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翎低着头,羞红了面颊,“姐姐莫要取笑我。”拓拔凤咯咯的笑着,潇翎捂着有些滚烫的面颊,眉眼又不自觉的挑起来,看了看角落里月光般清冷的少年。
突然,一个小太监从门口进来,好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和皇上说一样,他路过拓拔凤的时候还神秘的撇了一眼拓拔凤,潇翎心中一紧,莫非这个刘纭真的要在众人面前揭发拓拔凤了?潇翎刚刚一想,便冷冷的笑了起来。她可真是不自量力,还不知道最后落得个坏下场的人会是谁。
小太监快步过去,在皇上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皇上皱了皱眉头,继而又点了点头。小太监便弯着腰退下,随着他离开的,还有大厅里那群歌女和乐师,一时间气氛变得严肃起来,有些让人畏惧。
一阵寒气袭来,潇翎不禁打了个寒颤,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不一会,刚刚退下的那个小太监又回来了,同他一起回来的,是刘纭的婢女,青儿。潇翎和拓拔凤互相看了一眼,互相安慰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眼中。
拓拔凤无所谓的看着那个青儿小心翼翼的跟在小太监的身后,然后向皇上行了礼,缓缓的站了起来。潇翎看向刘纭,她面色红润,旁边坐着的是陆初和沈碧,三个人幸灾乐祸的看着青儿,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说,有事向朕禀报?”那青儿脆生的应了一声,低着头,不敢去瞧那声音的主人。“那便快说吧,要不然耽误了朕用茶。”皇上衣袖一挥,将手中的食物放下,用面前那块黄色的手帕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油。
“是!”青儿应了一声,继而娓娓道来。“刚刚奴婢和我家姑娘被大人带去了帐篷,我家姑娘捡到了萧姑娘的手帕,说是要去还与她不许我跟着了,我便听从,之后奴婢刚刚出了帐篷去找姑娘的时候,无意间在一间帐篷的后面……”
青儿顿了顿,皇上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潇翎手心里足足捏出了一把汗,这个刘纭果真是不守信用,这还没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呢,她便忘了她的救命之恩,忘了她答应她闭口不提的事情,将这事闹到了皇上的面前。
拓拔凤也清楚的知道青儿要禀报的是什么事情,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可还是正襟危坐,像是事不关己一般,高高挂起。刘纭看拓拔凤面不改色的模样有些许的担忧该死,她不会是留了一手吧。
不过刘纭脸上的黯然稍纵即逝,马上就同着陆初和沈碧一起,等着看戏。“奴婢先是听到了有姑娘嬉笑的声音,奴婢好奇,一步步的走过去,谁料想,在帐篷后发现了惊人的一幕,那安小姐和拓跋小姐……她们****着身体,厮混在一起。”
青儿说道这里,声音微弱了不少,分明是害了羞,在场的姑娘也纷纷用衣袖遮挡住了自己羞红了的脸颊,皇上只是之间,更是觉得颜面扫地。堂堂拓跋将军和王爷的女儿,怎么做出这等败坏道德的事。
“你,看清楚了?”皇上问的时候也有一些的窘迫,拓拔凤收到了一些质疑的目光,她依然是满不在乎的模样,潇翎背后惊了一声的冷汗,真不知道拓拔凤是怎样做到这样的从容,镇定。
拓拔凤的手轻轻的搭在潇翎的手上,她掌心的温度传过来,不知为何,潇翎突然感觉踏实了不少。再看向安茗,她也是那般毫不在乎的表情,兴许是她臭名昭著,磨镜之好的事情人尽皆知,所以,也是不足为奇的吧。
那这般,岂不是白白的拖累了拓拔凤?潇翎心想着,这是她自己挖的坑,这个坑是足够大了,一定要埋几个人,方才消她心头之恨。
“回皇上,奴婢看清楚了,那人就是拓跋小姐和安小姐,同奴婢一同看见的,还有陆姑娘的婢女桃儿和沈姑娘的婢女婉儿。”陆初和眉目含笑,沈碧只是轻轻看了陆初一眼,两人眼神交汇,又一同看向了拓拔凤,拓拔凤狠狠的瞪回来,她们有些措手不及。
两人点点头,身后的婢女缓缓的走到了青儿的旁边,接着给皇上行了个礼,对青儿刚才的回话进行了确认。“回皇上的话,青儿的话属实,我们三个确实是一起看到的。”皇上忧心忡忡的点着头,毕竟是重臣的女儿,他心里还是能掂量的来轻重的。
“拓拔凤,安茗!”皇上唤着两个人的名字,语气很是严肃,刚才还是嬉皮笑脸的安茗马上就变得严肃了起来,同拓拔凤一起起身,在皇上的面前跪下行礼。旁边贵妃娘娘的脸,便是最不好看的,那可是她最爱的玫瑰园,怎么可以被这等污浊的事给玷污了呢。
“你们对此事,可有什么辩解的?”皇上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堂前跪着的两个人,他清楚的知道,这跪着的不是两个女子,还是她三分之一的江山啊。
