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伟在原来住的小区购买了一套三房,原意是打算和父母一起住。
问题是他父母不习惯城市生活,年轻人上班去,就剩两老在家,四目相对,闷得慌,小区里又不认识其他人,虽然程母也住在里面,但总不能经常找人家聊天吧?
加上饮食不习惯,觉得城市里的鸡鱼鸭鹅猪都是饲料喂养,肉质松散,鸡没鸡味,鱼没鱼味,他们思来想去,还是认为乡下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出门就是认识的人,随便都能闲聊几句,平常可以上山替果树除除草,施施肥,虽然不以果树为经济收入,但劳动一下,能活动筋骨,精神爽利,加上方父的心脑血管病已经稳定了,于是他们两老就回乡下养老度假去。
程非乐得清闲啊,不用对着他们,也不用事事处处考虑他们的感受,就两个人,过着自由甜蜜的二人世界,不知道多舒服,她连母亲家也少去了,天天下班就和方伟腻在一起,似乎又过上以前那些甜蜜温馨的日子。
这天晚饭后,程非照旧去洗碗,方伟就在厅里边喝茶边看电视。
期间方伟接了个电话,聊了很久。
程非把饭碗洗完,又把地拖好,方伟才挂电话。
“谁啊,聊那么久?”
“我爸打来的。”
“哦,他们在乡下过得怎么样?”
“他们过得挺惬意的,估计是在城市闷坏了,一回去,我爸就说乡下的空气真好,说这里的空气很混浊,搞得他的鼻子不舒服,但回去几天,鼻子就没事了。”
“夸张了吧?”程非才不信,不过乡下空气好倒是真的。
她把地拖好了,准备去洗衣服。
方伟说:“非非,等一下再洗。过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很少见方伟这么郑重的。程非心里狐疑,联系到刚才是他父亲打过来的,她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什么事啊?”她挨着他坐下来。
方伟搂住她的肩膀,说:“非非,刚才我爸打电话给我,聊了很久。他说,他有个朋友,是当地新华书店店长,这个店长有一个儿子,准备和女朋友结婚。结婚前,他们忽然就想赶潮流,去医院做了一次婚检,结果发现,两人的血液里有一种什么基因,如果结合一起,生出来的小孩一定不能存活。当时吓坏他们了,怕检查结果不准确,又去市里医院检查,结果真的是两人不能生小孩。这店长只有一个儿子,独生子啊,不能生小孩那怎么能行。于是他儿子就跟女朋友分手了。”
“哦,那还真悲催。那个女的岂不是很难受?”作为女人,身同感受啊,所以程非第一时间可怜那个女人。
“难受也没有办法啊,谁让他们双方的血液有缺陷啊。连医生都说,这种几率十万分之一,偏偏给他们碰上。如果他们分别跟别人结婚,都不影响生小孩。”
“然后呢?”程非才不信方伟说了那么多话就是为了八卦。
“呃。。我爸的意思,也让我们去医院做婚检,检查检查。”
方伟说得有点犹豫,他有点怕程非会激烈反抗。
程非确实心里不舒服,什么意思嘛,就是害怕我会有毛病不能生小孩吗?
不过她确实也担心,万一出现像那个店长儿子那样的事情,对双方而言都是一个悲剧。爱情倒是其次,生出来的小孩养不活才悲惨啊。
“那没关系啊,就去检查咯,反正我也想查一查,有没有毛病。”
她自己流过产的,虽然身体后来恢复了,也没什么异样,但也担心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忽然问:“老公,假如,我身体又毛病,不能生,怎么办?”
方伟一点都不在意的表情:“你别胡思乱想,你能有什么毛病。”
“如果真有毛病,不能生怎么办?离婚吗?”程非死死地盯着方伟,期待着他的回答。
方伟拥着她,在她额头一吻,说:“放心,就算你不能生,我也会跟你在一起的。”
“但是我不能生小孩,怎么跟你父母交代?”方伟的回答让她松口气,只是能不能生小孩不止是两人的事情,而是涉及到家族延续的问题。
“现在医学昌明,生不了可以做试管啊。试管做不了,还可以代孕。有钱就行。钱可以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嗯。”程非对方伟这样的回答很满意。
隔天两人就去妇幼做一次详细的生育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两人的身体状况都很好。方伟的精子活力为99%啊。方伟笑嘻嘻地说:“非非,你看,我的小蝌蚪多生猛啊。你还担心什么?今晚造人。”
不过他的血液检查报告有一项被重点标示,向医生咨询,才知道,方伟有轻度地中海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