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期,他与其他皇子一起接受儒家教育,学习儒家经典与治国之术,后来在明太祖洪武年间被封为燕王,镇守北边。在抵御蒙古各部的战争中,他的军事才能得到了锻炼,而且明初的政治斗争也对他产生了影响,使他一方面深谙权力斗争的手段,另一方面热衷于把持权力。
朱元璋在位期间,他通过政治实践,积累了丰富的政治经验,同时也为自己经营了雄厚的政治资本,在当时的皇室诸王之中,他是权力最大、能力最强、支持率最高的一个。
朱棣在洪武年间被封为燕王,就藩之处在北平(北京)。当时的北平,是北方的重要都市,无论是军事地位,还是政治经济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洪武二十三年,明太祖命令朱棣率兵讨伐蒙元的残余势力,朱棣率大军出征,军容严整,布阵有方。
在实战中,他出奇制胜,冒雪进兵,包围了元军,并招降了一批蒙元的重要官员,得到了朱元璋的褒奖。不过,他因为是第四皇子,按照当时的规矩,要皇帝的嫡长子才能继承皇位,所以朱棣只能做一个称霸一方的藩王,当时也并没有争夺皇位的打算。
可是一切都因为太子的去世而改变。朱元璋六十五岁那年,其赢弱的太子朱标因病而死,在群臣的推拥下,懿文太子朱标的儿子朱允炆被立为皇太孙,备位东宫。六年后,朱元璋病死,这位皇孙继承了皇位。建文帝朱允炆,自小聪慧好学,是个仁孝的皇子。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十月,朱允炆被立为皇太孙。
洪武二十九年,老皇帝朱元璋召集诸子于东宫参见朱允炆,行宫廷仪制,也就是让朱允炆的叔叔们拜见未来的国家皇帝。厚道谦和的朱允炆内心很是不安,于东宫按朝廷礼仪受拜后,赶忙人内殿,以“家人礼”拜见诸叔,“以诸王皆尊属也”。
可以说,太子朱标去世之后,朱棣心里那种不和自己的兄弟争夺皇位的亲情安全网已经破裂,他心中对这位皇太孙,将来的皇位继承人并不认可,所以,在朱元璋驾崩之后,他才开始篡位。
朱棣要进行篡位,自然要拥有一定的权力。他的权力,完全来自朱元璋时代。当初,朱元璋建立明朝后,在南京建都,地距边塞六七千里远,已经失败并且逃到大漠的元朝蒙古残兵败将常常于塞下出没,捕杀吏民,抢夺财物,骚扰边境。
因此,对于各边境重要地区,明初皆以皇子坐镇。朱元璋对属下将领非常猜忌,对他自己的骨肉诸子却一千万个放心,下命诸子可以专制国中,各拥精兵数万,并有征调各路军兵的权力。其中,燕王朱棣的军队最为精良,势力也最大,这支本来用于抵御外敌的军队,就将作为他日后用来进行皇位争夺的筹码,为他出生人死。
朱元璋去世以后,朱允炆继位,是为建文帝。建文帝即位后马上接受大臣齐泰、黄子澄的建议,削夺诸藩,先后削除周、湘、代、齐、岷五王,危及朱棣王位。虽然没有马上把矛头指向燕王,但是建文帝的种种试探性举动都使燕王加强了警惕。
智猪博弈存在的基础,就是双方都无法摆脱共存局面,而且必有一方要付出代价换取双方的利益。而一旦有一方的力量足够打破这种平衡,共存的局面便不复存在,期望值将重新被设定,智猪博弈的局面也随之被破解。
其实,建文帝削藩的行动并不是引起朱棣叛乱夺权的真正原因。早在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皇太子朱标薨,朱棣便已动窥位之心。当时,在诸王封国时,一个叫做道衍的和尚(俗家名字姚广孝)就去求见燕王朱棣,说“大王使臣得侍,奉一白帽与大王戴”。“白”加“王”上为皇,与其说这和尚有识皇之眼,不如说朱棣早有不臣之心。朱棣听了之后,一直对这个和尚十分礼遇,并且把他当做心腹,经常和他商量机密要事。
