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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找到妈妈(3)

“你听,有动静!”阿黄说,“从绿野农庄方向传来的。”“真的?”阿好也立刻站起来,甩甩脑袋,竖起耳朵。农庄的方向真的传来了声音。那些声音在风中时断时续,人的耳朵根本听不见,只有听觉敏锐的狗才听得到。“不好!农庄里出事了!我得赶紧回去!”阿黄说着,早已经跑出去老远了。“我召集村子里的狗,马上来帮你!”阿好说。她对着村子里大声叫喊:“汪汪!汪汪汪汪!快来!大家快来!”“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村子里很快响起了狗的呼应声。一会儿,十几条狗跑出村子,朝绿野农庄跑去。阿黄跑回农庄,看到的是一幕惨景。农庄的后院里、后院旁边的小路上和农庄前面的田野里,到处是鲜血。大红公鸡立在栖架上,鸡冠惨白,身上漂亮的锦毛被拔掉了一大半。九只白母鸡现在只剩下了五只,它们挤在墙角,全身抖个不停。院子里留下了一地鸡毛和斑斑血迹。小羊的脖子被咬断了,尸体还留在羊圈里,大羊呆呆地站在小羊的旁边,像傻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四只小猪缩在猪栏里,一步也不敢动,它们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

十二只鸭子飞到屋顶上,“嘎嘎嘎嘎嘎”叫个不停。它们全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飞到屋顶上去的。以前,它们可从来没有飞得这么高过。

原来,天亮前,六匹狼挖开后院的院墙,悄悄钻进了院子里。狼老二冲进羊圈里,一口咬断了小羊的脖子。其他五匹狼有的冲进鸡埘,一顿乱咬;有的冲进猪圈……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惨叫声……当时天气比较热,老爷爷把鸭棚移到了院子里的水池边。十二只鸭子晚上就睡在露天的地坪里。它们受到惊吓,猛然拍动翅膀,爆发出了那从它们的远古祖先野鸭那儿留存下来的飞行本能,一飞冲天,随即又齐刷刷落到屋顶上。

后院的声音惊醒了老爷爷老奶奶,老爷爷虽然现在年纪大了,可年轻的时候,他是个好猎手,老奶奶当年就是看上了他的勇敢机灵呢。他用过的老猎枪还挂在床头。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说:

“后院里不对劲儿,我去看看。”老爷爷端着猎枪,摸下小楼,老奶奶披着衣服,跟在他的后面。

他们悄悄走出前院,拉开前院和后院相通的门。这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在朦胧的天光中,老爷爷看见院子里有狼!狼群也看见了老爷爷。可是,它们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多年前,老爷爷可是打狼的能手!老爷爷端起猎枪,朝着院子里的狼群“砰”地放了一枪。子弹打在狼老七的后腿上,鲜血直流。狼老七“嗷嗷”号叫,请求它的兄弟们帮助它。可是,狼老二连看也不看它一眼,命令其他四匹狼:“快,带上战利品,撤!”说着,它扔下小羊,第一个钻入了墙洞。其他四匹狼看见它们的首领逃走了,也不敢久留,叼起被它们咬死的鸡,飞快地逃走了。狼老七拖着跛了的腿,跑在最后面。

阿黄回来,正好看见了狼老七一瘸一拐地越过田野上的排水沟,朝远处跑。阿黄飞奔过去,一口咬住了狼老七的大尾巴。狼老七仗着自己的牙齿比阿黄锋利,反过来朝阿黄猛咬。阿黄机警地跳开来,躲过狼老七的进攻。狼老七爬上排水沟,接着往前跑,阿黄飞也似的跑到它的前面,挡住它。这时,阿好带着村里的十多条看家狗跑来了,大家将狼老七团团围住。“汪汪汪!汪汪汪!”狗叫声响成一片。

老爷爷也拎着双筒老猎枪赶上来了。

狼老七眼看自己逃不掉了,它恶狠狠地朝老爷爷扑过来。爷爷瞄得准准的,“砰!”枪响后,狼老七倒下了,再也不能动弹!

5.见到了妈妈

绿野农庄被狼群袭击的消息很快传开了。老爷爷告诉大家:“狼可是贪得无厌的家伙,这回尝到了甜头,下次还会来!尤其要特别当心村里的小孩子,天黑了,千万别跑出去!”

有人问老爷爷:“这些狼是哪来的呢?我们这周围并没有深山老林呀!”

