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多有打扰了,就此告辞。”说罢,夜清绝便站了起来,欲离开,这样的失望落空又不是一次两次,虽然很难受,但他没有时间去伤心,已经快两年了,洛无笙还在等着他,不论生死,哪怕她已然成为白骨。
尚武尚见也警觉如此之快的要离开,心中的石头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为表地主之谊,该客套的还是需要客套的,“两位兄长,既然来了,何不再转转?”后来,待尚武尚回忆到此处的时候,他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多说的这句话。
夜清绝本想拒绝,奈何鬼面古玉抢先一步,“好啊,第一次来你这望忧谷,当然得好好的转一转,不然岂不白来一趟。”
有些事情鬼面古玉不便明说,因为他的身份,更因为他身后的难言之隐,所以,他只能表现得这般活络,即使他想要找洛无笙的心情要比夜清绝还着急。
“请。”尚武尚做了一个请得手势之后,率先迈出了步子,走在前方带路。
鬼面古玉则拉着夜清绝,跟上了尚武尚的步伐。
望忧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一眼望去都是花,想一个花的王国,但坐落在花中的庭院可一点儿也不少,样式也一点儿不简陋,反倒别有一番繁华在这花的世界里。尚武尚边走边为夜清绝和鬼面古玉介绍着望忧谷内的风景。
或许因为夜清绝和鬼面古玉两人内心想要找人的焦急,使得他们的步伐稍微快了些,不多时,几人几乎看遍了望忧谷内所有的风景。唯有一处,尚武尚故意略过。
奈何命运作弄,夜清绝和鬼面古玉还是看到了尚武尚不愿让他们看到的地方—无忧亭。无忧亭看上去就知道是新修不久的亭子,厅内的石桌上还摆放着茶水和茶点,就像呆在这里的人刚刚走。
眼前的景色让鬼面古玉心中一亮:果然,洛无笙确实在这里,只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进去呢?硬闯应该是不可能的,那就赖皮吧。
“尚兄,眼前这亭子是否是最后一处?”鬼面古玉好奇的问道。
“是的,玉兄。只是,这亭子刚修葺不久,里面的庭院还有修葺完全,所以…”
“无妨,既然要看,就看个全的。”说着,鬼面古玉就准备直接进去看看,他有强烈的预感,洛无笙一定在这里面。
只是鬼面古玉还没有迈开步子,便被尚武尚给叫住了,“玉兄……”
“尚兄,这是?”鬼面古玉回转身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尚武尚。
尚武尚虽然生在权贵家中,也有一些自己的性子,但终究因为小时候母亲过早的离开,性子变得太过温和,不懂得如何霸气的说不,什么都不愿意强求。他心中一叹,果然,有些事情注定好了的,失去便是要真的失去了,尤其对于他这样的性子来说,更是无解。“这是为一位女子新建的。”
“可否一见?”夜清绝听到女子,嘴比脑子快的直接问道,他内心的那一堆死灰的底部还有一丝火苗,还在慢慢的燃烧,他此刻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尚武尚有一丝迟疑,“这……”
“有何为难?”夜清绝这次的问话比上次更着急了些,此刻,他似乎忘了所谓的礼。
尚武尚解释道,“只是该女子在我这望忧谷中,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是否要见,还得去问问她的意思。”
夜清绝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因为着急而失礼的事儿,作了个揖,说道:“那便有劳尚兄,就说璃城夜清绝拜见。”
听到‘拜见’俩字,尚武尚连忙扶起夜清绝,“清绝兄,这是何意?”说罢,也不待夜清绝回应,接着说道:“我让人去带话问问便是了。”
尚武尚无奈,只能差人去请无忧,让把夜清绝的话也带了去。他并不担心无忧会因为夜清绝的话而生出什么涟漪来,毕竟,她是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
鬼面古玉见有人去请无忧,也不客气,直接在石桌旁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点就开吃,边吃还边张罗,“来来来,别客气嘛,边吃边等嘛!干站着,岂不辜负了这佳境美食。”
尚武尚便请夜清绝入座后,一同坐了下来,等待着答复。口中的话语不断,但时间并没有因为交流的愉悦而过得稍微快一点,三个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未知的答复。
不一会儿,差去问话人匆匆忙的就赶了过来,说道:“公子,无忧姑娘说,人丑就不给您丢面子了,让客人受惊了可不好。”
听到这话,真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尚武尚心中窃喜,喜无忧的不记得和如此果断的拒绝。夜清绝和鬼面古玉内心那个愁啊,不知道为何他们两个此刻内心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告诉自己,那个女子极大可能就是洛无笙,只是人家不见,你又能如何。
尚武尚轻咳之后,退去了问话的人,“真的是对不住了,只是这无忧就仗着我平时的几分放任,才如此骄纵。”尚武尚来回看了看夜清绝和鬼面古玉脸上的表情,接着说道:“不过,她的长相却是有些不能入眼,当初与她相遇后,带回来她,让她自己挑了一处院落,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也当是我这个有缘人唯一能做的。”
尚武尚如此圣母的样子,在别人看来肯定是要夸赞一番的,可是面前的这两个人却心思不在此处,他们想着该如何才能见到这位自称长相丑的姑娘,来确定到底是不是洛无笙,毕竟当初夜清绝在墨城见到洛无笙时,她的脸上确实是有伤的。
夜清绝直接跳过了跟尚武尚的寒暄,开口问了句:“尚兄,这地方着实不错,不知可否借住些时日?”于他来说,此刻想法子见到这个丑女子才是当务之急,剩下的什么合乎不合乎规矩和逻辑都先统统放在一边。
鬼面古玉见夜清绝起了头,自己也好顺下去,于是,紧接着说道:“既然清绝兄要留下,那我自然也没有要走的理儿,正好这谷中的风景合乎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