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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话说王夫人薛王氏俩人悄悄议定,要让宝玉娶宝钗,但因老太太和贾政对薛家不满,姐妹俩想着要用计使他们不反对,所以从这天起,凡贾母上庙为宝玉求神拜佛,那些和尚和尼姑都给贾母说,得让宝玉娶一金命的、带金饰的,才能镇得住邪,逢凶化吉。

贾母回来就和王夫人说起这事。又说:“这带金饰的呢,我们相处这几家的小姐都有的,如金首饰、金耳环金戒指儿的。难的是要找一位金命的姑娘。这一时那里去找呢。”

王夫人说:“好象宝丫头是金命呢。”贾母听了,不说话了,至此却不再提让薛家搬离贾府的事。因着贾母虽不喜欢薛家母子,却喜欢宝钗的知礼平和,所以自此常常留着宝钗说话。

王夫人晚上回房也将贾母上庙时,和尚道士说的要娶一个金命的姑娘才能压邪,宝玉的痴病才能痊愈的。贾政有些不高兴地说:“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再这宝玉年龄还太小,不到十一岁,如何定亲?”王夫人说:“这是为了冲喜的,不一定要圆房的,所以可以先定下来,到年龄大一些后,再结亲。”

贾政叹口气说:“你们既是这样想的,就这样办吧。可这姑娘到哪里去找呢?”

王夫人试着说:“宝丫头是金命的,为妻刚去问过,所以知道。再,我趁便就去试探了一下,妹妹她们倒喜欢得很,还说如果真的这样,她们愿给宝丫头二十万白银为陪嫁,在定亲时,先给十万定礼。”

贾政说:“宝丫头呢,我倒没什么意见,只是他那哥哥太不成器了,你也要找机会去说道说道,不要惹出什么事来,又让我们去惮压才好。”

王夫人说平时也说了的,只是那样一个人,只怕是说不听的了,也许只好等他成了亲就好了。

贾政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王夫人知道贾政是不会挡着这事的了,但贾母还有些不愿意,但这难不住她。

这天又到了入宫探望元春的时候了,王夫人看端午节要到了,就备了节礼送进宫去,只见元春一人在宫中呢。

元春自生下第二位公主后,这几年来,就再没有怀过孕。但好在雍正不是个特别喜好美色之人,他在潜邸时的妻妾,他都还比较看重。本来这次选秀,他的这些后妃是捏着一把汗的,谁知,除了选进来几个答应外,竟没有选进可以动摇她们地位的新人来。元春等后妃又可以放心三年了。母女俩说到迎春和宝钗落选的事,元春小声地对王夫人说:“她们落选的话,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父亲的拖累吧。”

王夫人说:“娘娘没见过那宝丫头,模样儿真的没的说,棋琴书画没的说,刺绣更是一把好手,这些都还罢了,难得的是那种温婉懂事,她家的事,很多都靠着她来管着的,竟比她的哥哥强百倍的。我心里看着真是喜欢,看她们一心想选秀,又不好说。现在她落选了,我反而高兴呢。”

元春笑着说:“母亲难道想将她配给宝玉,现在宝玉也还太小了,只怕祖母和父亲不愿意吧。”

王夫人叹口气说:“娘娘不知道,宝玉因病痴痴呆呆的好一段时间了,请了多少名医不见效呢。老太太心里也着急得很,到处求神拜佛的。庙上说,只有给他娶一个带金饰的金命姑娘来冲喜才能好的。你说巧不巧,你那宝钗妹妹正好就是带着金锁的金命人,宝玉身上带着玉,她带金锁,正好是金玉良缘。娘娘没见过她,俩人站在一起,真的是金女玉童呢,看着让人爱得不得了。”

元春听了,笑道:“宝玉喜欢不喜欢宝丫头呢?”

