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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霍元甲 清末爱国武术家

——我是“东亚病夫”霍元甲,愿在这台上

与你较量。

作为一个经常在电视荧幕上出现的武术家,霍元甲的种种传奇故事已经被很多人所熟知。但是,在很多人眼里,霍元甲仅仅是一个武林高手,却忘了,他同样是一位爱国人士。从生到死,他都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为国家民族争取尊严。

体弱少年竟是武林高手

霍元甲出生在天津市的小南河村的一个武术世家。由于他少年时体弱多病,所以他的父亲禁止他习练武术。但是霍元甲却从小对武术非常感兴趣,经常悄悄地观看父亲习武。

小南河村西有一片枣树林子,由于紧挨着一块坟地,所以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到这里。霍元甲每次偷学了父亲的武艺之后,就到这个枣林的深处去练习。

没有不透风的墙,霍元甲的父亲知道了小霍元甲的所作所为。后来,霍元甲的父亲对霍元甲说:“我说过,不让你习武,可你为何不听?”霍元甲回答说:“孩儿知错了,请父亲原谅,我保证不与任何人较量,不丢霍家的面子。”霍父见儿子习武心切,只得答应下来。

某年秋天,有一位拳师来到了霍元甲的家中,说是仰慕霍家“迷踪拳”的大名,其实是来比武较量的。霍元甲的父亲不想与人动手,便说:“霍家习武只是强身健体之用,实在不敢班门弄斧。”那位拳师见霍元甲的父亲不愿与自己比武,便说道:“难道霍家都是缩头乌龟?”

霍元甲的父亲听到对手的这句话,心中有气,但是依旧不动声色,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元卿和你过几招吧。”霍元卿是霍元甲的三弟,自幼习武,也算是略有小成,但是不承想对手着实厉害,只三招,便将元卿打倒在地。霍元甲的父亲一看对手功夫不弱,心下暗想:“为了家族声誉,今天看来非得我自己出马不可了。”正在此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喝道:“看我的!”就见霍元甲旋风似地一跃而出。

霍元甲的父亲一看是他,吃了一惊,因为他从来没正经教过这个孩子什么武术,他上去肯定会被对方打败,但是此时想要阻拦也已经晚了,霍元甲和那人已经开打了。只见霍元甲进如疾风,退如闪电,下盘功夫也非常扎实。没过几个回合,霍元甲就找到了对手的一处破绽,俯身一腿扫去,将那人放倒了。然后霍元甲趁机上前,施展擒拿手法,将对手扔出好几米远,获胜了。

眼前的这一幕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霍元甲的父亲是又惊又喜。而霍元甲“武艺绝伦”的名声也就此传遍了天津卫。

勇斗歹徒

1895年的时候,霍元甲已经娶妻生子,开始忙于生计了。这年冬天,他挑着一担柴到天津卫去卖。

霍元甲的柴担与别人的完全不同,重达三四百斤,但是霍元甲挑起来却非常轻松。路人行人见霍元甲如此神力,交口称赞。

霍元甲来到西门外的西头弯子,还没有开始做生意,就有当地的地痞流氓前来管霍元甲要什么“过肩钱”、“地皮钱”。霍元甲当然不肯把钱给这些无赖,于是对方便对霍元甲动手。一个小小的地痞哪里是霍元甲的对手,被霍元甲三招两式便制伏了,地痞见势不妙就逃走了。

过了没多久,一群地痞流氓拿刀枪棍棒前来给自己的同伙报仇,霍元甲知道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于是便将扁担拿在手里,严阵以待。等到那群人气势汹汹地涌上来之后,他突然大喝一声,用自己手中的扁担左突右冲,前扫后抡。几声惨叫过后,地痞们手里的武器都被霍元甲打到了地上;紧接着,霍元甲又对他们一通猛打,将对方打得四散逃走。

虽然屡次被霍元甲打败,但是小痞子们依旧是不甘心,他们又集结了40多号人,前来报仇。当时霍元甲也打红了眼,他把手中扁担“咔嚓”一声断为两截,双手各执一截,就准备和对方较量一下。就在局面一触即发的时候,有人突然喊了一声:“住手!”原来是那帮地痞们的头目——“冯掌柜——”到了。

冯掌柜见霍元甲威猛无比,便生结交之意。他将霍元甲邀请到自己家中,设宴款待,并想让霍元甲接手脚行,负责维持地盘。霍元甲说这要和家人商量之后才能作决定。

到了第二年,霍元甲的生活越发困窘,无奈之下便前往天津,去投奔冯掌柜。他接手脚行以后,先后取消了敲诈农民和商贩们的“苛捐杂税”,这引起了当地地痞流氓的不满。霍元甲此时才算知道,原来这里是一个专门剥削劳动者的地方,于是便辞去了工作,去药栈当了一个搬运工。