建文帝即位,周王首先被削夺王位,向来就心怀异图的朱棣抓紧时间招兵买马,挑选壮士为卫军,又四处召集异人术士。同年年底,建文君臣已知悉燕王举动不寻常,并采取了一些措施提防朱棣。首先,建文帝以防备北边蒙古为名,派武将戍守开平,并下令调征燕王所属卫兵出塞,派人随时就地侦伺这位王爷的动静。
同时,朱棣的大舅子徐辉祖(功臣徐达之子)常常把从妹妹那里打听来的燕王信息密禀于建文帝,十分受建文帝的信任,被加封为太子太傅,与李景隆一起统管军队,随时准备发动图燕之举。
建文元年七月,建文帝派人逮捕燕王手下的官员于谅、周铎至京杀头,并下诏谴责朱棣。为了争取时间,朱棣装疯,于北平市井中狂呼乱走,夺人酒食胡吃海塞,胡言乱语,躺在地上打滚叫骂。一整天一整天地假装不省人事。张芮、谢贵人王府“探病”,盛夏暑天,看见朱棣披着大棉被在一个大火炉子前“烤火”,连连摇头大呼:“冻死我了!”张谢两人密奏,建文帝等人还真有些信以为真。
幸亏有燕王长史葛诚为内应,密报朱棣即将举兵。兵部尚书齐泰确也当机立断,马上发符遣使,命有司迅速前往北平,逮捕燕王府邸内相关人等,并密令张芮、谢贵等人相机行事;同时,又密敕北平都指挥使张信,因其一直为燕王亲任,命他亲自逮捕朱棣。这一行动泄露,最终导致了朱棣率兵造反,前后历经三年多,终于打下了明朝的都城南京,建文帝不知生死,朱棣终于夺取了皇位,成了号令天下的皇帝。
朱棣走上皇位的道路,是从他多年经营的实力中得来的。没有什么过于精巧的策略和十分奇妙的招式,但是他就是这样成功了。这也可以理解成为智猪博弈的一种情况,那就是在双方实力不均衡的情况下,由强势的一方打破这个困境。其博弈形式如下:
朱棣(大猪)起兵建文帝进攻朱:4;建:2不进攻朱:6;建:6不起兵建文帝剥夺兵权朱:-3;建:3不剥压兵权朱:0;建:0消藩与叛乱
从上面的矩阵看来,朱棣起兵和建文帝进兵就成了博弈中的优势策略,就是二者的直接对抗,而在智猪的博弈中,大猪有实力的优势,而朱棣是头大猪,所以他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取胜。
正确对待他人的冒失
在智猪定律中,小猪最好的策略就是等待,因为小猪如果主动出击,去按按钮,只会得不偿失;等大猪按按钮,小猪捉住机会分一杯羹,实际上就是趁火打劫,这在合作性博弈中无疑是应该双赢的均衡。但是,在实际的博弈中,对抗性的博弈屡见不鲜,由于双方情况千变万化,弱势一方如果墨守成规,胶柱鼓瑟,只能使自己坐失良机。因此,真正的博弈高手,绝对是捕捉时机的高手,根据实际形势的变化,而灵活地选择自己的策略。在我国历史上很多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对抗性博弈中,智猪策略的选择与放弃,就深深地体现了我国古人在博弈中的杰出智慧。
前秦与东晋的淝水之战,是一场典型的小猪与大猪之间的博弈。东晋十六国时期,前秦在统一北方后,不断向南扩张,在攻占东晋梁、益(约今陕西南部及四川)二州后,继占襄阳、彭城等地,急欲灭亡东晋,统一天下。
秦建元十九年(晋太元八年,383年)七月,秦王苻坚自恃国强兵众,不听群臣劝阻,下诏伐晋,在政权所及范围内征兵调粮,并作如下部署:命丞相、征南大将军苻融督统步骑二十五万为前锋,直趋寿阳(今安徽寿县);命幽州、冀州所征兵员向彭城(今江苏徐州)集结;命姚苌督梁、益之师,顺江而下;苻坚亲率主力大军由长安出发,经项城(今河南沈丘)趋寿阳。几路大军,合计约百余万人,“东西万里,水陆并进”,大有席卷江南,一举扫平东晋之势。
面对前秦军队的攻势,东晋也作了下列防御部署:丞相谢安居中调度;桓冲都督长江中游巴东、江陵等地武装力量,控扼上游;谢石为征讨大都督,谢玄为前锋都督,率北府兵八万赴淮南迎击秦军主力。这年10月18日,苻坚之弟苻融率秦前锋部队攻占了寿阳,俘虏晋军守将徐元喜。与此同时,秦军慕容垂部攻占了郧城(今湖北郧县)。奉命率水军驰援寿阳的胡彬在半路上得知寿阳已被苻融攻破,便退守硖石(今安徽凤台西南),等待与谢石、谢玄的大军会合,苻融又率军攻打硖石。苻融部将梁成率兵五万进攻洛涧(在今安徽淮南东),截断淮河交通,阻断了胡彬的退路。胡彬粮草用尽,难以支撑,写信向谢石告急,但送信的晋兵被秦兵捉住,此信落在苻融手里。
