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娘亲的墓地回来后,温沁寒就再也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转眼已经三天了,对于这样的温沁寒,兰樱心里有一股不得抒发的憋闷。
这天早上,兰樱起床晚了点,出了房间就见铜铃神色茫然的来回打转,轻声说:“你干嘛呢?”见兰樱醒了,铜铃急忙拉着她走进屋子里,并且警惕的关上门,这才轻声说:“二少奶奶,出事了。”兰樱心里不解道:“怎么了?”铜铃警惕的四下里环视一圈才说:“昨个夜里,警察局来人了,说是要拿大少爷,说因为大少爷因赌资和人起了冲突,失手杀了赌坊的人,还是两个,这大少奶奶这大少奶奶还挺着大肚子,再不久就要临盆了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会宅子里已经炸了锅了。”说实话,这个消息兰樱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温凌寒给她的可不是什么好印象,如今他杀了人,认罪伏法也是理所当然的。似乎明白兰樱想的什么,铜铃继续说:“其实这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温家的马场和织染还有药铺都莫名的被人收购了。我听老爷跟老夫人说,可能是有人恶意针对温家。”听到这话,兰樱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念头,却抓不住来源,心里莫名的有点不安,兰樱轻声说:“树大招风,金陵城里想要对付温家的不在少数吧。”兰樱一派轻松的样子让铜铃心里很是酸楚,的确温家有负于二少奶奶,但是毕竟三少爷对她很好啊,如今温家遇到困难,二少奶奶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呢。
两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二少奶奶在吗?老夫人有请。”
稍整仪容,兰樱还是很快的来到了中堂,温家人几乎都在,薛可依在一边隐隐啜泣,老夫人和温老爷都是面色阴沉,温沁寒坐在一边,看见兰樱进来几乎连眼睛都没抬。所有人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人不少的地方却安静的出奇。兰樱走到屋中央,微微福身道:“不知老夫人叫兰樱过来是何事啊?”老夫人抬眼打量兰樱说:“想必你也听说了吧,温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归根结底还是要给个说法的。”薛可依哭诉道:“老夫人,爹,娘,儿媳不甘心啊,他温凌寒做了错事凭什么要让我去给他赎罪,且不说我该不该去,我肚子里可还怀着温家的骨肉呢。”薛可依这话说的还是有点无情了,听的众人都是诧异不已。温馨冷哼一声说:“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大哥还下落不明呢,大嫂就开始想着独善其身了。”薛可依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欠妥当,偷偷瞥了瞥老夫人的脸色,她更加可怜的说道:“老夫人,并非可依薄情,只是温家的骨血尚在腹中,若是我去担下这个责任,您的重孙可就保不住了。”她的话让温沁寒微微蹙了眉头,看了看一脸不解迷惑的兰樱,心里的不安更甚。
老夫人开口说:“这事已经出了,死者的家人提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只是由老大媳妇去的确不妥,温馨又待字闺中,无论如何也不能以这未亡人的身份去守灵。”话听到这里,兰樱明白了,她笑了,心,却寒了。所谓的豪门,所谓的世家,就是随时都只看重自己的利益,而像她这样的外人,是随时都能丢弃的废卒。老夫人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是有点过分了,尤其当她看到兰樱唇角的笑容时,就更加张不开口了。见状,薛可依急忙说:“这思来想去,唯一能做这件事的,便只有兰樱妹妹了。”闻言,温馨站起身来,说:“不行,你们到底把人命当什么啊,温家已经对不起二嫂了。”温馨说完,满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