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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花开的时候嘴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泪

一生要留多少泪才能不心碎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没有人看得会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一生要干多少杯才能不喝醉

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没有人看得会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落花词:于正

站在桃花树下,她张着双手,抬头望着一朵朵凋零飘落的花瓣。站在花雨中,她昂起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一滴滴从眼里流出,从眼角滑落,再顺过她光滑的脸滴落在地上……

走到桃园栏口,看到那抹单薄的白色身影,他微微一叹,来到她身后。“你又在想他了。”他肯定的语气里有着不舍,有着惋惜。

“他,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脸依旧是昂首着,但她双眸却紧闭起来,她妄想关住宣泄而出的泪水,却适得其反……

望着那张清丽仓白布满泪痕的小脸,他心压抑不住的抽疼了一下。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打算放下他,去接受别人么?”苦涩涌到喉头,他沙哑着问。

泪痕尚尤在,却展开了笑靥,她扭过头坚定的平视着他。“这辈子,我永远不会放下他。”

他对她的好,没有任何男人比得上。如同她对他的情,除了她自己,也没有别人能够知道有多深。

这八年来,她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过他。

她忙碌的时候想着他,休息的时候忆起他,他的身影早已深埋在她心里,无时无刻都在陪伴着她。

她不是贪心的女人,不想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这辈子,思念着有他的回忆,那就够了!

“活着的人,总得过好自己的生活,没必要把美好时光浪费在一个不知生死的人身上。”他激动的低声嘶吼。

淡定的望着他,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这些年来,她很理解他对她的感情,只是,她心里头早就住着夫君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永远都在我心里,为了他,我不觉得自己是在浪费生命。”

以前的她怪老天太过于残忍,把她从二十一世纪带到这个落后的年代,既让她遇到了夫君,又把夫君自她的生命中带离。

但仔细想明白之后,她又觉得上天对她已经很仁慈了,至少让她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让她能够抱着那些美好的回忆过完这辈子。

上天安排她来到这里,是与夫君相遇,结合。同时也是让她在夫君失踪之后,代为撑起这座城市的安定繁荣,保护着这里的人民。

这,才真正是她来到这里的使命。

这几年她白天忙着学习怎样去管理这座城市,晚上则埋首于兵法书籍上,哪怕是三更已过,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烛光下的她埋头苦读。

“再过两年,你就不再年轻了……”他长长的叹息,他也将会逐渐老去。看着那张逐渐成熟的丽颜,那样的冷绝,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这几年他亲眼目睹着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为她的坚强独立感到痛心。有很多很多次,他都想把憔悴不堪的她拥进怀里,告诉她,这一切,他都可以为她担当下来,不要她这么勉强自己。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并没有那样做。因为,她的眼神有着拒绝,有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她不允许有人踏进她的心扉,也不让别人对她付出太多的关怀……

“容颜,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她淡雅一笑,回头望着微风抚过,那飘散的花瓣。

伸手接住一朵花瓣,她把它递到他的眼前。“就如同这朵桃花一样,盛开的艳丽很短暂,短暂到很快就使人忘记了它的清香与美丽。可是我们不需要为它难过,因为它还会结出令人谗涎欲滴的果实。”

“这人呀!也是一样的。”她吹开手里的花瓣,笑看着它飘落在她脚跟。抬眼直视着他,她笑得淡然。“其实人的一生也就那么的短暂,我们不需要去计较什么浪费不浪费,只要自己认为值得,那就去做。当容颜不再,我们还能拥有着累累果实;当我们老老垂矣,发秃齿摇的时候可以回忆起,年轻时候的我们并没有虚度光阴。”

话已说完,她款步姗姗地走出了桃园,徒留下他那修长寂寞的身影站在落花中独自沉思。

“夫人,您觉得这样好吗?”婢女小红从栏外迎了过来,跟在她身后。

没有停下脚步,叶少怡往前走着,“不然呢?”她头也没回的淡淡反问。

不然?小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安静的跟在她身后走着。

“你觉得我应该接受他的感情?”叶少怡往回瞄了小红一眼。

“夫人,这样…不好吗?”小红期盼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虽然说一女不能侍二夫,可是城主都已经失踪了这么久,要夫人撑起这偌大的安定城,她太难,也太累了。

