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静谧而巍峨的群山之中,一个寺庙的院子中却挤满了人,一群和尚、一群官兵。
和尚中为首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僧,穿着黄色僧袍,披着大红袈裟,一看便知这应该是这个寺庙的主持。
老和尚对面官兵,为首是身穿着十分华贵的中年男人,此人头身着大红缎袍,头戴紫金冠,胸口还绣着狮子头,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紫金冠上镶着五颗黄绿蓝红紫各色鸡蛋大小的宝石,一看便知是朝廷中的身份显赫的官员,在他身旁站着一个副将和一个身着和服斜跨着长刀满脸胡子的东瀛人。
“空吟大师想好了没有”说话人正是那个为首的朝廷大员。
空吟轻咳了一声,道:“不知王爷所指何事。”
梁王道:“大师还要跟我装糊涂吗,今日已是最后期限,你若在不交出赤血刀,修怪本王翻脸。”
空吟故作恍然,道:“您说的是那把刀啊,不过刀到处都有王爷为什非独独要那一把。“
梁王道:“我听田副将说江湖传言赤血刀不仅削铁如泥,吹毛利刃而且刀上还藏着一批宝藏的秘密,本王的军队正缺银两,只想拿他研究一下便归还大师,你看怎样。”
空吟道:“江湖上的事情大多是江湖人胡编滥造,怎可轻信江湖传言。”
梁王:“但我相信田副将,他从不骗我,你只需交出便可,不必多言。”
空吟:“不是我不愿交出,只是此刀是它的主人邪刀圣临死之前交给我的。”
“那又怎样”
“你可知邪刀圣是因什么而死。”
“那又与我何干”
“全因此刀杀气太重天长日久使邪刀圣心性大变而走火入魔,我见到他时他静脉已逆转,已然活不了几天。”
“休诳本王,它不过是把杀人的刀而已,你交是不交。”
“王爷息怒,既然执意如此,听说王爷手下尽是精兵强将,如果能有人击败老衲的话,刀自当奉上,您看如何。”
“竟敢和本王谈条件,不过,我跟你赌,田蒙将军“
田蒙道:“末将在。”
梁王道:“去见识一下大师的高招。”
田蒙道:“是”话音刚落隔着一丈远跳起一刀劈向空吟老僧。
在一座寺庙房上暗处一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不好”刀速极快竟看不清是如何出刀的,这人正是杨于畏。杨于畏受师傅委托,送信件给师伯空吟大师的。
无形的杀气让人心底生寒,当刀卷到之时,空吟忽如风吹柳叶一般向后飘动轻飘飘有如棉絮,虽然不快但恰到好处,足下如踏天际浮云,双臂如挽千缕柔丝,竟是武林盛传的缠丝劲,随即用出他成名绝学金刚神力向地面一踢,道道碎石带着劲风向田蒙射来,只见刀光一闪碎石便变成了粉末了。
大刀微微颤抖,田蒙仔细一看刀吃了一惊,刀刃上竟出现了几个豁口,半响漠然道:“大师果然名不虚传,请大师再赐教一下我田蒙自创十八刀。”说完刮起阵阵刀风向空吟而去,空吟只觉一阵压迫,竟无还手之力只得再度施展那灵异的步法闪躲,身影竟似产生了幻象,若有若无,刀网森森,越来越密,直到第十七刀空吟忽觉周围一道刀气猛增数倍,虽然觉刀速并不是很快但位置却恰到好处,竟避无可避,怎奈手中无兵刃抵挡,伸出二指向刀夹去指到半空就觉隐隐刺痛,暗道“好强的刀气只怕未夹住刀我指就已经断了”只得心一横运起绝学大力金刚绝学忙变指为掌与大刀硬撞。
刀气?掌气交加击出阵阵气旋,“当”的一声半截刀掉在了地上,突然,空吟的右臂炸开了几个血洞,田蒙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半截刀,久久道:“王爷我败了,请王爷降罪。”
红袍王爷闷“哼”了一声道:“下去吧。”转头看向身旁的东洋人。
红袍王爷道:“东田二郎你不是要挑战中原武林高手吗,本王给你个机会,面前哪位大师就是一个,就看你的本事了。”
东瀛人声涩并不流利的汉语,一鞠躬:“嗨,王爷大人。”
杨于畏见这红袍王爷竟使用车轮战术心中气愤,暗道:“这王爷好生不要脸,不行,看那东瀛人也想是很厉害的样子,师伯现在受伤了肯定不是对手,我虽武功不济也要拼死相助。”
空吟此时点穴强行止住了血,但面色已发白。
忽听一声大喝,声若雷鸣,震得人耳嗡嗡作响,随即就见一道身影从庙房上跃在空吟与东田二郎之间,此人正是杨于畏。
杨于畏负手而立,道:“倭寇胆子不小啊,来,来,来,我跟你打你可敢。”
这一突如其来的的变故,东田二郎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时间竟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于畏:“怎么,不敢吗,要不,我让你一两招怎样。”
空吟一见是杨于畏先是一喜,后又急道:“此人不容易对付,师侄快回来,本寺之事不用你管。”
杨于畏道:“师伯放心,我不见得对付不了这倭人。”
