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从中让出一条路来,一个穿着燕尾服管家模样的老人从中走来。
“请问是本间千代小姐吗。”老管家推了推眼镜问道。
“我是”千代看了下周围的人说道。
“失礼了,我是这趟航程的负责人,你们要的专机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跟随者白发管家一路走进机场,夜晚显然有不少人在候机,幸好他们并没有从正常候机处上飞机,不然那背后跟着的黑衣保镖绝对会被人拍下放上网,第二天早上的微博又会有什么上海黑道包机出行之类的新闻。
一行人熙熙攘攘地走到特殊候机室老管家对着保镖们摆手示意,那一众黑衣保安如同出现时一般迅速地四散而去,老管家再次背过手在前面带路。
四人走上了一条非常长的手扶电梯,林寅从不知道机场还有这儿样的设施,不过也对,因为他们现在正处于工作人员通道上,一般人几乎是不可能接触到这种地方的。
老管家离三人有一点距离,林寅看了下小声地对千代说道。
“那些保镖怎么走了那些暗地里的人不会趁着现在来袭击我们吧。”
“不会”千代平静道。
“那些只是炮灰,他一个人就够了。”千代指了指前面。
随着手扶电梯上升,他们离地面愈来愈高,老管家依然站在最上面背对着他们,这时林寅才有机会仔细的打量他,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人站得笔直,黑色的燕尾服上一丝不苟,身上散发着岁月沉淀地气息。
常常的电梯终于到了尽头,管家微微欠身等待后面的三人,动作娴熟尽显礼仪,还扶了一下走路不是很稳的冬阳。
上了平台后老管家并没有让他们有太多停留,三人坐上管家开的机场VIP小车直接往飞机停靠的地方去。
登机后林寅才发现飞机上面除了一个人都没有,没有空姐,甚至·····没有机师。
“我们这是·····”
“今天这飞机已经被罗切尔德家族包下了”管家长着一副欧洲人的面孔,中文却说得出奇的好。
“包下了??”林寅有点被吓倒了,包下一整部飞机,即便是政府部门,哪怕是上海市市长大概也做不到吧,林寅一开始以为自己被安排在头等舱或者特等舱就顶天了,居然包下了整部飞机,这就是学院的手段吗。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看着空荡荡的机舱林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钱,这个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也只是钱不够而已。”老管家微笑道。
“那··需要多少的钱才·····”
千代从后面按住林寅的头把他往机舱里面推。
“罗切尔德这个家族就是金钱的代名词,和他们说金钱的数量毫无意义。”
千代随手把他们的行李往上面放好,拿着随身携带的格纳盒找了个位置坐下把座椅调整到自己舒服的角度,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夜色下一边漆黑只看到一些指示灯闪着并不刺眼的光。
黑暗中也许潜藏着无数的危险,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很快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回到学院。
这时老管家推着一辆小餐车过来,上面盛放着各种热好的食物,中式西式都有标准的飞机餐,边上还摆放着一瓶红酒。
管家微微躬身表示歉意说道“抱歉各位,飞机上管制问题,食物方面不能为各位准备更好的。”
“没事,这样就好。”千代不以为然地说道,眼睛还是看着窗外。
“三位需要到头等舱吗,那里的环境更舒适。”管家询问道。
“不需要了,这里就好。起飞吧”千代并没有要移动的想法,冬阳和林寅也不好说什么。
“明白了,请三位坐稳了,飞机马上起飞。”
“诶···,管家是机长吗”
“现在才知道吗····”
这是林寅第一次坐飞机,而且第一次飞行就是去往那么远的地方,不由得有点紧张,把安全带牢牢的拴紧,一旁的冬阳则是跪坐在椅子上挑选着餐车上的食物。
冬阳递过来一条热气腾腾的热狗。
“吃吗”
“谢谢。”林寅正想问问千代要不要吃点东西,座位上的千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个眼罩靠着那个黑色的格纳盒入睡了。
这时飞机内传来广播,老管家用广播说道。
“我们将要在天空渡过28个小时,飞行途中将会使用空中补寄的方式加油,所以不存在地面停留的因素,三位可以放心地休息,下一次太阳升起时我们就到了。”
管家的话说完没多久,林寅明显感到飞机在前进,身体有缓缓向后倾的感觉,窗外是如同繁星般点点发亮,飞机已经离开跑道,不再是漆黑一片,整个城市的夜色如同天幕般无数的星星一闪一闪,那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的缩影,这是林寅第一次完整的看到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
再见了。
飞机进入到海域,海面在月色下倒映着微弱的光芒,如果在这里坠落的话,茫茫大海谁也不会发现吧,夜色下的大海如同一张深渊巨口,有人曾经说过,深海就是一座无边无际的坟墓。
林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或许是之前做的那个梦,又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神经过于紧绷的关系吧。
吃完饭后,因为千代已经入睡,而两人却没有什么睡意飞机上的电视也没有开只好聊聊天打发时间。
“冬阳你是怎么学会汉语的。”这个问题林寅一直就很想问了,在环境里面所看到的,冬阳说的应该是另一种语言。
“在失控的时候我的思维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和电脑连接起来,我能通过网路接受一些咨询,学会一种语言并不是很难的事。”
“所以说,你在计算机程序方面上很厉害?”
“并不,和你们普通人一样我能接触的还是被局限在很小的范围内。”冬阳解释道。
“除了身体虚弱之外基本的常识我还是会的。”
“所以不用把我当成与世隔绝了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
“到学院有什么想做的吗??”
