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告别
一声沉闷之声豁然敲击在祁天寿心头,诸葛流云全身气势节节攀升,身化一道琉璃般大小的刀芒豁然斩出,刀光纵横,甚至连祁天寿的眼中都闪耀出一道雪白刀光,刀光迎风而涨,一丈,两丈,三丈……一路之上原本透明的天地真元竟被这一道刀光尽数切开,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迷人光波,犹如一挂绚丽多彩的长虹横亘天地之间,诸葛流云长袍咧咧,踏着这道彩虹竟欲破碎虚空般,乘风而去,风采依然,看的祁天寿胸中一股豪气斐然激荡。刀光闪耀,隐隐之间,刀光竟化作如巨手般大小。斩向巨手,欲将这双遮天大手一击泯灭。
巨刀之上,白光闪耀,啵——一只大手应声而裂,其后,巍峨巨大的刀光自这只大手背后斩裂而出,大手之上无数的裂纹蔓延皲裂,犹如电蛇般的电芒四散而出,凝聚在这只大手之中的元气紊乱不堪,犹如大江之水奔腾狂泻,抖了三抖。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手化作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炸的面目全非,冲天的气浪将巨脸撕开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豁口。一手一灭,刀光没有丝毫停滞,诸葛流云当空一踩脚下巨刀,叮——如击金玉,刀光豁然转,对着另一只大手狂劈而下,带出刺耳的狂风呼啸,将半空的无数乌黑密云斩出一道百丈宽的缺口,滚滚热焰,将其蒸发殆尽,化作漫天雨雾,,带起百丈雨雾龙,蜿蜒摇摆,对着大手嘶吼狂吞而去。
那有乌云化作的巨脸一脸狰狞,撕开的豁口又平天几分诡异:“给我死!”惊天怒吼,声震四野,极速而落的大手豁然翻转,五指微曲,五道长虹般的金色雷电化作五条遍体金光的五爪金龙,摇头摆尾,咆哮连连,咬住这道惊天的刀光。滋滋——刀光威势不减,在电龙口中道出丝丝电光,寸寸向前。“哼,真身未至,只不过是一道分神,我诸葛流云倘或连这道分手都灭不了,也当真是给你们天界徒增笑柄了。”诸葛流云傲立刀光之上,双手背负,背后火字真言热浪灼灼,股股令人心悸的威势已经彻底迸发出来,双手微抱,结印,瞬间结出一十二道繁琐古朴的手印,齐按刀光,唰,百丈长刀骤然消失,一道清冷的寒光倏忽间穿过五条电龙,诸葛流云手握长刀,化作火红流行,斩向巨手。电光火石之间,诸葛流云瞬息之间收去滔天刀芒,破去五龙守势。巨脸也是发出一声惊疑。砰——巨手化爪为拳,迎面锤在了闪着暗金色的长刀之上,汹涌无铸的气浪,将诸葛流云长袍震碎,化作片片飞屑,卷的无影无踪,斑白的长白随风狂舞,翁声作响,背后火字真言符咒陡然耀出刺眼的红光,真言呼吸之间化作一丈见方的巨大符文,其上古朴而苍老的火字缓缓转动,咔咔咔咔,竟犹如骨节般爆出巨响。红芒耀体,遍布周身,手中清冷长刀倏然变大,一道火红色的刀光普照天地。
“烽火诸侯!”春秋刀诀!!!
