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107800000025

第25章 鸡毛纷飞

64

头家带着头家娘到城里去了。

张南清还是每天准时到三眼泉提水,把水放在空寂无人的走马廓上,第二天早上过来时,把整桶水倾倒在天井里,然后提着空桶向三面山脚下的三眼泉走去。

他又提着水回来了。

走到楼梯口,他一眼就看到金叶子躺在竹椅里,一绺乌黑的头发垂了下来。他又惊又喜,快步走到茶几前,激动地放下水桶,说头家娘,你回来了。金叶子微微一笑,说我回来了。张南清说你一走这么多天,我每天都在挂念着你早点回来呢。金叶子从竹椅上折起身子。张南清眼睛一眨,金叶子就消失了,原来过去的情景只不过是一种幻觉,面前只有一张没有搬进房间的茶几。

张南清怅然若失地转身离开,走到楼梯口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那里依然只有一张茶几,还有一桶他刚刚提回来的泉水。

吃过早饭,张南清随意走进一座土楼,走到瞭望哨上,向三面山缺口处的那条土路眺望着,土路弯弯曲曲,从村口向山外伸去,像一尾大蛇,又像一条皮带。他希望土路上出现一顶轿子和一行人,那一定就是金叶子回来了。可是土路上只生长着一片阳光,尘埃在阳光里飘舞。

无穷无尽的阳光,无穷无尽的尘埃。

张南清觉得自己就像一粒尘埃,浮荡在空中,无依无靠无牵无挂,没有着落。

这天傍晚,张南清突然有一种预感,金叶子要回来了,他连忙拔腿走出浮祥楼,向村口大步地走去。

那条土路上只有一个牧童赶着一头老牛回来。土路的一边还有阳光,另一边已经暗下来了。

张南清愣愣地看了一阵子,往前继续走去。他走得很快,刷刷刷,风从他的裤管迅速地掠过。停下来歇第一口气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三面山的缺口下面了,回头望望五寮坑,炊烟在土楼上面飘荡,暮色慢慢地在合拢。

走,还是回?张南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走下去。

面前的山路由青而灰,光线越来越弱了。风吹过,山上的竹林里一阵哗啦啦地响,像是千军万马在里面摇旗呐喊。

张南清在路中间站了下来,向天上和四周看了看。风越刮越大,茂密的竹林像大海一样波涛汹涌,远远的呼啸而来,又呼啸着远远而去,突然间张南清觉得弱小的自己像是被挟裹起来一样,脚下的地在动,身子颠晃晃的站不稳。

他还是往回走了。

金叶子没有回来。

张南清心里空落落的,他走到路边山体下,从裤裆里掏出一道尿来,他正撒得畅快,一只麻袋从他头上罩下来,他眼前一片漆黑,一声惊叫也被麻袋焖住了。他心里连连叹道,完了完了,碰到土匪了。

一只大麻袋将他裹在了里面,两个人抬着麻袋走了一阵,一个人嘀咕着放了手,麻袋就丢在了地上,由另一个人拖着走。张南清在麻袋里蜷着身子,被拖着走,一路上磕磕碰碰跌跌撞撞,他晕头转向的,感觉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渊。

对张南清来说,这是个无比漫长的过程。他被拖到了一个山包上,听到麻袋外面有人咿咿嗡嗡地说话,有一线光亮从麻袋的缝隙间漏了进来。有人走过来解开了麻袋,张南清露出头来,可是眼眯眯的睁不开,脑袋里那水陆道场一样的响声慢慢才平息下去。