“皇上,你休要听这两个贱人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和拓跋妹妹是清白的。”安茗首先开口,他倒是不害怕自己怎样,是害怕连累了拓拔凤,那么自己的罪恶可就大了。安茗狠狠的瞪了一眼躲在刘纭身后的青儿,那吓人的模样,恨不得生吞了她。
青儿不禁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婉儿扶住才好了许多,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刘纭回过头,桃花眼轻轻的扫过青儿惨白的面色,嗔骂道,“没出息的东西。”青儿的头低的更低了一些,安茗也不再为难青儿,回过头,看着皇上气的发紫的脸,毫不畏惧。
潇翎诧异,这安茗究竟是何等人物,为何对皇上毫不畏惧,这庄严肃穆的皇宫,她随意的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她一门心思的担心着拓拔凤的安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韩雪岭那色眯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他仔细的打量着潇翎那精致的面容,一身素净的罗裙裹住她丰满的胴体,玲珑的曲线散发着诱人的光彩。看着看着,韩雪岭有些入迷,心脏狠狠的动了一下,一时之间,竟忘了这是皇家的宴会,皇帝和安茗拓拔凤两个人说些什么,他也完全没有听进去。
“皇上,我安茗有这磨镜之好是众所周知的我也不避讳,可是我绝对没有打过拓跋妹妹的注意,拓跋妹妹一向洁身自好,又是大将军府的掌上明珠,自然家教甚严,不像我这般有娘生,没娘养的。”
安茗的话一说,皇帝紧紧的锁上了眉头,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虑些什么,安茗没羞没臊的抬着头,旁边的姑娘都羞红了脸,尤其是和安茗一同前来的那几个安氏姐妹,更是臊的抬不起头来。
安茗撇了她们一眼,似乎也不太在乎,反正从小到大,自己也习惯了。“拓拔凤你有什么话要说,怎么平时叽叽喳喳的,这会反倒安静了起来?”拓拔凤这才微微抬起头,明媚的丹凤眼眨了眨,修长的眼睫毛又垂下。
“民女是清白的,民女没有那磨镜之好,况且也不敢在这玫瑰园里放肆。”拓拔凤语气平平,掀不起任何的波澜,毕竟是将相之女,皇帝是不好为难的,既然她两一口咬定自己的清白,不如就这样顺水推舟了结了罢了。
皇帝刚要开口,旁边的梅妃就凑了过来。“皇上,这人证可是站在这呢,如若就这样草草了事,恐怕难以服众,有损皇上的威严。”梅妃的说的极其委婉,声音也是极小的,皇上听着心里很是不舒服。
华贵妃见梅妃狐媚的眼珠子在皇上身上停留,心里一恼,冷冷的哼了一声,“皇上,这事情可是出在了我的玫瑰园,必须彻查,倘若是有人故意的诬陷,定要还拓跋姑娘和安姑娘一个清白,可别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也别让这等污秽的事玷污了皇家的颜面。”
皇上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朕也不能凭你们的一面之词,这样吧,你们若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朕就信了你们,并且将那几个丫头,连同她们的主子一并处死,来证明你们的清白,若是拿不出,那朕就把你们处死,来挽回我皇家的颜面。”
拓拔凤这才有些慌了,这事情,怎么还能拿出证据来证明呢,她看向了安茗,安茗同时也是眉头紧锁的,绞尽脑汁想着要怎样来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回皇上,奴婢有证据。”皇上摇着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呈上来。
青儿抿着嘴一笑,冲着拓拔凤款款走来,陆初和梅妃互相的看了一眼,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拓拔凤,目光中充满了期待,显得饶有兴趣。“拓跋小姐,可否把你刚才的手帕借与奴婢一用。”
拓拔凤迟疑的看着青儿,恨不得将这个贱人撕的稀巴烂,看着她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平静。“拓拔凤,拿出来给她吧,反正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不怕她信口雌黄。”拓拔凤点了点头,将潇翎给自己的那条手帕递给了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