空吟见杨于畏坚定的样子,知道在劝也无用,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东田二郎开始竟被杨于畏刚才的气势所镇以为真是一个高手,后听空吟的话,马上瞧出杨于畏的功底,不由得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只出三招,如果不死就算我们输。”
杨于畏道:“此话当真“
东田二郎转向梁王道:“王爷可信我”
梁王心道:“那东田二郎既然这么说,必定有把握,还能显示本王宽宏大量。”于是点了点头。
东田二郎道:“绝不吃言”
空吟一把拉住杨于畏向红袍王爷道:“且慢,请王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还有一些话要嘱托我的师侄。”
杨于畏和空吟来到另一个小院之中,杨于畏趁此机会将师父让他捎带的信交给了空吟。
空吟接过信件打开一看,却是咦了一声,道:“怎么没有字。”
杨于畏上前一看果然信纸上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所不出个所以然,莫非是师父装错了信纸吧。
空吟却也未在意,道:“我现在教你一套,来对付那东瀛人,这功法是我在一古地发现的,功法之奥妙乃上乘中的上乘,此步法名为千佛步,你现在跟着我走记多少就看你的了。”
这就叫临时抱佛脚,无奈杨于畏只得跟着学,空吟缓慢在前面走一步杨于畏跟在后面学着样子踏一步,这样走了几步虽然缓慢但竟发现原来走十几步的距离现在只要四五不就可以到达,接着空吟越走越快,杨于畏也跟着加快步伐只听得两耳生风,脚底如摸油,感觉鸟飞在天空一般,这样过了一半个时辰空吟走到院中一个一人高的石狮前突然停下。
空吟道:“好了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说完一掌拍向石狮,“彭”石狮一下碎裂开来,竟露出一柄赤红色的刀,空吟一把将刀抓在手中用僧袍裹住,递给杨于畏道:“师侄带着此刀逃出去吧。”
杨于畏未接并后退了一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赤血刀。”
空吟道:“正是,只要你心中无邪念,便不会被此刀得邪气所侵,况且有袈裟包裹无妨。”
杨于畏接过刀后,空吟又道:“答应师伯一件事。”
杨于畏道:“师伯请说。”
空吟道:“此刀饮过万人之血,杀气过重,接触着如果信念不坚定就会坠入魔道,成为刀奴,我要你把这把刀交于南海寺四大神僧,让他们来守护,想办法销毁,免得落入有心人之手。”
杨于畏低头盯着刀,沉默半晌道:“好,我答应。”
忽然,杨于畏感觉身体真气乱窜,头痛欲裂,杨于畏抱着头满地打滚。
空吟见此情景,扶助杨于畏,道:“师侄你怎么了。”
杨于畏痛苦道:“师伯我头好痛。”
空吟一号脉门,脉象剧烈,空吟心道不好,赶紧发功给杨于畏,杨于畏直觉一股热流传来。
过了一会,杨于畏体内气息终于慢慢平稳,并且感觉丹田饱满,而空吟却一下软倒在地上。
杨于畏道:“师伯你是怎么啦。”
空吟虚弱道:“我刚才将我毕生功力都传给了你,才压制住你体内哪些狂暴的真气。”
见空吟将要气断,心中急如火烧道:“师伯不要死,我在将真气输给你。”
空吟摆了摆手道:“人谁无死,傻孩子不要难过。”
杨于畏哭道:“可大师是为我而死。”
空吟摇了摇头,叹道:“我自接了那田蒙一刀起自知便无活命,因为哪一刀的刀气已伤了我的奇经八脉,人在江湖谁又能左右得了命运呢,师侄你好自为之吧。”
杨于畏抹去泪水,将刀用布包裹藏于其身,把空吟尸体交于寺中僧人,并再三叮嘱那僧人暂时保密,因为对方还是很忌惮空吟大师的实力,如果听到空吟的死讯,必将连比试也免了,直接开始屠杀了。
杨于畏定了定心神,然后缓步来到主院之中。
红袍王爷见只有杨于畏一人道:“空吟何在”
杨于畏道:“大师已经在后堂休息,对付这种货色何须我师伯来。”
说完一剑刺向东田二郎。本想刺退东田二郎抓住先机,可不想东田二郎只是身子一偏躲过并没有后退,接着东田二郎横刀斩向杨于畏,竞想一刀了结了杨于畏,谁想杨于畏脚踏千佛步,左脚一挪身子稍偏便躲了过去,这可出乎东田二郎的意料。
东田二郎这才不敢大意,痛下杀手连出两刀封死杨于畏退路,第二刀杨于畏还可勉强躲过,第三刀却无论如何也多不过了,直斩在杨于畏背后藏刀处,虽然没直接接触到身体,但力道仍打在杨于畏身体上,一下子斜飞了出去,背后的衣服大多破碎,赤血刀掉在杨于畏前面,一口血喷出,溅在赤血刀上,刀似有生命一般颤动了两下。
杨于畏用刀支撑着站了起来,道:“你们输了”
梁王忽地大了起来笑。
杨于畏道:“你们想怎样,难道想说话不算。”
梁王道:“你放心我们遵守诺言,不要赤血刀,不过嘛本王对你有好感想要你到我那坐坐,你不介意吧。”
杨于畏一听暗道“那梁王狡,猾留住我就等于间接的留住了赤血刀,我若不同意他动武力强行
留住我我也没办法,不过他也算守诺言了。哎,只能找机会把刀毁了。”
想到这道:“如此说来,如蒙王爷不弃我就跟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