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还是当真不知以前无知倒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姐姐既然是对妹妹有这般的偏见,到真真是妹妹的罪过了。”
潇羽说着,一脸委屈的模样看向了旁边的赵斌,赵斌也是两难,潇羽咬着嘴唇,眸子里晶莹剔透,一张香脸楚楚可怜的模样赵斌竟然是没有丝毫的顾忌。
潇羽心一冷,也罢,那命本来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横眉一冷,一甩,刚刚那副柔弱气质,态度硬了起来。
”那倘若姐姐不信,那便是报官了罢,我便不信,这青天白日,繁荣昌隆之世,既然是连一个为我做主的人都没有。”
潇羽哭声凄厉,一时之间竟是无语凝噎,本来由于疲劳就看起来十分虚弱的脸庞现在更是有了几分西子病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请姐姐命人去请了官府,请那官老爷来做一个裁决,倘若这事情真真是与那扶儿毫无关系,我也认了。”
说罢,那窝在床上的潇羽,又是不禁潸然泪下,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赵斌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虽然不知道那扶儿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心里却也想着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免除后患。
“姐姐,既然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我们还是去报官吧,现在倒是寄希望于那官老爷身上了,希望他可以秉公办理,不负皇恩才是。”
赵府怎的说,也是名门望族,若是报了官,这事传的沸沸扬扬,整个京城人尽皆知,于赵府,则是百害而无一利。
那赵四姑娘疾言厉色,模样十分吓人,竟是不心疼潇羽丧子之痛,在她面前,也不得收敛,缘故是丝毫没将她放入了自己的眼。
“报官?你怎的那般的天真,想来赵府是什么,报了官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赵府颜面何存,再者说了,那抛头露面之事我可不去做,若是让有心之人杜撰了,岂不是说我虐待媳妇。”
赵四姑娘冷冷的哼了一声,本是吐气如兰的柔弱女子,而如今振振有词,竟是这样的刚强。
“那如姐姐这般说,难道羽儿这罪过竟是白白的受了么?姐姐,那可是你的亲侄儿,还是个男孩呢。”
听得赵斌这么一说,那赵四姑娘浑身一颤,峨眉倒蹙,杏眼圆睁。她频频回头,看着门口的扶儿心疼不已。
“这家事,还需自行处理才是,外人插不得手。”赵四姑娘嘴角动了动,勾起一抹隐晦的笑容,看着赵斌和潇羽的目光,竟是多了几分恨意。
“那依姐姐之见,怎么个自行处理办法?”潇羽说着,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赵四姑娘面露寒光,那潇羽脸上竟无丝毫的惧惮。
“来人,马上去潇府请了陈夫人过来,将赵府之事,一一告知。”听得这话,潇羽才松了一口气,赵斌和潇羽两个人互相的看了一眼,方才放下心来。
赵四姑娘本就是不大高兴的,脸上风云骤变,那些下人们个个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如今看得赵斌和潇羽两个人这样赤裸裸的眉目传情,丝毫没有顾忌,而竟然将自己这个姐姐不放在眼里心里大为不快。
她嫣然巧笑,分明是花容月貌,却只觉得美中不足,“我的斌儿当真是好眼光,潇姑娘蕙质兰心,秀外中慧这生的也是国色天香,现如今斌儿那痴傻之症已然痊愈,当真是金童玉女金玉良姻。”
赵四姑娘说着,赵斌和潇羽两人只是敷衍的一笑,却并没有往心上去。
再说潇府,乍暖还寒,雨歇微凉,三杯两盏淡酒下肚,倒是别有一番趣味,潇翎坐在桌前,面色温和,绣着那对鸳鸯。
潇翎穿针引线,手指翻飞乱舞,那鸳鸯戏水栩栩如生,仿佛只需轻轻一点便会活过来一般,突然,窗外狂风乍起,吹的潇翎心烦意乱。
她一不小心,那手指就被针扎破了,血滴子一涌而出,落在那鸳鸯的眼睛上,顿时,原本乖觉可喜的鸳鸯马上变了副模样。
那鸳鸯面露凶光,模样凶残异常,吓得潇翎马上丢了手中那鸳鸯戏水图,连连后退,竟是一时之间,退出了几米远的距离。
“姑娘。”锦娘进来的正合时宜看着潇翎站在离桌子几米远的地方,一脸的惊恐,也是吓坏了锦娘。
“姑娘,这是怎么了。”锦娘一过去,就被潇翎眸子里发出来的寒光震慑住了,只见潇翎表情严肃,怔怔的看着桌子上那带血的鸳鸯。
