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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绝地反击

中和元年十一月,郑从谠接到朝廷赦免李国昌父子之罪的圣旨,不敢再拦阻,于是约会李克用前来太原和解。李克用接到郑从谠的和书,叹息说:“郑公既然给面子,我也不好率领大军前去,让他起疑。”乃命大军绕道岚州、石州一带,沿黄河南下,自己则率数百骑前往太原与郑从谠话别,郑从谠设宴招待李克用,李克用欣然赴宴。郑从谠拿起酒杯对李克用说:“将军忠义,吾一时误解,请不要放在心上。”李克用笑说:“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郑从谠大喜说:“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并力杀贼。”李克用大叫说:“好!”于是两人一干而尽。郑从谠赠李克用名马和器币。

黄巢听闻黄揆、黄思邺大败,连忙派朱玫领兵五万前去支援兴平。李铤听闻农民军增兵五万,连忙想诸行营都统郑畋求援。郑畋派行军司马李昌言带兵三万前去支援。朱玫听闻农民军连续大败,后悔当初投降大齐,于是与部将密谋归顺朝廷,并令亲信暗中送信给兴平官军。一来到兴平,黄思邺连忙出来迎接,朱玫施礼说:“末将来迟,让大将军受惊了!”黄思邺对朱玫说:“没事,将军乃河东名将,有将军相助,破官军必矣。”朱玫惭愧的说:“大将军威武,我们一起努力。”

明日,黄思邺再约会官军决战,李铤、巩咸和李昌言领军而出,双方一阵大骂,黄思邺立即领军冲杀,突然,朱玫一个反戈,把许建刺于马下,黄思邺大惊,以剑指朱玫说:“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既然敢临阵倒戈。”朱玫怒说:“我本是大唐的将领,何来反戈。”两人于是大战,此时,蜀兵正勇猛杀来,黄思邺连忙大喊:“撤退。”官军狂追滥杀,农民军死伤无数。朱玫立了大功,僖宗大喜,封朱玫为邠州节度使。

高仁厚听闻兴平大捷,本想一举拿下陈仓,无奈流星马突然来报:“西昌贼首阡能聚众数万攻略蜀中诸县,三峡将领韩秀升同时起兵造反响应阡能,陈节度使令将军速回军支援。”高仁厚大惊,连忙把当地的军队交给地方官,自己率领蜀军返回西蜀救驾。

高仁厚回到西川,陈敬瑄对高仁厚说:“阡能聚众为乱,韩秀升也反叛,我已令庄梦蝶前去三峡平叛,无奈官军屡战不胜,特召将军回来,望将军为国家分忧。”高仁厚说:“阡能等只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患。”阡能,本为州衙吏,因公事误期,惧刑出逃,听闻黄巢已破长安,乃聚众起义,月得众万余,转战西昌、雅安二州间,连克城邑。蜀中农民纷纷响应,州县不能置。西川节度使陈敬瑄遣牙将杨行迁等率七千人前往镇压,蜀人罗浑擎、句胡僧、罗夫子各聚众数千应援阡能,大败杨行迁部于乾溪。七月,蜀人韩求亦率数千人响应阡能,阡能势力大增,称蜀王,置百官,众达十万。阡能听闻高仁厚率军将至,令罗混擎在双流西立五寨,令韩求在新津立十三寨,句胡僧在新津东北立十一寨为掎角,再令罗夫子在崇庆西南立九寨以抵御官军。

阡能与罗夫子谋说:“听闻高仁厚在陈仓小道以三千蜀兵大败黄揆三万大军,看来我们不可以轻敌。”罗夫子怒说:“高仁厚是个人才,不过黄揆是无能之辈,高仁厚只是运气好遇到了黄巢的浮夸侄子,遇到我们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阡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败,我们还是派人去刺探一下高仁厚的虚实。”于是派探子混入官军中,没想到其间谍既然被官军的将领杨茂言发觉,杨茂言将间谍交给高仁厚,高仁厚训斥间谍说:“汝为大唐子民,既然跟随贼寇谋反,难道就不怕连累父母妻子吗?”间谍哭说:“我也是被迫的,现在父母妻子皆为阡能的人质,阡能说‘如果我打听不到官军的虚实,他就先杀了我父母妻子。’”高仁厚哀之,说:“为我报你的农民军弟兄们,明日我且战,有能释甲迎我者,我会向朝廷说是归顺,皆得复农。”于是将间谍释放,命诸将毁栅,擂鼓而前。贼将罗浑擎领军而出,大叫说:“我乃擎天一柱罗浑擎,谁敢与我决一死战。”高仁厚大怒,挺枪而出,双方大战,罗浑擎大败,连忙躲进壁垒。晚上,其副将对罗浑擎说:“高仁厚勇猛,我们只能够智取,不可力敌。”罗浑擎思考了一下,对副将说:“明日你带领精锐埋伏在周围,我假装投降,等高仁厚一到,你立即带兵杀出,我们只要把高仁厚除去,官军无帅,必大乱。”副将大喜,连忙说:“将军好计谋。”

