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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柳竹看着底下吵嚷着的渐离,高兴地打着招呼:“小离离,你也来专门看我啊!”

“娘娘腔,你还真是不知道丢人现眼四个字怎么写,赶快给我下来,不然一会儿我告诉小师父去!”花渐离气愤地看着不知所谓的柳竹,一脚就踏上了台阶,却突然被人给拉住了。

花渐离转头有看,却是已经恢复平常面貌的羽锦纶,他居然朝花渐离百年难得的笑了一次:“随他。”

“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花渐离这才退了下来,回到的自己的座位上,羽锦纶也跟着坐了下来。

“师父他到底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花渐离带着些微怒,看着台上施展着魅术的男子,花渐离是一脸迷茫。就连陌杀都中了招,可见这魅术的厉害。

羽锦纶将纸扇打开,悠哉悠哉的扇着:“他在找一个人。”

“小离离,你认识上面的那个人?”花渐离还没开口,就看见陌杀愣着看着自己,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看来陌杀还算没有被涉魂太深,还算是比较清醒,于是警告着他:“那是我的娘娘腔师父,现在他正在施魅术,你最好用内功抵制一下。”说罢不再理睬来人。

陌杀也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有点奇怪,虽然台上的人长得妖媚至极,可也没有会到失神的地步吧。听到花渐离的话,他立刻运气用内功自制。

看着渐离眼中的疑问,羽锦纶便慢慢道来:“昨日我与你师父在赌坊驻足小赌了一会儿(实际上是豪赌了半天),你师父只是不小心将色子翻了个身(实际上是出老千,当然这些都是羽锦纶教的,不过水平不怎么样),他们硬说你师父耍诈(是事实),非要留下一根手指才能走,于是我就听从了他的意思,把旁边赌坊老板的手指剁了一只,那些人才放了我们。”

花渐离听着着话,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于是更加好奇的看着他,听他继续往下说。

“出门的时候,老板叫我们一定要记着他,所以我就把他的脸上划了一刀,这样下次我就可以记住他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那些人个个追赶我们,你师父也不知道为什么拉着我就跑。不过回到山寨的时候,他才发现令牌不见了,于是我用冥想之力,才感应到是这长安城的一个男子给捡了去,而且看见他正在朝这里走,所以我们就来这里了。”

“那是什么令牌,知道了人的话还不简单吗,你们直接抢过来不就是了。”花渐离仍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令牌要是被阳间的男子拾到,便即刻为他所有,除非他心甘情愿的交出来,不然要是被别人夺走,就会消失掉。”

“所以师父就假扮女子,想要让他自己送回来?不过我不大明白,你那个什么‘阳间的男子’的意思,莫非师父真的不是人,也是个......”

羽锦纶不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合上扇指了指旁边的司马易:“就是他。”

“不会吧,那么巧!”花渐离大惊小怪的吼着,差点把正在抵制魅术的陌杀弄得走火入魔,陌杀连忙将内力收回,好歹保住了一条小命。

花渐离在听了这些话后,一拍胸脯,就将事情揽了下来。不过现在的这个身体,好象没有楼小楼的那具好拍,她勉强的吸了一口气:“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吧,要是师父再这么下去,那些男人们都要回家休妻了。”

她的话可一点也不夸张,这凡是被施了魅术的人,时间越长,就越扰乱人的心智,而且对施术的人是忠贞不二。花渐离就曾经试过对福伯养的一只名叫小白的黑猫施展过,自从那天之后,那只猫就整天跟着她,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就连上厕所,它都在外面站岗。凡是靠近她两米之内的生物,通通都已经死在了小白的爪下,而且是每日在她窗前不停的叫着“美好的春天”,简直是让花渐离接近崩溃。幸亏在某个雷电轰鸣的夜晚,小白不幸被雷电击中,当场死亡,这才让花渐离安静的度过了一个美好的童年。

