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小黑猫想怎样,凌晨一点多钟跑出去,以为好玩吗?
大街上早已经惨无人迹,连路灯都孤单了,气氛怪吓人的。
我追着小黑猫,小黑猫却不停地跑,只是时不时会回头看我一眼,并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这让我十分心塞。
我决定回去以后好好修理这个家伙,竟然这么耍我。
突然,小黑猫一个跳跃翻过一堵墙,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顿住脚步,看向了那堵高高的墙,感觉到可望而不可及,先前那种气愤没有了,却有一股担心,要是小黑猫不见了,我怎么跟楚玉交待。
却在这时,我发现围墙背后的那一栋破旧的建筑物非常眼熟。那不是学校的旧宿舍楼吗?
就在我有些愕然之时,一个微弱的,空灵的声音落在了我的耳边。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连续不断的求救声让我原本平静的心田变得汹涌起来,甚至我都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我听着那个求救声,它那种恐惧又绝望的情绪,让我感觉似乎天气骤然变冷,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弹了出来。
我忍不住大声地喝道:“是谁,出来!”
可是并没有人回应我,只有连续不断的求救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我脆弱的心灵。
后来我发现,那个声音似乎来源于那栋破旧的宿舍楼。
我瞬间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这栋宿舍楼谜案再度重演,我所听到的,说不定是某位学生正在死亡中。
白天同学们还说,鬼怪这种东西很难说的,如果注定要死,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我感觉我就是这样子,生死之间,阴差阳错,根本不由自己,我在想,本来我在家里好好地睡着觉,怎么就跑到了这里。
在恐慌之下,我的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在告诫我:“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或许最大的勇气不是敢于面对死亡,而是敢于死里求生,此刻释然或者鼓起勇气都显得那么愚蠢。随即我想也没想直接掉头就跑。
突然,眼前的一幕让我的心如同玻璃一般砰然破碎。
只见林**旁,漆黑的树干旁似乎探出了两个头,他们紧紧盯着我,表情木然,一动不动。
漆黑一片的林**旁有微弱的路灯灯光,我相信鬼都是怕光的,所以他们躲在了光照不到的地方,这却让我更加相信,他们并不是人,更何况,三更半夜,谁会躲在那里盯着我看。
我慢慢地挪步到了路灯下,让灯光给予我温暖,却再也不敢乱跑,因为我不敢保证自己这么一跑,那两个鬼不会追上来杀了我。
之后,我和那两个鬼这么对视着,僵持着。
咔嚓,一道光突然从两个鬼那边射向我,让我眼前一花。
靠,这不是照相机的光吗,这两个鬼会用照相机?
我突然觉得那根本不是鬼,肯定是恶作剧,于是我愤怒地走过去,其实也是把命豁出去了,就算是鬼又怎样,能把我怎么样?
随着我的靠近,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两个鬼的真面目,原来是赵武言和刘国昌两个家伙,他们正举着数码相机拍我。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快给我出来!”
我冲着他们喊,也是着急想要知道他们是不是鬼,让自己安安心。
赵武言和刘国昌听到我的话,面面相觑,却似乎有些害怕我,并没有向我走过来。
我心里急了,又一次喊让他们出来,可他们还是没有。
情急之下,我对他们喊:“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们撸管的事情告诉同学们听!”
他们迫于无奈,终于走了出来,可是还是不敢靠近我。
我说:“你们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大晚上的跑来这里做什么?”
赵武言反问我说:“那你这么晚了跑这里干什么,你刚才还喊救命,好端端的救什么命!”