王夫人说:“天天往她家里跑呢,我在想应该是喜欢的吧。现在冲喜还能找到喜欢的,又知根知底,真的是难得了。”

元春说:“是这样啊,正好我这里要给大家送端午节礼,就在礼物里,我暗示一下老太太和父亲吧,让他们把宝玉的事尽快定下来,也好让宝玉早点好起来。”

王夫人说:“这样好。”辞别回来。第二天,元春赏的端午节礼下来了,迎春探春惜春的是一样,而宝玉和宝钗的是一样的。贾母看了以后,与贾政王夫人凤姐儿商议,这娘娘的心意是不是要让宝玉宝钗做一对儿,贾政说听:“宝玉的事情,就请母亲做主吧。”

贾母说:“我也问过了,这宝玉这么病着,须得要一个金命的姑娘,这宝姑娘倒是好,模样儿不说了,那为人的温顺和平,那当家理事的能干,你们都是看到的,依我的话,就定下这宝钗吧。”

凤姐儿笑着说:“这金玉良缘真是不错的,听说给她的嫁妆是二十万,上年皇家下嫁公主,内务府帑币才二十万呢。姑妈真是大手笔啊。”贾母问王夫人,是这会儿请薛亲家过来说呢,还是我们过去提呢?王夫人笑着说:“自己一家人,老太太在这里,还是请她过来说吧。”于是派人去请薛王氏到贾母房里来,由贾母亲向她提宝玉和宝钗做亲的事,薛王氏本身就是愿意的,现在当然是一口应承下来,并说好,由凤姐儿和尤氏为媒,明天是吉日,两家过礼。

那宝玉因着晴雯被污被撵,不几天就听到晴雯死了,接着就是黛玉重病、又查出是被毒害,跟着黛玉离府,接连受强刺激,样样都是他难以接受的,五内如摧,成天魂不附体的,痴痴呆呆不知所在,不知所云,看了无数医生,求了无数的名方,只是无效。所以贾母等才求神拜佛,急于定下这金玉良缘来冲喜呢。

于是第二天,两家过礼,宝玉的定礼是早就备好的,从王夫人院里抬到梨香院,而薛王氏不仅送来银票十万,还送来很多嫁妆,抬到宝玉的房里,袭人等扶着宝玉起来看。宝玉并不知这人来人往是为了什么事,大家说给他定亲了,他也只是呆笑而已。见这么多东西从眼前抬来抬去,本来昏馈的人,更是晕了,一心要躺下,袭人只得扶他睡了。这薛家送来的彩礼只好王夫人和凤姐儿带着侍女们对着礼单来存放。

两家交换了宝玉宝钗的八字,又交纳了定礼嫁妆,就算是给宝玉宝钗二人定了亲了。贾母等人议定后日是吉日,就在后日择吉成亲。照说这样的世家子弟成亲大礼不应这样草率,但因是为病中的宝玉冲喜,所以赶着时间办了。到了吉日,两家都只是请了几家常来往的,并没有太多的客人,拜了天地和父母,入了洞房。

宝玉对自己成亲了的事,是一无知识的,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既不知立业,更不知人事,就如同无知的孩童一般。宝钗见他的病并没有因成了亲就有好转,不由心灰了大半,每天到贾母王夫人处定省外,就是帮着王夫人和凤姐儿管家。王夫人见她从容淡定,每天管理家事比凤姐还能干,心中喜欢得不得了,就让贾母将理家权交给宝钗,而凤姐儿也就不好再住这府上,回明贾母后,一家人搬回贾赦府中去过了。

贾赦府上是邢夫人一人管理的,凤姐儿知她是谁的话也不听,谁也不靠的,所以回到那边后,除定省外,只在自己屋里呆着理着自己的小家,并不去邢夫人前多言。

谁知邢夫人因着凤姐儿在贾政府里时,常有顶撞她的时候,在心中早就积了一肚子的气要找发处,现在见她回府了,心中趁愿,就想找机会将以前受的气出上一出。

这天正好贾琏去帮他父亲办了一件事,他父亲贾赦高兴,就说要赏点什么给他。邢夫人说:“可怜这孩子,娶个老婆管得紧,至今没有生下一个儿子来。你看看,这近三十的人了,连个妾都没有,弄个房里人,连碰都不能碰。老爷啊,如果你真要赏他什么,不如赏他一个妾,因是你赏的,他媳妇也就不敢说他什么,也不敢不让他到妾的房里去了。这样子的话,我们也就可以盼着得个孙子了。”