一天,霍元甲所在药栈进了一批中草药,每一捆都有500多斤。当时有一个壮汉想和霍元甲一较高下,便独自一个人扛起这500斤重的草药捆,连着扛了三趟,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霍师傅,大家都说你是个武林高手,力大无比,今天您也当着大伙儿的面展露一下您的功夫,也让大家伙开开眼。”霍元甲早就知道这个壮汉仗着自己的一身蛮力,在工友中作威作福,就想趁此机会扫一扫他的威风。于是,霍元甲对他笑了一笑,拿过一个粗大的木棍,两段各放一捆药材,优哉游哉地担着走了。当时工友们看霍元甲竟然自己担了一千斤的东西,纷纷鼓掌,那大汉则自愧不如,灰溜溜地走了。

勇斗皇家保镖

到了1900年初春,霍元甲所工作的药栈掌柜农劲荪趁工作不忙,便邀请霍元甲一起出去游玩。两个人来到河边,找了一个小茶馆,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农劲荪曾在日本留学,知识渊博,他经常和霍元甲一起谈古论今,给霍元甲讲了许多关于外寇入侵中国的故事,使霍元甲大开了眼界,更懂得了许多道理,也激发了霍元甲爱国报国之心。

当时二人谈兴正浓,忽然听到河边有一阵吵闹之声,原来是运皇粮的船只要在这里停泊。负责押粮的人叫做李刚,他跳上岸来,在周围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个打桩的地方,李刚心里有些着急,便一脚把一个席棚的立柱踢断了。

这个席棚的主人是从山东逃荒到天津的穷苦人,靠做早点为生,他见席棚被人踢倒,也不敢发火,只是向李刚求情。但是这个李刚是霸道惯了的,他不管对方的苦苦哀求,扯掉了席棚,把木桩尖头朝下,用自己的拳头作为锤子,将木桩一下一下地钉入地里。这一举动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那席棚的主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本钱,就跪下求李刚给点赔偿,李刚则将这人一脚踢开,在木桩上拴好缆绳,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只听得霍元甲喝道:“那黑小子,给我回来!”

李刚身为皇家粮船的保镖,怎么会把一个其貌不扬的霍元甲放在眼里?他回转身来,傲慢地说:“浑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怎么敢和我作对?”霍元甲则冷笑道:“像你这种狂徒,我霍元甲一向不怕!”得知对方就是赫赫有名的霍元甲之后,李刚心中也吃了一惊。但他不愿意折了面子,就对霍元甲说:“姓霍的,别多管闲事。”霍元甲也不肯示弱,执意让李刚赔偿山东人的席棚。

二人谈不拢,最终还是动起手来。霍元甲见李刚也颇有些拳脚,就使出了家传的绝招——“闪步擗拦掌手雷”,一下子就跳到李刚的身后,在他背上猛击一记,那李刚怎么能经受得起霍元甲全力一击,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

这时,船上的运粮官看见有人居然把保镖给打倒了,就叫来手下的军士来捉拿霍元甲,将霍元甲铐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农劲荪急得顿足捶胸。恰巧,当时体仁阁大学士徐桐经过此地,而农劲荪恰巧与对方熟识,便对和徐桐说明了前因后果,徐桐也慨叹霍元甲是条好汉,就叫人放了霍元甲。

李刚被霍元甲打倒之后,非常不服气,就让自己的同门师兄刘伟英去邀霍元甲比武。霍元甲欣然应战。

他们比的第一项是在空簸箩的边上走三圈。霍元甲对这种功夫比较生疏,只走了两圈半就把簸箩给搞翻了,李刚和刘伟英都嘲笑霍元甲说:“看来你的功夫还是差半圈。”霍元甲则不动声色。

他们的第二项比武是每人各击对方三掌。刘伟英的第一掌打过去,霍元甲好像浑然未觉,就是脚下的青砖裂开了。刘伟英第二掌打下去,霍元甲还是丝毫不动,只是脚下的碎砖变成了小块。刘伟英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用尽所有力气击出第三掌,只见霍元甲的双脚陷进青砖地里三寸多深,但是身体还是丝毫未动。霍元甲拔出双脚,微微一笑说:“老师傅请了!”刘伟英哪知他的厉害?只一掌,他就经受不住了,晃了一晃,一头栽倒在地。

刘伟英笑脸相赔,承认失败,并邀霍元甲住下,以后再比。谁想到他居心叵测,竟把霍元甲锁到了小阁楼里。霍元甲在天黑以后使出神力把铁窗整个推了出去,墙壁也塌了一块,方才脱身。

为国争光

1900年,北京源顺镖局江湖人称“大刀王五”的王子斌来到了天津,与霍元甲相识,两人一见如故,霍元甲对王子斌非常尊重。

1900年6月18日,天津城被八国联军攻陷。“大刀王五”在抗击外国侵略时被洋人所杀。洋人还把他的头颅挂在了旗杆之上,以震慑反侵略义士。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霍元甲和自己的徒弟刘振声悄悄地来到了京城。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霍元甲爬上十几米的旗杆,拿回了王子斌的首级,在《老残游记》作者刘鹗的协助下,将大刀王五安葬,尽了朋友之义。

