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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前传:有一族子弟叫八旗(12)

那是个普通的东北屯子,大多是土坯房、篱笆墙式的农家院,而砖房又带门廊台阶的就是屯里的大户人家。张家屯子比较大,几百户人家数千人口中张姓是大姓,所以张中华家的位置就相当于族长了。出事那年张中华十七岁,在县城里读中学,事前他毫无思想准备。那年夏天他中学毕业,家里派人赶着骡子接他回屯,一路还是喜气洋洋的。

进屯时不断有本屯乡民打招呼:“少爷回来啦!”

“听说少爷毕业了。”

“少爷可是全屯第一个国中毕业生噢!”

从第一个打招呼开始,张中华就跳下了车,一路步行礼貌地回应:“回来了。”

“毕业了。”

“谢谢二大爷!”

等等。他身穿一身学生制服,头戴学生帽,在屯子里那些多是粗布衬裤的乡亲们中间显得很特别。

其间,也有乡亲对他说:“少爷,先给你道喜了,过两天喝你的喜酒啊!”

张中华也没多想,以为是祝贺他拿到了中学文凭。直到来到自家院门口,看见门前张灯结彩,大门两侧还贴着大红的喜字,他还挺新鲜地看了看,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进家门时,两个护院的家丁站在门边,一齐给他蹲安施礼:“少爷,给您道喜!”

这时,张中华才有些疑惑,便问了句:“家里有什么喜事儿?”

一家丁忙说:“咋地,少爷,您娶亲不给咱发两喜钱儿?”

另一家丁笑着说:“少爷您福气呀,娶了咱张家屯子一枝花儿啊!”

张家的房子在本屯就是大宅门了,也是四合院,进大门有座影壁,拐过去才能看见正房和厢房。张中华心里着急了,飞奔着往院里跑,刚到院心便大叫:“爸!妈!你们干啥呀?弄这大动静算啥事啊?”

他母亲先从堂屋出来,欣喜地上前扶着儿子在左右打量:“儿啊,文凭拿了?让娘看看!”

张中华仍大声问:“你们这是弄啥事?谁要娶亲啦?”

母亲轻轻拍打一下儿子,笑着说:“过年时给你提过呀,老那家姑娘那玉洁呗。”

张中华反问:“我答应了么?”

母亲仍满脸堆笑地说:“傻儿子,人家那姑娘识文断字、知书达理的,长得也美人胚子似的,配得上你哟。”

张中华还是问:“我答应过么?”

母亲乞求似的:“儿子,爹娘给你做主了,后天办事啊。”

张中华大叫:“这叫封建包办!我不干!”

堂屋里一声大吼:“放肆!”

随后,身穿长袍头戴瓜皮帽的父亲走出屋门,手指着张中华说:“你给我跪下!”

张中华不动,母亲就按着他身子。父亲再喊:“跪下!”

在母亲强按之下,张中华勉强跪了下来。

父亲站在屋门台阶上,胡子气得直抖,厉声又说:“你怎么地?这民国了咱们旗人的规矩就不讲啦?咱们和老那家门当户对,过门帖、放定都替你办了,吉日就是后天。你听着,不遵父母之命,你就是忤逆!”

张中华一下又站了起来,勇敢地说:“爸,我有我的自由,亲事我自己会定。”

父亲骂道:“自由个屁!你想当个全族的忤逆么?你要让我丢这个老脸吗?”

张中华倔犟地:“这个婚,我不结。”父亲气极了,抄起门旁的一把条扫抡起来就要打。

母亲忙上前阻拦,边说:“他爹,儿子刚到家,待会儿想明白了就好了。”又回头冲张中华说,“你回屋吧!瞧把你爹气成啥样了。”

张中华赌气地朝自己住房走去,只听父亲在身后骂着:“你敢抗婚,你敢目无尊长,我打断你的腿!”

当天下午,张中华想出门散心,意外地发现自家门道竟然站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他刚走到影壁前,四个门丁便站成一排挡住了路,领头的说:“少爷,对不住您了,老爷吩咐了,大婚之前您不能出院门。”

张中华说:“让开!”