“你在想什么?”看着突然就不说话的渐离,羽锦纶有些疑惑。

花渐离貌似沧桑的叹了口气:“唉,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你就让他把魅术收了吧,告诉我那块令牌的样子,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是一块用千年玄铁打造的牌子,有手掌大小,两面各自刻着一副骨架,还有一个冥字,记住,千万不能硬抢。”

“这么奇怪?”花渐离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就朝司马易的方向走去。

见此一幕的羽锦纶,就朝台上的柳竹招了招手,然后用心术与他交谈。柳竹自然是免不了一阵不满,却被羽锦纶一个眼神全给杀回到了肚子里,只得乖乖的收了术后走了下去。

台下的人这才清醒过来,好象都已经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柳娘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她立刻叫来已经准备表演歌舞的小蝶几人,这才将危机化解。

花渐离一屁股就坐在了司马易的对面,笑容甚是可亲地看着他:“司马大人,最近可好?”

司马易对突然向自己示好的花渐离简直是受宠若惊,连忙应答:“下官一切都好,多谢小王爷关心!”

“大人你这就见外了,咱们谁跟谁啊,有空的话就去我府里坐坐,我们一起探讨探讨人生的真谛。”花渐离看似熟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王爷,你不是在骗下官吧,我真有如此荣幸去王府拜访?”

“那是当然,不过这拜礼嘛......”花渐离意有所指的看着他。

“小王爷您尽管放心,我到时候一定会送上一份大礼,保证让您满意。”司马易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本来他还在为笼络花渐离而伤脑筋,没想到花渐离却自己提了出来,简直是天助他也。

花渐离却朝他摆了摆手:“非也非也,本少爷我一直洁身自好,对那些俗物没有什么兴趣,更是视金钱如粪土!不过嘛,我唯一的一个爱好就是收集令牌,特别是那些奇特的令牌,不知司马大人你有没有?”花渐离是越来越不知道脸皮为何物了,依旧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从来就没有担心过哪天会遭报应。

司马易这下可就有点头疼了,他还以为花渐离是想问他要些小倌,没想到却是向他要什么奇特的令牌,这可就有些难办了,所以就低头沉思了起来。不过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府上有什么比较奇特的令牌,看来就只有明天亲自去找找初赛行。

花渐离见他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于是出声提醒:“我比较喜欢那种用铁打的令牌,那样握起来比较实在。还有上面最好只有一个字,看上去比较简单,要是上面有些图案也行,例如...骷髅骨架之类的。”她都已经暗示到了这个份上了,要是他再想不起来,自己就真的要动手抢了。

司马易一拍脑袋,猛然想起了自己在中午捡到的令牌:“下官今天在街上还真的捡到了这么一块牌子,不过我中午回府的时候,我儿司马青见它特别,便要了去。”

花渐离嘟囔的咒骂来人:“一个破牌子还送来送去的,这下又要费一番工夫了。”

“小王爷,你在说什么,下官没有听清楚。”司马易疑惑的看着她。

“我说我这个人呐,就是有个坏毛病,只要是听到有好的牌子,就立刻想看看它,不知道大人你是否有空,陪我去你府中一趟,让我好好的观赏观赏。”未等司马易做出回答,花渐离就已经起身欲往门口走去。

听见她的这么一番话,司马易自然是求之不得,一个箭步就跑上前去引路:“下官真是三生有幸,那就请小王爷跟我来,在下的府邸就在不远处。”两人就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口,离开了胭脂阁。

陌杀看见两人走了出去,也要跟着离开,不过却被羽锦纶用指扇给挡了回来:“这是小离离命中注定的,你不要去强求。”羽锦纶手上的纸扇一挥,陌杀就迷迷糊糊的,最后昏迷在了桌上。

“看来这人间的药物果然是比冥界的要好用得多。”看着已经昏迷的陌杀,羽锦纶笑了起来,有些得意,有些无奈。

礼部侍郎府内

“你家还不错嘛。”花渐离从前庭走进了大堂,然后观察着周围的摆设。

“多谢小王爷的谬赞,下官实在是愧不敢当!”司马易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是得意的不得了,要知道这些名人字画和古董、珍本都是他花大价钱四处求得而来的。

花渐离突然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的样子看着他:“司马大人当官当了这么多年,恐怕也是捞了不少油水吧。”

司马易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慌乱的解释:“小王爷,我...我绝对没有贪污一两银子,你要相信我啊!”