砰,大手应声而碎,原本通体闪耀金色光芒的大手化作漫天无数的红色星芒充斥这片天地之间,一道火红色的刀光穿过漫天星芒,犹如当空皓月坠落山顶。轰——诸葛流云脚尖一点山头,这座山头竟然被生生轰碎二十丈有余,纵身而起,双手刀光纵横,瞬息之间十八道快如流星的巨刀刀芒豁然劈出,道道惊天长虹斩向巨脸。原本漆黑如墨的巨脸,背着十八道清冷的刀光映的一片苍白,巨脸惊吼:“竖子,竟然是八劫……”话还未说出口,刀光扑面而至,嗤嗤嗤,将巨脸斩的面目全非,一道金光猛然之间从这片黑云之中攒射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上界,口中诅咒连连:“兀那小子,本座记住你了,伤我分身,带到本座真身前来,定将这里化作阿鼻地狱,永不坠轮回。”
诸葛流云一个翻滚,落在祁天寿所在的山头,手掌翻飞,化作无数玄奥至极的手印,尽数拍在祁天寿周身一百零八处大穴。祁天寿只觉周身气血翻腾不已,百骸比比波波作响,原本被震伤堵塞的经脉竟在一瞬间被诸葛流云浩荡的真元全部打通,伤势竟然好去一半之多。一粒如白玉般的药丸被诸葛流云塞入嘴中:“我已帮你打通周身百脉,这粒‘五元乾元丹’可让你真元瞬间充沛,天界来人已然受伤,你我务必将此獠诛杀,老夫分身无力,只能去斩其真身,那道分身已然受创,以你的修为境界应当可以将之诛杀,可敢?!。”
可敢?犹如一把重锤重重的敲击在祁天寿的心头,可敢?豪气云天,有何不敢?仙人无德,是人命为草芥,纵然天界又如何,刀狂将之败去,真身也敢去诛杀,更何况这已然受创的分身?“有何不敢,我祁天寿有生之年能与诸葛前辈斩杀天界仙人,纵然身死,此生无憾。”祁天寿应声铿锵有力,豁然站起,双手的指节俱因激动而捏的发白。“前辈,只是这八仙镇该如何善后,此时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对我人界也是一种恐慌,惶惶不可终日。”祁天寿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更何况还有青书那个孩子。
“无妨,此间斗法,圣门已知,定会派出门下弟子前来善后,如近,重中之重便是寻得那恶獠将之诛杀,否则一旦让他回到天界,恐怕对人间界又是一场灾难。”说完也不等祁天寿再迟疑,驾起遁光,冲天而起。祁天寿回头望了望仍混沉沉的洛青书,自语道:“青书,此去我不知是否还能回来,但是为了这人界,纵然死又何妨?往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下去了。”
转身,面朝东方太墟峰方向,深深的叹了口气,潸然泪下:“老伙计们,我祁天寿怕是再也回不去了,也等不到大师兄了,珍重!!”剑光骤然升起,化作百丈长虹,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光芒疾驰而去。
太墟峰,众人缓缓睁开眼,俱是满擒泪水,身影越发显得佝偻:“老三,一路走好……”
后世有云:八仙古镇朝八仙,傲气凌霄黑云尽,驾云一去三百载,不知今夕是何夕。
神洲浩土,隐隐约约的弥漫出一股股让人悸动的气息,一丝悠长而又浑厚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回荡在天地之间,似在独自呢喃这什么。十二圣门,无数道遁光冲天而起,驰向八仙镇。今日,天空一片七彩琉璃。
一条宽敞的官道上,一匹雪白无瑕的照夜雪悠悠然拉着一辆马车。马是好马,四蹄皆白,落地无声,一顶红缨高挂马头随风摇曳,铃——铃——铃——,一个镶金小铃铛在马脖子上晃晃悠悠的铃铃作响。马车雕龙刻凤,檐角四条栩栩如生的小龙口衔白玉宝珠,挂红绸绫罗。“少爷,老奴看这漫天的遁光,都朝着八仙古镇的方向去了。”开口说的是一个约莫六十的老头,年纪虽大长的倒是很魁梧,只不过令人惊异的是这脑袋瓜上只留这一簇长发,编成一道约莫一尺来长得辫子,在脑后摇来摆去,看上去很是怪异,浑身均是用黑袍紧裹,怎么看都是一个行为怪异的赶脚马夫,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老头浑浑噩噩的眼中时不时有一道神芒一闪而逝,如果有眼力的人在此就会发现此人是一个修行之人,而且道行精神。
“人生漫长,岁月悠悠,每天在天上飞来飞去不觉得累么?看本少坐着马车,多舒服惬意。”马车内传来一声懒散的声音,有气无力,甚至让人觉得多说一个字都是去死的架势。
“少爷,修炼一途可是容不得半点拖沓呀。”老头语重心长道。
“福伯,这个我知道,只是您是知道的,我自小就无潜心修道之心,生性跳脱,可是爹一直逼着我修炼,这次大比我还真是不想出来,做个普通寻常人家多好,虽说短短一生的数十载,但其中悲欢离合也是阅尽人间甘苦。”这道声音满是无奈,又好似有着数不出的悲伤。
福伯不再言语,一声吆喝,照夜雪纵蹄疾驰,铃铃铃——铃声悠长,荡漾在青石官道之上,奔向八仙镇。
头痛欲裂,这是洛青书醒来的第一个感觉,阳光照的睁不开双眼,艰难的爬起身,体内气血一阵翻腾“哇”一口积郁在胸口的淤血随之而出,啪,全身无力,又径直的摔倒在地:“我这是怎么了?那只眼睛到底是什么?三爷爷呢?三爷爷……”洛青书想起昏过去之前还看见祁天寿了,可是此时四目张望,除去满街昏过去的人,丝毫不减祁天寿的影子。举目四望:“嗯,那座山怎么矮了那么多?咦?房屋怎么不见了?”一脑袋的想不明白。
嗖嗖嗖——几道锐利的破空之声传来,洛青书抬头望天,几道灿烂的光芒正从远处疾驰而来。紧接着,四面八方又有许许多多的光芒争先出现,将渲蓝的天空染成一片五颜六色,洛青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