贾赦一听有理,就向身边看了看,自己已是六十多的人了,因着妻妾太多,这些小妾或通房丫头中,有些都有几年没有碰过了。他看着这些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女人,心中苦笑,真是自古嫦娥爱少年啊,这些女人就都这么想去跟我的儿子。他眼神将这些等着他一句话的女人扫了一遍,最后点了自己的通房丫头秋桐,让她去服侍贾琏。贾琏得意地带了秋桐回去。

凤姐儿看她二人情投意合的样子,心中恨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如果任由这样下去,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出来呢。但一时也无法,只得先忍着。

话说那贾琏自得了秋桐,真是满心的高兴。因着看他父亲的妾和丫头多,又贪多嚼不烂,弄得许多的美人寂寞守空房,就想要在其中去鬼混,有几个小妾丫头还真让他上了手,个个天天盼着他能来,但家里人多眼杂,也不能天天如此。而这秋桐正是与他有情的,两人现在明公正道地在一起,真是好得蜜里调油一般,贾琏都不知怎么来奉承她为好,只是天天的去淘弄稀罕物什来送给她。

想那贾琏的钱一直是凤姐儿管着的,现在有了这么大的开销,先还用着自己的体已钱,到后来,就不够了,去向凤姐儿要。

凤姐儿笑着对他说:“你也不想一想,在那边府里的时候,这么大一家子,一个月只有五两银子,哪里够用,还好,那里管着家,能东挪西借一些来先用着。现在到了这边,我们一月的月钱不到四两,开销倒比原来的大,那一个月扯拢了的?你不说贴补些家里,倒还来问我要银钱。我倒想去将自己的嫁妆卖了来用呢,又怕你拿着我的头面去给别人装新。所以,爷啊,你还是另想别法吧。”

贾琏见她说的无法反驳,又听让自己别处弄钱,就叹气说:“这府里,又没有个进项让我管着。老爷就知道紧着自己用,而太太管家,又一昧的苛扣。我捐的这官,因无实职,也没什么进项,叫我到哪里去弄钱呢?”

凤姐儿见问,心中灵光一闪,有了计较,就对贾琏冷笑着说:“一个大老爷们,都没有办法,我们女人就只好等着饿死了。”

贾琏见她这样,知道有了计较,就忙上来问有不有办法。

凤姐儿叹口气说:“前儿个你没见,姑妈嫁宝妹妹的时候,一出手就是二十万,还有那么多的嫁妆,那宝钗吃的用的穿的,那一样不是透着富贵。”

贾琏唉了一声,说:“我两口子帮着忙了这么久,只看着别人收钱收物,竟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凤姐儿也说是,又说:“这对姑妈家来说也不算个什么。只怕剩下的,至少还有八十万百来万的,只怕要不了几年,就被这呆子给耗尽了。可惜了的,看着这么多的钱哗哗地流到别人包里去,我们这些当亲戚的却得不到一点来用。”

贾琏听她这么说,忙凑上身来,再三请她想个法,也去分一些钱来用,不然让这样的呆子白花出去,便宜了外人了。

凤姐见他再三的求了,就问他:“以后得了好处,你还不把我忘到瓜洼国去了,说给你,我也没什么好处,何苦做坏人。”贾琏这会儿看她就象看发光的金子,搂着她不松手,只求告,且说:“以后有了钱来,都平分着给你。”

凤姐儿见贾琏这样说了,就问他:“哪呆子爱做些什么事?”贾琏笑着说:“不外是女人和赌博。都不知送了多少的银钱给那些青楼和赌馆了。”

凤姐儿嗔道:“这还不明白,别人能赚的钱,你赚不来?”

贾琏瞪大了眼问:“你让我办妓院和赌馆?”

凤姐儿说:“别人办得,你怎么办不得?”

贾琏笑着说:“族里是不许家里子弟办这样的事的,别去想这样的事。我也不想去做那些逼良为娼的事。”

凤姐儿笑着说:“明着不做,你不知暗中做啊?还有,也不是让你真去开妓院,只是想法将薛呆子的钱弄过来而已,哪里有逼良为娼的事?”

