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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生总在戏中

朱它它察言观色,见全有侃侃而谈,神色坦然间又故意透露出神秘,竟然张口说出一个付院长隐藏的秘密,不禁心中暗喜。他暗自思忖,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和代价,只不过是到后院假装有事喊院长一声,哪个科室不是大事小事一大堆,随便找个小事都能放大成大事。

顺了院长的心,院长一高兴心中记住了朱它它的名字就是一大进步。万一不顺了院长的心,反正院长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免了一名科室主任的职务,更何况科室主任确实是以工作为由,难道下属工作积极也有错?

如果一件事情,坏,不会比现在更坏,好,却可以非常好,这样的赌注人人都敢下。朱它它主意既定,心中对全有的感激无法形容,抱住全有的肩膀,亲热地说道:“全先生……啊,小全,我就托大自称一声哥,以后外科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哥大事办不了,跑腿和承上启下的事情还很拿手。别跟我客气,客气我跟你急。”

全有是顺竿就上,才不会犹豫和含糊,握住朱它它的手说道:“朱哥,我小全没别的本事,就是对朋友实诚用心。你这个哥我认定了。付院长的事情要是办妥了,到时你非请我吃饭,我可不会客气呀。”

感受到朱它它手中不停地传来兴奋、欣喜和迫不及待的情绪,全有心想这老朱是信以为真了,但愿他能办成事,也算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手感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和评价。

全有一直对他的手感认识模糊,还没有系统地思索一下具体如何运用到生活中,也就是说,他除了探知别人的真实情绪之外,还没有想到敏锐的手感会给他具体带来什么好处。

朱它它的热情和殷勤提醒了全有,手感一流不仅仅可以用来泡妞,原来还可以剥开人人假装的外表,深入别人隐藏的内心,窃取别人真实的情绪,并且因势利导,让别人最终为他所用。也就是说,如果他的手感真的如他所想的一样可以成为与他人际交往的利器,那么是否可以说,他在和盛夏、卓凡等人交手时,就拥有了一件先人一步的秘密杀器?

嘿嘿,全有差点高兴得笑出声来,对不起了老朱,原谅我拿你当试验品了。你不是一直都在说凡事都有第一次吗?那我们就试试第一次用手感出击会不会一举成功。

全有和朱它它各怀心思,却称兄道弟越聊越近乎。正聊得天花乱坠时,花朵回来了。

花朵推门进来时,看到全有和朱它它二人好像多年相识的好友久别重逢,眉飞色舞地正在神侃,尤其是朱它它,兴奋得如同看管他甚严的家中悍妻要出差半年一样,是一种彻底的放松和解放,浓浓的眉毛说话时还不停地抖动,就像得了多动症的小孩。

花朵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好看的眼睛笑起来又细又长,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想,一向势利的朱它它怎么会对全有这么热情,呀,还把他珍藏的铁观音拿了出来,除非是他的上级,朱它它对别人从来都是清水一杯。

朱它它这是怎么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想干什么?花朵越听越吃惊,因为听他们二人说话,明显可以听出来,朱它它竟然在巴结全有!

怪事,天大的怪事,全有怎么就让朱它它奉为神明了?全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本事了?

送全有到楼下,花朵还震惊不已,她和朱它它同事一年多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热心这么热情笑得这么灿烂显得这么年轻过。

而全有的表现更让花朵大跌眼镜,他没有她想象中的小人得志的嘴脸,轻松随意地和朱它它挥手告别,样子自然娴熟,动作规范到位。

当朱它它提出非要送全有到楼下时,全有表现出了强势的一面,坚决按住了朱它它的手,将他留在了屋内。

到了楼下,楼下的一片嘈杂让花朵的感觉真实了一些,阳光刺眼,热浪滚滚,她用手支在额前,遮挡一下过于热情的阳光。

全有笑眯眯地从花朵手中接过他和小诗的身份证,说道:“我特意前来看你,原以为你是多么好心才邀请我去海南七日游,原来是你们医院里许多人嫌热不愿意去,医院又不想浪费名额,所以你就做了顺水人情。唉,想我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成了被花朵可怜的对象。不过,如果我真的能当一条天天陪伴在花朵身边的可怜虫,天天花香迷人,倒也不失为一条幸福的可怜虫。”

花朵作势欲打,抿嘴一笑,说道:“找打是不是?贫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全有,你说实话,你和朱它它怎么聊得那么近乎,你和他早就认识?还有,朱它它怎么对你这么热情?他可是眼高过顶,眼睛向来只看上不看下。”

全有没有立刻回答花朵的问话,而是抬头仰望蓝天,天那么蓝,云那么白,他心里感叹,花朵的心怎么就那么遥远?她怎么就只关心朱它它不关心小诗?

