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大人的脸马上就黑了下来,“你的心肠怎么这样的歹毒,那啸潇,他可是我的儿子。”陈氏不屑一顾,坐了下来,还端起了那杯茶,慢慢的喝着。“这有什么,你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潇大人有些急了,他过来两手摊开,满面愁容,想给陈氏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顿了良久,两手一拍,叹了一口气,背对着陈氏,陈氏也不慌,还是淡定的喝茶着。“潇志远,你忘了你别忘了,那潇翎和安婉儿可是死在你手上,你以为这潇潇长大以后,他能不报仇么?”
陈氏愤愤的说着,道理虽是如此,潇志远却还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潇志远,那潇潇不能留,你这样做,就是养虎为患。”陈氏劝着潇志远,潇志远还是想留下潇潇,他一转身,用几乎是哀求的目光看着陈氏。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可以把这段故事给隐瞒起来,这样,潇潇便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而且还会孝顺我们的。”潇志远说着,陈氏狠狠的白了潇志远一眼,“哟,你本事那么大啊,那你告诉我,现在安婉儿又算是怎么回事,你当年不也是说,不让潇翎知道么,你还说的,万无一失,什么天衣无缝,请你告诉我,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潇志远脸上突然狠了起来,面露凶光,“本来是万无一失天衣无缝的,谁知道,那安婉儿居然跑了回来,而且,居然还给那潇翎留了一块五玉佩,这果真是让人想不到啊,要是。”
潇志远的话说了一半,陈氏马上站了起来,有些着急的问道,“要是什么?”潇志远嘴角微微动了动,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要是当年不会心软,一刀杀了那个安婉儿,那么今天就不会有这些令人烦心的事情了。”
潇志远能说出这话来,着实把陈氏也吓了一跳,她想不到,原来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潇志远,竟然是这样的心狠手辣,这样一个同床共枕的男人,实在是可怕,而且还那么的好色,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死在他手上。
“是啊,不光不会有这些烦心事,而且呢,我们还可以借着潇翎一直向上爬,那么我们潇府将会前程似锦,你的官会越做越大,到时候潇翎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是无济于事了,反正她也已经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
陈氏故意这样说着,潇志远听了很是高兴,他笑吟吟的走过来,一只手搭在了陈氏的肩膀上,陈氏看着那只手,就觉得有些恶心。“我的夫人还真真是冰雪聪明啊,知我者莫若夫人也。”
陈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潇志远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给挪了下去。“潇志远,其实这个世界上,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说不定,那潇翎已经告诉了潇潇一些什么事情呢,你今天要是放了潇潇,明天潇潇长大了,那可不见得会放了你啊,”
话这样说着,潇志远听着,还觉得挺有道理,学着宁大人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着头,上次没有杀了安婉儿,吃了潇翎的亏,同样的错误,自己不能犯两次啊,如果潇潇哪里出了什么差错,最后的结果不堪设想。
“夫人,你说得对,我听你的。”潇志远这么说着,说的很是肯定,陈氏抬起头,看着他,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心里一阵的苦笑。“我们商量下,将那一家三口给除了吧,最好在她还没有嫁给凌初之前,不然可就麻烦了。”
安婉儿跟着拓跋夫人走到了门口,拓跋夫人正要上马车,安婉儿放慢了脚步,拓跋夫人知道,那安婉儿定然是有话给自己说,不过说起来,这安婉儿的神韵倒是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
“初儿,你先扶着凤儿上马车吧,我在这里和婉儿妹妹说几句话便过来。”凌初应了一声,拓拔凤便跟着凌初过去了。两个人一走,便只剩下了拓跋夫人和安婉儿两个人,“婉儿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安婉儿没有说话,拓跋夫人拍着安婉儿的手,“没事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这样客气呢。”听完,安婉儿便也不拘谨了,突然,只听扑通一声,安婉儿便跪在了拓跋夫人的面前。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拓跋夫人试图扶着安婉儿起来,可是安婉儿意志坚定,任凭拓跋夫人怎么说,她也不肯起来,非说着要拓跋夫人听自己一言。“好,夫人请说吧,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定然会全力以赴。”