“喂,走,”有人推了推他。

张南清终于看清楚了,面前有五六间草寮,用竹木随意地搭成,十分简陋,草寮里点着松节油灯,山头两边有两个人持枪站岗,他不知道这是哪一伙土匪的窝。

“走呀,快走,”有人推搡着张南清,他身子挺了一下,往前面俯冲而去,差点扑倒在地上,抬起头时发现自己已经扑进草寮里了。

呵呵呵,面前有一片开心的笑声。

张南清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他看到了阿舅,还有那两个曾经到五寮坑围楼五日的红军头赖文生和简明亮,他们盘腿坐在地上一张破烂的草席上,看起来亲密无间,最令张南清惊讶的是,阿舅身上穿着跟他们一样的军装,脏得快看不出颜色了。

“是你啊?”阿舅也认出了张南清,他趴到赖文生耳边说了几句,又回过头来说,“南清,你在五寮坑头家手下干活,干得还不错吧?”

“阿舅,你们都是‘火把帮’的?”张南清愣愣地问。

“什么‘火把帮’?”阿舅生气地站起身,揪住张南清的衣领说,“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加入了工农红军!”这正是张南清所不知道的情况,原来那天张立虎的“火把帮”从五寮坑败退时,半路上遭遇红军的伏击,死伤惨重,他本人被生擒,在赖文生、简明亮的开导下,他就加入了红军。

简明亮也笑笑地站起身,按着张立虎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对张南清说:“你阿舅经过我们的思想教育,觉悟迅速提高,他和一些‘火把帮’兄弟已经成为我们红军闽西南支队第五小队的光荣一员,我们红军是专门打富人的,是解放穷人的队伍。你在五寮坑头家手下干活,你说说他是怎么欺压你、盘剥你的?”

“头家对我很好、很好……”张南清说。

坐在草席上的赖文生绷着脸说:“看来,你受蒙蔽太深了,顽固不化,我告诉你,你今天被我们绑票了,我倒要看看,你说头家对你很好,看他会出多少东西来赎你?”

这天夜里,红军把张南清绑在一间草寮边的一根树桩上,他听着草寮里红军的鼾声,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耷拉着头,山头上有个红军在巡逻,可是他也感觉到疲惫了,打了个呵欠,蹲在一间草寮边就睡着了。张南清睁大眼睛,看着四周围的地形和动静。

一轮弯月挂在天上,山头上、山林里一片空蒙,月光被撕成碎片洒满了一地。

草寮里的鼾声此起彼伏。张南清甩了几下头,手在绳索里挣扎了几下,他感觉到绳索有些松了,就扭过脖子,低下头,再低下头,用牙齿咬开绳结。

半夜里,赖文生醒过来,从草寮走到外面撒尿,惊讶地发现绑在树桩上的张南清已经不见了。他气歪了脸,对着那个贪睡的士兵猛踢了一脚。

65

头家和头家娘从县城里回来了。

头家娘金叶子还是那样风姿绰约光彩夺目,在五寮坑人看来,受惊而导致流产是一件很伤身体、很严重的事,可是她却像是没有经历过一样,她的脸还是那么光洁,她的身材还是那么丰满,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

但是,五寮坑人很快就发现了,那件事给她留下的后遗症是留在了她的心上。

在她回到五寮坑的第二天傍晚,她从浮沉楼的楼门厅走过,那里有几只小鸡仔,好像是在集会,其中一只白毛小鸡也许没注意到头家娘走过来了,突然就拉了一泡屎,金叶子的脚也没注意到这泡屎,就一脚踩了上去。

脚底下好像吱的一声,金叶子低头一看,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她挥起脚向肇事的小鸡踢去,可是小鸡一晃就躲了过去,远远跑开了。金叶子踢了一个空,差点扭了脚,她气得脸色都有些发青,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五寮坑人从没看过他们和颜悦色的头家娘会这样生气。

有人就走了上来,关切地询问什么事。

“有只鸡在地上拉屎,害我踩到了屎。”金叶子气咻咻地说。

问话的人不由发笑了,在五寮坑别说踩到鸡屎,踩到猪屎牛屎狗屎和小孩拉的屎,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把那只鸡抓来,我要一脚踢死它!”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一时没明白过来。

“你们听到没有?给我把那只鸡抓起来!”金叶子跺着脚说。

在场的人大眼瞪小眼,他们觉得头家娘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跟一只小鸡过不去啊?这不是太可笑了吗?可是他们谁也没敢说话,也没人响应。

金叶子眼光从大家脸上扫过一遍,有的人转过身溜走了,她的眼光停在了一个刚走进楼门厅的家兵身上,用手一指,厉声地说:“你!给我把那只鸡抓到四楼来!”

