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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有书作伴苦也甜(19)

我和小亿情投意合,起先父亲认为小亿“不仅模样好,人也聪明”,而且小亿的家庭环境优裕,房子也有,家里就小季找了“一个城里姑娘”。父亲感到怡然自得,积极鼓动儿子将小亿搞到手。慢慢的,父亲的态度就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父亲”秘密调查到小亿的背景,“小亿是个早熟的人,从初中开始,她就不停地恋爱,所以才没有考上大学……”最不可原谅的是,小亿居然比他的儿子还大,“居然有个孩子。”由“父亲”一手操纵,父亲将小亿介绍给汽修厂厂长“老刘”(这一切,小季一直被蒙在鼓里,到了天堂才获悉)。我无法忍受“小亿”成为老板娘的事实,孤注一掷,开着县长的小轿车冲下了悬崖……结束了自己悲壮的一生。

“我”父亲的搬迁计划显然不利于小季的成长,他的计划着实显得荒唐荒谬,得罪了所有的亲戚叔伯。最后父亲的“三哥”来城里看望“父亲”,三哥问父亲对自己搬迁计划后悔过没有?父亲果断地否定了。三哥的语气透漏出对父亲的鄙夷。到了最后,“父亲”居然还不思悔改,仍在那里沾沾自喜,固执地认为搬迁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一件大事”。这真是一位扶不起的刘阿斗!

关于教育子女的问题,作者在作品中写道,“一个父亲也会做下错误的决定,一个家长有时也会把家人领到错误的路线上去。”

《那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刻画了几个典型的人物形象,如汽修厂的老刘,他宣扬的是读书无用论,“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读书不就是为了工作吗?所以读书不是关键,挣钱才是关键。”还有那位年轻班主任的冷漠,作者只是轻描淡写地带了一笔,这个人物真实客观,在生活中颇有代表性。另外那位颐指气使的县长的司机,虽然勾勒的笔墨不多,却生动传神。

关于“我”父亲的风流韵事,作者通过诙谐与调侃的语言写道:“没有想到作为一个父亲,一个衣衫老旧头发斑白的老头子,一个连电视剧都看不懂”的人,小季的“父亲”也学会了包二奶,居然用小季准备给小亿买石英表的存款去填补与自己相好过的女人的情债!这个情节极具讽刺意味。“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工而已,他没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却总幻想着通过人际关系实现自己的“宏伟理想”,这样一个连自己的生活、甚至连儿子小季的学费都无能为力的人,嘴里潜意识里仍然抛不开所谓的“雄心大志”,这样的“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当之无愧可以称作中国式的“唐吉诃德”勇士!

对坦诚和纯洁的渴望

《私人经典》是芳草文学杂志2006年春季号(总第334期)第二篇文章,是湖北省石首市青年作家徯晗的一部中篇小说力作。

这部中篇小说应该算是一部社会问题小说。在小说开始不久,作者便提出这样一个令人担忧的疑惑:“正如爱情一样,信任也正在越来越广泛地成为我们当下生活中的危机。”

女作家红,因剽窃朋友的学术内容而遭到哲学博士和女友作家蓝的唾弃,博士和蓝不约而同拒绝作家红的邀请,尽管蓝表面上装做无所谓,其实内心里对她恨之入骨。

作家蓝为了帮助艾滋病患者,写了一部长篇小说,而去乞求出版社副社长,副社长以为该书是蓝的自传,副社长握手时的犹豫的动作,惊惧的眼神,握手后立即洗手的动作,以至于蓝认为那只是副社长一种良好的卫生习惯,等到副社长提出改成作者的自传,作家蓝才恍然大悟,原来副社长怀疑蓝是艾滋病感染者!!

即使是夫妻之间,也存在信任的危机。在蓝与哲学博士之间,可以畅所欲言,敞开心扉,但是蓝“她不能对丈夫报以像哲学博士那样十足的坦诚。她可以把和丈夫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哲学博士,但是却不能把和哲学博士的一切,都告诉自己的丈夫……”

“这难道不是爱与不爱的差别?如果蓝对丈夫的这种感情不算爱,那什么样的感情又算爱呢?如果蓝对哲学博士的这种信任不算信任,那什么样的感觉才算是信任呢?”

