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家。回到阿城和阿由逃离王家后院的时间。当王管家也进屋接待李总管的时候,空荡的后院里,突然墓地上一块新土似在翻腾,沙粒泥粒飞溅起来,登时一具尸体从坟地中坐了起来,此人正是张凡。
张凡只觉胸闷头晕,似乎是氧气不足,一坐起身来,便大口呼吸,不料口中鼻中都是沙土,差点吞了进去。定眼一看,自己周身尽是坟地,就连自己也是坐在坟里,登时全身打起冷战来。
待神色稍缓过来后,他回忆了一下事情的由来。但他只记得在和阿城阿由两人喝酒来着,还没喝过几杯,突然便晕了过去,似乎这一晕,昏天暗地,无知无觉,就好像死了一样。
“我死了吗?”张凡不由心生疑问,环视自己周围,皆是坟土,墓碑,那便是再清楚不过了,死了!再摸摸自己全身,有体温,有触觉,应该是活人,难道是又活了过来?旷世奇闻啊!
没想一会儿,张凡放弃了去研究这些问题,起身站了起来,身上的泥土唰唰洒落在地上,可能是血气还不通常,立时有些头昏,身形有些摇晃。摸索了几步后,他发现自己是在王家的后院里,这地方他到是来过一次,就在前几日,他在这问那王管家讨教过生财之道,只是财倒没生,反而变成了穷光蛋。
四周环顾一圈,发现里屋亮堂,于是打算去里边问个明白,只待他进到屋内,却发现桌上一壶泡好的热茶,竟没半个人影。忽而又听见隔壁堂厅里似乎有人说话,便举步要过去。
登时听见一句“这是仙盟的圣令,暂且搁置在此处,你好好保管,不许有失。”张凡心想:“这个声音好熟悉,到底是谁?仙盟圣令?那又是什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糟糕!听到人家这等机密,倘若现身岂不是送死。”于是他暗自在门后偷偷听了起来。
张凡似乎血气还没运行开,稍微站久了一会儿便站麻了,只略微侧了一下身体,一个不小心,撞了一下门,发出些许声响。
屋内李总管警觉的很,似乎发觉到了什么,大声喝道:“什么人?”
听此,张凡是急中生智,立刻摸了摸咽喉,压声装了句猫叫。只听屋里王管家缓缓说道:“哦,最近院内似乎是来了只乌鸦,好生讨厌,总管不必理会。”
张凡虽得送了一口气,但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去,乌鸦?明明是学的猫叫好吗”只是在听得下面的话,便笑不出来了。
那王管家恭敬的接过黑匣子后,暂且将其放在了堂厅的桌上,忽地问到李总管。“总管,你说那洪爷真能劫下李家的镖来吗?”
李总管仍旧面色不改,淡然道:“他劫的到也好,劫不到也好,那都不是你该过问的,你只需要听从上面指示予他方便即可。”
劫李家的镖?张凡一听便立马脑袋清醒了过来:“哎呀,糟糕!那不就是他的镖吗?那可是他的礼金,她的嫁妆啊!这事,是不是该通知他们,不对不对,谁叫他自作主张,还有,她……,我为什么要帮他们,万一出事,不会的,那货有那么多高手在身边,没事的……”
就在张凡犹疑的时候,堂厅里已经没有了人影,张凡估摸着是客人走了,王管家和仆人也一道送客去了。这时,他眼神一尖,发现一个金边黑匣子正摆在桌上,猜想那应该就是他们刚才提到的仙盟圣令了。也不知是好奇心作祟,他竟不知不觉走了上前,兀自打开了那个黑匣子,但令他大失眼界的是,匣中竟然是一个褐色木质五边形掌牌,比手掌略小,上面刻有一凸字,“仙”,只是看上去一点也不神圣!
张凡自然是没有见过这等圣物,当然也不能确定这东西是真是假,不过他刚听得王管家听命于那什么总管,紧张那般,不管是真是假,若是丢了此物,恐怕那王管家便要急如疯狗,到处咬人了,想想自己被他坑去的身家,心中不禁有一种畅然的感觉。
只是他并没有立刻拿走这块令牌。又想了想,自己好歹也是名家后代,虽然在兀自离开家门,选择转做收尸法后,落魄如此,但是自家清誉他仍看得很重。从小他就熟读四书五经,温文尔雅,体恤贫民,嫉恶如仇,鸡摸狗盗之事更是嗤之以鼻,转做收尸法一是不愿依靠家里,自命清高,二是打算从这低层做起,了解整个法师世界,同样是收尸法,他却收支更少,付出更多,在接触到很多贫困的人们无钱葬亲还要靠卖尸体来养活自身这等事实后,他甚是心痛。三,则是家里内部的一些纷争了,暂且不提。
犹豫了一会儿,他低头看着自己,满身泥土,狼狈不堪,突而心想:“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老天念自己平生确没有做过坏事,想想尽管挖了他人的坟,但内中并无尸体,便算不得是盗坟,或许是以此得以偷得一条命回,倘若就此,身无分文,饿死街头,岂不枉为人也,偷吧,也许这是天意,天意!”
这短短的时间内,张凡似乎说服了自己,而且也相信了,这是一块真令牌,是圣物,他也不得不这样想了,生命还要继续,必须得有希望,这块令牌便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只见他拿了令牌,揣在怀里,盖上黑匣子便立马逃了出去,好在后院无人看守,幸哉幸哉。
这时,王管家才回到大厅,对旁边的手下说道:“院里那只乌鸦实在是太烦人了,刚才一叫,让我心里直哆嗦,太不吉利,你快去想办法给我弄死它。”待下人离开了厅堂,王管家,边打开桌上的黑匣子,边念道:“来,我来看看,这仙盟圣令到底长什么……”话还没说完,便见盒内空无一物……
王管家心想:“这,这搞什么鬼……”就在这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呀,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