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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续篇:有一种命运叫血脉(3)

就在这一年,我家还有两件喜事发生。第一件是我在1952年9月1日正式入读位于西直门大街的一所小学,成为本家族我辈男丁第一个读书人。

父亲极重视我的入学,亲自送我到学校,并且不惜请了假参加了该小学的开学典礼。

就像当年我爷爷送我父亲入私塾“开蒙”一样,父亲拜访了我所在班级的班主任老师,并拜托:“我这孩子可能比较有个性,还请老师您费心多加管教。”

记得我那位一脸正气的班主任老师回答说:“放心。培养革命的下一代是我们的责任。”

第二件事是这年冬天,我最小的妹妹出生了,父亲为她取名为慧娴。这样,我的姐妹们依次是慧娟、慧媛、慧姝、慧娴,统统名带一个慧字。大概是出于名讳,父亲再怎样感恩、纪念惠华表姐大法师,女儿们没有一个敢叫惠华的。

虽说是两件喜事,给家庭生活却是增加了麻烦。解放后实行工资制后,我父亲被定为“行政18级”干部,他的工资就是我们全家的生活来源。

我入学后,家里要供我和两个姐姐读书,母亲要在家里照料我的弟弟和两个妹妹,便没有可能求职挣钱,当然日子便越过越紧。贫穷的细节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岁月怎么也抹不去。记得我们上学前的早点总是窝头片,那还是母亲摸黑起床为姐姐们和我烘烤的,焦黄而香甜。

上学路上有个卖烧饼的小铺,麻酱芝麻烧饼3分钱一个,我垂涎了几年也没敢向母亲要过能买个烧饼的3分钱。记得我们家买不起牙膏和牙粉,母亲要求我们晨起后用淡盐水漱口,姐姐们听话照办而我总是偷懒,所以至今留下一口烂牙齿。

记得我入学后的第一次参加学校组织的春游,地点是西郊某地风景早已忘记,而那顿郊外的午餐却终生难忘。郊游至午时,老师选了片树林让孩子们自己吃自带的午餐,许多孩子拿出来的是面包、饼干、香肠什么的,最差的也是馒头鸡蛋。而我呢,只能去找同在本校读书、也同时春游的姐姐。那天母亲特意给我们姐弟准备的是加了小红豆的高粱米饭,饭团是用一块白布包着的。姐姐领我避开同学来到一偏僻处,才打开布包便闻到了一股异味,展开饭团便都傻了,因为包了一上午的饭团在姐姐书包里已经捂馊了……我家所有子女都记得,直到1958年我们的母亲到北京某乐器厂当了工人,家庭经济状况才略有改变。

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再平淡,波澜也会在意想不到时掀起,并且改变着人们的命运。

大约在我读小学二、三年级的某一天,下午放学后正在家做当天的作业,同住槐巷胡同的电影厂的同事杨阿姨急促促地跑到我家,对正在厨房做饭的我母亲说:“陈嫂,你快去看看吧,胜利他爸老陈呀在胡同口小饭馆里喝多了,怕是有点儿醉啦,我怎么劝他都不回来!”

我母亲边擦着手上洗菜水边说:“谢谢您啦,他杨阿姨。我们家这个人啊,没什么酒量还总爱瞎折腾!”

杨阿姨迟疑了片刻,这才回答了句:“你多劝劝他吧!恐怕他是心里不痛快呀。”

这位杨阿姨,是位从延安过来的干部,资历虽然很深,可平日里待人非常随和,在我眼里是位特亲切的好人。

我就插了句嘴:“杨阿姨,我爸他怎么啦!跟人吵架了?”

我母亲斥道:“没你的事儿!做作业去!”

杨阿姨走上前,摸了下我的头顶说:“这孩子真懂事啊!”

我母亲没说什么,匆匆离家而去。我没心思做作业了,便跑到大院门口等候,没多大工夫便看见我母亲扶着步履踉跄的我父亲走了过来。

父亲确实像是有些醉了,嘴里说的好像是胡话:“君子君子,群而不党。张先生的格言,毛主席喜欢。

我说了,怎么着吧?”我是信他了,怎么着吧?”

我飞奔过去,帮助母亲扶住他,有点惊慌地喊:“爸!您怎么啦?说什么哪?”

一刹那间父亲似乎就清醒了,弯下腰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又举得多高,嘴里非常清楚地说:“儿子,你记住,处世为人别太清高,懂吗?”

我就点点头,还伸手摸了下父亲胡子拉碴的脸。

父亲抱着我,稳稳地大步流星地走向院门。我母亲在后头着急地喊:“别摔了孩子!不会喝别喝呀你!”

当时我们只知道,父亲不痛快喝闷酒的原因是被领导调离了文字工作岗位,并且又回到摄影棚重当场记,还是助理,也就是变成了助理老场记。

此中缘由,我父亲没多讲,我母亲也没有多问。母亲还故作轻松地说:“不弄笔杆子的事儿多好哇!反正工资也没降你的,干什么不一样啊!”

