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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皇上的打算

其实皇上早就知道太后中毒这件事和顾烟华、蒋柔都没有关系,只是最近蒋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和段家势力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皇上害怕两个家族的势力联合起来,到时候自己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

之前太后做了很多扶持自己段家的事情,几次想要撮合太子顾饶楼和段敏,也想撮合顾烟华和段景澜。自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既然孩子们不愿意也就算了,没有想到太后竟然想到了去陷害顾烟华。

其实就算是没有蒋柔,皇上也准备让卓慕云想办法将药掉包,给顾烟华脱罪。

这时候蒋柔出来,正好是顶罪的好时机。就算是蒋柔相处各种办法翻案,自己也会想办法镇压下去。这样即可以给蒋家一个忠告,还可以加深段家和蒋家的矛盾。

他知道了太后的打算之后,也不敢让顾烟华再去伺候太后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被陷害。这时候恐怕就再也没有人再出来给她顶罪了。之后他也嘱咐了卓慕云,如果太后要召见顾烟华的时候,卓慕云要随时跟在身边。

卓慕云对于这样的要求是求之不得的,因为这样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顾烟华的安危了。

顾烟华也尽量避免外出,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太累了,不想再去逢场作戏。

卓慕云也会时不时的来凤仪殿陪伴顾烟华,和顾烟华弹弹琴唱唱曲子或者跳跳舞,有时候高兴了两个人就会一起喝上几杯薄酒,然后看月亮发呆。

这段时间蒋柔禁足,给了蒋家一个沉重的打击。蒋家在朝廷上受尽了别人的白眼,也让段家想要和他联合的想法化为了泡影。蒋家也是很怨恨段家的,因为要不是太后蒋柔也不会被禁足,蒋家也不会落得这副田地。

后来蒋家去看过蒋柔,也旁敲测听出了关于太后陷害蒋柔的事情。这让蒋家更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段家则是觉得蒋家很是无赖,自己女儿办事频频失手,结果都怨到了自己的头上。因此两家慢慢的就疏远开了。

而这件事正好顺遂了皇上的心意,皇上对于顾烟华和卓慕云这次的表现很是满意。对于卓慕云成天和顾烟华在一起的事情也是不管不问了。

段敏也没有再进宫来看望顾烟华,段景澜也没有经常给顾烟华送什么礼物,仿佛是他们还在计划着什么,或者根本是放弃了计划。顾烟华却觉得一定是前者。

时间过了大概一个月,朝廷上的局面渐渐稳定了的时候,皇上将卓慕云叫到了自己的房中,秘密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卓慕云在寝殿里面正准备睡觉的时候,被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叫到了皇上寝殿。卓慕云正在奇怪为什么皇上突然将自己叫去,到了皇上的寝殿时,就发现只有皇上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小太监将卓慕云领进去后就离开了,卓慕云更加认为皇上叫自己来就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走过去给皇上行了一个礼道:“皇上,深夜叫奴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皇上示意卓慕云坐下,端起茶来喝了两口才说道:“你最近和公主走的有些近啊。”

卓慕云有些惊讶,但是还是假装镇定道:“奴才只是看到公主郁郁寡欢,所以想要给公主多逗些乐子。”

皇上笑了笑道:“朕有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解释什么啊?其实你这样陪着公主是很好的,至少没有人会去害公主了。我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给你说这件事的,我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卓慕云似乎松了一口气,又问道:“请皇上说,奴才一定尽心竭力去操办的。”

皇上喝了口茶,组织了一会儿语言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就是让你抑制段家的势力。我知道你最近和过去宰相的旧部走的很近,我还特意派人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世,发现你竟然是宰相的儿子。我相信没有谁可以比你更加有能耐抑制段家的势力了。”

卓慕云心里很震惊,没有想到平时看上去什么也不知道的皇上,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了。幸好自己没有和公主越出那一步,否则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卓慕云还在震惊的时候,皇上笑道:“你也不用这么惊讶,朕也不会治罪于你的,只是希望你可以抑制段家的势力,顺便查明当初宰相的事情真相。我不大相信宰相真的会叛乱。”

卓慕云有些感动,没有想到皇上竟然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卓慕云立刻跪下给皇上叩了一个响头道:“奴才一定会为皇上做好这件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皇上很满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卓慕云可以走了。卓慕云给皇上又叩了几个头才退了出去。

