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顾长天面前路出马脚,尚涟想了各种方法,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带面具。
这日尚涟依旧是一袭男装,她独自一人来到街角的一间口碑不错的铁匠铺里。
“大哥,你能帮我打一张面具吗?”说着,尚涟拿出自己手里用面粉做的半张面具。
正在打铁的汉子听见人声后转过头来,那双眼睛在看到尚涟手中的半截面具是愣了一瞬,随后便是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张面具。
“这……这是……哪里来的?”汉子终于忍不住惊讶出声,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这个?”尚涟怪异地看了眼手中的面具,“我自己做的。”难道有什么问题?
“公……公子……能不能麻烦你把这手中的面具给我看看?”汉子盯着尚涟书中的面具希翼的问着。
“呵……”闻言,尚涟忍不住嗤笑出声,“这本来就是给你做模子的,你可要看仔细了,以后就照着这个做。”说着,尚涟将手中的面具递给了大汉。
大汉手伸出双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似的捧着面具,表情忽喜忽忧。
“有什么不对吗?”尚涟被他的那副表情弄得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张风干的面粉面具吗?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她突然奇想在这张面具的左额头处画的一朵很小的冰莲花。
“公子,你随我来看看吧。”努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大汉抬起头来朝尚涟道。
“呃?”尚愣了下,这大汉突然间的转变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对法打的是什么注意,不过她随即也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好奇,最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和她有着莫名的牵绊。
跟着大汉来到里屋,里面的布置再一次让尚涟愣住了,不!或者应该说是震惊。
倒不是说这屋里有什么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但是,也许这物件不能说是奇珍异宝,但绝对算得上是时间罕见。
看着墙壁上挂的那副已经开始泛黄的画卷,尚涟一时间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震惊?激动?这些复杂的心情在尚涟的心里想一阵龙卷风似的不断翻涌。可是尚涟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风眼里一样,心意越发的波涛汹涌,表面上就越发的平静。
画上是一个戴着半截面具的男子。可是让尚涟真正震惊的是那左画的方法和那画里那张熟悉的面具。
这是一张拿到现代再普通不过的画稿,因为,它是一幅初稿,一幅用炭笔画的素描初稿。整幅画最清晰显眼的莫过于那画中男子脸上那面唯一刻画完整的面具。在那面具的左额处赫然是一朵红色的冰莲花。
“这是……”不知道愣了多久,尚涟才找出到自己的声音。
“这是我祖先留下的一幅画像。”听到尚涟的声音,大汉自动回答道。
“不!不对!”尚涟一边摇了摇头一半毫无意识的喃喃自语道,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大汉说了些什么,她只是觉得这幅画很熟,越看越熟,就像是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呢?哪里呢?
面具……冰莲……红色的冰莲……红色……绯色……
对!就是绯色!
尚涟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看过这幅画了,在一个画展上,那副叫绯色的画。
记得那是她那一次接受一个阻击任务,目标是画展的老板。那一次她的任务毫无疑问的失败了,因为那个老板没有死。
但是,那一次却是她唯一一次连猎物都没看到就失败了。
因为自从她进入画展之后,她的目光就被挂在大厅中央的那副巨画所吸引住了,她的猎物就从她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她都浑然不知。
那是一副水彩画,画上的人和那副素描画里的一样,是一临崖而立的男子,白衣黑发,飘然绝尘。
虽说是男子却又有着如同女子的纤细骨架,但若说是女子那画中人却有着男子般雄浑的霸气和不可一世的孤傲。
男子的面容被一张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而那张面具的左额处便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色冰莲。正是这张面具,让那仿若要乘风而起偏偏若仙的人物多了份诡异的妖艳。
不辩容颜,不分雌雄。
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事,尚涟很少投以过多的关注,那副画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但也只是一时而已,一个杀手,最关注的永远是生存和生命。
所以自那以后,对那幅画的记忆就被她彻底搁置了。但是在做面具的时候,那微薄的记忆再次出现,而现在尚涟也终于知道自己做那张面具模子的时候灵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等等……
思想渐渐回笼,尚涟也想起了刚才大汉说的话,他说这是他祖先留下来的?
尚涟转过头,用和刚才大汉如同一致的颤抖声音问道:“你……你说这是你……祖先?”
“对,应该说是我爷爷的曾祖母。”
“曾祖母?”尚涟激动的睁大了眼睛,“你是说这是一个女子?”
“对,是一个女子。”大汉的眼睛盯着那画中人,眼里全是敬佩,“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我爷爷曾说过他的曾祖母是一个可以令全天下人敬佩的女子,可是……”大汉顿住了,眼底眼睛流露出悲伤。
“可是怎么了?”尚涟忍不住问道。
“自古红颜多薄命,她消失了,连尸首都找不到。”大汉幽幽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那张面具是我祖先亲自画的,本来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没想到居然会在你手中重现。”说完,大汉眼神古怪的扫了一眼尚涟。
“你说她是消失了?怎么消失的?能和我说说她的实际吗?”听了大汉的话,尚涟在心中苦笑了下,其实说起来那并不是她的创意,但是她隐隐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她忍不住朝大汉追问道。
“说起来……”听到尚涟的请求,大汉也并未推脱,随意地坐在了一张板凳上朝她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