“再说了,兆爷可是城主的师弟,如果你们能……”

“小红,你有爱过人吗?”打断了小红的喋喋不休,叶少怡站定在池塘边上,望着那池清幽幽的塘水。

小红不解的摇摇头,“没有。”

这些年来她尽忠服侍夫人,为了能够使夫人走出失去城主的悲哀,她与小绿两人一直陪伴着夫人,不曾远离过其左右。

“是了,你没有去爱过,是不会懂得那份刻骨茗心的。”叶少怡幽幽的说着,眼神一直注视着池水,不知是想着什么还是池里有她舍不得转开视线的东西。

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是依靠着那未曾远离的爱来勉强自己的,如果说,她抛弃了这份爱,那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她了。

说她思想古板也好,守旧也罢,她都不会接受另一段感情,另一个男人的。因为,她的身心,都已经给了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收不回来了,哪怕那个男人正在地狱。

“也许吧!”小红苦笑,这些年来,夫人说话总是很深沉,让人搞不明白。她总是很憔悴的神情让她感到心疼。

已经整整八年,夫人都没有露齿笑过了,她总是微笑,淡笑,那些笑容,从来没到达过夫人的心里。

她和小绿曾经想过很多很多的办法想要逗她开心,可换来的永远都是夫人那抹淡若似无的微笑。

“小红,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叶少怡拉她在柳树下面的石椅坐下。

这些年来她都只顾着自己伤心,强迫自己学习,勉强自己做事,每天基本上都没有停过的时候。

她已经忽视了身边那些默默关心她的人太久了……

“是的,小红从十五岁进庄后就有幸来服侍夫人了,再过三个月,就整整十年了呢!”小红仔细数了数,咧嘴笑了开来。

夫人待身边的婢女极好,有好吃的好穿的都会给她和小绿留一份,能够呆在夫人身边服侍这长时间,那是她上辈子烧来的高香,积来的阴德。

望着小红纯真幸福的笑靥,叶少怡也笑了,只是她永远只是淡然的笑。

都快十年了,小红还是这样的天真单纯,她有些羡慕。

曾经的她,也曾天真的幻想过,躲在夫君保护的羽翼下一辈子都那么的单纯幸福着……

“小红,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想过成家的打算?”她不能再自私强留这两个可爱的小丫鬟在身边的,是时候应该让她们各自拥有自己的幸福。

而幸福,就是有一间房子,里面住着恩爱的一男一女,还有几个蹦蹦跳跳的萝卜头。

她自己命不好,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幸福,但她可以让身边的人得到这样的幸福!

“夫人,您打算把小红给嫁出去?您不再需要小红了吗?”小红睁圆大眼,拉住她的袍袖,紧张又可怜兮兮地问。

她伸手轻轻复上小红的,“傻丫头,夫人不是这个意思。”她睇着她半晌,温婉的笑着。“这么多年来,我都把你和小绿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现在你们都二十好几了,早就过了合适嫁人的年龄,如果我再自私的把你们强留在身边,以后,你们会怪我的。”其实想想,她也很舍不得呀!

等她们嫁了人,以后想见一面都很难了,想到这她都心酸不已。

“不,夫人,我不要嫁,我才不要离开您呢!”不满的噘着嘴,小红眼眶泛红。

离开夫人?不,她才舍不得,也不要!而且只稍想想她都快要哭出来了,更甭论让她真的远离夫人了。

“您可以叫小绿去嫁人,反正怎么说都好,我就是赖定夫人您了,赶都赶不走!我要服侍夫人您再一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行了行了。”叶少怡好笑的捉住她那不停挥舞的手。“瞧你说的,好像服侍我有多光荣一样。你难道就没点只属于自己的理想么?”

这小妮子既然这么反对嫁人,她有什么理想和追求,那她可以尽量满足她的。

“理想啊?”小红侧着脑袋想了想,“夫人,什么叫理想啊?”她眨巴着眼问。

“理想……理想就是你未来想要做什么?”叶少怡微笑着解释,好多年了啊!她都快把自己的‘母语’给忘记了呢!

