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木床上,一个少女身着白色睡意侧卧着,床头挂着一副画像,似是全家福,画中一个老奶奶慈祥地笑着,在她身后一男一女各自站着,两人都已近中年模样,在他们身下各自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而那小女孩则与女床上的少女甚有几分相似。
李云凌微微叹了口气,“若不是大叔来的及时,怕是我已经…”
懒懒散散地坐起来,盘腿一坐对着画像中的父亲,“对不起,父亲,这次我搞砸了。”
李云凌紧握起双拳,头微微下垂,两行液体贴着那白里透红的脸颊滴落,“这次…因为我的原因,死了四万人。我…”
屋外的月光如流水般洒在她的脸上,“不过…我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国家的,我一定要把那个组织亲手消灭!”
………………………
“什么?!”伊克索惊呼道,“三十米长的守齿?!”一旁的日弦也是一脸震惊。
晨晓川茫然地看着眼前两人。“这个…怎么?”
伊克索扶了扶他的小镜框,“异种徒之中也有体型差距的,其中守齿,是少数几种具有遁地能力的面具异种徒,而且体型一般只有3-10米左右长短,30米!那可是百万中才有一只的啊!而且那种家伙的恐怖…足以撼动一只军队,哥,我真得叫你哥了,川哥,你居然把它干掉了!”
见伊克索越说越激动,晨晓川努了努嘴。
三人此时正坐在市中心公园里一颗大树的横枝上,日弦似有所思的皱着眉头。
伊克索不停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晨晓川只默默地听着。
傍晚时分,洞察部部长室,李云凌神色凝重地看着桌子上的资料。良久,抬头自言自语道,“晨晓川?斯提克事件唯一幸存者,这次的斯提克事件竟然又是唯一的幸存者?还杀死了一只30米的守齿?是偶然么?”
李云凌双眼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发着尖锐的光芒。“杰斯顿,总统的会议在多久?”
一直笔直地站在门口的一个士兵连连点头道,“今晚8点。”
“嗯…”李云凌又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士兵,“针对性战略武器怎么样了?”
“报告部长,只有巨剑项目还没有开发出来了。”
“好的,谢谢了,今天就这样吧。”
………………
“要去开会吗?”晨晓川看着狄云出门的背影问道。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要开会,但问候还是得有的。
“啊,最近外面也有些不太平哟,少年就别自己出门啦。”狄云默默地叮嘱着,仿佛晨晓川就是自己儿子一般。
爸爸!我恨你,你害死了妈妈!
默,我…
放开我,爸爸,不,狄云,你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是个英雄,才不是你这种只顾面子和荣誉的小人!
狄云微微叹了口气,“你现在在哪里呢?”
…………国家会议厅。
“四个部长都到齐了吧?”总统背靠着椅子随口问了问。
“嗯。”李云凌点了点头。
“驻国部长,警戒方面怎么样?”总统问向坐在对面一个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通往微微点点头,细致的面部轮廓与高挺的鼻梁,一双刀目配着一对剑眉,竟是让这面孔多了一丝妖媚之意,细细一看,这人竟与李云凌有几分相像。
“总统阁下,最近乱民似有些狂躁,最近两次斯提克事件已经让许多人散播城内也不安全的谣言,我已经吩咐加强了每个城市的警戒。”说到这里那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头,“不过边远的几个城市和村落情况较为严重,一些人甚至就此私自创立各种组织反对国家的体制。”(指穷人住在国家边缘处,富人却可以住在国家最安全的中心位置。)
“哼…”总统医生闷哼,“这也在情理之中,怕是旧皇的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吧。想借此来推翻国家。”
20年前,由另一位总统,或者说皇帝统治着这个国家,那位皇帝是一位强大的承始,正因如此,人们才不敢反对他的****,直到狄云等承始联合起来才与这旧皇派的人打成平手,因为人民的支持,因此狄云那一方才勉强胜利,不过旧皇的家族却与现在的总统卡尔签订了一个约定,旧皇的人可以不再干涉国家,但是要享受贵族待遇,由于旧皇派势力很强,虽然并不是打不过,但真要打只会是两败俱伤,为了避免战争,卡尔等人签订了这个契约。
总统微微叹了口气,“狄云部长,你是整个国家最有威信的人,所以这次安抚民心的事情,还得你来做。后续的细节工作,我会另外安排人的。”
狄云尴尬地笑了笑,“哈,交给老夫吧!”
“锃”地一声,狄云牙间迸发出了一道强劲的光芒!
“这次战斗的报告书我看了…”总统说到这里双手一横合抱在胸前。“李云凌部长,对方很强吗?”
“是的,总统阁下。”李云凌点点头,对比她无比肯定,那天和她交战的男人,无论智力谋划还是战斗能力都远在自己之上,“不过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那天我大概看了看。”狄云咳嗽了声,随即补充道,“对面有14个人,我干掉了一个,不过是最弱的。至于凌少年说的那个,确实很强大,不过在他们之中,我还看到了几个与之持平甚至更强的,这也是老夫当时没有贸然出手的原因之一。”
“嗯,大叔做的很对。”李云凌点了点头,“对了,总统阁下,请您看看这个计划。”
说着便从从怀里拿出一叠白色的文件放在总统面前,总统一个愣神,打开翻了翻,倏尔微笑着看向李云凌,“这些事情以后不用请示了,尽管去做吧。部长,针对性武器,听起来不错。”
…………………
淅淅沥沥的雨滴冲刷着肮脏的尘土,洗濯了那疲惫了一天的身姿,为庸碌的人们换上新的面貌。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各家各户冒起几缕青烟,日弦看着正在厨房切菜的伊克索,心中一阵感慨,“那个…能让我试试吗?”
伊克索茫然地转身看着日弦,随即又转过去毅然地否定,“不…”
“可是,你不可能这样照顾我一辈子。而且,我总有一天要客服这个臭毛病,不是吗?”
李云凌皱眉道。眼神祈求地望着伊克索背影。
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地切菜,良久才放下手中的菜刀,却仍旧没有转身,“奈尔叔叔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我必须照顾你,我不能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可是你不能照顾我一辈子,总有一天我要学会面对,我那晕血的毛病。”日弦声带不觉颤抖起来,“我明明有那毛病,却又注定要拿起刀剑,这是为什么?”
伊克索微微叹了一口气,终于转过身来,却一把抱住了日弦那微微做颤的身躯,“我们是一家人。”
终于,最后一条泪腺也决堤了,日弦失声抽泣起来。
…
“雷恩大叔。我爸妈呢?”日弦坐在武馆的地板上玩弄着一把匕首。
雷恩以往精神抖擞的模样此时竟有些憔悴无神,手里拿着一把纯白色和一把纯黑色的长剑,上面皆沾满鲜血,“你的父母让我,把这两把剑教给你,然后…”
雷恩一把抱住日弦,“然后让你勇敢地生活!”
看着刀剑上的那鲜血,日弦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伊克索从阁楼刚刚从阁楼下来,便看到她一下子昏厥了过去,从此,她开始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