“没有哦,这个世界上有地方能够容纳我这种人就很好了,我不奢求什么。”冬阳笑道,从餐车拿起一罐汽水打开,不知道是不是飞机飞行的原因,打开的瞬间汽水就喷了她一脸,林寅只好赶紧找来餐巾给她擦拭。
“对不起··”冬阳十分内疚地看着自己裙子上那一小块污迹。
“弄脏了你买给我的衣服了··”
“没事没事,洗洗就好了。”林寅安慰道。
林寅和冬阳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包括在家他的房间里的那两根试管,是的林寅并没有把“爸妈”带走,而是留在了自己房间,终有一天会找到他们的。
在空中并没有想象中的漂浮感,林寅并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平流层的上空飞行着,一般来说只有战略用轰炸机才会在平流层飞行。
天空中的高度和温度是相对的,高度越高,温度也会随之攀升,氧气的含量也会变得稀少,在同一位面上的生物即便是天启的人类也很难长时间逗留更何况袭击。
林寅当然不会想到在他所乘坐的飞机后面不远处还有四架战斗用战斗机,而且不断地在更换,歼-20,F-22猛禽,歼-15,每从一个国家上空飞过,后面护航的战斗机就更换一批并且有支援型飞机进行燃油补给,每一批战机只负责在某个国家上空的路程。
就是知道如此千代才会在飞机升空之后就入睡,若果是学院安排的飞机或许还有那么一丝被袭击的可能,但如果是由罗切尔德家族安排的话,不能说是绝对没有可能,只能说非常困难,难度不亚于用手榴弹把美国白宫炸成废墟。
地面可以说是那些暗地里的人最后机会,只要在天上基本就安全了。
而且即便真的有变数出现,那个老管家会解决掉一切。
莫萨·罗切尔德,罗切尔德家族三大管家,多年前罗切尔德家族亚太地区曾经发生过一场内乱,就是这个罗切尔德的老管家几乎凭一己之力就把叛乱平息,不仅让金融动荡稳定下来,叛乱的那些人被他当场处决,很多知情的势力都表示非常震惊,那个时候千代还是个学生,“门屠”莫萨的名声已经让很多势力记住。
近几年世界社会发展偏向稳定,罗切尔德家族一直是那个隐藏在海底的庞然大物,而当年那些人物也随之隐退。
夜色中的飞机就像是披着银光的乌鸦,不知不觉已在夜里飞越了几个城市,靠着空中燃油补给,千代一行人就没有降落过,一直向着学院飞去,时间就是金钱,这也是罗切尔德一贯的准则。
天色破晓,太阳升起的第一束光温暖舒适,漫长的黑夜过去了,阳光穿透云层渐渐把机舱照亮,林寅揉了揉眼睛,感觉腿有点麻,原来是东阳躺在了自己的腿上,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是做了个好梦。
透过窗口望下去,云层被阳光染成一片金灿灿,如同丰收的麦田,随着气流的飘荡改变着形状。
这时一阵轻缓有序的脚步声响起,莫萨管家推着乘着早餐的餐车来到三人座位旁边,微笑着对林寅说道。
“早上好,昨晚还睡得舒适吗”
“谢谢,昨晚睡得很好。”
莫萨管家看到了在林寅腿上熟睡的东阳,把手上准备的毯子披在东阳身上。
“亚特兰大的早晨有点凉。”
“谢谢”
另一边的千代也醒了摘下了眼罩看了看窗外问道。
“到了吗?”
“我们已经进入亚特兰大上空,已经和机场连接,飞机处于自动驾驶模式,一个小时后我们就降落,请三位做好准备。”
“好的,这一路上麻烦你了莫萨先生。”千代真心感谢道。
“呵呵呵”
“哪里哪里,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而且我和你们的诺亚校长也算是老朋友了。”
“能够卖一个人情给诺亚和兰尼娅怎么想都是我赚了不是吗”
“无论如何,十分感谢·····”
“好的,一会降落后我会通知你们,现在请你们准备一下吧。”莫萨管家说完后就回到了控制室。
“那个千代姐。”
“说”
“这次我们回学院的花费很贵吗。”
“贵?不贵,也就一亿两千万左右吧。”
“什么,一亿两千万??????”林寅差点惊呼了出来赶紧捂住自己得嘴。
“包下一部飞机提起起飞的价格需要一个亿的吗”一个亿是什么概念,林寅在心里默默的数一后面懂得零也数错了好几次。
“一个亿是请莫萨先生随行的价格。”千代一脸看乡下人的表情看着他。
“一个亿????随行???”
“嗯,包下一部飞机,沿途空中补给和护航大概也就两千都万美元左右。”
“你是觉得莫萨先生收费很贵?”
“嗯”林寅诚实地点头。
“一个亿,这也太·····,而且还是美金???”
“莫萨先生是罗切尔德家族的核心成员,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离开过家族领地了。”
“任何想要管家出手的家族成员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即便是家主也不例外。”
“一个亿已经是最低的价格,这个世界上多的是金钱都解决不了的事。”
船外渐渐变得模糊,外面一片白茫茫,显然是飞机正在下降进入到了云层区域,飞机正在云海中下坠。
朦胧的云雾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美国东部,亚特兰大,坐落在海拔350米的阿巴拉契亚山麓的台地上,是美国三大高地城市之一。同样这里也是美国十大富豪集聚地,美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各种高楼林立,街道上全是流水般的车辆,纵横交错的交通设施,构成了城市的血脉和骨架,熙来攘往的人群如同小小的蚂蚁,寄生在这个城市。
整个城市如同无声的生命,在以他独特的方式,周而复始,如果不是建筑风格和环境的不同,林寅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上海。
“费尔南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