“我的未来呀?我就只想呆在夫人身边服侍您一辈子!”小红兴奋的叫嚷着。

晕!这傻丫头,也真不枉她这些年待她的好。

叶少怡欣然的笑了,“笨笨!我是说除此之外呀!”她伸手给了小红一记‘无花果’。

揉揉被敲中,但却不感到疼痛的脑袋瓜子,小红傻傻的笑着。“除此之外,除此之外,我还想做庄里的大丫鬟啊,可是我已经是了呀!”她喜悠悠的说着。

叶少怡无奈的翻着白眼,想了想。“那你想不想做大大大丫鬟?”

“不想。”想也不想的,小红飞快的摇晃着脑袋。

“为什么?”叶少怡皱起了眉头,做丫鬟的不都是想做总管,站在最顶的位置在别的丫鬟面前耀武扬威么?

“因为我很笨啊!”小红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我只会服侍夫人,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了总管之后,不但帮不了夫人您把庄里的事务搞好,还只会给您添乱而已。”

“呐,不过小绿就不一样了,她很聪明,也很好学,对姐妹们也很好。如果她能当上总管,我相信,她一定能做得很好的。”贬完自己之后,小红还不忘给夫人推荐适合的人选。

“小绿呀,好是好,可是她想嫁人咧?”叶少怡闷笑,前天晚上她看到小绿和白隐在后花园里约会,所以说那个丫头是不能强留在身边咯!

“夫人,您可能搞错了吧!之前小绿还和我说起过,她和我一样,想留在庄里陪伴夫人一辈子呢!”小红为好姐妹摇头晃脑的辩驳。

叶少怡笑笑,“也许吧!”如果小绿嫁给白隐,那她的确可能在府里陪伴她,只不过,白隐不会再让小绿来做她的丫鬟来服侍她了吧?!

就算他肯,她也不会允许有人不懂得爱护自己妻子的!

阳光隔着茂盛的枝叶点点的洒落在她们衣裳上,叶少怡平静地望着池塘里自由自在游着的彩鲤,微风轻轻抚过池面惊起的波澜……

安静了半晌,叶少怡起身。“小红,我们回去吧。”小红抚着她的柔夷,两人还未跨出第一步,小绿有气无力的喊声就从远而近传到她们的耳里。

“我们在这里!”小红跳起来朝不远那四处张望的小绿挥手。

“呼呼,夫人,总算找到您了。”小绿气喘吁吁地跑到她们跟前,两只手当扇子拼命往自己的脸上扇着风。

“你们两个也太会躲了,害我找了大半天的,累死人了。”小绿没大没小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叶少怡闪过无奈的神色,伸手一把将她拉起来。“刚跑得这喘,不要立即坐下来。”

“咦?小绿,你找得我们这么急做什么?”小红问她,刚才小绿不是去给夫人熬冰糖燕窝去了么?

怎么这一眨眼的工夫,她就把燕窝给炖好了?

“燕窝要凉了夫人才会吃的。”

小绿翻翻白眼,为她的无知得不着边际而感到无力。

“才不是咧!是城郊那陈员外和福员外又来了。”小绿扁扁嘴,把这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小声又小声的说出来。

她可以预想得知,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有多难看了。

“他们又来了?”小红惊叫。

又来了……叶少怡苦笑,真的好想自己立即翻个白眼倒下好了,那就不用面对城中这对死斗活争,什么都能拿来吵的老头子了。

她两指按着太阳穴,防止它们又开始凸凸的抽疼,每次听到他们来,她脑际两边总是压抑不住的疼痛起来。“这次他们又争什么要我来评理?”城中就这对老宝贝让她感到头大,这几年来他们基本都是每几个月就要吵一次,最后吵到要她来做评判,看到底是谁对谁错,谁输谁赢。

两边都是安定城的老官员,听说他们年轻时感情很好的,以兄弟相称,两人的房子还紧贴着。可不知怎么的,自从她接手安定城以来,就时常听到他们有争吵,而且还吵得厉害,最后吵到非要她这位代理城主来评判不可。

因为陈员外和福员外都已年过七十,当年是跟着老城主打下江山的一辈,一个曾经在安定城里位任战前先锋,另一个曾经也是安定城的文司。所以一般人也不敢做中间人,和事佬,生怕得罪了哪一方,都会令自己不好受。

这些年来,她是好话好尽,办法想尽,却怎么也平息不了他们之间的战火。

唉!好不容易安生了五个月之久,他们又跑来庄里找她评理了。

头大啊头大!

