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不是也是情种么,怎的只允许你做这世界风流之人却不允许朕也风流一把,这半壁江山朕不稀罕,只愿与心爱女人携手到老。”
看着皇上脸色已经有几分的不悦,凌初却还是喋喋不休,他虽然想着去救了潇翎,让皇上赦她无罪,却也不愿看着这如画的江山葬送在一女人手里。
“皇上三思啊,这怕是有些,不妥。”凌初的话还没说完,皇上马上就打断了他的话,一脸不耐烦得模样,像是下了最后的命令。
“别说了罢,朕自由分寸,朕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皇上这话一说,凌初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也便应了。
从宫里出来,凌初心里无味陈杂,他到底不清楚,自己如此做来,究竟是错不是,不过他所言也不虚,为什么只是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都这么难,只因他是帝王么?
既是想不通,凌初也便不再去想了,出了宫回府去了,那福叔还在自己府上侯着,究竟还不清楚,该如何打发了他去。
“姑娘,该吃饭了。”锦娘过来,端了那些饭菜,潇翎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胃口,手里握着那红色布巾,满面愁容。
“姑娘,这浊物还留着做什么,将它扔了罢,免得看了心疼,那腌臜玩意真是不开眼,居然放着姑娘这么好的一女子不要,真是混蛋。”
锦娘不免咒骂到,她撇着嘴,说的义愤填膺,听见这话,潇翎便有些急了,“放肆,主人之事,岂容的你一个丫头背后议论纷纷。”
潇翎从未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今天竟为一个凌初,发这么大的火,锦娘有些怯了,她这才清楚,凌初在潇翎的心里,是何等的重要。
“姑娘息怒,奴婢知错了。”锦娘说着,连忙跪了下来,看着锦娘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潇翎不禁有些心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话,说的有些重了。
“好了,你起来罢。”潇翎看了一眼那饭菜,依然觉得索然无味,不怎么想吃,便扔在了一边,不去理会。
又将手心那块红布巾摊开,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潇翎两个字熠熠生辉,让潇翎心里,多了些许的安慰。
突然,她便是想起来,凌初割袍断义之时说过,这块布,是不用留的,便是回到家看完了之后,将它焚烧。
潇翎顿时恍然大悟,这留着,怎么说,也是个祸害,倘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可不是又要闹出来一些事端。
“姑娘,夫人身边的晴雯来了。”潇翎心里一紧,手心里出了一把的汗,她这个时候来,究竟是何意。
潇翎与锦娘互相看了一眼,潇翎心里所思所想,锦娘大都已经会意,便示意那丫鬟请了晴雯进来。
晴雯进来,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四处看着,锦娘笑意盈盈的迎上去,那晴雯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分。
“夫人有何吩咐?”锦娘一问,晴雯嬉皮笑脸的答着,“倒也是没什么事情,只是夫人差我来看看姑娘可否好些,还需要吃点什么或者是用点什么东西否?”
潇翎缓缓走过去,背对着晴雯,模样很是惆怅,晴雯看着,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容,“多谢夫人的美意,潇翎这里什么也不缺,还请姑娘替潇翎谢过了夫人。”
潇翎说完,晴雯却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又向前进了两步,“姑娘近来心情如何,可好了一些了?”
潇翎转过头,满面愁容,眉头紧锁,脸上由于忧伤过度而出现的痕迹很是明显,晴雯看着,更是开心了一些,这么一来,便是有了事情去与陈氏说道。
“好了些,多谢夫人惦记。”潇翎说着,那晴雯狗仗人势,在潇翎面前,丝毫无所忌惮,她推开了锦娘,又向前走了两步。
“姑娘怎的还留着这浊物,想那泥猪癞狗难道姑娘还念念不忘不成么?”晴雯问着,潇翎抬起手臂,看了看手中得那块布巾。
“这样的浊物,我留着有何用。”说罢,潇翎握着那布巾的一角,将那布巾放在灯油上,烧了个稀巴烂。
“只是徒增感伤,时刻提醒着我被人抛弃了而已,如今这样,倒不如烧了它去,一了百了,让那些伤人心的事情,随着这灰烬,消散了去罢。”
潇翎说着,一转身,吩咐锦娘将那些灰烬清扫了干净,也一并将那桌子上的山珍海味给撤了下去,她便是再无什么胃口去吃了。
晴雯看见,便也不再继续说什么,退在了一边,潇翎见晴雯还不走,心里甚是纳闷,她已然当着她的面将那布巾给烧了,她落魄模样,她也是见了得,怎么还不回去报告了,还在这里逗留。
“锦娘,午时了,我也有些倦了,想去午睡了。”潇翎一起身,目光幽幽的看了晴雯一眼,晴雯识相的低下了头。
“姑娘既然累了,便去休息吧,奴婢也便不再搅扰姑娘了。”晴雯说完,定定看着潇翎,潇翎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便是去罢,还请姑娘替我多谢谢夫人的好意,潇翎相安无事,还请夫人放心,若是得了空,必定上门去给夫人请安。”
晴雯道了句是,便行了礼,朝着门口去了,晴雯刚出去,潇翎朝着地下碎了一口,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的狠辣。
“这才是几天的光阴,怎的这般按耐不住,白眉赤眼的便打发了人来询问我的情况,真是欺人太甚!”