四个家丁反而更齐心阻拦,领头的又说:“少爷,老爷出门时可说了,您要硬闯,让我们动手。”

张中华看看四位之强壮,便说:“我去看看我那两个中学同学,难道这也不行?”

家丁领头的又说:“行。少爷,老爷留话了,您要见谁让小的们去请。”

张中华只能说:“你们哪,就是老爷的奴才,不懂民主。成,你给我请去吧。”

两位同学来得挺快,都是与张中华年纪相仿的男生,也是学生装,只是对他的遭遇也没多少办法。坐到屋里好一会儿,同学好友皆无主张。

一个同学说:“中华,要不你先应了这门亲事,等以后社会变了再离婚呗。”

另一个同学马上反驳:“不行不行。人家那玉洁怎么办?多少人家提亲老那家都没答应,听说是玉洁姑娘看上中华啦,懂吗?”

那同学也不同意:“再怎么也是封建包办哪,中华在学校就是反封建的带头人哪!”

另一个同学就又问:“咱屯里没人不听父母的,你让中华反抗到底还要不要家啦?”

听了半天,张中华眉头紧锁,终于开口:“你们别说了。我想好了,我绝不向封建屈服。这样吧,麻烦哥俩帮个忙,帮我再找点现钱来,算我借的。”

两同学都吃惊了,忙问:“中华,你要干啥?”

张中华镇定地说:“逃婚。”

一个同学问:“逃婚?你们家护院的一大群家丁,你逃得了?”

张中华道:“我有我的办法。两位兄弟,我想进关到北京去上学,手里有点钱,就是这些年压岁钱和我娘给的。可不知道要躲到哪年哪月回来,钱总得多带点儿,二位能帮忙吗?”

另一同学有些激动就说:“啥话呀,中华,我有的都拿给你。你这是革命啊!我佩服你!”

张中华便说:“好。明天晚上一定送来,我夜里就走。”

两个同学一齐说:“成。”

想了一下,张中华又说:“再麻烦你们一件事儿。请你们到老那家见一下那玉洁,就说我实在不想结婚,让她说服她爹妈退亲吧。”

两同学又说:“好,我们办。”

一同学又问:“明天晚上我们来,你爹娘不会多心吧?”

张中华笑笑:“他们住后院,睡得早。门口那边我会先交代好的,进人没事儿,就是不让我出去呗。”

第二天夜晚,宅院里一片寂静,只有张中华的房间还亮着灯。三个身穿学生制服的人走进了院内,其中一个同学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房门开了,张中华说:“进来吧。”

三个人鱼贯而入,灯下一看,张中华一惊:“你是?”

第三个同学脱下学生帽,一条乌黑的大辫子落在脑后,原来是个俊俏的姑娘。一个同学马上解释:“中华,她非要见你一面,我们拗不过她呀。”

姑娘一言不发,目光呆呆地望着张中华,泪水渐渐涌现在眼眶里。

另一同学见状,忙对张中华说:“这是那玉洁呀,中华,你应该认识啊。不穿这身衣裳,能进你们家门吗?”

张中华愕然,目光下垂片刻又抬起脸对姑娘说:“姑娘,别封建到底,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泪水终于从玉洁眼中淌了下来,她仍不说什么话,盘起发辫,重新戴上学生帽,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双手递给张中华后,转身跑出了房门,直奔院门而去。张中华展开信纸,只是三个娟秀的楷书:“我等你。”

夜静更深,张中华翻墙出了自家宅院,从此远走他乡、浪迹天涯……

在张中华的讲述中,我父亲听得兴奋入迷,刘惠华的眼眶中泛出泪花,而我奶奶有时却叹口气、摇摇头。

讲到最后,张中华懊丧地说:“本来我以为躲到北京来读书就没事儿了,没想到现在我堂叔会带人追到北京来。唉,他在东北军里当差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管我们家的事呢?”