老爷爷看着远处的那一线青山,说:“八成是从红霞大山里跑出来的。”

“可是,这没道理呀!”另一个老爷爷说,“我们的村子比你的农庄离红霞大山更近些,按说,从红霞大山跑下来的狼,会先跑到村子里来捣乱,怎么就直接跑你家去了呢?我在村子里仔细找过了,连狼的脚印都没有。这些狼,好像是专门打听清楚了你们农庄的情况,一点弯路没走,就直接上您那儿了。比人还聪明哪!”

“可不是吗?”老爷爷说,“巧的是,看家狗阿黄也不在家。要是阿黄在农庄里,早点发现动静,也不至于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说起看家狗阿黄,老爷爷四处找,没看见阿黄的影子。老爷爷说:“这条狗,不知道又跑到哪儿去了。”

阿黄到哪儿去了呢?阿黄沿着狼群留下的踪迹,追赶狼群去了。阿黄也知道自己不是狼群的对手,可是,在农庄里,它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家禽家畜,使它们不遭受袭击。而它却没有看好家,护好院。小羊死了,四只白母鸡被狼吃了,其他的伙伴吓坏了,白天晚上都不敢睡觉。看到它们那副样子,阿黄心里很难过。它决心要找到狼群,替四只白母鸡和小黑羊报仇。

阿黄的鼻子非常灵敏,没过多久,它就找到了狼群逗留过的那座小山坡。在小山坡上,它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小老虎力力的气味。在狼群睡过觉的茶树底下,阿黄找到了狼身上掉下来的棕色毛发,也找到了力力身上掉下来的黄色毛发。看样子,小老虎力力和狼群在一起。

阿黄觉得奇怪:“小老虎力力为什么和狼群在一起呢?

它们现在哪去了呢?”地上留下了许多脚印。脚印沿山坡南下,朝远处的青山去了。阿黄一边分辨着脚印,一边用鼻子闻着草丛中残留的气味,一路朝南追踪。

力力一觉醒来,发现只有它孤零零地留在山坡上了。它的朋友们呢?它们哪去了呢?力力记得狼老七说过,它们原来住在红霞大山里,它们是不是回红霞大山去了呢?

力力伸伸四条腿,用爪子在草地上刨一刨,算是做完了早起的锻炼。红红的太阳升起来,把力力的影子投在地上。影子显得好长好大,比力力大多了。力力对着影子昂昂头:

“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很快就会长成一只大老虎,比你还大!”

影子对力力点点头,好像是说:“对,你说得没错,你很快就会长成一只大老虎的!”力力迈开大步,走下山坡,朝红霞大山走去。走着走着,它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它的那些狼朋友们跟上来了。它们在力力的前后左右散开来,把力力围在中间。见到狼群,力力高兴地说:“喂,你们上哪去了?”“我们出去办事了。”狼老二阴沉着脸,坐在力力的面前,挡住它的路,“你要到哪里去?我们的小朋友?”“我要到前面的红霞大山去。昨天晚上狼老七说过,那座山上简直是一个乐园,我要到那个乐园里去看一看,我一直就想去看一看。”力力说。这时,它发现狼老七不见了,问道:“你们兄弟怎么少了一个?狼老七呢?”

“不用你多管闲事!”狼老二恶狠狠地说。“不管就不管。”力力满不在乎地说,“请你让开,不要挡住我的路,我要去红霞大山!”“要是我们不让你去呢?”狼老二逼上前一步。“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力力感觉到狼老二的目光阴森森的。它猛地后退两步,往左一跳,跳出狼群的包围。“因为我们想把你撕碎,吃掉!”狼老二说着,朝力力扑过去。

力力飞快地跑起来。它的心咚咚咚直跳,像是要从它的嘴里跳出来。

狼群在后面紧紧追赶着。

五匹狼都身强力壮,而力力呢,还是一只没有长大的小老虎,它哪里是狼群的对手?

力力跑着跑着,跑到了红霞大山的峡谷边。一块石壁挡住了力力的去路。石壁很陡,石壁上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石壁的侧面,是万丈深渊。

力力已经无路可逃了。狼老二龇着牙,一步步朝力力逼过来。它的兄弟们紧紧跟着它,呈扇形向力力包抄。“兄弟们,我们今天非把它撕碎不可,为我们的大哥报仇!”狼老二说。“对,我们今天非把它撕碎不可,为我们的大哥报仇!”

其他的狼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的大哥,我什么时候跟你们结仇了?”力力大声问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免得你觉得自己死得冤枉!”狼老二说,“这可不能怪我们,只能怪你自己的命不好!你不是想找你的妈妈吗?你的妈妈力雅就住在这座山上,是它杀了我们的大哥!”

