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女婢着急起来:“小姐万万使不得,先不说这野猫一身脏污,它凶狠乖戾不似家养的温顺,必定会伤着您,要是被少主看见了,小的……”
“哥哥忙着祭典的事情,今日是见不着面的,我看人这般多就不去凑热闹了,还是回府里吧。”说着,女孩扭头转进了巷子里,自顾自的走了。女婢只得在后头跟着,拿她毫无办法。
而原本想从女孩手中奋力挣脱的月澜,慢慢妥协成了一副乖乖被擒的模样。夭夭见此,也知道她已另有打算,只好跟着。
没多久,女孩走至一座大宅院门前停住。进门时,月澜往上头瞧了一眼,一块镶着金边的红木牌匾上以金粉漆了三字,贺兰府。
这贺兰府在宁阳城,乃至整个南诏国都久负盛名,其经商已有百年之余,虽是世传了几代的名商巨贾却时时救济于贫苦百姓,胜得百姓拥戴。
月澜看出这小姑娘出身不凡,却没料到家底这么硬,若是能在这落脚安命,以后便不用寻住所而四处流离,再者……她偷笑几声,这府里银子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不如让她借点花花也不痛不痒。反正是个宠物,不用劳作,又有银子花,待她慢慢找到去涂山的法子,有的吃有的喝,想着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涂山结界里,暖春的风从远方呼啸而来,游荡在山脉之中。
一头银发临空飞扬在风中的男子微微俯首,他一身白色银裘裹身,气若幽兰。他静静眺望着春日暖阳下的琉璃瓦色。一张精致的侧脸鬓若刀裁,眼角处与生俱来的赤色兽纹蜿蜒至发间深处。眉如墨画,光润玉颜。
他抱着她的小小的真身,她呆呆的抬头望着他那张脸姑射神人的脸,又看向他衣襟内露出的健硕胸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若是他还活着,也该像你一般大了,不知他是否逃过生耳的魔掌顺利逃去人间。”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叹息从她头顶传来。
他将一支奇怪的玉石簪子凑到她眼前,模样纤长,六寸长短。雕有细致的纹络,仔细一看倒像是印于其上的铭文符咒。通体黝黑如墨,缀有血色的点点斑纹,散发着他汇聚在内的荧荧妖力。
她凑上去嗅了嗅,还带着他的发香,她道:“做什么,送我在最痛苦的时候自尽吗?你直接捅死我算了……”未说完,耳根处就被用力弹了几下,疼的她嗷嗷直叫。
“你不是凶悍的野猫子吗,怎么睡得跟小猪似的,还不起来?”
耳朵又是一阵吃疼,她一惊,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昨日带她回来的那个名叫靖瑶女孩,正蹲在她头顶,一脸作恶的表情,使劲的扯她耳朵。
原来是个梦。
房门敞开着,外面已经停了雪,银晃晃的雪色有些刺眼,不时的刮进来一阵阵寒风,冻得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她歪着脑袋还沉浸在那个暖春的梦里,仿佛是记忆一般的无比真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