“回夫人,这次听他们说,是他们两人当年曾经一起在门口种下的杏树今年开了花结了果,他们分配不均,所以跑来找夫人您来替他们公平分配。”

听了小绿的话,叶少怡面无表情的坐着,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反倒是小红,跳起脚来哇啦哇啦的大叫,“他们这两个老东西在搞什么鬼啊?夫人整天忙得要命,他们不但不能替夫人分担,还老是拿这样的小事来打扰夫人!”

看到夫人已是闭眼沉思,小红又心疼了,这夫人好不容易偷得浮生一日闲,哪能让那两个无聊的老头子给破坏掉。

“夫人,您难得休息一天,今天就甭出去理会他们了,由我出去跟他们说好了。”

小绿拍拍小红的肩膀,同情的望着叶少怡,“你也别多此一举了,刚才我也帮夫人推拒过了,没用的。他们说今天他们一定要见到夫人,让夫人给他们公平分杏,要不然他们就赖在庄里不肯走了。”

“不是吧?”小红垮着张小脸,替夫人不满。“这两个老头子,还真是……”

“小红,别这样,他们只是年纪大了,想要得到大家的关注罢了。”老人家就如同孩童一样,顽皮固执,会想尽各种各样方法来吸引大家的注意。

“不是啊,夫人,可是他们老拿这样那样的小事来烦扰您。”小红噘噘嘴,“您本来就很忙,每天都休息不够,您看,您眼圈都黑了。再不好好休息的话,您就会提前衰老的。”

叶少怡失笑,她皱着眉头哭笑不得。“小红,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这丫头平日里都陪伴在她左右,谁告诉过她这些啊?

“就前几天,夫人您给小红放一天假的那天,她跑街上玩去了,碰到几个勾栏院的姑娘在那聊天给她听到的喂,她一回来就赶紧的对我说了。”小绿嘻笑着插话。

“耶,人家这不是怕你老得快,没人要,嫁不出去么,好心告诉你你竟然还敢取笑人家。”小红抬手,往小绿肩上推了一记,两个顿时嘻嘻哈哈起来。

两个丫鬟的快乐渲染了叶少怡,她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一双水瞳满是慈爱。

这些年来,全靠这两个乐观的丫鬟在她身边支撑着,她才能够走到今天。不过,她是时候替这两个丫头准备嫁妆了。

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强留在身边是会成仇的。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快跟我出去见陈员外和福员外吧。”叶少怡拉拉衣裙,往外走去。

这都聊了大半天,也够让这两个老人家久等的了。

“当年那杏苗可是我买来的!”福员外吹胡子瞪眼睛,气冲冲的嚷着。

“我呸!”陈员外吐了口唾沫,“是你买的杏苗又咋样?那可是老子亲手挖的坑,再亲自把它给埋进去的!”

“可那是我每天给它浇的水!”福员外挺胸叉腰冲陈员外大喝!

“老子给施的肥!”陈员外不干示弱,理直气壮的朝他吼回去。

“夏天是我为它捉的虫子。”福员外伸出两根肥厚的手指做虫子状,爬啊爬……

“冬天老子给它穿的衣‘裳’。”下雪的冷天气,他怕那杏树给冻死了,还特意用茅草衣来给树干围上厚厚的一层呢!

“那是你白痴,树木天生天长,根本就不怕冷,更不用穿啥子衣裳!”只长肌肉不长脑袋的蠢武夫!他早就想说他了,哪有人愚蠢成那样的?

