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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决战长安

黄巢听闻拓拔思恭大破王玫,大怒,下令:“御驾亲征”。率领十万大军直扑兴平,令左番功臣张归霸、张归厚和张归弁昆仲三人领兵三万为先锋,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兴平。拓拔思恭听闻黄巢大军到来,连忙召集李铤和巩固商议对策,李铤怒说:“贼寇皆废物,来十万我照样取他十万人的人头。”拓拔思恭壮之,令李铤和巩固领兵出战,两军对垒,张归厚出马,大叫:“兴平贼寇,快出马受死。”李铤大怒,飞身而出,挺枪就刺向张归厚,张归厚用长槊抵挡,两人大战七十回合,李铤一枪刺向张归厚的门面,张归厚一躲,顺手抓住李倓的长枪,一槊就将李铤刺死。巩固大怒,舞着大刀冲出,张归弁拔剑接住厮杀,七十回合又把巩固砍于马下,张归霸领兵一阵冲杀,兴平军大败。

拓拔思恭听闻农民军先锋锐不可当,连忙挂出免战牌。黄巢来到兴平,张归霸兄弟三人接驾,黄巢下令:“全军出击,踏平兴平城。”大齐大军蜂拥攻城,拓拔思恭率军拼死抵挡,眼看就要拿下兴平城,突然东边前线来报:“同州防御使朱温投降唐军,丞相尚让、林言、李祥和黄思鄴受到李昌符、唐弘夫、王重荣、朱温等围攻,请皇上速回师救援。”黄巢大惊,连忙下令撤军。

华州刺史李详听闻朱温归顺朝廷得到封官进爵,亦欲献款投降,监军黄思鄴察觉,斩李详于赤水,黄巢以黄思鄴为华州刺史。

黄巢令大将李公迪率军三万挡兴平官军,自己率大军返回长安。李昌符、程宗楚和塑方节度使唐弘夫与林言、尚让战于咸阳城下,两军对垒,双方战鼓齐鸣,唐弘夫出马,大叫说:“贼寇,快快出马与我决一死战。”林言大怒,拔剑出马,两人大战,五十回合后林言不敌,唐弘夫一马当先,领军冲杀,尚让、林言大败,退三十里下寨。林言与尚让商议对策,尚让说:“兴平已失,咸阳也保不住了,我们还是撤回长安,再从长计议。”两人于是下令向长安撤退。此时,关中官军四集,全国各地藩镇纷纷出兵勤王,官军士气大振,不断对长安进行合围。

十月,王铎浚壕于兴平,左抵马嵬,使将薛韬主持修建,由马嵬、武功入斜谷,以通山水,列屯十四,使将梁璩主之,置关于沮水、七盘、三溪、木皮岭,以遮挡秦、陇。王铎派京左行营都统东方逵击黄巢锐将李公迪。双方出列,东方逵在阵前横刀立马,大叫:“贼寇出来受死。”李公迪大怒,飞马出战,双方大战三十回合,东方逵手到擒来把李公迪禽拿。东方逵一鼓作气连破敌堡三十,巢军死伤无数。

王重荣取华州,华州李详的部将听说重荣大军到来,逐黄思邺,黄思邺奔回长安告急,黄巢大怒,训退黄思邺,以王遇为刺史,令其领兵平叛,王遇带兵数万来到华州,王重荣领兵出击,两军对垒,王重荣怒对王遇说:“你我皆姓王,八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你识相的就快快投降,免得我们伤了兄弟和气。”还没等王遇搭话,重荣立即领军冲杀,河中兵锐不可当,一阵横击,王遇大败,逼迫投降王重荣。

黄巢丧二州,怒甚,自将精兵五万壁梁田。王重荣军华阴,杨复光军渭北,形成掎角之势。两军对垒,双方大骂。王重荣出马大叫说:“黄巢速速出马受死。”黄巢大怒拍马而出,两人大战,一百回合后,不分胜负,两边的将士都怕自己的主帅受伤,于是蜂拥而上,双方大战到下午,战场上血肉横飞。突然,杨复光领军从渭北杀来,张归霸连忙率兵抵挡,杨复光的养子杨守宗和张归霸大战,双方战到傍晚,诸葛爽带领将士赶来,一阵大射,黄巢大败,赵璋被擒,巢中流矢走,张归霸三兄弟一边战一边撤退。大齐军士死伤数万,王重荣兵亦死耗相当。王重荣惧黄巢复振,忧之,与杨复光计,杨复光说:“李克用大军将到,黄巢死期到矣!”