家兵点点头,就猫着腰向前面几只鸡扑去。

金叶子扭头向楼梯口走去,她把心里的怒气全都发泄在脚底下,咚咚咚,楼梯的木板发出响亮的声响。在浮沉楼走路,从来没有谁把楼梯踩得这么响。楼里的人全都竖起耳朵,费解地听着头家娘的脚步声。

金叶子走到四楼廊道上,一屁股在竹椅上坐下来,脸上阴云密布,嘴巴蹶得老高。

对于她的变化,张绳和在县城时就有所察觉,不过对她还是宠爱有加百依百顺的。他闻声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笑地问道:“怎么啦?谁得罪你了?”

“一只鸡,一只鸡得罪我了!”金叶子撅着嘴说。

张绳和说:“这只鸡真是胆大包天,呵呵呵。”

这时,那个家兵抓着一只鸡走了过来。

金叶子看了一眼这只可恨的鸡,说:“把它扔到天井里去。”

家兵愣了一下,说:“头家娘,你不是想吃鸡?”

“吃什么鸡?给我把它扔下去!”金叶子拧着眉头说,她那本来就往上翘起的眉毛几乎就竖了起来。

“这只鸡得罪了你们头家娘,罪该万死,你就把它扔下去吧。”张绳和对家兵说。

家兵犹豫了一下,向天井探出头,把手中的鸡扔下去。

这只可怜的鸡在空中咕咕叫了两声,摔在天井的硬地上,有几滴血迸溅而出。

“这下你高兴了吧?”张绳和说。

金叶子眼珠子一转,说:“错了,不是那只鸡,是另外一只!”

张绳和幽幽地叹了一声,说:“你怎么没有验明正身,就把它就地正法了?你冤枉一只好鸡了。”

“你,快去把刚才那只拉屎的鸡抓来!”金叶子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家兵发号施令。

“是哪一只?”家兵问。

“哪一只?我怎么还记得哪一只?”金叶子霍地站起身,“你把浮沉楼的鸡统统给我抓来!”

家兵脸露难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绳和对家兵说:“多叫几个人,把楼里的鸡全抓上来,再叫伙夫房的人在天井里捡鸡,晚上我们摆一桌鸡宴。”

日落时分,五寮坑人看到了一幕从未看过的惊奇景观:五六十只鸡,公鸡母鸡大鸡小鸡,从四楼被扔下天井,像是中弹的天外来客,接连不断地掉在地上,有的咕咕叫着,有的一声不吭,有的落地立即溅起鲜血和脑髓,有的还能挣扎着走几步,然后身子一歪,躺了下来。天井里,鸡毛在空中曼舞,五彩缤纷的鸡毛点染着天空,像是一片纷纷扬扬的雪花。

从没下过雪的浮沉楼下了一场好奇怪的雪。

66

张南清脑袋里像是塞了一把鸡毛。

那天晚上,他从红军的手里逃脱出来,一路上惊惶失措地狂奔,像一条丧家狗,跌跌撞撞地跑回到五寮坑。所有的土楼大门早已关闭,他丧魂落魄地走过几座土楼,走到浮沉楼门前,像一摊软泥瘫在了大门板上,粗气喘得不停,饥肠辘辘,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天亮了,大门从里面打开,趴在门上睡觉的张南清徐徐倒在了门里。开门的张管家吃了一惊,一看是张南清,一身一脸都是黏土,衣服上挂满了草刺,活像一个乞丐。他连忙招来一个家兵,将张南清从地上扶起来,让他靠着槌子坐着,可他还是没醒过来,歪着头睡得死沉,看样子真是累坏了。