“你才无知!老子家乡种果树的那些农民就是这么干的!”陈员外用一种看笨蛋的表情来藐视他。

“说你白痴你还真起劲了,你家乡那可是真正的北方,和咱们这的气候差了十万八千里远!”这老家伙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福员外这下可真火了。

“无论怎么说,反正是没坏处。”陈员外硬着脖子辩论,多少有几分心虚。

“什么没坏处?这杏树好些年都没有开花结果,肯定是你那自以为是的烂方法搞的鬼。”都十多年的老杏树了,今年才首次开花结果,这不还是那棵树有毛病么!

“什么什么,反正这棵杏树种在老子家门前,当年老子也有份种下,有份打理,怎么也得有老子的一份。”

“一份?叫我给你三两个偿偿鲜还差不多。”这是他的杏,凭啥要分他一半啊!福员外小家子气的想着。

“你这个糟老头子,想独吞了是不是?小心老子揍你。”陈员外捏起拳头,在福员外面前挥动着。

“来就来呀,谁怕谁!”福员外胀粗了本来就已经粗得不见脖子的脖子,挺起胸脯冲陈员外嚣张的叫嚷嚷。

他们就像两只准备要开战的斗鸡!一只肥胖的,一只精瘦的!

旁边的三位女性都不约而同的想着。

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两个老人你来我往的叶少怡嘴角抽抽,两名丫鬟站在一旁倒是看老人戏看傻了眼。

“陈员外,福员外,你们两老也累了吧,先坐下来喝杯茶吧!”她揉揉两侧太阳穴,唉!头又开始时不时发出尖锐的刺痛了。

这两个白胡子老头,都已经是大半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怎么吵得脸红脖子粗不说,这下还想动起手来咧!

他们哪个倒下都不要紧,可前提是不能倒在她的面前。她可面对不了整个安定城的千夫指责呀!

见夫人都开了口,两个老人怒气冲冲的在自己身后的位置坐下,捧着茶碗大口大口“咕咚咚”地喝着茶,但喝茶的同时,两人还是相互怒瞪着坐在对面位置的人。

“咳”叶少怡清了清喉咙,“我说你们两位都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了,凡事能不能多让一下对方?”现在一提到他们,她心里就发毛,她还真有点怕了。

“哼!”

“哼!”

两老人听她这么一说,没点反省不说,反倒用鼻子向对方表示不齿。

叶少怡在心里苦笑,“二老也请消消气,生气是对身体不好的。据某位学者统计,一个人生气就会向自身散发出大量的有害毒素,那些毒素足可以毒死一千只老鼠。”

“好啊!那我(老子)可得多生些气,把城里的老鼠都毒死算了,那可是大大的为民除害啊!”陈员外与福员外也不愧是多年的老友,一开口对付‘外敌’就异口同声地同出一气。

眨眨眼,她哭笑不得。“可那些有害毒素只存在生气本人的身体里,毒害的只有是自己,而不能往外排释啊!”

“去,你那是什么说法,没点依据。”福员外摆明了不屑她。

“就是,拿我们当三岁小孩耍!”陈员外应和着。

这两个老头子,倒是挺同仇气敌的。

叶少怡睇着这两个一唱一和的老人,饶有兴味的笑了。

“我是城主夫人,也是代理城主,你们应当要相信我的话。”她不是想要用身份压住他们,只是想确定某样事情罢了。

“去,夫人怎么样,代理又怎么样,今天就算城主在这里,说的话不中听,我们一样会反驳其意!”福员外昂首扬手的说着。

“就是!就算城主本人在,只要他有错的话,老子们都敢说出来!”陈员外点头附和。

他们年轻时可是个好官,忠于职守;对老城主是忠心耿耿,没有过外心;对安定城更是精忠报国,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人民百姓的事情。

无论安定城的任何人做错事或说错话,他们都敢指出来。说他们是倚老卖老也好,多管闲事也罢,反正他们就是这样的人,才不管人家怎么想怎么看咧!