皇上笑着继续慢慢品茶。他最知道得人心的道理。卓慕云一定是记恨着段家陷害自己家的事情,如果运用这个矛盾,让卓慕云去抑制段家,又可以保住自己的位置,最后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买卖。

卓慕云退出皇上的寝殿之后,脸上的感动神情立刻收敛了起来。既然皇上能调查处自己过去的事情,那么段家陷害自己家的事情他一定也是可以调查出来的,但是皇上现在却让自己去调查,还要去抑制段家的势力,恐怕是借自己的手去收网。既然如此,自己就将计就计,在皇上翻脸之前保护好自己的地位。

卓慕云回到寝殿,一夜没有睡。第二天却被顾烟华那熟悉的琴音给吵醒了。

卓慕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在床上躺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顾烟华的琴音,立刻披着外衣跑出了房间。

一开门,果然看到了一身素色衣衫坐在那里弹琴的顾烟华。她的神采飞扬,与之前郁郁寡欢的样子大相径庭。卓慕云之前和顾烟华就约定过,如果顾烟华还想要争斗的时候,就在自己寝殿门口继续弹奏曲子。

顾烟华这一次弹奏曲子,就代表着自己真的想要再回来参与争斗了。这是卓慕云万万不想看到的结果。

卓慕云走过去一把拉住了顾烟华的手,琴音戛然而止,顾烟华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卓慕云。卓慕云看着顾烟华,脑子旋转了半天,最后才开口道:“我不想让你参与到这场争斗之中。”

顾烟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卓慕云道:“你在说什么啊?宫廷里面的争斗不是你想不参与就不参与的。你怎么会突然这样优柔寡断了?”

卓慕云愣了一下,随后松开了顾烟华的手,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一脸沮丧不知道说什么。

顾烟华歪着脑袋看着卓慕云,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你好像是昨晚没睡好啊。”

卓慕云叹了口气道:“岂止是没睡好啊。我一整晚都没有睡。”

顾烟华更加疑惑,伸出手来轻轻探了一下卓慕云的额头,发现他并没有生病,这才放下心来道:“你这是怎么了啊?”

卓慕云犹豫了半天,不知道从何说去。顾烟华很是无奈,用手使劲敲了一下卓慕云的脑袋道:“你这是有毛病了?说话犹犹豫豫的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卓慕云没有办法,只好将昨晚皇上见自己的事情告诉了顾烟华,并说皇上其实应该是利用自己,最后好坐收渔翁之利,如果这时候顾烟华和自己扯上关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顾烟华听完卓慕云的叙述,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卓慕云的脑袋道:“你就是担心这些啊?之前你的自信去了哪里?你不是说皇上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一定会宠爱我的吗?他肯定不会狠下心来伤害我的。怎么到头来你又想不通了?”

卓慕云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吞了下去。不是自己想不通,而是关心则乱。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害了顾烟华,自己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顾烟华脸上还是挂着笑,眼睛里面却是冷若冰霜,她看着太后寝殿的方向道:“你不用担心我,只要没有太后害我,我还是比较好的。”

卓慕云皱着眉头看着顾烟华,一脸担心道:“咱们两个真的逃不掉命运了吗?”

顾烟华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道:“也许是我们并不想逃离命运吧,命运把我们连在一起,就是要我们同生共死的。”

她想起来自己前世就是和卓慕云一起被赐死了,也许从那时候开始自己的命运和卓慕云的命运就连接在了一起。

卓慕云还是不明白的看着顾烟华,顾烟华却不再理会他,继续开始弹琴了。

琴声袅袅,吸引了附近驻足的小鸟。鸟儿们听着顾烟华的琴声,慢慢落了下来,歪着头看着顾烟华,一切就像是当初两个人偶遇的时候。

卓慕云突然怀念起了那时候,他们两个还是两个无忧无虑的人,每天除了斗嘴之外也不会去参与什么争斗。

如今自己就要面对这样的变故。他这时候才明白,其实人并不是不会活得幸福,而是在应该幸福的时候选择了放弃。

小鸟跟着顾烟华的琴音轻轻鸣叫着,卓慕云跟着琴音也慢慢唱了起来。他觉得以后再想这样会很困难了。自己生辰那天看月亮时的平静也是永远不会出现了。

之后的生活,将是充满艰难险阻、阴谋诡计、步步惊心,以及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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