苻融立刻向苻坚报告了晋军兵少,粮草缺乏的情况,建议迅速起兵,以防晋军逃遁。苻坚得报,把大军留在项城,亲率八千骑兵疾趋寿阳,并派晋降将朱序到晋营劝降。不想朱序一心向晋,反将秦军情况密告谢石,并建议趁秦军尚未集中,迅速发起反攻,击败其前锋。谢石采纳其建议,命谢玄派猛将刘牢之率五千精骑,夜渡洛涧,袭击梁成大营,一举歼敌一万五千余人,斩梁成等十员大将。晋军士气大振,乘胜直逼淝水东岸。
此时,苻坚登寿阳城头,望见晋军布阵严整,见城外八公山上,于秋风中起伏的草木,以为是东晋之伏兵,始有惧色。由于秦军逼淝水而阵,晋军不得渡河,谢玄便派人至秦方要求秦军后撤一段距离,以便晋军渡河决战。苻坚心存幻想,企图待晋军半渡,一举战而胜之,所以答应了这个要求。不料,秦军此时已军心不稳,一听后撤的命令,便借机奔退,由此而不可遏止。朱序等人又在阵后大喊:“秦军败矣!”秦军后队不明前方战情,均信以为真,于是争相奔溃,全线大乱。晋军乘势追杀,大获全胜,苻融战殁,苻坚狼狈逃归,损失惨重。淝水之战以后,北方重新陷入动荡纷乱的局面,苻坚在两年以后也被其他部落首领杀害。
智猪博弈能否从合作性博弈转化为对抗性博弈?看起来似乎不可能,但是在实际情况中,因为双方期望值的变化,从合作走向对抗的对局数不胜数,在这种形势下,就再也不能死守着智猪博弈原有的原则,而是要积极变换策略迎接挑战。
淝水之战,前秦实力强大,东晋相对弱小,如果完全照搬智猪博弈策略,小猪傻乎乎地等大猪出牌的话,那只有让人一口口地吃掉。因为在智猪博弈中,大小猪有共同的目标,即食槽中的食物,也就是说他们的博弈,是一种利益的分配如何达到均衡,而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前秦与东晋的淝水之战,是谁吃掉谁的问题,因此,被动消极的等待是不合时宜的。东晋能够取得胜利,一方面是博弈一方前秦的冒失,另一方面是靠东晋突破囚徒困境,主动选择最佳时机,把握了主动权。
如果仔细计算双方的力量,淝水之战实际上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双方的实力是相当的,与其说是以少胜多,还不如说是一场综合实力旗鼓相当的博弈。
首先,从双方实际参战的力量对比看,史料声称前秦有百万之众,但作为一个刚刚从长期战乱中统一的北方政权,这可能是史学家吹嘘的成分居多,即使有,苻坚也不可能全部征调伐晋,至少要留一些驻守各地重镇。更重要的是,这虚数百万也没有全部赶赴前线,苻坚到彭城时,凉州、幽冀、蜀汉之兵均未到达淮淝一带,后续部队凉州兵才到达咸阳,西路的蜀汉兵刚刚顺江而下,东路的幽冀兵才到达彭城,兵力极其分散。当时集结在淮淝一带的军队,是苻坚的弟弟苻融率领的三十万大军,他们也没有全部投入战斗,而被分布在西至郧城、东至洛涧五百余里长的战线上。驻扎在寿阳及其附近的军队,充其量不过十万,加上苻坚从项城带来的“轻骑八千”,也不过十多万人。正因为寿阳一带兵力不多,苻坚才会在看到晋军严整的阵容时,面有惧色,产生草木皆兵之感。晋军八万,除刘牢之所率五千人进军洛涧外,均参加了战斗。当时,晋军在长江中游地区布置的兵力,本来就较雄厚,再加上新投入的八万,因此当秦晋双方沿长江中游至淮水一线交战的时候,晋方在前线至少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所以,从战略全局上说,前秦的军队要远远多于东晋,但就淝水之战的战役来说,前秦的兵力并不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