杨复光刚击败黄巢,家里的奴仆就送信来说:“太君病重,请主公速速返回。”杨复光大惊,把军事交王重荣,立即下令备马,杨复光急急忙忙赶回福建,刚走进家门,其母就去世了,杨复光痛哭流涕。僖宗听说杨母去世,赏银万两以办丧事,赐忠武夫人。守孝之夜,杨复光回想自己当年年幼就入宫,从来没有尽过孝心,心如刀割。其养子杨守宗在旁劝说:“忠孝不能够两全,啊父还是节哀顺便吧。”厚葬其母亲后,杨复光对众亲人说:“为人子者,应该为其父母守孝三年,但现在国家多难,巢贼还没灭,吾不能够以一己之私而负天下。”于是留下财产万千给家族的亲人就离开了福建。

中和三年正月,李克用屯兵乾坑。黄巢军看到像乌鸦一样的军队到来,惊恐的说:“鸦儿军到了”。黄巢听闻李克用到来,乃与众谋士商议对策,孟楷说:“李克用勇冠三军,沙陀兵勇不可挡,出战的时候经常披着黑袍,人称黑乌鸦,不好对付。”黄巢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收买李克用,大家有何良策?“郑汉璋说:“听说李克用之仲弟李克让为山僧所害,现在其属下纪纲、浑进通还在我们军营,我们派兵去把山僧杀了,替其弟报仇,李克用一定感激我们,然后我们再以重利收买李克用,相信其一定为我们所用。”黄巢大喜,令郑汉璋带兵五百和纪纲、浑进通一起去诛杀南山山僧。

郑汉璋和纪纲、浑进通拿着大刀杀气腾腾的来都南山寺,士兵们拼命敲门,山僧打开寺门忙问:“何事?”纪纲一刀就把山僧砍了,大家蜂拥杀进,山僧们拿刀抵挡,没想到只是以卵击石。南山寺主持连忙出来谢罪说:“别杀了,孽缘皆因战乱而起,你们这样杀戮难道就不怕报应吗?”纪纲大怒说:“这就是报应。”主持立刻丧命。黄巢令大将米重威和纪纲、浑进通带着千金来见李克用,李克用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后,对米重威冷笑说:“黄巢派你来,有何说我?”米重威说:“僖宗失鹿中原,将军与吾帝风云际会,如能够联手,一定可以横行天下。”李克用大怒说:“贼安敢如此!先把纪纲和浑进通推下去砍了“。纪纲和浑进通大惊,连喊:“主帅饶命啊!”李克用怒说:“身为部将既然保护不了主人,还贪生怕死投降黄巢,留你们何用。”米重威害怕不已,连忙告辞。李克用怒说:“你以为我军营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米重威惊说:“两国相争,不斩使者”。李克用怒说:“你们算什么国,你们只是贼寇。”于是一刀将米重威砍了,令米重威的随从将人头带回。

黄巢听闻李克用斩杀米重威,大怒,问:“谁敢击令沙陀兵。”其侄子黄思邺血气方刚,大叫说:“侄儿上个月失了华州,现在想戴罪立功,愿领军出战。”黄巢壮之,令其率军五万击李克用,李克用在石堤谷设下埋伏,黄思邺到来,李克用出马,黄思邺对李克用说:“将军乃沙陀人,天下纷争是我们汉人的事,将军还是少管为妙。”李克用大笑说:“大唐的疆域东达高丽,西接咸海,北达北极,南到安南,我既然是大唐的臣民,而且皇上赐我李姓就是把我当自己人,你们反皇上就是反我。”黄思邺大怒,领军冲杀,李克用和黄思邺大战五十回合,突然沙陀伏兵从石堤谷突出,黄思邺大败。黄思邺收集残兵败将退守渭南,李克用再破思邺于渭南,僖宗听闻后大喜,拜李克用为东北行营都统。

黄巢听闻黄思邺大败,急对黄揆说:“你立即带兵五万守乾坑,乾坑是我军的食盐产地,不能让敌人占领。”黄揆立即带兵出发。宦官田令孜见杨复光在镇压农民起义功劳卓著,为了给自己以后留条后路,于是对僖宗说:“王铎已经功高盖主,不如下诏免除了王铎诸道行营都统的兵权,以杨复光代之,这样皇上就没有后顾之忧”。僖宗立即同意,将王铎与崔安潜皆罢。李克用独引军自岚、石出夏阳,屯沙苑,破黄揆军,遂营乾坑。