在那之后,霍元甲亲眼看到了许多洋鬼子残杀中国人的滔天罪行,这使他种下了对侵略者的仇恨和对清政府的愤懑。他回到家乡招众练武,以报效国家。

霍元甲33岁那年的一天,他的徒弟刘振声手里拿着一张海报气冲冲地交给了霍元甲,霍元甲一看也非常气愤,因为这是一张俄国大力士向中国武术节挑战的战书,上面还写着:“打遍中国无敌手,让东亚病夫们见识见识,开开眼界。”看到这句话,霍元甲说:“洋人欺人太甚!”便马上带着刘振声赶往天津卫。

到了天津卫之后,霍元甲先找到了懂外语的人,让他去和外国人说:“霍元甲要挑战俄国大力士。”当时俄国大力士非常嚣张,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打败所有的中国武者,便答应了霍元甲的挑战。

等到比武那天,俄国大力士首先出场。这个大力士身材高大,体壮如牛。

为了震慑到场的中国人,俄国大力士先是打了一套拳来活动浑身的肌肉,然后仰卧台上,两只手各拿起一只重达一百磅的哑铃,双腿再夹住一个,在三个哑铃上放一木板,木板上放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后让四名壮汉坐到上面大牌,木板没有丝毫的动摇。接着,这个大力士又开始表演“平卷铁板”。他先是拿一块很厚的铁板让别人用大锤砸三下,那个铁板没有任何的变化,然后他拿起铁板,用手将铁板卷成了筒状。最后一项是断铁链。他把一条粗铁链一头用脚踩住,然后绕身几周,另一端从肩上回过来用双手拽住,只听大喝一声,铁链咔嚓挣断,落在台上发出巨响。

如此表演,让所有观众都目瞪口呆,表演之后,他又吹牛自己是世界第一大力士。看到这里,霍元甲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台,对这大力士说:“我就是你所说的‘东亚病夫’中的一个,名叫霍元甲,我要和你较量一番!”

大力士这时才知道,原来要和自己比武的是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汉子,他怕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对方,不敢应战。霍元甲只得气愤地离开了会场。

到了1909年,上海又来了个叫做“奥匹音”的英国大力士,这个大力士在报上大登广告,自吹自擂,侮辱中国人。当时许多上海武术界的人物都与这个人交过手,没有一个人能够胜过他。无奈之下,上海武术家们便去天津请霍元甲,让他来收拾这个大力士。

霍元甲一来到上海,就在上海也设下了一个擂台,并且打出了“专收各国大力士,虽有铜皮铁骨,无所惴焉”的旗号。

霍元甲的所作所为很快就在上海滩引起了轰动。奥匹音觉得对手非常强大,不想出战,便用一万两银子做赌注要挟霍元甲,没想到霍元甲一口答应。奥匹音不得不签订了赛约。可是,在比赛的那天,奥匹音也逃之夭夭了。

当时日本柔道会知道霍元甲挫败英、俄大力士,非常不服气,就找来十几个高手,来找霍元甲一较高下。

当时,霍元甲先让他的徒弟刘振声上场,刘振声按照霍元甲的吩咐,在比武开始时纹丝不动。日方武士见对方不出招,便猛地扑上前去,抓住刘的衣服想把他摔个跟头,谁知道刘的站桩功夫非常了得,日本武士使出很多招数,都拿刘振声没有办法。刘振声连败对方五人。

日领队见状非常气氛,就亲自出马,让霍元甲和他比武,霍元甲应战而出。刚刚一交手,日本领队就察觉到了霍元甲的厉害,就企图对霍元甲下狠手,霍元甲识破了对方的阴谋,便虚晃一招,用自己的手掌打中了对方的小臂,对方的手臂瞬间骨折,无力再战,只得承认失败。

在和日本人比赛之后,日方设宴招待霍元甲,其间,日本人得知霍元甲患有“热疾”,就让一个叫秋野的医生给霍元甲看病。哪知霍元甲在吃了这个医生的药之后,身体非但没有康复,反而还病得更加厉害了,仅仅一个月以后,霍元甲就离开了人世。

霍元甲死后,朋友们把药拿去化验,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治病的药,而是一种慢性毒药。

霍元甲逝世后,当时精武会弟子和上海武术界爱国人士为霍元甲举行了隆重葬礼,敬献了“成仁取义”挽联,安葬于上海北郊。转年,由弟子刘振声扶柩归里,迁葬于小南河村南。上海精武会由元甲之弟元卿、次子东阁任教。各地分会相继纷起,十数年后,海内外精武分会达43处,会员逾40万之众。

孙中山对霍元甲“以武保国强种”的胆识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在精武会成立10周年之际,他亲临大会,题写了“尚武精神”四个大字,以示对霍元甲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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