张管家断定,张南清身上肯定是出了事,而且是不小的事。他俯下身子推了他几下,又捏了捏他的鼻子,可是他依然睡得很死。张管家叫一个家兵去提一桶井水过来,说什么也要把他浇醒过来。

突然张南清一个哆嗦,猛地惊醒过来。原来是给头家提水的时间到了,只要时辰一到,他就是躺在坟墓里也会自动地爬起来。

他霍地站起身。张管家按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坐下来。他使力顶住,这才看到是张管家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你怎么搞成这样?你是怎么啦?”张管家问。

“我、我昨晚被红军抓走了,我连夜逃跑回来……”张南清一下坐了下来。

“红军?昨晚哪里出现红军了?”张管家觉得奇怪了,昨晚五寮坑不是很安宁吗?

“我、我走到了山那边……”张南清用手向村寨外面比了一下。

“你走到那边干什么?嗯,你干什么走到那边?”张管家连声逼问。

“我、我……”张南清挠了挠头,低下头看着身上一块块的泥巴和擦出的痕迹。他能说是为了早点看到金叶子回来吗?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没事,乱走、我乱走……”

“红军抓了你,你怎么跑得回来?”

“我,偷跑,趁他们都睡了……”

“他们都睡了?你就跑回来了?”

“我、我就跑回来了,我一路摔一路爬的……”

张管家满脸狐疑地盯着张南清,浑浊的眼睛里闪着一丝灰土色。

张南清从未看过张管家这种脸色,张管家的脸色一向是很柔和的,像一个慈眉善眼的老女人,可是这下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沉的,张南清心里发虚,身上直冒冷汗。

头家回来之后,张管家将张南清被红军绑架又逃跑回来的事告诉了他,张管家觉得张南清的自述颇为可疑,担心他回来做红军的内应,哪天红军再来围楼时把大门打开。张绳和不以为然,他说,像张南清那种人,能成得了什么事?

“他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小狗。”张绳和说。

几天来,张南清明显感受到了张管家对他的怀疑和戒备,他几次到他房间准备给他捶背,暗地里希望他的手伸到裤裆里来,只要能让他高兴,他什么都可以承受,可是张管家冷冷地谢绝了他的好意。有一天,张管家告诉他,每天给头家提完水,还要到伙夫房帮忙干活。干活倒也没什么,让他感到烦恼的是,头家对他的态度似乎也不如从前了,他就像一只敏感的小兽一样,感受到了头家一个眼神、一种脸色和一句话之中的细微变化。最使他心烦意乱而又悲伤失落的是,头家娘再也没找过他下“西瓜棋”了。

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现在没有老婆来骚扰他了,他可以专心专意地想着金叶子,可以随心所欲地手淫,可是困了,累了,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又看到了那幕奇观,鸡从天而降,鸡毛漫天飘舞,然后这些鸡毛全都飘到他脑子里来了,乱糟糟地塞成一团。

同类推荐
  • 天理暨人欲

    天理暨人欲

    由于人欲的驱使,世间“小人”无时不有,无处不在,当个真正的“君子”难之又难。《天理暨人欲》向人们讲述了发生在山东沭河岸边一个村庄里的悲壮故事:老族长欲把全族人都调教为“君子”,他身体力行,甚至不惜自残,把族内的丑事变成疤痕在脸上张扬;他的嗣子掌权后,欲把全村建成人人都无私无欲的“公字庄”,结果被亲生闺女毁于一旦;时至二十世纪末,百废俱兴,物欲横流,个性解放到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程度,村里仍有人在呼唤,寻求道德的重建……厚重文化背景下的新奇故事,一方美丽水土上的生动人物,对人类终极关怀的诗意表达,这一切都使《天理暨人欲》显示出丰厚的文化意蕴和独特的艺术内涵。
  • 阅微草堂笔记(中华国学经典)