二月,河中、易定、忠武等兵皆至,李克用乃约黄巢决战。梁田陂上号角齐鸣、鼓声大震,黄巢命王璠、林言军居左,盖洪、尚让军居右,众凡十万,与朝廷大军大战于梁田陂。诸道行营都统杨复光令李克用亲率沙陀骑兵冲击黄巢中军,令王重荣军、东方逵击王璠、林言,令拓跋思恭、王处存击盖洪、尚让、双方主帅一声令下,李克用和黄巢领兵冲杀,李克用一马当先,连挑数人落马,黄巢也奋勇异常,连砍数人,双方从早上战到下午,沙陀骑军勇猛异常,在千军万马之中横冲直撞,黄巢军大败,被俘数万,横尸三十里,黄巢退守京师。王璠与黄揆收集残兵败将袭华州,据之。李克用掘堑环华州,分骑屯渭北,命部将薛志勤、康君立夜袭京师,薛志勤火烧黄巢的粮草,京师大乱,薛志勤和康君立大杀一阵后俘将而还。

黄巢战数不利,军食竭,部下不用命,乃与孟楷谋,孟楷说:“吾等困守关中,官军势大,皇上还是谋退路吧!”黄巢即发兵三万扼蓝田道,使尚让援华州。李克用率王重荣迎战尚让于零口,李克用在平原列阵,尚让带兵数万到来,李克用率领沙陀骑兵首先发起攻击,大齐兵被冲得四乱,王重荣在后面领兵一阵狂杀,尚让大败。黄揆听闻援兵已败,遂引众出走,官军攻下华州。黄巢见大势已去,乃令孟楷把长安的金银财宝全部装车,深夜率领大军撤出长安,营霸上。

王处存和唐弘夫击败林言后乘胜追击到京师,王处存自渭北亲选骁卒五千,皆头扎白巾,准备攻入长安,见长安守兵突然稀薄,大叫说:“真是天助我也。”乃乘夜杀入,唐弘夫也跟着杀入长安。长安市民听闻官军到来,争相欢呼迎接。王处存和唐弘夫分兵歼大齐零星散兵,将士们见府库大开,个个争夺财物,黄巢听闻后,立即派孟楷率精兵五千为先锋,偷偷杀回长安,王处存和唐弘夫措手不及匆忙迎战,官军大败,唐弘夫战死。王处存与弟王处直、大将张公庆杀出长安,李克用亲自前来接应,大齐的将士才不敢追赶退回长安。

李克用摆酒给王处存压惊,王处存感谢李克用的救命之恩,哭说:“我和弘夫一起兵杀贼,没想到他却先为国捐躯了!”李克用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将军不必太过伤心,弘夫为国牺牲,朝廷一定不会亏待他的后人的。”王处存于是与李克用约为婚姻。

黄巢怒长安市民迎接官军,于是令孟楷诛杀长安市民,孟楷带领大齐的将士一阵大杀,长安血流成河,黄巢谓之“洗城”。此时,黄巢的皇后和爱妃给黄巢生了两个王子,黄巢看着两个可爱的儿子,叹息说:“你们出生得真不是时候。”

四月,诸镇兵四面至,李克用遣杨复光部将杨守宗率河中将白志迁、忠武将庞从等最先进,击巢军于渭桥,尚让等领兵抵挡,官军势大,尚让大败。来日,李克用又率官军出击,尚让和众将领害怕的抵挡,又败。第三天,李克用还来,黄巢大怒,亲自率兵抵挡,还是败。三战,黄巢军三败,于是诸节度兵皆奋,争先恐后入自光泰门。李克用引身决战,呼声动天,黄巢军崩溃,逐北至望春阁,入升阳殿闼。黄巢夜奔,众犹十五万,声趋徐州,出蓝田,入商山,委辎重珍赀于道,诸军争取之,不复追,故黄巢军得整军去。

僖宗听说长安再次收复,大喜,令王铎以中书令的身份承制封拜有功将领。杨复光以功加开府仪同三司、同华制置使,封弘农郡公,赐号“资忠辉武匡国平难功臣”。封李克用为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河东节度使。封王重荣为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拓跋思恭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王处存为检校司徒,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东方逵为保大军节度使,加同平章事。朱玫为邠宁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其他将领各有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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