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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流落人间

在海的那边,有一座孤岛。

孤岛,此刻正接受着怒海的洗礼。

“我需要力量..”

脆弱的礁石上,一只拥有三条尾巴的黑色狐狸接受着狂风。

黑色毛发成片飞起,三条长尾拽着黑狐,欲要把那个瘦弱身影一同拖入汹涌的浪涛中。

“我需要力量..”

感受天威浩瀚,黑狐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可是..

“只要你继续用功。万年后,你将会拥有比拟天威的力量。”

这是红狐第一次从黑狐口中得知,他需要力量。

万年..万年后,她还在吗?

黑狐感伤,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那些,“假”的日子,那些“假”的面孔..

那依旧藏于心中,一幕幕包含喜怒哀怨的故事;一张张多愁善感的脸;还有,那一双双会说话的眼睛..

即使我依旧不知道谁是“大土子”,他们也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她..都是假的么?

“我需要力量..”

黑狐依旧说着,对着电闪雷鸣、闪烁着火蛇的天空;对波涛澎湃,一次又一次碾压自己的巨浪说着。或许还有出现在身旁的红狐,说着..

“太漫长了吗?”红狐问着自己。

“只要你加倍努力。千年内!天威,不是不可比。”

千年..千年后,她还在吗?

人类..不是只能活百年吗?

她,那么得平庸。可能摆脱人类的枷锁吗?成那仙,变为妖..舍弃肉身,游荡世间,化身鬼与魂吗?

她,也是狐狸吗?其他物种?不是人就好..

“我想成为人类。”

拥有他们那令天爱,令世间万物羡慕、嫉妒的,成长速度..

“你想成为人类?!”

红狐心颤。到底是什么?会使三尾黑狐放弃,他那令世间万物仰望着的,悠久而又无限的,潜力与天赋。

是时间吗?

时代,变了。天堑,我过不去..

不过忘忧,我也好想知道你啊!

海的那边,那曾经有座孤岛沉浮着的地方,碧波荡漾无阻..

岁月无阻,后初历法又被人,向后翻了三页。

那年,那月,那天。天泣足日,夜沉十分,月不再高挂。星光依旧。

人都未来国中的某个僻静地方,流传着一个男孩。他们说,男孩拥有一双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睛;他们说,如果男孩闭上了眼睛,印在心中的将是不同的样子;他们说,有男孩出现的地方就能看到一只红色的又老又小个的狐狸。

山林间,野兽成群奔窜,不像是在逃避什么大型猛兽,而像是在追逐着什么。

“呼~呼~”

男孩俯身在凸起的陡石上,大声喘息着。

“别追我啦!”

“哞~”

“嘶~嘶~”

“唧~唧唧~”

..。

猛虎与小牛、狼与羊、猎鹰与小兔,竟然都围在不高的山石下。没有冲突,没有血腥..

是某个教派在开会吗?

斜坡上,望着正慢慢靠近、争相涌上的群兽。男孩狠心跳下,再次冲了出去。以不快的速度狂奔着,群兽没有被甩脱,男孩也没有被追上..

从日出到日暮,那块山石男孩爬了十数次;那道斜坡男孩跳了数十次。不大的山林中,尘烟滚滚。野兽们没有吃饭,没有喝水,跟着男孩一起歇息..

是什么新的修行方式吗?

夜幕下,清泉微寒、露凝不散。

“啊切~”

男孩走回岸边,轻拭一番后,穿上了那依旧淌着汗渍的衣裳。在十几次冷哈中缓了回去。

“越来越频繁了。”

月光落在男孩身上,不断闪烁幽光的双眼映照着诸天星辰。

“快一年了吧。”

很快,就会有力量了。很快..

“那时就可以修行了。”

点缀着幽光的密林中,走出了一只又老又小个的红色狐狸。

“是的,快一年了。那时我也得离开了。”

野狼那充满野性的的哭号声中,有夜鸦凄惨惨的啼鸣在伴随。猛虎在咆哮、山羊撞击着古木..诡异的气氛在弥漫。

“嗯。”

男孩没有在诡异的声音中颤抖、回头,而是依旧静静地望着夜。

“以前的那些功法不适合你了。”

红狐走到了男孩脚边,看着随碧波荡漾的自己。

“知道。”

男孩垂下了头,闪烁幽光的眼睛也停歇了下来。双目神异,如黑宝石般的深黑瞳孔倒映着这只苍老的小狐狸。

“所以我选择了未来国。”

夜,完全沉下。

“该回去了,你爷爷又该着急了吧。”

“嗯。”

星光点缀下的炊烟停止了升腾。

“呦~我的阿狸终于知道回来了啊。”

“爷爷,饿。”

“锅里热乎着呢。”

初春之新早,风轻云淡,晨露冰冷。

“阿狸!快点起床去上学!”

馒头包子早已备好,可依旧不见朱门敞开。

“昨儿个逃课,爷爷都不计较了。今天老师要再来找我的话,你自己看着办!”

“阿狸好累呢~”

慵懒的声音传出,老人不觉苦笑:“还想骗爷爷的神茶喝,门都没有!”

“呜~”

古朴的盒柜被打开,两片游离光蛇的嫩叶被取出。嫩叶,在老人苍老、布满青筋的枯手中落入了滚沸的开水中。

没有闭合着的朱门被打开,是一个正与床被相拥的男孩。

“神茶来咯,阿狸再不起床爷爷就自己喝了啊。”

“唏~呼~真香啊!”

对于阿狸,老人并没有吝啬自己的情感,即使阿狸来历不明。

“呼”的一声,阿狸一脚踢开了棉褥。犹如黑宝石般的惺忪睡眼,眼巴巴地盯着老人口下的,升腾热气的沉香杯子。

“留阿狸点,留点。”

“傻孩子。”

老人伸出了双手,整理着杂乱的黑发。

犹记那夜,那雪..

伴随着孤零零立于道旁的摇曳灯光,老人跟着内心呼唤走出了小村。看到了雪花下,瑟瑟发抖的柔弱身影。

“小家伙,在这干嘛啊?不回家吗?”

孤灯下,阿狸颤声回应:“阿狸在等爸爸妈妈回来。”

“哦?那你的爸爸妈妈去哪了?”

“前面的那个村子。”

“那你干嘛不一起进去呢?”

“他们说帮阿狸买完热饮就回来,很快的。”

老人没有看到路过的身影,抱着男孩于孤灯旁,随着落雪静静守候了一夜。

“阿狸,你爸爸妈妈刚刚回来了。”

老人望着睡醒的男孩,柔声说着。

“爸爸妈妈又去哪里了啊?”

“不知道哎,他们叫爷爷先照顾你呢。”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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