天一亮,罗浑擎向高仁厚下投降书,高仁厚看完罗浑擎的投降书后对副将杨棠说:“你敢不持兵入谕其众吗?”杨棠说:“为国家,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辞。”高仁厚大喜说:“好”。于是派杨棠入罗浑擎营接收罗浑擎部投降。罗浑擎见只有杨棠和两个侍卫到来,高仁厚没来,大失所望。杨棠对罗浑擎众将领说:“阡能聚众谋反,朝廷只拿阡能等人,尔等能够迷途知返,个个赦免。”众人大喜,皆真降。浑擎计穷,立即想逃,将士们一把将罗浑擎抓住,浑擎全身发抖。杨棠把罗浑擎带回见高仁厚,高仁厚怒说:“愚人不足与语。”于是下令将罗浑擎推出斩首。高仁厚令归顺朝廷的农民军们到贼营前不断高呼诸营说:“朝廷大军至矣。”贼帅句胡僧的将士不少人有意归顺朝廷也跟着大呼,句胡僧大惊,斩杀数人,还是不能禁止,众人大怒,执胡僧以降。韩求知胡僧已被擒,立即巡查训斥诸壁说:“敢出者斩。”众骂之,韩求见大势已去,扑水死,众用铁钩将其钩出,斩之以投降高仁厚,罗夫子大惊,带领众亲信上马而逃,奔阡能寨,阡能听闻罗浑擎被杀,句胡僧、韩求被擒,大惊,问智囊张荣:“何办?”张荣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众将士屡败,已经无心恋战,我们还是撤回去,再做打算。”罗夫子怒说:“我们虽然屡败,但是还有五万大军,官军兵少,我们聚众与其决一死战。”阡能正在考虑的时候,将士突然入报:“高仁厚已经带领官军杀过来了!”众大惊。大家见走投无路,把阡能乱刀砍死,罗夫子拔剑自杀,阡能的将领把张荣抓住,带着阡能和罗夫子的首级和高仁厚,高仁厚重赏众人。

明日,高仁厚一把火把阡能的堡垒全部烧了,带着张荣和几个谋反首领的首级率军凯旋,僖宗大喜,封高仁厚为检校尚书左仆射、眉州刺史。张荣写诗哀求高仁厚说:“自己谋反是逼于无奈。”高仁后大怒,将张荣钉死在树上,其他人皆释放。

郑畋和农民军长久对垒,眼看粮草就要吃完,郑畋只好尽出家财、其妻子也帮将士做衣服。无奈自己的家财只是杯水车薪,郑畋只好克扣、减少对兴平军的粮草供应,李昌言见郑畋久不运粮草过来,大怒,士兵们个个也有怨言,李昌言于是对众将士说:“我们在前线与贼死战,郑畋既然克扣粮草,中饱私囊,大家跟我杀回凤翔去。”士兵们个个欢呼。

李昌言令其弟李昌符为先锋,气势汹汹的杀回到凤翔,宋文通已经令将士戒备,准备和李昌言死战。郑畋听闻后大惊说:“现在贼寇还没消息,我们就内乱,这不是自取灭亡吗?我如何对得起国家和先帝。”于是亲自登上城楼面见李昌言,郑畋对李昌言说:“我正要到西蜀跟随僖宗,你能够镇抚军队、爱护人民、为国家消灭反贼吗?如果能,你就任我这职位吧。”李昌言下马跪拜说:“为国家和人民我李昌言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郑畋大喜,于是把军队交给李昌言,李昌言自封为凤翔留后,派兵护送郑畋到西蜀。