“我喊救命?”我哭笑不得,谁他妈没事做喊救命啊,突然我想起来那个空灵的声音,莫非他们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听他们的意思,这个声音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
顿时我浑身鸡皮疙瘩,想想这也太诡异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赶紧回家比较妥当,于是我对赵武言和刘国昌说:“不是我喊救命,夜深了,有点怕怕的,这里太诡异了,你们没觉得吗?我赶紧回家比较好,你们也早点回宿舍睡觉吧,别出事了才好。”话说了,我拔腿就跑,可赵武言这个胖子却说:“我们其实也想走,可是黄联斌那家伙不见了,他和我们是一起出来调查这鬼楼的,他胆子大进了鬼楼,到现在还没出来。”
我停住脚步,呆呆地看着赵武言,这个胖子有些憨憨傻傻却从不说谎,联系之前听到的求救声,那极有可能就是黄联斌喊出的。
再看刘国昌,他很明显地精神紧张,全身都在颤抖,他说:“黄联斌进去已经快半个小时了,我们担心他会出事,想报警,你替我们拿个主意吧!”
我暗骂他们吃饱了没事做撸两下又没人说,干嘛跑来这鬼楼找死!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种事情我怎么拿得了主意,更何况,我是因为追小黑猫才跑来这里的,你们自己跑来调查鬼楼找死,我能说什么?
“你就帮帮忙嘛!”刘国昌几乎要给我跪下了。
看他们这样,我也不忍心,毕竟是同班同学,于是就没有再摇头,可是,要我点头,我还是办不到,谁没事拿命玩。
虽然没有点头,但却也没有再急着走,就和他们商量了起来。
我说:“你们确定他出事,或有证据证明他确实存在危险,这样才可以报警。”
刘国昌说:“我们没有证据,可是我担心迟一点就真的出问题了,如果能够确保他的安全,就算我们骗警了又如何,这栋楼真的很可能有鬼,我们真不该跑来。”
我觉得刘国昌说的有道理,最终决定报警,哪怕让警察罚我们,也要保证黄联斌的安全。
可就在这时,我看到刘国昌身后有一个身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模样我太熟悉了,那不是黄联斌是谁?
于是我欣喜地喊了一声:“黄联斌,你这家伙终于出来了,怎么样,鬼楼好玩吗?”
我没看到黄联斌有所表示,他似乎就木木的看着我。
不过那没什么,距离有点远听不到也很正常,或者他在耍酷,故意不搭理,他这个人总是这样。
可是,我却看到了刘国昌和赵武言极端难看的脸,他们并不转身去看黄联斌,而是不断示意我,让我注意身后。
我愣了一下,随即转身看向身后,这一看,我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倒在地上。
只见在我身后,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丑陋少女正对我笑。
我这个人不随便评价别人的长相,似乎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形容人丑陋的词语,有时候长得不好看的我也说不差,可是这个少女实在让我为难。
她皮肤腐烂生虫,虫子有牙签那么粗,大概就是因为脸上生了虫子,把面部肌肉咬坏了,所以整张脸严重变形,丑得不能再丑了。
她对我笑,笑得天昏地暗,我感觉天地颠倒了,河水倒流了,死去的人都活过来了。
我全身发软,立刻和刘国昌赵武言靠在一起,谁知他们早已经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了,本以为他们能扶我一下,刚一接触他们就摔在了地上,一边恐惧地向后爬。
我强自站稳,想跑却怎么也抬不动腿。
我感觉她就是旧宿舍楼诡异杀人案件的真凶,偏偏我被吓得全身没有半点力气,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危急时刻,我试图和她谈判,我说:“你住在这栋宿舍楼里吗?你一定有什么隐情吧,不妨说出来,我们或许能帮你。”
丑陋少女冷笑,她看向我,轻轻摆动她那木偶一般的头颅,两颗已经突出且斜歪的眼睛艰难地对焦,之后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鬼吗?我已经死了,很早就死了。不,我没死,永远不死,永远活着,哈哈哈……”
我听着她的笑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一次打了个寒颤,我感觉我的性命就要终结了,从她的笑声中,我听到了哀怨,听到了她的不甘,她舞动着爪子,露出了嗜血的一面。
她,或许在以杀人来安慰自己空虚的心,而我们四个人,是她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