贾琏忙问怎么做。凤姐儿说:“可以让我们信得过的人去顶头开馆,我们只管出钱、领人去、收钱就行了。”

贾琏问:“让谁去顶着?”凤姐儿说:“手下忠心的人多了,到时在他们中选一个能办事的就行了。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做这事。”

贾琏忙说是。二人议定,在城里找一处小小的美宅,在里面养几个美极的女人,去勾了薛呆子来玩,再找几个人也来这里玩女人,搞赌博,自己就做庄抽头。议到这里,贾琏说:“从哪里去找这样的美艳女子,你不想想,这薛呆子上妓院,都是点的里面的头牌儿呢。”

凤姐儿说:“这有什么难的。你可知贾珍大哥的事?”

贾琏问:“何事?”凤姐冷笑着说:“就是他买的两个妓馆头牌的事。”

贾琏明白了,说:“哦,你说这事啊,因老太太不准那两人入府,且大嫂子也逼着大哥再卖了她们,大哥既舍不得卖,又无法可处,正为难呢。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把那两人买下来,放进那馆里勾引薛呆子?”凤姐儿问:“你那大哥可不是比薛呆子更有眼光,他能看了舍不得,再下手买的人,应该是不错了吧?”

贾琏笑着说:“我曾见过一次,果然是天香国色,令人羡慕啊。”

凤姐冷着脸说:“就这么点出息,这可是对付薛呆子的,不是为你买的,你可不能起什么歪心眼。”

贾琏搂了凤姐儿说:“我啊,有了你就够了,你真是我的诸葛亮啊。就这么去办起来。我想起来了,就在府后街有一处宅院,为是以前明相爷在外包养女人的一处别院,自他坏了事后,就空在那里,前儿个,碰到他的公子,说要卖那处地方,只要四百两银子呢。我也去看过,很好很紧圈,离城不近不远,既偏又方便,可不是最合适的地方?只是现在这银钱从哪里出来呢?”

凤姐儿无奈地说:“说不得只得把我的几样嫁妆典个上两千银子来用着。”贾琏很是高兴,说以后有了钱,再赎回来给她,再双倍赔给她。凤姐笑道:“别只说好听的,到时就没事人一样。”

说着叫自己的贴身侍女平儿来,让她去将自己的金凤钗一对,金项圈四个拿来,再拿来一个小金佛拿来,用包裹了,命自己的小厮来旺去当铺里换了二千两银子来。凤姐接过这银子来交到贾琏的手里,再三叫他把事情要好好的办了来。贾琏应了,拿了银子就出去办事去了。

贾琏出来,先找着明相爷的后人,将那院说成三百两银买了下来,交割了手续之后,就去找到贾珍。这两兄弟本来就好,正是午饭时间,贾珍就留了贾琏吃饭喝酒。说来说去,就说到贾珍买的那两个头牌上了,贾珍叹气说现在不知怎么处理的好。贾琏说:“我现在私下里买了一别院,正想要买两个女人放在里面,如果大哥真的为难,倒是可以将这两人让与小弟,放到那院里,到时,我们兄弟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兄弟二人都可去那里玩耍,家里也不得而知,可不是好?”

贾珍一听,竟有这样好事,忙应了,就将那二人的卖身契拿了来给贾琏说:“你也不用说钱不钱的,你就将她领了去,到时我有空就到那里去坐坐。”贾琏忙将那二人的卖身契接了过来,又喝了几杯酒,领了那两人,用一顶小轿送到自己买的别院去了。兄弟两人只说是弄出去卖了不提。

且说这里凤姐见贾琏出去办事,就叫了自己的忠仆鲍二两口子来,让他们带上几个人去别院里管着那处暗馆。又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二人,这两口子心领神会,就等着贾琏回来就随了进别院去管理。贾琏将那两个头牌送进别院后,就回来向凤姐说:“那院子花了四百两买下来了,那两头牌,大哥让给了一千两银子,现在已送在院中了,要早些派人过去侍候着才好。”

凤姐儿于是把派了鲍二两口子的事说了,贾琏也无别话,就带了鲍二两口子,再配了十来个贴心的仆人,一起就到别院里去了,要他们对外说是鲍二两口子开的暗馆,小心做事,不得胡言乱语。大家应了,就一起收拾起来,到第二天,贾珍来看时,里面已是一派美景、美人、美婢、美童仆了,再喝着美酒,真是美不胜收,看这里面遍植桂花树,就说应该叫这里为桂园,又说可惜没有好的戏班子。