全有的小小心眼打的自然是如意算盘,他特意前来面见花朵,是想给花朵一个暗示,拿小诗的身份证看花朵有没有什么反应。反正他是看小诗身份证上的照片越看越欢喜,小妮子照个寸照也水灵得惊人漂亮得喜人。

都说寸照能照出漂亮的人才是真正的漂亮,才最耐看。

不料拿过身份证后,花朵只是抄下了身份证号码,竟然连问小诗是谁都没有问,也没有表现出全有期待中的惊艳表情,她是故意忽略,还是被小诗的漂亮震撼得不敢开口了?全有才不会傻到认为花朵是真的忽略了小诗,她是那么细心的一个妞儿,都说美女也喜欢美女,见到小诗照片没有一点儿反应,花朵的表现不正常。

全有嘿嘿嘿地暗笑了一会儿,花朵,想跟我玩心眼,对不起,你找错对手了。

花朵故意转移话题问朱它它的问题,全有心想许你装傻难道就不许我装逼,就双手抱肩,眼睛望天,过了半天才勉强地说道:“这个嘛,就属于很私人的问题了,目前来说还处于一级保密阶段,所以暂时不能告诉你。”

花朵丝毫不理会全有的故弄玄虚,用力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个脑崩儿,说道:“装吧你就!还在我面前装大瓣蒜?全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专程过来的真正目的,是想给我打打预防针,让我提前见识一下你漂亮的女朋友,对吧?何诗,名字和人都很漂亮。不过你也就是这种水平了,骗骗还上大学的学生妹还成,稍微有自我防范意识的美女,基本上都逃离了你的视线远离了你的身边。”

原来花朵故意不说,就是不想让他得意,全有又败了,花朵怎么就那么乐意打击他幼小而脆弱的心灵呢?他装作很受伤的样子,低着头,小声地说道:“花朵,见了小诗你千万别提我们的初恋,我骗她说她是我的初恋,小妮子信以为真,对我可好了。没办法,谁让我这些年没涨收入没长身高,净涨男人魅力了。”

花朵“呸”了一声,眼睛笑成一条缝,好看得真像一朵花,说道:“你想得美!我们的初恋?我们恋爱过吗?让小诗知道我和你恋爱过,她会瞧不起我的。快别自恋了全有,周一早上九点记得坐市内直达机场的大巴,我们飞机上见。”

又败了。花朵水火不浸,油盐不进,陈醋新醋袋装醋统统不吃,可咋办哩?全有牙疼一样答应着,发了个狠,挤出来一句:“花朵,你帮我批发一大包创可贴,我的嘴唇总流血,我在嘴上打个补丁!”

说完,他恶狠狠地看着花朵,心想怎么着,如此强烈的暗示他不信花朵没有任何回应。女人的第一次都会刻骨铭心,即使只是咬破嘴唇的第一次,如果花朵不记得当年创可贴的往事,她就真的是完全忘了旧情。

女人,谁会忘掉自己的初吻,而且还是被咬破了嘴唇的初吻?

花朵不说话,轻轻咬着嘴唇,眼睛瞪得大大的,全是好奇和好笑。全有的心呀,跳得跟慢摇吧的DJ曲一样!

花朵这小样儿,简直太迷人了,以前怎么他不懂得欣赏美,不知道花朵原来也有这么妖娆的一面。真的应了那句话,一失身便成千古恨,都怪马飞燕那个妖精勾引他!