在传统的性观念向现代的性观念转变途中,我们对西方的时髦思想接受能力出奇的高超,文明的东方人正在丧失某些可贵的精粹。西方的东西,既有精华,也有糟粕,有的可以借鉴,有的必须完全拒绝,但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失去自己坦诚的心灵。

我们从中可以看到和谐的性生活对幸福的婚姻的制约,哲学博士的前妻因为没有获得满意的性高潮,而对年老的前任院长投怀送抱,要不是院长的老伴提醒他,哲学博士恐怕要戴一辈子绿帽子。当博士掌握了前妻红杏出墙的证据,前妻居然要求博士“像老院长那样爱去爱她”,才跟他一起生活。尽管前妻的“奢求”有些过分和荒唐,但是这样证明只有和谐的性生活才能促成完美健康的婚姻。老杆因为优秀的床第功夫,使蓝获得了近十年的幸福生活。

在作者徯晗冷峭而诙谐的叙述中,我们看到了当今婚姻状态中某些危险的阴影,它们正在像罂粟花一样疯狂滋长蔓延,成为整个社会隐形的毒素。

刻薄而整洁、风流成性的男作家,把强奸当作征服女人的一种方式的电视台记者,人与人之间的猜测与怀疑,面对蓝早泄的哲学博士由性放纵主义到严格的一夫一妻制,乃至最终成为女作家蓝“心灵的一面镜子”,还有那位善良宽厚纯洁无瑕的药剂师——可惜他已经因车祸丧身。最后女主人公守着残缺的身体,与养女相依为命,过着凄凉的单身生活。那个“纯洁干净”的男人老杆成为蓝此生浪漫的私人经典。

再介绍一下女主人公的经历。

主人公蓝从一个性开放者,最后做了药剂师老杆的妻子,成为一夫一妻制的信奉者。期间,蓝遇到与自己有关系的几个男人。首先是跟哲学博士的瓜葛,他们之间是两情相悦,蓝机智聪颖,哲学博士博学多才,可惜那次博士却早泄了。是不是因为博士太在意蓝的缘故?但是博士和蓝成为心灵的密友,超越了世俗的范围。

第二个男人是风流倜傥的“作家”,“作家”能够带给蓝温馨的快感,但是待人刻薄,即使跟情人乘车,宁肯坐一元的普通共汽,坚决不坐二元的豪华公交车。因为作家阑尾炎发作,作家间接地将蓝“引荐”给药剂师老杆,从此成为温和宽厚的老杆的妻子,蓝至此成为安守本分的贤妻。

可是生活却时时刻刻捉弄人。因为一次出行,在小车后座上,失去半边乳房的蓝却被衣冠楚楚的电视记者强暴了,对生活充满信念的蓝从此开始走向崩溃的精神边缘。让人滑稽可笑的是,那个记者,曾经是让作家蓝无比信赖的好朋友!!为了避免遭受再次意外的伤害,蓝鼓动丈夫老杆买了一辆小汽车,可是不久老杆因为车祸丧身,蓝只有在对丈夫无限的怀念中,度过她凄凉的下半生。

在小说即将煞尾,作者写下如此痛心疾首的困惑,“是的,警惕和遗忘,正是我们时常需要牢记的人生态度。”

透过机智而幽默的文字,通过主人公对人性的扣问,走进徯晗忧郁的心灵,我们不难发现作者心中的迷惘:“坦诚与纯洁,离我们到底还有多远?”

沉郁的欢歌

一个月色溶溶的春夜,我登陆到枫叶论坛,在书话版块《百草书屋》上,无意读到有关温智慧的书评,是内蒙古作协主席董培勤为温智慧作的书序。那天,我满怀好奇地打开温智慧的电子文集,两篇哲理散文将我折服。这两篇散文名字叫做《也说虚荣》、《沉默是一道风景》,其深沉厚重粗犷的风格深深吸引了我。第二天,我怀着侥幸的心理给温智慧发送一条网络短信,希望温智慧赠送一本新著给我。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温智慧很快回复,他同意并让我将通联发送给他。

当初希望得到温智慧的散文集,一是为了学习经验,二是想写一篇书评。一个星期后,贴着邮票的印刷品不期而至。收到这本《灵魂的雨伞》后,我内心有些许犹豫,没有想到,这本散文集比月射寒塘(我的网络好友)的文集还厚,13个印张,洋洋洒洒29万字。收到智慧兄的文集的时候,适值我正在写一个散文系列,暂且将写书评的事情搁置下来,准备抽空完成;没有料到,半个月后,朋友邀请我整理志书……所以,这个心愿到今天才能实现。为什么题目叫做沉郁的欢歌?因为智慧的文章像欢快流动的瀑布,粗犷豪放,就像深沉忧郁的欢歌。

零零碎碎写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算是题记吧!

什么是好散文?俄国作家普希金说了四个字:“准确,简练。”我国当代作家阎刚说过,“文学,情学也;散文者,情之裸美也。”也有许多散文家认同这样一个观念:好散文必须情真,将自己的所思所感用合适的语言尽情地表达出来,就是好散文。其实写散文的都知道,虽然散文是看似最自由的文体,却是最见文字功底的体裁。下面我以题材范围分类,将智慧兄的文章分作五个部分来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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