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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然后转头对徐庶说:“元直不如也和士元一起去我江南军中坐坐吧。”

徐庶静静地看着我说:“令君刚夺了刘表的江南四郡,又夺了江陵的一万匹马,琅兄就这样不隐声匿迹进入襄阳,不怕遭到迫害吗?”

“当然怕啊,所以我说我是江陵当阳人,名字也改了,从张泉改成了张琅。不过当时孔明问我是什么人,我也不好意思隐瞒。”

徐庶听我说完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眸中散发着敬佩的情愫。

庞统说道:

“泉兄只身闯襄阳的胆识和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泄露身份的坦然,士元佩服。不过此事就此揭过,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就够了,其他人应该只有孔明会在乎,以孔明的气节也不会去向刘表告密。”

“嗯。”顿了顿我看庞统徐庶都有出仕我江南军的打算,就问道:

“士元元直觉得如果我江南军要经略荆襄,应该什么时候出兵江陵襄阳?”

徐庶看向庞统,庞统答道:“如今刘表已是迟暮之年,如果等刘表寰的那天,其子刘琦刘琮夺权,荆襄混乱,是最好进攻荆襄的时机。”

“只怕时间不够啊。”历史上曹操就是那时候进攻荆州的,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但让我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庞统也不问我为什么说时间不够,如今刘表身子还健朗,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挂呢。他想着如今江南荆襄的版图,说道:“虽然令君掌握了江南四郡,刘表只剩下襄阳江陵(张鲁占上庸,曹仁占宛城,孙权占江夏);但说实话,襄阳江陵的发展能力却胜过江南四郡。”说着看到我点点头,继续说道:

“所以,出兵最好的时机,就在今日。”说道最后带了颤音,眼瞳如火炬发出炽热的光。

“额。”我想了想,“好!”

于是取下书柜上的布娟和笔墨,摊在书桌上,徐庶想要避嫌出去,我说就留下吧。我写下:

即日出兵江陵,周仓贾诩摔水军攻陷港口,赵云等摔骑兵在江陵城外冲战,贾诩在长江中用火计攻城。

庞统看我写完,抬头怔怔地看着我,又侧头和徐庶用眼神交流,然后起身向我鞠躬,说道:

“庞士元参见少主。”

“不用这么拘谨。”我连忙起身扶起庞统。

庞统抬起头严肃地说:“今天士元和少主第一次见面,少主不仅陪我说了这么多话,还这么重视信任士元,直接接纳我的计谋,士元感激不尽,当效犬马之劳。”说着眼眸中泛起了光。

“好,好。”我扶着庞统的肩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庞统面色一变,呵呵地笑,“以后我庞统就跟着琅兄你混了,要包吃包住包妹子啊。”恢复的豪放放荡不羁。

“好啊,咱俩谁跟谁啊。”说完看着布卷上的墨迹干了,就跟庞统徐庶大了招呼,卷起布卷走向院外的侍卫,交代几句,然后看着两个侍卫骑马离开。飞奔的马蹄践踏在新雨过后的泥地上,溅出的泥土点缀在路旁斑驳茂盛的竹上,我似乎已经看见了江陵城外炙热鲜血四溅,染湿了葱郁的青草,贾诩放的火将江陵城墙烧成紫色,城内的稻草屋都被零星的火点点燃了,无辜的平民在城内乱窜乱叫。我静立着看着侍卫消失在拐角处,不由长吁一口。

这时,一只纤细无骨的手掌搭在我肩上,从身后传来的月季味的幽香沁人心脾,变得急促的呼吸冲打着我的后脑勺。

“泉,父亲叫你去吃饭呢。”

我转过身,你便看见了冥石上的微笑。你怔怔地望着我,你一头秀发下的微红的脸颊,水灵明亮放着光的大眼睛,我似乎在哪见过。

一阵微风拂来,松动的竹叶簌簌作响,空气中间杂着竹的清香,泥土的沉重湿香,和你清幽淡雅的体香。

几只乌鸦丫丫丫地飞过,似乎在和翩跹舞动的竹叶嬉戏。

我左嘴角抿出笑容,伸出双臂将你搂倒在怀里,你挣扎,我用脸庞贴上你滚烫的滑腻的脸颊,伸出舌头撩开你圆润的金色秀发,挑弄你的耳垂。然后贴着你的小耳朵轻轻说:

“做我女人。”说完吹出一口湿风。

你一阵哆嗦,渐渐停息了挣扎,趴在我胸口微点着头说:

“嗯。”

我就这样看着眼前翠竹环绕的偌大木屋,眼眸渐渐地空洞了。

这时,黄承彦大开院门看见黄月英和我搂在一起,脸庞羞得通红道:“不知道羞耻。”月英听到父亲的呵斥声后从我怀中挣脱出,被我抱得更紧了。

屋内的同学听见黄老师骂人了,放下餐筷争先恐后地跑到屋外,然后看见我把黄月英搂着,想到黄月英泛黑的肌肤泛黄的头发像个夷族女子,有时叽叽喳喳捣弄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一个人静坐着天然呆,实在不是妻妾的人选。不由摇摇头,叹息几声。先前认为的我有几分宽广的见识,也瞬间变成了胡说八道。

当然,这时候屋内还跪坐着司马徽诸葛亮庞统徐庶,正默默地吃饭。司马徽看着诸葛亮三人欣慰地笑着摇摇头,想着果然大多数学子还是耐不住寂寞成不了大事,而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三人,都能守住清贫,不出去看热闹。

司马徽正想着,庞统抬头说道:“诶,怎么屋内没人了?”

徐庶抬起头白了他一眼,用眼神指着屋外。

庞统转过头,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叹息声,回头说道:“老师,元直,孔明,外边这么热闹,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司马徽一口饭咽住,拍着背咳嗽。

诸葛亮抬头白了庞统一眼,没搭理他,俯下头继续吃饭,似乎早已料到庞统会说出这样的话。

屋外,月英听到众人的叹息声把头躲在我怀里,我看着众人用带着磁性的语气大声说:

“黄伯父,”说着扫视众人,目光所至,学子纷纷停止叹息,“其实泉此次前来拜访先生就是为了月英。”说着亲在月英的脸颊上。

众位同学看着我亲在黄月英黑黝黝的脸颊(光线问题)上,纷纷发出一声恶心,用手掌捂住双眼,睁大眼睛从指缝间偷看。

黄承彦镇静地听完我说话,面色好了些,突然看见我当众亲月英,红彤彤的脸庞瞬间变得刹白,刹那间又恢复了肉色,他用看儿子的目光扫视着我,带着笑意说:

“那我就称你为贤婿了啊!”

一阵干爽的西风吹来,湿润炎热的夏日便被吹散了,长江两岸绵延不绝的山被披上了红色的嫁衣,红透了的枫叶梧桐叶簌簌地如雪花漫天飞舞,雨季过后的长江水流渐渐变得松缓,近百只雨季时停歇的商船和观光游赏的船只在江面上并驾齐驱。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长江中央击水游泳,后溅的浪花遏制了顺江而下的飞舟。

江陵城主府中落满了梧桐叶,刘磐坐在窗前吃着早饭,望着满地的和翩跹的梧桐叶,凉爽的秋风带着霜气打在他衣衫和眉眼上,眼眸中蓦然有了份低沉。三十多岁,怎么就老了呢。

一道匆忙的足迹闯进庭院,踏乱了满地的梧桐叶,情报兵在气喘吁吁中报道:

“报!一营骑兵正向江陵杀来。”

刘磐迅疾站起,望向窗外的眼瞳中不是惊慌而是兴奋,喃喃道:“来了吗?”然后大声对情报兵和侍卫说:“点一营精壮士兵,随我杀出成为迎敌。”

“是。”

江陵城下,当刘磐摆好阵势看见滚滚烟尘中冲击过来的骑兵时,已经知道此战必败,但他却义无反顾地下马,长枪指向骑兵冲在阵前,“杀啊,兄弟们!”嘶吼的语气宛如最后一战。已经败过一次了,不想再败了,或者不想忍受再败的感觉了。

城下的江陵士兵也义无反顾地揣着长枪冲向骑兵,呐喊声在大地天空间回荡,顺着长江而下,正在江夏督军的周瑜似乎听到了远处的叫喊声。

杀戮,绝对的杀戮。赵云的骑兵在付出几百骑的代价冲入刘磐军阵内后,江陵军就没有阵形了,骑兵只是纵马奔驰,江陵军便被马冲撞被马蹄踹飞了。

没有血,只有满体的尸体,只有尸体间的哀嚎声,只有倒地后仍要挣扎着起来继续杀敌的坚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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