贾琏给他敬着酒,说:“这也不难,这就去点一班来就是。”贾珍忙拦着,说以后再说吧。喝了酒,兄弟二人一人一个美人,各进各房,真如进了仙境一般,舒服无比。

过了两天,那贾珍又说:“光这样喝酒玩美人也还不尽美,要能招些朋友来赌上两把就好了。”

贾琏就说:“这有何不可?我们各请一人来就好。”

贾珍却说:“这些人谁不是酒色中人,见没有女人可玩,光用赌博也留不下来,所以,依我说,今天我们再去买几个绝色的姑娘来,明儿再请他们来。到时,也不说这些姑娘谁是谁的,都可以玩得,可不是好?”

贾琏正要他这句话,就说好,其实他已看好了两个花楼上的头牌,谈好八百两一人,共要银一千六百两。

贾珍听了高兴,让赶快去买下来,又素知贾琏手上紧,就说自己手上有钱,先拿一千两来让贾琏使着,贾琏笑着说好,于是贾珍让人去家里取了一千两银子来,贾琏自己拿了六百两,兄弟二人就去花楼将这两个头牌买回来,先让她们陪着自己兄弟两个玩了,觉得这钱花得真值。

果然在第二天,二人各请了一个人来院中玩耍赌博。贾珍带了平日一起玩的赵侍郎公子,而贾琏就去请了薛蟠薛呆子来。他们对外都不说是贾琏的窝子,只是说原来的一个仆人开的馆,院子又美,姑娘又好,还有大厨做的上等的美食。这些绔纨子弟岂有不来的,一得了信,忙坐了车,骑了马,只带了几个近侍来到院子里,见里面果然清幽整齐,又见几个姑娘个个都是绝色,乐得怎么都好,议定将这四个美人用西施、貂婵、昭君、虞姬相称。这两人一进院子,按院里的规矩,各交了50两银子,就各选了一个姑娘进房去玩了,到不得不走了才各自回府。

到第二日,赵公子和薛呆子不请自来,又早早的就来了院里,又各交了50两银子,各换了一个姑娘进屋吃喝玩乐,玩到很晚才回去。直到第五天,将这四个姑娘都品味过后,在贾珍的一再相邀下,四人才聚了一桌,说好庄家抽头若干,赌起牌来。这一天,赵公子赢了百两银高兴,约好明日再来。薛呆子运气不好,输了三百两不服气,也约好明日再来捞回。

兄弟俩赢了钱高兴,又喝了一会儿酒才各自回府。

每天晚上,鲍二两口子就悄悄进府来到贾琏凤姐的房中,将当天的帐交割清楚。只这一周,就收了几百两银回来,想着开长了后,这银子还不堆成了山,夫妻俩把鲍二两口子打发走后,十分高兴。

那贾琏因着与凤姐每天要说这事,就每天在凤姐儿这儿呆着,不再到秋桐处了,凤姐儿想的是,再过些日子,就想法把这秋桐也送进桂园才好。秋桐还不自知呢,想着让邢夫人来惮压凤姐。邢夫人来骂了几次贾琏凤姐,贾琏更是不喜秋桐了,勉强去了一次秋桐那里,就又回了凤姐这里。

这天,贾琏又来给凤姐儿说桂园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生意好得不得了,姑娘常常不够,今天薛呆子就为争貂婵差点和人动手,多亏鲍二机灵,见昭君刚得了空儿,忙让她来侍候着,才勉强混过去。如果再不添姑娘,只怕早晚要出事。

凤姐儿看这些天生意是好得不得了,不论是姑娘还是牌局,都是日进斗金,就说再去添些吧。至此,桂园里的绝色美人已是十几个人了,每位姑娘都各配上两个贴身侍女,另有杂役几个,用上等的饮食、服色,个个花容月貌,也都擅棋琴书画,有时还能唱曲跳舞,真把八大胡同的姑娘们都比了下去了。反正薛呆子等人自来了这里后,就再也没去过别处玩耍了。天天带上银子就到这里来玩姑娘,再找老朋友赌上一场,觉得如进了天堂一般,只管花银子享受,哪里还有家在。

