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秦墨却一脸苦逼的凝视着天空,若沉思状。
真的要离开吗?可是师父三年之后就会来找自己,为自己仅余十三载的魂寿续命。不过现在玄禹宗可能即将面对一场足以倾覆的大危机,只有自己把导火索切断才能保全玄禹宗,所以不得不走。
秦墨知道自己作为这次任务的最终人选肯定是宗主与董老头经过深思熟虑后才选定的,相当于是只能进不能退的局面了。
思忖良久,秦墨终于站起身来,远望着涌动的云层,心下已有了决定。
……
玄禹宗每三年一轮的宗门大比如期举行,玄禹宗所有的比武场全部开放,更是有数以百万计的攸州百姓前来观摩,沸腾的呐喊声,尖叫声彻底点燃了平时清雅宁静的玄禹宗。
不过很多玄禹宗弟子都感觉少了点什么,对,一定是少了什么东西。
自从前几天被秦墨扇晕,之后就没出过门的黄震此时正在人海中搜寻着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身影。
很多人看到黄震怒发冲冠的模样都明白是缺了哪位,往日引领大比热度的出丑大王还没出现。
导致数万玄禹宗弟子心头飘问号的秦墨正混在庞大的人群中向山下移动,短褂配麻衣,十足的平头老百姓打扮。秦墨本想着以这身打扮不至于太显眼方便溜下山,结果这副打扮反而弄巧成拙了,有闲情逸致来参观大比的基本上都是些乡绅富豪和当地望族,或是孤身散修。
“原来这就是攸州最强的宗门啊,不过也就一般般的样子啊,和我家比差的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眨着大眼睛道。
小女孩身边还有几个随从模样的中年男子,其中为首一人刻意外放气机,竟是达到了恐怖的五星,慢慢地周围便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族叔,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呀?”
小女孩困惑的看着为首那人,她不明不白地就被送到了这里,爷爷还一再告诫自己要听话,不要任性,而且为什么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呢?
小女孩口中的族叔挠了挠头“三小姐,其实,其实我们是来为你提亲的。向一个叫秦墨的小子提亲,让他入赘咱们家族,三小姐你可别瞪我,这都是老爷子吩咐的,我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咋想的。”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爷爷让你们来帮我提亲?我才几岁……要去你们去,我不去,我要回家。”
“三小姐,我们也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行事,您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们就是绑也要把你俩绑回去。”族叔颇感无奈道,“我们先去面见玄禹宗宗主吧,其他稍后再议。”
玄禹宗主殿,洛天明差点没把一口水喷出来,见鬼了一样瞪着这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二货。
“什么?提亲?秦墨那小子?”
“洛宗主,正是如此!我等奉老爷子之命想请贵宗弟子秦墨入赘吾族,与我家三小姐结为并蒂,还望洛宗主许可。”
这时小女孩紧抱着肚子弱弱道:“族叔我肚子疼,想上趟茅厕。”
洛天明挥手让一名侍女领着去了,缓了缓神道:“这个,这个嘛,其实本宗弟子秦墨已经下山去了,可能……而且还是要看看本人意愿啊,我虽是宗主,但我不好强求弟子的姻缘啊。”
“洛宗主,可能你还不清楚我等的来历,我族……”
洛天明听完了怔怔不语,半饷才回过神来,面带敬意道:“不知凤兄方才所说可是当真?若凤兄送如此大礼,洛某便也作一回媒人又何妨,这事洛某替秦墨应下了。此刻他正赶往玄武州的御妖宗,你们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那位姓凤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洛宗主放心,老爷子答应的事从不会食言。”
此时洛天明笑得合不拢嘴,早把秦墨的个人意愿抛一边去了。
“启禀宗主,刚才那位小姑娘不见了!”
“什么?”
……
秦墨现在很憋屈,他辛辛苦苦从内山门挤到外山门不知道糟了多少白眼,更气人的是总被人当成脚夫,叫他运行李。
弄得他现在都不敢抬头,生怕被别人发现端倪。
“前面的脚夫,帮我拿下包袱!”只听叫一个清脆的声音道。
秦墨面色一苦,立马就走。
“站住,我叫你拿包袱,你跑什么跑?”
秦墨明显感觉到身后那人还在追着自己,急忙向前挤。
“哇!呜呜呜。前面那个脚夫是坏蛋,你别跑,哇呜呜~”
场面瞬间一静,路人全都顺着小女孩的手指看向秦墨,秦墨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随即讪笑道:“哦,我耳朵不好使,没听见。”
小女孩气鼓鼓道:“你骗人,你明明是听到我叫你,你才跑的。这个包袱你拿着,带我下山!”
下山?秦墨终于松了口气,自己正好是下山,这样还免了被别人打扰。
“走吧!小丫头片子。”秦墨无奈道。
……
梧桐秘境。
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看着对面的老者无语道:“父亲您老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子安带着若若去提亲,若若才几岁?”
老者淡然落子,全盘局势一明,白子竟是向开了条道般让黑子乘虚而入。
老者望着交错纵横的棋盘微笑道:“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给她找一门夫婿让她收收心也好。”
中年男子边围杀白子边没好气道:“才十岁的姑娘家,您就叫她收心。我十岁时怎么没看您给我找个?”
老者悠然布局,笑眯眯道:“这门夫婿是她命中注定的,早晚还不是一样,这样我们还可以得些好处。”
中年男子丈二摸不着头脑道:“命中注定?”
老者白子落定,封锁出口连棋一气。
“早在若若周岁时我就找了天机宗承运子!这老家伙只给了我若若的姻缘,八个字:秦凰若墨,雏凤云英!他说这桩姻缘一定,凰命再不由天!”
中年男子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再也不管已然全盘覆灭的棋局,急促道:“您是说若若有可能摆脱凰后的宿命?不用再像她娘一般了?”
老者轻叹一声道:“也许吧,只是可惜云丫头了。”
中年男子目中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