这时,我奶奶才开口说:“当年你父亲的要求,要按老律儿说并不算过分。就说咱北京吧,旗人里头结婚的,办喜事儿以前男女没见过面的也多了去了。”

惠华不满意了:“二姨,您怎么还帮着他们家那帮老封建说话呢?”

我父亲也追随表姐说:“妈,张大哥反抗的对,追求民主自由么!”

我奶奶便问:“好啦,想想这件事今后怎么办吧?”

我父亲马上说:“好办哪!张大哥别回去了,跟我住呗。”

惠华说:“躲几天可以,长了恐怕也不是个事儿。北洋系里头,东北军阀张作霖正在得势,东北军仗着有日本人撑腰在北京都没人敢惹。中华他堂叔能放过他?”

我父亲突然想到:“哎,找你爸呀!粤海刘家不是也有势力么?”

惠华挺丧气地:“我们家的房子都快卖完了,还势力呢?再说,我爸信佛可同样是守旧。我要把中华带家去,他以为我怎么着了,还不得把我们轰出来?”

于是,我奶奶问张中华:“他张大哥,你怎么个想法?我们家这儿地方虽小,让你长住也没啥困难。只是你那当军官的堂叔,他会不会……”

张中华一举手,叫声:“二姨,您别说了。”

我奶奶就住了嘴,等他拿主意。只见张中华从身背的书包里,拿出一本当年的《新青年》,翻到某一页,这才说:“我们北大老师李大钊先生在《庶民的胜利》这篇文章有几句话,今天我觉得就是对我说的。你们听听!”

接着,他手捧那本杂志,认真地读道:“李大钊先生说,须知,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必经一番苦痛,必经许多危险。有了母亲诞孕的劳苦痛楚,才能有儿子的生命。这新纪元的创造,也是一样的艰难。这等艰难,是进化途中所必须经过的,不要恐怕,不要逃避。”

听到此,惠华先赞道:“说得真对!你们北大老师就是有水平。”

我父亲也说:“张大哥,你说这位老师真有点神,跟劝你一样。那他能给你指条路吗?”

受到鼓励,张中华情绪振作起来,指着那本杂志说:“能啊!你们看,李大钊先生又说了。须知今后的世界,变成劳工的世界。凡是不做工吃干饭的人,都是强盗!”惠华就问:“你要去当劳工?”张中华回答:“我要南下,去寻找孙中山先生。”

惠华立即表示:“那我跟你走!”

我奶奶马上制止:“惠华,你胡说什么!他是男人,可以去闯闯。你是没出阁的闺女,那不是让你父母丢尽了脸?”

张中华也劝道:“惠华,俗话说男儿志在四方,但是我已经把北京看成我的家乡了。你放心吧,军阀横行的日子长不了,三两年后我一定重回北京。”

北京正阳门火车站在战乱年代就像个逃难者集散地,有钱的没钱的人登车时都是带着大箱大包的东西,就像是举家搬迁一样。在人群中,张中华似乎鹤立鸡群,仍是灰布长衫,仍是红色的毛线围巾,只是身背一个学生书包。一起站在车厢门旁的刘惠华依然是学生裙装,亭亭玉立,引人注目。离别时刻,似乎反而欲言又止,却又万语涌心。

张中华说:“回吧,惠华,你多保重。”惠华低头不语,眼睛湿润了。

张中华又说:“一切都会变好。别为我担心。回吧!”刘惠华仰起脸,凝视着心爱的人,只说出一句话:“给我写信。”

铁路员工开始摇铃铛,并喊:“开车啦!要开车啦!”

张中华伸出手:“再见!”刘惠华两只手一齐握住了他的手,低下头强忍悲伤。火车鸣笛了!张中华跳上车厢门时,火车便开始行驶。驶出几十米,张中华仍挥手喊:“惠华,保重!”

刘惠华先跑了两步,也挥手,又站定,流着泪喃喃地说:“我,等你。”

十二、

自打张中华被迫南下逃亡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里,只要刘惠华到我奶奶家里来,我父亲总会这样问:“表姐,张大哥有消息么?”