那薛呆子本来就不擅长管理商铺的事,全靠父亲在时的几个老管事的在管着这些进出货的事情。那几个管事的人,但见这小主人这样的荒唐,规劝过几次,没有一点效果,也就只好尽自己的力,保住商铺了。最近见小主人频频地在铺子上来大笔大笔地支银子,说了几次,那呆子不听,这些老家人只好一起约了去找薛王氏说这事。

薛王氏听了老家人说的话,心中又气又恨,心想自己这个儿子一定是在哪里去**赌博,不然怎么会花这么多的银子。于是她笑着对老家人说:“我知道了,等他回来,我一定问清这事。你们先回去吧。”

等老家人走后,薛王氏将薛蟠的小厮叫来一个,问大爷到哪里去了。那小厮知道瞒不过去,就说大爷在一个名叫桂园的暗馆里呢,每天在那里吃喝嫖赌,到那里去的都是富家贵胄家的子弟,每天花在那里的银子淌成河。

薛王氏听了,心中气恨,心想等薛蟠晚上回来后,先和他说,听了呢,就罢了,不听时,就将他关两天。

到深夜,薛蟠喝得醉熏熏地回来,见母亲还在等着他,就笑着说:“这么晚了,母亲怎么还不睡。英莲,还不来倒茶给母亲吃。”

说着,拿着脚儿就往自己房里走去。薛王氏见他醉了,知道说也无用,只得让他去了,等明天再说。

次日一早起来,薛王氏将英莲叫来问,问她:“大爷还在睡着?”英莲说是,昨晚闹了一晚上的酒,下半夜才睡稳。薛王氏看着她,皱着眉头说:“你看看你,将你正儿八经地作了大爷的房里人这么久了,你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就不知如何留住自己的男人呢?由着他出去胡作非为。”

英莲一听,脸红了红,低头不语。

薛王氏见她这样,叹口气说:“你也要动动脑子,想些法子,把你那男人拴住才好。现在他在处面这样乱来,还得我出面来处理,你说说,这是个什么事啊。还不快去侍候着,看他醒了,就让他到我这里来一下。”

英莲听了,连忙答是,恭敬地退了出去,命人去做醒酒汤。

薛蟠一觉醒来,看英莲苦着脸侍候在旁,就用脚先踹了她一脚,骂道:“怎么,我欠着你的债了,怎么一幅债主的样子,你是讨打吗?”

英莲忙换上笑脸,柔声说道:“是妾看爷醉了,一夜都没有睡好,所以正耽心着呢。看爷醒了,妾已备了醒酒汤,请爷喝了吧。”说着扶了薛蟠起来坐在床沿上,端了醒酒汤来喂他喝。

喝完后,薛蟠因昨日只顾赌,没有去玩姑娘,现见英莲面容秀美,身段风流,不由起了兴致,一把拉过英莲来,就压在床上。英莲忙说:“爷,太太说让你醒了后,就到他那里去一下。”薛蟠淫心已起,哪管这些,足足做尽了兴才放开英莲。英莲胡乱穿了衣,忙让人端水进来,给薛蟠清洗擦干净后,自己略拢了一拢,就侍候着他到薛王氏的房里去。

薛王氏一见薛蟠进来,就问可喝过醒酒汤了,薛蟠说已喝过了。薛王氏见英莲头发有些乱了,心想,还算懂事,一说就会了,就要这样,才能尽量将这呆子留在家里。让薛蟠坐了,说:“儿啊,听说你这不到一个月时间已在铺子里取了近一万银了,可有这事?”

不知薛蟠如何作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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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你。”“我不介意。”“我介意,请不要再和我‘偶遇’了。”“遇不着儿,我用余光看看你就行……”一个是云端骄子,一个是遭弃孤女,可命运就是如此安排,如此结缘……“你是谁?”“我啊!不记得啦?我老十七啊!”“你……是老十七?”“是啊!今天你得谢谢我吧?”“谢谢!再见!”“这就走啦?哎哎……”一个纨绔花公子,一个冷漠女汉子,可命运就是如此安排,如此结缘……“袁总裁,您老眼界高,这丫头脾气不好,有啥得罪您的,您别理她,找我老十七,都管赔……”“十七爷原来还管路见不平的事儿啊?”“呵呵,袁总裁见笑,这丫头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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