男人,有几个能抵挡住妖精的诱惑而不动心的?全有心里安慰自己,对,男人都那德行,都容易滑向欲望的深渊,算起来,他也不算可耻,顶多是可悲。

花朵吊了半天全有的胃口,突然来了一句:“你和朱主任关系那么熟,找他买创可贴吧,他手中的优惠幅度大。”

高人,真是让人景仰的高人,一句话把全有从期待的珠穆朗玛峰的高度打落到了失望的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度,天壤之别的失落,让他心里的失望堪比炎夏的滚滚热浪。

全有在心中呐喊,花朵,你狠,我今天认栽了。在你面前当了半天狗尾巴草,结果一点花香没有沾上,反而更加衬托出花朵的漂亮和不俗。怪事,真是怪事,花朵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变化多端,让他的机智多变竟然讨不到一点好,还处处吃瘪。

不能就此认输,全有脚步沉重,目光黯淡,想最后使出耍赖大法,握握花朵的手,感应一下她内心真实的情绪,花朵的欲拒还迎让他欲罢不能,他现在早就将什么盛夏的任务抛到了脑后,完全投入了要赢得花朵芳心的角色之中。

不料大手刚刚伸出,花朵嘻嘻一笑,跳着躲开了,摆摆手说道:“少来!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还不了解你?对了,我先提醒你一下,这次旅游行程安排得非常紧,七天时间,没有一天可以休息。趁这两天时间,赶紧地,好好休息一下补充好体力。”

说完,花朵就扬起小手,在阳光中如玉一样冲全有挥动几下,转身回去了。

等全有第二次出手失利,失魂落魄地回到诊所时,小诗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两次出手两次失利,全有的信心不跌反涨,花朵表面上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对他的挑逗假装不懂,其实她是在试探他的耐心,对,肯定是花朵在报复他当年抛弃她的一箭之仇,就是想让他知道:现在才知道她的好,晚了,想要再赢得她的芳心,好,先付出超过十倍的努力再说。

十倍就十倍,百倍他也不怕,全有下定了决心,反正不管是以盛夏的任务为出发点,还是从他目前单身需要一个女朋友的角度考虑,他都没有退路了,再说他对花朵也确实动了感情,所以,争取泡到花朵,来一个爱情事业双丰收。

至于泡到花朵以后,卓凡还要让他再泡到盛夏怎么办,就不在全有长远的考虑之内了,目前的难题是,泡到花朵就是一座几乎翻越不了的高山,而盛夏,更是高山之上的云朵,等真的上山了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人到山峰可观云。

山高云深是远景计划,是幻想,现在全有的难题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小诗买了三套泳衣、两副太阳镜和一瓶防晒油。三套泳衣自然是小诗两套,全有一套。

小诗也挺有主意,给自己买的两套泳衣一套连体的,一套三点的。

全有拎了拎自己的泳衣,又看了看小诗的泳衣,得出了结论:女人天生麻烦,天生浪费。光是一件泳衣就比男人的多用了不少布。

然后又拿起防晒油看了看,全有一下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万一小诗到时让他给她抹防晒油,怎么办?一想到小诗玲珑凸凹的身材,再想到他一流手感的双手,如果游走在小诗身上,会不会一时把持不住,鼻血直流?

小诗的思想相对全有来说,简直就太纯洁太单纯太善良了,她将东西装好打包,没注意到全有的失神,说道:“我想好了,到时如果你的女同学不和她男朋友住在一起,我就和她住一个房间。如果人家住在一起,我就和你住一个房间。反正是两张床,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谁也不妨碍谁,是吧全有?你就像个大哥哥一样,才不会欺负我,对不对?”

对,太对了,天下第一对。全有摸摸下巴,可惜没长胡子,否则还真能找到一点沧桑感和成熟感。小妮子是拿话挤对他还是怎么着,先给他定好了界线,好像他真的是大色狼一样,会乘机沾光会乘机对她怎么着一样。

不过刚才明明从一瓶防晒油就联想到了小诗的身体,全有暗叫惭愧,还真不是一般的渣,男人怎么都这样呢,性想象能力也太丰富了一些吧?他只好自我安慰,对,不怪他,怪男性激素。

连小诗也对他严加防范,世道总是如此艰难,全有不免有些悲伤,整理一下情绪,说道:“小诗,这次出去,你得假装是我的女朋友。因为花朵说了,只允许我带关系最近的人。也就是配合一下演戏,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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