    阅微草堂笔记(中华国学经典)

    全书主要记述狐鬼神怪故事,意在劝善惩恶,虽然不乏因果报应的说教,但是通过种种描写,折射出封建社会末世的腐朽和黑暗。他有意模仿晋宋笔记小说质朴简淡的文风,“雍容淡雅,天趣盎然”,“隽思妙语,时足解颐”(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所以每脱稿一种,即被亲朋好友竞相传抄,展转刻印,一时享有同《红楼梦》、《聊斋志异》并行海内的盛誉。
  • 在河之洲

    在河之洲

    小说虚实结合,采取串珠复合式的篇章结构,以平实低调的语言,呈现当代中国社会的迅疾变迁,观察历史时空中的价值碰撞与流转,全书充满了对厚朴情感、欲望形状和生存悲欢的一唱三叹。作品中,两代人的感情纠葛和思想矛盾,武警英雄韩林、王牌公安厅长穆天云、公安战线小字辈穆小云、韩雪、海鸥,和谐社会中的海妈妈、白莲、春兰,以及人性蜕变了的韩跃、自大鸭、陈廉清、老海怪等人物形象,都被展示得生动鲜活,使人过日难忘。
  • 鸭子河(上篇)

    鸭子河(上篇)

    鸭子河的故事在那个年代里普通得再普通不过了,可是在今天,却离奇得不可思议。普通和离奇之间隔着将近半个世纪的光阴。光阴的背后有两样东西――变和不变。它们推着光阴走,就像人的两条腿,车的两幅轮子。它们的对立统一推动了前仆后继的人生,推动了滚滚向前的历史。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努力让自己一颗涌动的心安宁下来,轻轻地走回到四十多年前鸭子河的岁月……
  • 霾来了

    霾来了

    穹顶之下,同呼吸,共命运!崔永元力荐!柴静之后关注《霾来了》。中国首部由环保局长撰写的环保题材作品。《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环球时报》《中国环境报》《解放日报》《南方人物周刊》、中央电视台、东方卫视、人民网、新华网等上百家媒体报道。精彩章节被《中国日报》翻译成英文向全球推介。在环保系统内部,许多人把《霾来了》看作环保宣传教育的生动教材。这部环保小说,在普及环保知识、宣传环保法规、纠正错误观念等方面起到了积极作用。——《人民日报》这部出自环保官员之手,旨在反映和影响现实的虚构作品,在现实维度里制造出热度。在环保圈子里,它一时间炙手可热。被一些环保官员视为“工作指导手册”。
热门推荐
  • 梦诛仙

    梦诛仙

    贺宇躺着也中枪,想自杀居然没死成!被系统爸爸选中的他开始了另类旅行。“爸爸去哪了呀,爸爸去哪了”“咦!不对,我爸到底是谁啊!!”诛仙大陆之巅,贺宇手持一把烧火棍。天下间群臣尽跪,却是征途之始!
  • 邪少的独家私宠

    邪少的独家私宠

    他冷酷无情,手腕狠绝,却独独宠她入骨。“总裁,夫人又不见了,只留下来一封信。”他看着信封内那张婚礼请帖,气得牙根痒痒!竟然敢背着他跟别人结婚?“走!给他们绑了,女的带走,男的喂狗!”婚礼当天,她看着排满教堂外的大炮,仰面叹气:“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却邪笑逼近,一把揽住她的腰道:“我跟你,当然是……没完没了。”
  • 春情不到梨花白