一时之间,锦娘也是一震,那鸳鸯怎是那般吓人,她回头时,瞥见潇翎那被针扎破的食指,又转为忧愁之态。
“姑娘真是不小心,姑娘稍作,奴婢去拿了药流和纱布来。”锦娘说着,一转身,就离开了潇翎,潇翎缓慢的踱步,一步步的朝着那桌子走过去。
听着锦娘翻箱倒柜的声音,心里反倒觉得踏实了许多,她抬起自己的手指,将那受了伤食指放在口中拼命的吮吸着。
血液经过喉咙,顺流而下,潇翎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良久,锦娘过来惊讶的喊了一句姑娘,潇翎才慢慢反应过来。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锦娘关怀的将潇翎那只手从她嘴里夺下来,放在自己手中,小心翼翼的上了药,用纱布包好。
看着锦娘担惊受怕的模样,潇翎并未搭话,总觉得这血鸳鸯,似乎是有着不祥之兆,倒也说不上来,只是心烦意乱。
渐渐的,也不知是是否因为害怕的缘故,潇翎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如若含朱丹的樱桃小嘴,也失了红润之色,脸色惨白模样,吓得锦娘魂飞魄散。
锦娘哪里见得潇翎这番魂不守舍模样,黯淡无光的眸子里,还透露出这些的凶气,如嗜血一般,冷的慎人,也不知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姑娘,姑娘。”一连叫了几声,潇翎始终不做理会,锦娘抬起手臂,在潇翎面前挥舞,用力非常,潇翎也只是当视而不见。
锦娘疑惑间,方才想起来正事,那拓拔凤还是在外面等着呢,天凉意寒,虽说拓拔凤身体健壮,了可若是受了什么风寒,自然是不好的。
“姑娘,拓拔姑娘来了。”一听拓拔凤,潇翎便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马上回过了神,仅仅几秒钟时间,竟是将那血鸳鸯之事,抛在了脑后,不去理会,俨然一副欢天喜地模样。
“你这丫头,好生不懂规矩,怎的这么久才说。”说罢,潇翎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那食指上的纱布才刚刚包好,还未来得及固定。
“奴婢知错。”潇翎眸子里闪过几分气愤,不过很快,便又是那副欢天喜地模样,她一边起身,一边吩咐着,“还愣着做什么,快请拓拔姐姐进来啊,倘若拓拔姐姐有所怪罪,你可仔细你的皮。”
锦娘便匆匆道了句是,便退了出去,潇翎坐下来,手指刚刚捏起那杯茶,只是轻轻一抿,便只觉眼前焕然一新。
抬起头,拓拔凤款款而至,折纤腰,动罗裙,影动摇,手指悄然一动,嫩如如削葱根,樱桃小嘴,轻轻一抿,仿佛口含朱丹。
她走近时,潇翎看得有些呆了,这模样,哪里是拓拔凤,拓拔凤臻首娥眉,柳腰莲脸,粉妆玉琢,嫣然一笑,摄人心魂。
她向前挪了几步,那头顶上金钗玉簪微微动摇,脸庞一对明月珠如当空皓月,明媚异常,朱唇皓齿,如九天仙女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与素日里那个豪气冲天的拓拔凤,真是大相径庭。
“姐姐今天怎的这般不一样。”潇翎不觉,竟看的呆了,以往的拓拔凤,眉目清闲,面容脱俗,虽无十分姿色,却又动人之处,而今天,倒像是天仙临凡一般。
“妹妹当真不知?”就连说话也是和风细雨,缠绵不尽,潇翎神情恍惚,只觉如梦似幻一般。
再看过去,就连拓拔凤身后跟着的那些丫鬟个个都生的姿容不凡,清丽脱俗,较之锦娘,个个皆有余,而无不足。
接着,拓拔凤一拂衣袖,打发了她身后跟着的那群丫鬟,她们异口同声应了句是,转过身缓缓退下,一举一动都是那样肃穆。
“姐姐可别再吊着妹妹胃口了,妹妹啊,是当真不知呢,今日见了姐姐,真如见了天仙一般,神情恍惚,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究竟缘何?”
那拓拔凤佯装一恼,凤眼轻佻,带着几分妩媚,待那丫鬟走远,她听不得脚步声,马上换了神色。
分明是侠女模样,却身着华丽衣裳,美不胜收,那丫鬟刚刚走远,马上便是原形毕露。还没等潇翎说话,她便是一把拿过了潇翎抿了一口的那杯茶,也是不顾形象,一饮而尽。
“啊,好妹妹,真真是渴死我了。”看着拓拔凤活泼模样,潇翎忍俊不禁,一下子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姐姐这副打扮贤良淑德,怎的行为还是这般荒诞。”潇翎一笑,拓拔凤一时没忍住,也是笑了,她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身着华服,脸上是难以言喻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