“你们感情挺好的嘛!”没有火气,没有憋闷,叶少怡笑呵着忽然冒出一句话。

“那当然,咱俩可是几十年的好兄弟!”陈员外得意的咧嘴大笑。

“去去去,谁跟你好来着。”福员外则猛挥臂,就像赶苍蝇一样。

陈员外蒙了一下,然后不满的大声嚷嚷:““我们怎么又不是好兄弟了?”这个老家伙,刚才还和他哥俩好的不是吗?

“你还想把我的杏给分去一半,你说你这种人配跟我称兄道弟吗?啊?”福员外动作有些笨拙地站起福福态态的身子,叉腰斜视着他。

“耶!还好你提起这事,要不然老子还真给忘记了!这明明是当年老子亲手给种下的树苗,怎么不能分一半了?老子没要你大部分的杏算是给你面子了!”当年这杏苗是他老福头买的又怎么样,没有他挖坑埋种,悉心照顾,那树能长成今天这大?还能开花结果?

狗屁!怕是连叶子也长不出来!

陈员外不服气的跟着站起身,仗着自己身材高大,透过下眼敛俯视着他。

“我又没有请你干,你那都是抢着干的!现在可好,杏树开了花结了果,你倒好意思说都是你的功劳了!”福员外对他冷嘲热讽。

“当年要不是我,你那树苗早就放在门口枯死了……”

……

这怎么又给吵起来了啊?

叶少怡和两名丫鬟相视,三人无奈苦笑。

“呃,两位老人家,别吵先,听我一句可好?”叶少怡试图打着圆场。

唉,她这个代理城主可真是够辛苦的。

他们两人却同时往她一觑,“又想瞎编些什么毒不毒的东西来胡弄我们老人家?”

呃……这……

真是两个时好时坏,麻烦透顶的老人家啊!

叶少怡苦笑着,她的笑脸很僵,那笑都快比得上哭了。“不是,我是想说……俗话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压死人。这句话我想二老应该有听说过吧?”

“没听过。”“没听过!”两个老人毫不客气地说。

“那我来把这句话的意思告诉你们吧!”叶少怡擦擦额角直冒的冷汗。

“说“桃养人”是因为桃的益处众人皆知:桃具有补中益气、养阴生津、润肠通便的功效,尤其适用于气血两亏、面黄肌瘦、心悸气短、便秘、闭经、淤血肿痛等症状的人多食。而“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就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过食杏、李有害”的观点。从医学上养生观点认为,杏和李子均不可多吃。”叶少怡试图耐心的与他们解释着。

“你这是在骗我们的吧?”福员外狐疑的看着她。

“就是!老子都七十好几了,从来没听说过食杏是有害的!”陈员外大着嗓门帮腔。

“想当年,有一回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大伙渴得要死,最后发现了几棵杏树,靠吃那些杏子解渴才把那场战打胜了!”一说到当年,陈员外好不威风。

叶少怡摇摇头,继续道:“有医者认为,杏肉味酸、性热,有小毒。过食会伤及筋骨、勾发老病,甚至会落眉脱发、影响视力,若产、孕妇及孩童过食还极易长疮生疖。同时,由于鲜杏酸性较强,过食不仅容易激增胃里的酸液伤胃引起胃病,还易腐蚀牙齿诱发龋齿。所以对于过食伤人较大的杏,每食3~5枚视为适宜。”

“这可全是大夫所说,并不是我个人想出来哄骗你们的。”叶少怡以最为认真的表情对他们说。

希望她的劝说能让他们少吃点杏,也可以劝阻他们继续为了分杏而争吵。

“屁,全是狗屁!”

对于他的粗言,叶少怡不甚在意的笑笑。

陈员外武夫一个,一辈子就这么粗鲁惯了,大家也习惯了他的个性,再说了他也没啥恶意,所以也就懒得跟他计较。

“城主夫人,我说你,要是没诚心帮我们俩分杏直说就好了,用得着费这力气编这多说词来哄骗我们么?”福员外圆嘟嘟的脸看起来是和和善善,但他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却是气呼呼的。

“我没有编什么说法来欺骗你们,我说的都是真话呀!”叶少怡有气无力地反驳。

“行了,城主夫人,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再也不会来麻烦你了!告辞!”福员外拱拱手,拉着还不太搞清他意思的陈员外转身就走。