    春情不到梨花白

    林荞只是在同学聚会上抢了只鸡腿,就被“咻”到这个个不知名的朝代里,成了个小宫女!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出宫,凭着现代知识经商,大把赚钱吃香喝辣自由自在……可帝王的恩宠,皇子的青睐,“青梅竹马”之人的深情让人吃不消啊!在她陷入深情后,却渐渐发现——帝王家的男人根本无心!面对着三千宠爱的承诺,她对他摇头:“奴婢——誓不为妃!““民间的天伦之乐、远胜宫里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眼冒寒光的问。她果断点头,“当然!”“你情愿放弃宫中富贵,出宫去嫁个普通人?”他咬牙切齿,又问。拿得住天下却拿不下一个女人,传出去,他这个皇帝的脸朝哪儿搁?--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刀剑楼

    刀剑楼

    梦别孤堡落父仇,数百千清昼。一人独倚刀剑楼,此恨何时休?剑士与武士,两大恩怨纠缠数千年的强大群体……风雨飘摇之中的刀剑大陆,却在一位恶鬼转身的少年降临于此之后再度掀起了腥风血雨!区区一介庸才,无情的世道令其连最后的温暖都无法守护,那么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自此刀斩鬼神!剑啸苍穹!以废材资质却同时手持刀剑的逆天之道生生开辟出一段传奇神话!这一次血染征途,无人可挡!百万雄师全成枯骨,也要将这乱世终结一统!
  • 我的异能手机

    我的异能手机

    凌啸的手机被外星人上了身,是福是祸?原本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走上了一条不再平凡的路,是悲是喜?人类走的科技发展道路是否正确?玛雅预言是从何处得来?世界末日真的会降临吗?如果是真的人类会怎么样?这一切是自然现象?又或者是一个惊天大阴谋?一切的一切,凌啸会带着自己的手机一一为您揭开。想知道吗?打我手机!!!
  • tfboys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

    tfboys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

    简介什么的我不会写,只要评论and票票and收藏,me还有一本书,叫做tfboys我们陪你走十年,多多支持!
  • 星穹战火

    星穹战火

    你说我修为已废是个战五渣?不好意思我只是初来乍到还没开始练级学技能点天赋。你想收我为徒?那请问大仙你有“一拳超人秘籍”吗,对,就是学会之后可以一拳秒天秒地秒空气的那种。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我就是这样一个老司机——啊呸!我就是这样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 武尊神境

    武尊神境

    武尊神境,一个高不可攀却又有人到达过的境界,为何中间断了数万年没有人再次登顶,究竟是尊气的匮乏,还是其他种种原因,终究没人知道。却又是什么原因促成了秦风的神境,欲知事情详情,那就请君入瓮(咳咳,这个词好难听啊。。。。。。)
  • 冥王神殿

    冥王神殿

    宇宙之初,混沌未开;居诸不息,演化清浊。清者上升,则为天;浊者下沉,则为地。是而,天地之间诞生阴阳二气,负阴抱阳,衍生万物。有一器物先于天地万物生成,孕育于混沌之中。自生成之日,荡涤混沌,演化清浊,后人称之为冥王神殿。冥王殿也,掌生掌死掌轮回,惩恶扬善弘天道!世间众人,皆妄图寻之掌控,岂不知它也在寻找归属。无尽岁月以后,一个神秘少年,背负着惊天秘密,从此走上了一条杀伐之路……
  • 还似旧温柔

    还似旧温柔

    她,是神秘白府的掌上明珠。她,容貌举世无双却因他尽毁。她,一夜醒来失去了身边所有的亲人。她,只身北上却遭俘虏。她的善良理所应当地被利用。她的付出他弃之如履家人的被迫离去,身上背负的惊人秘密,天下之大却无她立身之所!深仇大恨,容貌尽毁、无缘仙道,那又如何?一个预言,一段无休止的争斗,究竟是她为祸天下,还是这天下自私自利之人步步为营促成了她!负我的、骗我的、伤我的,尽管好好在这世上活着,亲眼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你们无法企及的高度......然而,终是有一个人,为了她与整个世界背离,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是否会因为他再次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