潇翎说着,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一些,到底是没有了刚刚那副困倦的模样,那一脸的忧愁也消失了,和刚才虚弱的模样判若两人。
“姑娘别气了,她向来如此,姑娘又不是不清楚,为这种人,倘若是气坏了身子,可真真是有些不值当了。”
潇翎呼了一口气,满心的不舒服,倒是可怜了刚刚那一桌子美味佳肴了,难为锦娘还都是做了自己爱吃的饭菜。
“锦娘,刚刚那烧了布巾的灰可是清理了干净,可千万别留下了什么线索,让人顺藤摸瓜,便是不好了。”
锦娘也是乖巧,她跟着潇翎久了,潇翎的脾气秉性,锦娘都是一清二楚,而锦娘向来办事也是谨慎,潇翎放心。
“姑娘放心,已经清理干净了,那烧剩了的金线,锦娘已经将它处理了去,姑娘尽管放心罢。”
潇翎点了点头,一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那便好,午时了,有些困了,我要去睡一会了,刚才真真是可惜了那一桌子美味,只感觉肚子空落落的,你去拿了些果子来与我吃些吧。”
锦娘应了句是,便扶着潇翎出了门,门口时,锦娘提起玉臂,将门帘掀开,护住了潇翎的头,让她出去了。
那天正午,庭院里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湘帘垂地悄然无声,潇翎缓缓走过去,心里郁闷之心情,已然好了大半有余。
“天更热了一些,多拿了一些解暑的果子来便是了罢。”潇翎吩咐着,语气轻松诙谐,比起刚刚的沉闷,好了许多。
晴雯急急忙忙的跑回了陈氏那里,陈氏问着晴雯,“三姑娘身子可大好了?”她躺在凉席上,眼眸微闭,旁边丫鬟拿着蒲扇,好生惬意。
“回夫人的话,三姑娘身子倒是好了,只是心上还不大好,一脸的憔悴模样,定然是伤心过度导致,就是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那一桌子的饭,全是三姑娘喜爱吃的,姑娘却愣是一点也没有吃进去。”
这一点,陈氏也是想到了,如此一来,潇翎失去的,哪里会仅仅是凌初啊,潇府上上下下对着潇翎宠爱有加,全不是因为潇翎与那凌初的婚约,而如今,不仅是被割袍断义的抛弃了,而且还牵连了潇志远。
如此一来,恐怕潇翎在潇府的地位,是要动摇了,这会子又虚弱非常,想要东山再起,怕是无稽之谈。
陈氏清冷的哼了一声,这会子哄好了潇翎,让她与拓拔将军说上一说,替着潇志远度过了难关,这倘若日后澄清了,经过这次一闹,潇翎和凌初,哪里还有得以后这一说,待潇志远之事情过去了,便是将潇翎安婉儿潇潇连根拔起的时候了。
“这丫头可真是的,怎的懒得这般,连饭也不吃了。不过也是,这天这样的闷热,哪里是吃的下去的,你便去拿了些解暑的果子给三姑娘吃去吧。”
晴雯应了句是,陈氏仿佛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刚才,可还看到了什么事,那三姑娘对少将军,是否果真情深似海?”
晴雯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将潇翎刚才再房间里烧了那半块袍子的事情说与了陈氏听,陈氏听着,甚是满意,看来这潇翎此时,便是要毁了。
凌初从宫里回来,那福叔还在凌府未离开,看着屋子里还未清理干净而留下的绫罗绸缎,心里甚感凄凉。
凌初刚刚进门,福叔就迎了过来,“将军,这是才回来,老奴就等将军回来,与将军说一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