肥胖胖的身子走得还比较利索。

“哎!福员外,陈员外……”叶少怡在他们身后喊着,想让他们回来,可硬脾气的两个老头子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少怡垂头丧气的坐下,呆愣愣的想着什么。

小绿和小红在旁边侧不知所措的努力想着怎么样才能将她逗得开心一些。

“夫人,还在为刚才那两位老人家头痛啊?”人未现声先到,礼元烁缓步走进大厅。

他早已经回来了,只是一直在门外听着屋里人所说的话,想知道夫人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是呀!”叶少怡头也没抬,苦笑着说。刚才她都已经想到给他们解决的办法了,谁知道会把他们给气走了的,唉!

那两个老人家是打下江山的老前辈来着,于情于理,她都应当尊重他们,不应该惹怒他们呀!

“对于这两个老人家,我是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叹气。

“夫人,你有没有听过‘医缓治病’的故事?”礼元烁找了张比较靠近她的椅子座了下来。

见她摇摇头,他微笑着缓缓讲诉起来。

“赵之太子病,召医缓,医缓至,曰:“病革矣!非万金之药弗可。”问之,曰:“是必得代之赭,荆之玉,岣嵝之沙,禺同青蛉之空曾青,昆仑之紫白英,合浦之珠,蜀之犀,三韩之宝龟,医无闾之(王旬xun)(王于yu)琪。合汞铅炼之,一年而和,二年而成,三年而金粟生。则取而埋诸土中,又三年而服之,斯可以起矣。”

小红和小绿一脸漠然,叶少怡更是有听不进的两眼发着青光睇着他。

“不懂?”礼元烁环视她们三人。

点头点头再点头……

真不愧是多年主仆,三人竟然同时点头。

小红一脸呆样,小绿不明所以的皱着眉头,叶少怡虽然是陌然着一张脸,但同样也是疑惑不已。

礼元烁失笑,他怎么忘记了女子读书本来主少,更何况古文籍呢?

“赵国的太子病了,一个叫缓的大夫来治,缓到了以后,说:“太子的病危险了!没有一万两银子买药是治不好的。”太子问他原因,缓说:“这副药一定得有代州的赭石,楚国的玉,岣嵝山的沙子,禺同青蛉的空青,昆仑山的紫白英,广东合浦的珍珠,四川的犀角,三韩的乌龟甲,医无闾山上的美玉。掺合上水银、铅来烧炼,一年的时间溶合,两年而烧成,三年而桂花生出。然后取来埋在土中,再经过三年来服用,就可以病好了。”

讲完了故事,向窗外望去,看了看有点阴暗的天空,唔,看样子像要快下雨了。礼元烁起身。“夫人,您这么聪明,应该懂得我所说的这个故事的意义,城里还有些事,我先去处理了。”

看着礼元烁远去的背景,叶少怡怡然自得的笑开了。

“夫人,礼元烁讲的是什么意思啊?”小绿不知所以的问。

礼元烁位职司空,意思就是城里的大小事务都归他管,直属上司就是叶少怡了。小绿是从来都不叫他司空大人,许是因为白隐的意思吧!

不等叶少怡开口,小红就凑到她身边。“夫人,司空大人讲的故事太深奥了,我也不明白喔!”

招手让小绿也靠近过来,叶少怡才袅袅道来:“那个故事要说的是,既使缓开的药方是起死回生的奇方,所用的药是灵丹妙药,也治不了赵太子的病。因为不等药炼成,太子早已一命呜呼了。”停顿了一下,她抿嘴而笑。

“而礼元烁其实是想借这个故事告诉我,不解决眼前的实际问题,方法再好也是无用的。”

“夫人,那他所指的问题是陈员外和福员外吗?”小绿受教的了然。

“嗯,对的。”叶少怡又开始陷入沉思,礼元烁所讲的故然没错,她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她必须想出个好办法,以令那两个老人和好如初。

小红和小绿知道她想事情的习惯,两人相视一笑,安静的站在她身旁陪伴着她。

行军打仗,施政定城都难不倒夫人,所以以夫人的聪明才智,她一定很快就会想到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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