唐僖宗听闻凤翔兵变,更以王铎为诸道行营都统,崔安潜副之,周岌、王重荣为左右司马,诸葛爽、康实为左右先锋,平师儒为后军,时溥督漕赋,王处存、拓拔思恭为京畿都统,处存直左,孝章在北,思恭直右。西门思恭为都监,杨复光监行营,中书舍人卢胤征为克复制置副使。于是王鐸以山南、剑南军营灵感祠,朱玫以岐、夏军营兴平,王重荣、王处存营渭北,杨复光以寿、沧、荆南军合周岌营武功,孝章合拓拔思恭营渭桥,程宗楚营京右,对长安实行战略包围。

诸葛爽见大齐大势已去,于是把黄巢派来的监军一刀砍了,再次归顺朝廷。王铎以惧内出名,他担任诸道行营都统征讨黄巢时,将妻子留在京城,只带姬妾随行。其妻见农民军已是瓮中捉鳖,连忙带领丫鬟逃离长安。王铎部下突然来报:“夫人离开京城前来,已在半路上了。”王铎故意惊慌的问道:“巢贼渐渐从南逼近,夫人又气冲冲自北方赶,旦夕之间,就要到达,这可怎么办?”幕僚开玩笑道:“不如投降黄巢。”王铎不禁大笑。

六月,黄巢听说朝廷大军四面围困长安,问计孟楷,孟楷说:“听闻前几天凤翔兵变,僖宗以王铎代替郑畋,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现在唐朝各藩镇都想保存实力、迟疑不进,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各个击破。”黄巢大喜,令尚让和朱温领兵出击拓拔思恭和孝章,朱温对尚让说:“党项兵虽然勇猛,但是勇而无谋,等下尚宰相与党项兵交战,我带兵从渭河下火烧渭桥,一定可以大破党项兵。”尚让大叫:“好”。整顿了兵马后尚让领兵杀出,两军在渭桥上对垒,双方一阵怒骂,拓拔思恭令其弟拓拔思忠出马,尚让亲自出马,两人大战五十回合,突然,朱温领兵从渭河上游杀来,对着官军一阵乱射,官军大乱。朱温乘机在官军的渭桥下放起火来,拓拔思恭大惊,连忙下令撤退。拓拔思忠想逃,被尚让一剑刺于马下。拓拔思恭大败。

黄巢听闻诸葛爽背叛,大怒。令朱温以兵三千掠丹、延南鄙,趋同州,刺史米逢出奔,朱温据州以守,黄巢以朱温为同州刺史。尚让寇河中,使朱温攻西关,朱温带领精兵来到关下,诸葛爽令老弱残兵守关,自己带领精兵偃旗息鼓埋伏起来,朱温一声令下,立即攻关,轻而易举就把西关拿下,正在哈哈大笑之时,突然,鼓声大震,诸葛爽带兵杀出,朱温连忙抵挡,两人大战五十回合,无奈诸葛爽兵多将广,朱温不敌,大败而退。王重荣听闻朱温大败,率领数千骑追赶朱温,朱温伏兵河上,大破王重荣。诸葛爽听闻王重荣大败,乃闭城不出,尚让遂拔郃阳,攻宜君垒,突然,天降大雨雪,不久雪盈尺,农民军兵冻死十之二三,尚让乃收兵回郃阳。

七月,天气转好,尚让攻凤翔,李昌言带兵出战,李昌言在涝水边列阵,两军对垒,尚让令米实出马,李昌言令其弟李昌符出战,两人大战四十回合,李昌符一刀将米实砍于马下。尚让大怒,拔剑而出,与李昌符大战七十回合,李昌符不敌,尚让一声令下,领军冲杀。李昌言对众将士说:“后面是涝水,你们想活命的话就给我拼死冲杀,不然个个去见龙王。”官兵们奋力死战,但是农民军人数众多,尚让和众将领个个不要命,李昌言大败,李昌符护着其兄长杀出重围,很多官兵度水逃命,不会游泳的直接被溺亡。尚让遣骁将刘瑭、张全强攻武功、槐里,泾、邠兵败退,李昌言带领凤翔兵固壁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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