“爹,你在干什么,快起来!”后堂走来一个约莫二十岁书生样子的年轻人,出声制止着司马易。

花渐离料想这人肯定就是司马易的儿子司马青了,于是将地上的司马易扶起,口中略带责备:“司马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

听了花渐离的这番话,司马易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这才稍稍的平复了一下情绪,却仍是不敢直视花渐离,只好看着从那边走过来的司马青。

司马易正要开口介绍的时候,花渐离却以绝非一般的自来熟搭讪了起来:“哟,想必这位英俊潇洒兼风流倜傥的公子就是司马大人的儿子了吧,果然是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

走近之后,司马青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有着神仙般的相貌与气质,也难免惊艳。不过听到这些明为赞赏,却实为讽刺的话语,也不禁恼怒:“还请这位公子快点离开司马府,这里不欢迎你。”

“青儿,你在胡说什么,这是左王爷,还不赶快行礼。”司马易有些责怪儿子的卤莽,要知道他是否能进翰林院当管授,凭花渐离的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了,哪还用得着他在长安城里一个小小的私塾里面当个无权无势的教书先生。

“原来你就是长安城有名的胭脂小王爷,在下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看着眼前身穿红衣的渐离,司马青对他是嗤之以鼻,不由暗讽到。

“是吗?那还真是过奖了,没有想到我的名气原来已经这么大了。”花渐离毫不客气的表扬自己。

司马青立刻判定这个全朝闻名的花小王爷果然如同传闻一般,是个十足的草包,于是也难得和她再计较,便下了逐客令:“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不然就由我亲自送小王爷出府吧,免得到时候遇上个什么小差错,那我们父子就担待不起了。”

司马易这才想起来正事,连忙问他:“青儿,我今天下午给你的那块牌子呢,快拿出来给小王爷瞧,她可是喜欢得紧呢。”

牌子明明就在怀里揣着,可是司马青却很懊恼的说:“说起来的话还真有点奇怪,我明明将它放在了桌上,可是一会儿再去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恐怕是哪个丫鬟见它奇怪就拿去扔了吧,要不我先送小王爷回去,明天我再去仔细问问那些丫鬟,看他们有谁知道。”

想赶小爷走?可没那么容易。花渐离伸了一个懒腰,看上去很疲惫似的开了口:“司马大人,不知道能不能在你府上歇息一晚,也懒得明天再来一趟,你看行不行?”

司马易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连连应道:“当然可以,小王爷肯屈尊住在下官的府邸,我实在是万分荣幸啊。”然后转身吩咐司马青:“青儿,你快带小王爷去厢房歇息,一定要差人好好伺候着!”

看见局势已定,司马青只好应了下来:“爹,孩儿知道了。”

花渐离则笑嘻嘻的看着他,然后大步流星的朝前面的一个门口走去:“那我们就快走吧,哎哟,我好困呐...”

“小王爷,你走错路了,那是通往豢养牲畜的地方。”看见花渐离如此嚣张的样子,司马青是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

花渐离收住了脚,然后又朝另一扇门走去,还回过头来热情的向他打招呼:“快点啊,我马上就要睡着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诉司马青,她现在的精神好得能够和他下一天一夜的围棋。

看见来人已经走进了门里,司马青这才抬起脚向前迈步,跟着花渐离的方向而去。

司马易觉得事情虽然有点小小的意外,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按照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总算是松了口气,然后朝天拜了拜,自言自语的说道:“多谢列祖列宗的保佑,这下司马家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司马青推开了与自己房间仅一墙之隔的厢房,然后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小王爷,请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来隔壁叫我。”还未等花渐离回答,司马青就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看着司马青如此羞辱看自己,花渐离倒是不在意,也径直走进了房间,将门关了起来。