拓跋夫人说完,安婉儿马上就感激涕零的看着拓跋夫人,眼泪汪汪的模样让拓跋夫人觉得很不舒服,看来这安婉儿定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而且这个忙,自己还是非帮不可的模样。
“多谢夫人。”安婉儿说完了,拓跋夫人便把跪在地上的安婉儿扶了起来,凌初和拓拔凤在车子里面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拓跋夫人来,便探出头去看。“娘,怎么回事啊?”拓拔凤说着,已经到了拓跋夫人的面前。
安婉儿看了拓拔凤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她是我女儿,和翎儿情同姐妹,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一听拓跋夫人说这话,拓拔凤有些急了,她着急的问着,是否潇翎出了什么事情,凌初听到拓拔凤着急的声音,也马上赶了过来。
接着,安婉儿便把自己当年的故事一五一十的给拓跋夫人讲了一遍,拓跋夫人大为震惊。拓拔凤也是张大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潇大人,竟然是这样一个禽兽。
凌初却很是淡定的站在一边,拓拔凤转过头,看见凌初淡定的表情,纳闷了起来,为什么凌初一点也不惊讶,而且好像是知道这件事情一样,拓拔凤仔细的一想,昨天晚上凌初和潇翎是在一起的,那便是肯定知道了。
“夫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夫人的父亲是否是安夏生安大人?”安婉儿一听,又惊又喜,连忙握住了拓跋夫人得手,“你认得我父亲?”拓跋夫人笑着点点头,“别忘了,我可是当朝的公主,怎么会不认得。”
拓跋夫人说完,叹了一口气,想来那安夏生还是自己的恩人呢,只是遭到了奸臣的陷害,所以才命丧黄泉,真真是可惜可。她上下打量了安婉儿一番,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这样的知书达理,那种气质,便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难怪刚刚看着夫人的时候,就很是眼熟,感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而现在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原来夫人便是安大人的独生女啊,当年安大人满门抄斩,听说他的独生女儿跑了,后来还是我求皇上下令,饶了一条活命呢。”
安婉儿一听,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那个救了她一命的那个公主,一时之间,感动的热泪盈眶,“真是多谢了公主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公主,我安婉儿怎么可能会活到今天呢,公主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将来有机会,我愿服侍公主,做牛做马。”
安婉儿的话说的这样重,看来她要求拓跋夫人帮忙的事情,定然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情了,如果是举手之劳,她又何必这样。“夫人言重了,且先听我把话说完。”说着,拓跋夫人拍了拍安婉儿的手,以示安慰。
“是这样的,我到了待嫁年龄的时候,正好边疆那里派了人来和亲,说是要我嫁给他们的王,那个时候,那个王已经有了五十多岁,而且听说体弱多病,如果王死了,我便要成为下一代王的妾室,便是他儿子的妾室。”
安婉儿点着头,这些事情,她多少都是有所耳闻的,拓拔凤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凌初还是依然很淡定,他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这种事情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这根本就是一种侮辱,我作为公主,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我怎么也不肯去,任凭父皇怎么说,我都不肯去,父皇和他们协商,他们死活也不愿意换一个公主,那个时候,我正巧和拓跋将军一见钟情。”
说到了拓跋将军的事情,拓跋夫人的脸上马上就露出了喜悦之色,可以看出来,拓跋将军和拓跋夫人两个人是极其的相爱,真是人间少有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啊。“可是,公主,这个和我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拓跋夫人微微笑了笑,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急,把故事继续听下去。“这事情还多亏了安大人,他说,我泱泱大国的公主,岂能受这样的侮辱,这不是欺负人嘛,可是他直言进谏了好几次,我父皇都是置之不理。后来,他无意中撞见了我和拓跋将军的事情,便决心帮我们成就一段好姻缘。”
说到这里,拓拔凤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原来这当中,还有这么一段的故事,当真是让人惊喜。“那娘你快点告诉我,到底你和爹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那安大人究竟是怎么帮的你们呢,娘,你快点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