑过来趴在我肩膀上,环住我脖子,“吧唧”,在我脸上亲一口,还“嘿嘿”的笑着。
“为什么亲娘亲啊?”家平问他。
“娘亲给宝宝买新衣服了,谢谢娘亲。”这孩子,不过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傻孩子,去边上玩吧。”我手上全是水,也不好碰他。
“那我刚才帮娘亲拾虾,娘亲还没亲我一下呢。”说着还把脸凑过来。
我在他脸蛋上亲一口,他才跑开了。
“你这孩子啊,就是懂事,让你俩省了不少心。”钱大嫂羡慕的说。
做完事把所有的虾都放进冰屋,我们才收拾下,回房。
“小雨,你是怕过段时间买不到虾了,而且价格贵才想到弄冰屋的吧。”躺在床上的时候,家平问我。
“是啊,你真聪明。”我没说他也能想到,能想到一起真不容易啊。
第二天一早,该送的东西都送到了,我这就像一个小型的工厂,开始了它一天的运作。
我们吃过早饭的时候,春生带着他娘来了,还挑着虾。
我和他娘俩谈了谈,最后决定要她,而且我让春生就到周围几个县或者乡下去收这些虾,这样我既能保证,又能让他娘俩挣点钱。
“大娘,我这事也不重,就是些琐碎的事,你今天上午就在家帮忙看着,对了,你们娘俩这来回也不方便,要不就住我这吧,我这还有一件杂货房,挺大的,隔开了,你们娘俩住,吃饭我们一起吃,你们看怎么样?”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娘俩。
“姑娘,你真是好人啊。”大婶抓着我的手,一手擦着眼泪,说的话已经哽咽了。从我两辈子的社会经验来看,这人是真的不是假情假意的人,有些东西是装不了的。
“大娘,你不用这样,以后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我们是远方亲戚,你叫我谷雨就好,春生你也这么叫我就行,别见外啊,宝宝过来,以后叫李奶奶,和春生叔叔,知道了吗?”我拉过宝宝。
“李奶奶,春生叔叔。”看他乖巧的叫人我就放心了,就怕他排斥心理。
我弯下腰亲他一下,“听说西街的烧饼可好吃了。恩,不知道有没有人想吃啊?”小孩子小的时候是要奖励的。
“娘亲……”他蹭着我的胳膊,惹得院子里的人哈哈大笑。
“大娘,你们等这回儿做完了事,可以回家收拾行李,要是多的话,等家平送我出摊,小板车可以借给你们用,不过我们收摊前你们要回来。春生没什么事,可以和你赵大哥把杂货房收拾出来。”我对他们俩说。
整个上午做做事,把龙虾、螃蟹和溜肥肠做好让家平送去,就没什么事了,我提醒他让春生跟着,以后他忙的话,春生也能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