不料想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又过了几个月,我父亲被调离了这家电影厂,来到了一个新单位,干得还是老本行,只是要经常出差了。

我母亲依旧鼓励我父亲说:“好好好!多跑跑外地好,又开开眼以拿补助费,别人求之不得啊!家里头孩子们的事儿你放心,有我在,事事儿都出不了差错。”

只是我父亲却变得话少了。而酒却时不时要喝上两杯。我年纪太小了,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懂父亲的心境。多少年之后,在我长大成人,且在成家不算立业的年纪时,有一次陪父亲喝酒,才大体弄明白一点当年事情的真相。

父亲告诉我,解放后那两年,他工作特别舒心,在文字工作岗位也屡展才华,曾多次受到领导表扬,生活充满阳光。让领导难以料到的事是,我这位思想迂腐又过于文艺的父亲竟然思想上不要求进步,自称:“君子群而不党。”

又过了多少年之后,是在我父亲从东北退休再次回到北京时,我问过一位搞人事工作能查阅档案的前辈,他说似乎见过我父亲档案材料注明,属于“可控制使用干部”。

与父亲喝酒聊天那天,父亲倒没有耿耿于怀,他最大的遗憾是说过这么一句话:“身不由已呀!好几年我没心思关心张中华大哥的下落,没本事打听嫂子那玉洁母子后来的情况。天理不容的是我也没有去多看看惠华表姐你那师大爷,法师圆寂在哪一天我都不知道哇!”

一晃几年过去,此后中国真是进入一个翻天覆地的火热年代。“反右”、“大跃进”、“三面红旗”、“大炼钢铁”、“超英赶美”……哎呀!真是热火朝天、举国欢腾、万民出动、不同凡响哟。

我至今不清楚我父亲在一系列大运动高潮中究竟发表过什么言论,又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但是全家都感到父亲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听同院住的一位叔叔悄悄地跟我母亲说,我父亲曾经在某个会议上当面给领导提过意见,还建议过领导应当如何改进工作,所以现在好像领导越发不大赏识他了。

我母亲听了很着急,又不懂得厂子里的事,不知如何劝解,便在生活上格外注意关心我父亲。那一段我父亲酒瘾越来越大,下班时经常在肉铺买上一包猪头肉,在饭桌上闷声喝酒。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拿筷子头让我尝一点白酒味,我辣得直叫唤他就给我一块猪头肉吃。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天父亲饮酒后的晚上,院里的叔叔们又凑一块儿唱戏,我父亲仍要唱《甘露寺》乔国老那段“劝千岁”,拉京胡的叔叔也兴致勃勃地奏起了过门。

还是西皮原板,还是老调老腔,父亲唱道:“劝千岁杀字休出口,老臣启主……”

忽然间就哑嗓了,忽然间就哽咽了。众人一惊,都问:“老陈,怎么啦?没事吧?”

父亲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隔了会儿移开手才说:“喝多了,喝多了。我回屋歇一会儿吧。”

那一幕,我终生难忘。多年后,刻骨铭心。

下一句戏文应是:

“那刘备本是中山靖王后,景帝玄孙一脉流……”

四、

公元1959年9月26日那天,我国东北黑龙江省某地正在勘探中的一处油田,编号为第三探井的钻机突然钻到了含油层,黑色的原油喷涌而出,一个大油田从此被发现,中国贫油的历史也从此被改写。这是我国第一个超大型油田,发现于建国十周年的前夕,所以最终将其定名为“大庆油田”。

那年我已经在中学读书,还曾和同学们一起欢呼庆贺过大庆油田的发现,但绝对想不到这地方与我们家庭命运有任何联系。1960年深秋,我父亲突然接到一纸调令,调令说为支援大庆油田开发建设,我父亲被“下放”至黑龙江省某企业,具体工作地点的地名叫“萨尔图”。

一介书生,年过五旬,下放至东北,支援油田建设,多少有一点荒唐,多少带一点“发配”的味道。

但是没什么商量的余地,调令限期离京,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到指定地点报到。我们偌大的一家人,顿时陷入惶恐不安之中。我母亲却例外。

我母亲非常智慧,也非常镇定,坚决抵制了举家迁住东北的莫名其妙的决定。

就像当年我奶奶在抗战爆发时不愿跟张中华南下避难一样,我母亲大义凛然地说:“我们家祖宗十三代都是北京人,打死我也不去东北。”当时我家已是兄弟姐妹六人,兄弟是我和弟弟宏淼,姐妹依次是慧娟、慧媛、慧姝、慧娴。

兄弟名字中的宏字是惠华法师给的,意寓“弘扬佛法”;姐妹中的慧字是我奶奶为纪念侄女惠华出家而取,其义为“慧根永存”。

这些佛教隐寓并不能保佑家庭的平安,相反眼下是危机四伏、困难重重。大概是由于我母亲在“扫盲运动”中的贡献,后来她被招进一家街道办的乐器厂当了一名工人,几年来能挣一点工资补贴家用,供着我们六个子女读书。而恰恰也在1960年,母亲也被乐器厂“精简”下来,已经失业,全家生计全靠我父亲所谓“行政18级”的工资支撑。

父亲是断然不可能不去东北的,因为他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而母亲坚定不移地抵制全家随父亲北上的决定,肯定是作好了在北京过艰苦日子的准备。

这可以说是一项“把根留住”的决策,决策的依据就是准备吃苦。

似乎是为了宽慰一家老小的心,在临离别的那几天,我父亲还强颜欢笑地说:“这次下放还真不错,北京去的都是一批文化人,还有着名的诗人、作家呢。我可能因祸得福,在那边儿写点东西出来。你们可能不知道萨尔图曾经是女真人的地方,也属于满族的发源地之一呢!”