“妈妈在这山上?这是真的吗?”力力听到妈妈的名字,兴奋得忘记了危险,“我能见到妈妈了,太好了!”狼老二趁机朝力力扑过去。

“力力,我来帮你了!”看家狗阿黄从斜刺里冲上来,狼老二没有防备,被阿黄一头顶翻,撞在岩石上,撞得晕头转向。

“阿黄,你怎么来了?”力力看见阿黄,惊讶地问。“昨天晚上,这群狼偷袭了绿野农庄。它们吃了四只白母鸡,还把小黑羊咬死了。我是来找它们算账的。”阿黄说。“你要算账可不要找我们,找它吧!”狼老二指着力力说,“是它把你们全都出卖了。它还告诉我们,你晚上会去村子里会女朋友,你的女朋友叫阿好,对不对……”听了狼老二的话,阿黄转头望着力力,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光:

“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力力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它知道,这一切的后果确实是它造成的,可是,它不是故意的呀……它说:“对不起,阿黄,我,我……”

“一声对不起就够了吗?”阿黄说,“你知道吗?四只白母鸡和小黑羊死了!你知道吗?大家都吓傻了,你知道吗?上一回你和幽灵猫交朋友,害死了小花朵儿,这一次,你……”阿黄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狼群趁机围上来,向阿黄和力力发起进攻。力力看着一步步逼过来的狼老二,心中燃烧着怒火,它不再害怕了,猫起腰,勇敢地朝狼老二冲过去。“你们这些骗子!”力力大叫着,扑向狼老二。狼老二被力力扑翻在地。狼老三、狼老四和狼老五、狼老六急忙跳到力力的身边,龇出尖利的牙齿,朝力力咬去。力力使劲一甩尾巴,狼老三和狼老四滚到了地上,但狼老五和狼老六的尖牙咬进了力力的身体,力力怎么也甩不掉。而被力力扑倒在地的狼老二趁机翻起身来,张嘴咬向力力的脖子。

这时,阿黄大叫一声:“力力,当心!”冲上前去,用它的牙齿咬住狼老二的大尾巴,把狼老二拖住,狼老二受到阻力,尖嘴够不着力力的脖子。力力扬起前爪猛地一击,把狼老二打得满嘴流血,两颗尖牙掉在地上。

狼老二痛得“嗷嗷”狂叫:“兄弟们,一起上啊,先把这只没用的看家狗干掉,再去收拾那只小老虎!”

五匹狼迅速调整队形,扔下力力,一齐朝阿黄扑过去。

突然,从岩石顶上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一个巨大的黄色身影从岩壁顶上跳下来,扑向狼群。“啪——啪—”左一下右一下,狼老五和狼老六飞出去十多米远,“嗷嗷”叫着,坠入了岩石旁边的万丈深渊。

原来是母老虎力雅来了!狼老二、狼老三和狼老四自知不是力雅的对手,它们见势不妙,拔腿就逃。“哪里逃!”小老虎力力跳起来,像一道电光一样从狼们的头顶闪过,堵住狼群的退路。“哎,兄弟,我们可是朋友!”狼老二嬉皮笑脸地说。“你这家伙,骗取我的友谊,我恨透你了!”力力朝狼老二扑过去。

狼老二连忙后退,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像它的五弟、六弟一样,掉进了万丈深渊。狼老三和狼老四趁机逃走了。

力力和阿黄正要去追,力雅叫住它们:“你们别追了,它们不敢再来的!”

“可是,它们还会去绿野农庄,绿野农庄里住着我的好多朋友呢!”力力担心地说。

“它们要敢再去,绝没有好下场!”看家狗阿黄说,“老爷爷和村子里的人都把猎枪擦得亮亮的,就等着这些坏蛋呢!我们所有的看家狗都不会再粗心大意了,只要一发现狼的踪迹,我们就会报告给主人!”阿黄说。

“对不起,我又闯了祸……”力力说。

“别难过了,力力,只是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以后交朋友的时候,一定要交真朋友。”阿黄说。“我知道,像你和小老鼠眼镜儿这样的,才是我的真朋友,老爷爷老奶奶也是……我们虽然长得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你们愿意住在农庄里,而我愿意住到原野和山林里,但我们是真朋友……”力力说。

力雅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它们的谈话。力雅仔细地打量力力,这多像自己的儿子啊,可它又不敢相信。难道力力长这么大了吗?当它听到阿黄叫着力力的名字的时候,它终于相信了,眼前这只威武的小老虎,就是它的儿子——力力!“力力,你是力力吗?是小老虎力力?”力雅小心地问。

“是呀,你是……”力力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大老虎,它终于认出来了:“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力力一头扑进了力雅的怀里。幸福的泪水滑了下来。阿黄在一旁看着,又是高兴又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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