子时已到

花渐离难得的穿了一次女装,主要原因就是——她去司马府四处探察,却被从天而降的一坨鸟粪击中,只好忍着恶心的感觉在院里顺了一件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的,先拿了再说。

花渐离将耳朵铁贴在墙上,听着隔壁是不是有什么声响。不过这个办法很显然行不通,看来现代的古装片里演的那些高手听墙根就能听出个所以然来,纯粹是花渐离骗人——瞎吹一通。眼着这个方法没用,花渐离只好偷偷的打开门,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来到司马青的厢房外面,花渐离用手指沾了一点口水,然后往窗户上一戳,居然也没破。

她不禁感慨,这司马家的东西质量还真不是盖的。她只好贴着窗户听着里面的情况,等确定里面的人确实已经熟睡之后,花渐离才拿着一只匕首将里面的门闩轻轻的挑开,然后推开了房门,慢慢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了进来,她也不知道那块牌子究竟在哪里。桌上她也看过,并没有像令牌之类的东西放在上面,看来一定放在司马青的身上。她才不会怕那个尖酸刻薄的司马青呢,他一个文弱书生,只要飞去一脚,马上叫他去问候玉帝。

花渐离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一点朦胧月光,勉强看清了床的位置,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东西一定在他的身上,于是就摸索着走了过去。

早从花渐离进了门之后,司马青就被轻微的响动惊醒了,他也料到肯定是花渐离来偷牌子,所以也不睁开眼睛,看她究竟是如何把自己手中的牌子盗走,他将呼吸调至最平稳的状态,然后就等着花渐离过来了。

听见床上的司马青呼吸平稳,花渐离就拿起旁边的衣服翻了起来,不过摸了半天,就连一张银票都没有,花渐离气得将衣服扔在地上。看来东西是在床上了,于是她慢慢的越过司马青这条鸿沟,就趴在床的里面,然后开始翻了起来。

枕头底下和被子都看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莫非真的就像司马青说的那样,牌子给丫鬟拿去了?花渐离摇摇头,那牌子一定还在这里,说不定他是藏在自己身上,于是花渐离就将手伸到了被子上面,准备掀开来。

终于找到了吗?司马青嘲讽的感受着花渐离掀着自己的被子,看她等会儿被自己抓个现行的时候究竟是什么表情,到时候恐怕草包少爷要改成贼子少爷了。

借着朦胧的光,司马青手上的令牌闪耀着若隐若现的光泽,花渐离一喜,伸手就要去夺,不过在花渐离握到它之后,司马青的手却迟迟不肯放松,花渐离牙一咬,令牌才被抢了过来。

司马青一下睁开了眼睛,正好与花渐离四目对望。看着眼前一身女装的人,司马青不敢将她与凡人归结在一起。

“你...你是谁?”看着沐浴着银白月华的渐离,司马青有些呆滞起来,似乎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是你爹!”花渐离一拳揍了过去,司马青立即昏了过去。

看着已经昏迷的人,花渐离拿出一个药瓶,十分自信的看着小瓶:“看来本少爷要在长安城开个连锁店了。”

翌日

花渐离怀揣令牌,高高兴兴的走了出去,不过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鄙视着羽锦纶。谁说抢了的话牌子就要消失,那这牌子现在怎么还好端端的在自己的怀里呢。看来在骗子这一行里,花渐离从龙头老大的位置上被羽锦纶给挤了下去。

旁边的房门也被人打开了,随后司马青就顶着一个乌青的眼圈出来,花渐离立刻打着招呼:“司马兄,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花渐离料他有不会说出昨晚他那么丢脸的事,于是趁机羞辱来人,反正他说自己没拿令牌,要是说出来的话,肯定是自己咬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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