好像全家没有人附和,也没有人笑,每个人心里头都充满了与父亲即将久别的辛酸。

离别的日子终于来到了。没有公家的汽车,也乘不起当时罕见的出租车,我们全家出动背着、抱着、抬着父亲的远征行李乘公共汽车前往北京火车站。行李其实也并不多,一只旧的柳条箱子、一包被褥铺盖卷,还有一个装着衣服的旅行袋和一个装着脸盆等杂物的网兜。

母亲煮了十个鸡蛋,还买了一斤酱猪头肉,又蒸了几个馒头,这些吃食恐怕是母亲送别父亲的最浓最深的夫妻之情了。同车离京的还有一批北京文艺界的人士,也有相熟的过来与我父母打招呼。其中一位留着一头潇洒白发的人似乎姓沙,因为父亲当时告诉我此公乃作品颇丰的诗人。

有个细节我记得清楚,父亲的火车票到站站名叫“三棵树”,我当时想象那可一定是个荒凉的地方。离别时似乎话就少了,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汽笛响了,火车缓缓移动了,我最小的妹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很快她的姐姐们哭声一片,纷纷跟着火车跑,妹妹们狂喊:“爸爸!爸爸!”

母亲赶过去搂住两个尚且年幼的妹妹,轻声地对她们说:“别哭。妈在呢!妈在呢!”

亲情总让人缱绻流连,而现实又总是冷酷无情。父亲走后,我们留在北京的老小七个人、七张嘴的生存费用就靠父亲每个月寄来的钱维持,生活越来越艰难。

这时我们的国家又开始了所谓经济“暂时困难时期”,物资极度缺乏,许多人饿得闹起了“浮肿病”,填饱肚子是每个家庭的最大难题。每天被饥饿折磨着,人的理想、憧憬甚至应有的尊严也就渐渐淡了。在母亲的率领下,我们去采集过树上的榆钱儿、到郊区农田里捡过红薯秧子,甚至将玉米核捣碎了拌在玉米面里蒸窝头充饥。

饥饿难忍的时候,母亲搂住两个小妹妹,轻轻地唱起古老的民谣,吟唱声中肚子仿佛就不那么饿了。

母亲的精神感染着每个子女,在关键抉择时我的两个姐姐都暗暗痛哭过,失落过,但他们都依照了母亲的意志执行了,为家庭度过最困难阶段做出了本不应有的牺牲。日子就这样继续着,我们就这样顽强地活着。

时间就像永不止息的流水,能慢慢地冲刷掉我们生命旅程中遇到磨难时留下的血迹和伤痕。然而,艰难岁月总让人难以忘怀,许多印记是时间冲洗不掉的。任凭岁月如磐,最灿烂最坚韧的人间真情和无私亲情能照亮人的一生,让平凡的生命变得无比辉煌。

尽管现在我们兄弟姐妹都过上了富足的小康日子,但是每当我的思绪回到饥饿的1961年时,母亲的当机立断,姐姐们的忍辱负重,都能令我再次热血沸腾,心如刀绞,泪涕满面……

1961年初秋的某一天,晚饭后母亲把我们子女们召集在一起,非常镇定非常严肃地说出了一个让我们震惊而意外的决定:“今年,老大慧娟高中毕业,不用考大学了,找工作挣钱,帮助家里养活弟弟妹妹们。”

我大姐没有说话,可是泪水顿时渐渐涌出了眼眶。

我二姐慧媛带头反对:“妈,我大姐学习成绩在班里没落过前三名,还入了团,老师都说她考大学没问题。能上大学不上,太冤了吧?”

我也跟着说:“让大姐考大学吧!如果家庭困难,能申请助学金啊!”

母亲果断地说:“这事不能听你们的,我说了算!”

我大姐慧娟哽咽着说:“我懂,我……不考了。”

母亲走上前,替大姐揩了下脸上的泪珠慈爱地说:“娟儿,妈明白,委屈你了。不过,你是陈家门的老大,你要担当点儿。你们知道,那乐器厂年前把我精减下放裁下来了,咱家的日子光靠你爸每月寄的那些钱,实在是快揭不开锅了呀!”

我大姐终于大声地说:“妈!我下礼拜拿了毕业证就去找工作!”

语落,泪也落了。我们当时都没再说什么,虽然替大姐惋惜,但是也明白了母亲做出如些残忍决定的价值。我那时已经在首都一所着名中学读书,当年也面临初中毕业的关口。那一晚,我就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决不再读那名校的高中,找一所能管饭的专业学校,替家里减轻点儿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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