开始惠华用“到处打仗邮局恐怕不正常”或“他可能还没见到孙中山没找到工作”等话宽慰我父亲也宽慰自己。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张中华仍是渺无音讯。我父亲偶然再提起张大哥,惠华就懊恼地说:“别提他了!爱死爱活都是他自己作的。”

张中华走后的第二年,刘惠华师范专科毕了业,遵照父亲刘德绪的要求,她到父亲开办的孤儿学校里当了一名不拿薪水的教师。我父亲已经在辅仁中学读高中了,假期里表姐让他到孤儿学校去帮忙,他也就短暂地当过义务的教师。

只有到过那种学校,我父亲才明白表姐惠华为什么会听从父亲的安排。学校设在城外一座因战乱而废弃的破庙里,学生是几十个来自北方各省的孤儿或弃儿,而真正的教师只有刘惠华和另一位女同学,照顾学生们生活吃住的是刘德绪出钱雇来的两个农村大妈。我父亲跟着表姐到孤儿学校那天,大姨夫刘德绪也在百忙中到校,并且亲自给孤儿们训话。所谓教室就是小庙破归的大殿,观音像前摆着一排排农村木匠们做的桌凳,年纪从七八岁到十二三岁的几十个男女孤儿坐在座位上,虽然都换上了刘德绪给买的衣裳,但黝黑的肤色、脏乱的头发以及仍显呆滞惊恐的表情,证明他们不是正规学校的学童。

开课前,刘德绪情绪高昂地站在观音像前,声音洪亮地说:“慈悲能够救世,看破才有机缘。孩子们,不要管外面的乱相,也不必理会世人的杂说。你们失去了父母,但是心中有佛祖,身边有善人,将来必定有出息!今天,又一位善者来到咱们学校,给你们讲文学。这位就是辅仁中学的陈君安,欢迎!”

于是,在孩子们的一片掌声中,我父亲走到了台前。

他朝孩子们深鞠一躬,站直身子后也学着姨夫的样儿大声开讲:“同学们,我先给你们鞠一躬,是因为敬佩你们在这样年代、在失去亲人之后,还能勇敢地坐在教室里听讲上课。正像刚才刘德绪先生说的,我相信,你们一定有出息!”

又是掌声,连他大姨夫和表姐也在拍手喝彩。

可能受到鼓动,我父亲便激动地问:“同学们,孙中山先生倡导的三民主义正深入人心。那么,我们这些苦难中成长的孩子们,你们应当信仰什么呢?”完全出乎我父亲预料之外,只见几十个孤儿一齐低头合掌,同声共诵:“阿弥陀佛!”

刘德绪、刘惠华亦合掌,念道:“阿弥陀佛。”

只有我父亲傻傻地站在观音像前,忍了又忍,才张嘴说:“三民主义救中国。”惠华一抬手:“安表弟,讲课吧。”

讲完课回家之后,我父亲就问我奶奶:“妈,太奇怪了。原来惠华姐思想多进步哇,怎么现在好像也跟大姨夫信了佛教似的。她怎么啦?”

我奶奶叹口气,摇着头说:“唉!真正伤了心的女人啊。你表姐呀,她是太痴情了,那个心哪没地方放了,信佛也是个归宿。”

我父亲似乎懂了,便愤愤地说:“都怪那个张大哥,说两三年就回来,怎么音信全无呢?”

我奶奶又是一声叹息:“唉呀!到处兵荒马乱的,他能逃出去活下来就不错。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呀!”

我父亲又劝我奶奶:“不会不会。张大哥多聪明啊,他们家那些老封建都逮不住他,也说不定他是想在外头混出个人样儿来吧。”

我奶奶想想,忽然说:“明儿个我们去趟你大姨家,我看惠华的事不能拖着了,她都是二十四五岁的老姑娘啦!”

我父亲却心存疑虑:“表姐恐怕还在等张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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