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952800000003

第3章 山花香

(电影文学剧本)

片头:

青峰叠翠。

各种山花竞相开放,晨阳轻洒在远山上,轻洒着河面上,山花与阳光将赣东山村映照得如同童话中的世界。

巍巍的大山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壮美,一排排小鸟啁啾着从天空掠过,唤醒了沉睡的村庄,家家户户的房屋上顶,竟冒出了袅袅炊烟。

简陋的大山村小,已响起了“当当”钟声。

此时传来一位10岁女童,也就是我们这部电影女主人公汪山花的画外音:“我有一个美好的梦想,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只希望的小鸟,让心飞翔,借着理想的翅膀朝着远方的目标越飞越高……”

山口小学四年级教室,同学们正闻钟鱼贯地涌入教室。

讲台上,眉清目秀的孙教师在点到:“李荣明,钟海山,张五春……”当她点过一个又一个名后,立刻有学生站起应“到”。

但当孙老师点到“汪山花”名字时,竟久久未见人应“到”,孙老师将目光瞄向中间的一个空位时再次点名“汪山花”,一枝绚丽的山花占据了整个画面,随之出现片名:山花香

1.古镇山口村池塘(日,外)

雨过天晴,天上出现一道彩虹。汪山花闪着一双清澈透亮眼睛打猪草,她望了望天上的日出,揩了一下汗:“糟了,时间不早了。”

2.山花家(日,外)

汪山花的家,是一栋低矮破旧的屋,光线昏暗,屋顶开着天窗。狭小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用两块木板拼成的简易床,床面凹凸不平。房屋内也没有灯,只能通过屋顶上的天窗来采光,勉强才能看清屋里面。家中虽然简陋,但墙上都贴满了奖状。

山花正背起装满猪草的篮子回家,刚洗完衣服的妈妈抢过篮子,将一个旧书包递给山花:“山花,快放下。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妈送你去上学。”

山花:“妈,不用你送,我不怕。”

山花妈:“这些日子水库涨水,路已被洪水淹没,去学校还得涉水,妈怎能放得下心呢?”

3.去学校被水淹没的路上(日,外)

来往的村民在涉水送行。

山花妈妈背着汪山花在急急赶路。

山花妈:“山花,你怕吗?”

山花:“有妈妈,我不怕。”

山花妈:“回来的时候,妈来接你。”

4.山口小学四年级教室(日,内)

汪山花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室门口,敲了门:“老师。”

孙老师停下板书:“山花,怎么又迟到了?”

汪山花喃喃地:“老师,我……”

孙老师:“下次可别这样,坐到位子上去吧!”

汪山花:“好的,老师,下次我再也不迟到了。”

老师在讲台上认真地讲课,汪山花在台下边认真地听。

5.被水淹没的路上(日,外)

夕阳西下,汪山花与小同学们手牵着手,举起书包小心地蹚水艰难前行。

此时,山花妈与一些家长赶到这里来接孩子们。

山花妈与学生家长们蹚水过来,背起孩子向对岸走去。

6.大山村,汪山花家(日,内)

门外,喜鹊喳喳声传来。

屋内,山花在做饭熬粥。

奶奶坐在摇椅上,村里的医生田伯帮奶奶输液上针后有事要走。

田伯:“山花,等下你奶奶打完针,记得帮奶奶拔针啊,山边村有人吃了农药,等着我去抢救啦。”

山花:“好的,田大伯,你赶快去吧。”

山花熬完粥后,先为正在高烧的6岁的妹妹汪荷花喂粥水。

汪山花:“奶奶,您都病成这样了,就不要再出去做事了!”

奶奶:“山花,奶奶的命硬得很,做些事不要紧。”

汪山花:“荷花,多吃点。”

汪荷花懂事地:“姐,我不用你喂,我自己吃。”

汪山花摸了摸荷花的头:“你高烧还没退啦,还是姐来喂。”

一会儿,盐水打完,汪山花熟练地将奶奶手上的针拔掉,为荷花喂完粥后又为奶奶喂粥。

奶奶:“山花,奶奶吃不下去,你和你妈早点吃饭吧。”

汪山花:“奶奶,您再吃点吧!”

奶奶:“真的够了,奶奶有你这么好的孙女,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汪山花:“奶奶,孝敬你老人家是应该的事啊。”

“山花,山花……”这时,门外传来山花妈妈的声音。山花急忙走出门外,见妈妈扛着一篓柴火进门,山花帮妈妈将柴火放下,问道:“妈,看你兴奋的样子,有什么喜事?”

山花妈:“傻丫头,你没听到门外的喜鹊叫吗?刚才我路过村长家,村长接到电话说你爸明天就会从深圳回来,快去告诉奶奶……”

山花:“爸爸出去一年了,真想爸爸。”

山花妈:“是啊,你爸回了家,你交学杂费的事就不用愁了。”

7.大山村,汪山月家门口(夜,外)

月色浓浓。

山花带着荷花十来个小朋友在欢快地跳绳。

山花领头唱起了《跳绳歌》:

转呀转呀转呀手中绳

跳呀跳呀跳呀朋友们

不碰头不碰脚一团白光围着人

跳呀跳呀跳呀不要停

噼噼啪啪多好听耍花样要当心

大家一齐向前进

向前进呀向前进噼噼啪啪多好听

两个两个抓紧一条绳

彼此合作一条心摇得好转得匀

我们来玩个跳龙门快快快快摆好长龙阵

一排排跳过后面跟跳呀跳跟呀跟

提起了勇气过龙门

跳呀跳呀跳呀跟呀跟呀跟

提起了勇气过龙门

时间要算准高低有分寸

呼吸有节奏身体要平衡

转呀转呀转呀手中绳……

8.抚河河畔(日,外)

此时,乌云密布,天上飘起了蒙蒙细雨。

汪山花与奶奶、妈妈、妹妹荷花一起站在这里,向前面山坡公路上眺望。

视线中,一辆破旧的手扶拖拉机正徐徐驶来。

山花:“妈,那是石头叔的手扶拖拉机,爸爸一定在车上。”

山花妈:“是啊,山花,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爸爸了。”

良久,石头将手扶拖拉机驶近她们身边,山花她们不约而同地走向手扶拖拉机。

山花与荷花:“爸爸。”

山花妈:“青松……”

奶奶:“青松儿啊……”

手扶拖拉机停住了,车上走下与山花爸同时出去务工的杨大山等几个人。

山花:“杨伯,我爸呢?”

见杨大山长久不言,山花妈:“大山,你这是怎么啦?山花她爸呢?”

杨大山拿出书包画笔与画板,哽咽道:“这是青松给山花的东西。他……他回不来了……”

山花妈惊愕地:“大山,山花爸到底是怎么走的?……”

杨大山止不住泪水涟涟:“月娟,我和青松兄弟前些日子在东江打工,青山兄弟……”

山花妈歇斯底里地抱着山花哭……

9.杨大山回忆:东江市某(风景区)高山上(日,外)

杨大山与山花爸各自挑着一担山货在前行,虽然是刚过农历新年,但两人依然挥汗如雨、累得气喘吁吁。

杨大山:“青松老弟,这当挑夫的日子真不好过,赚不了多少钱,人又累个半死。昨天你打摆子还没好,今天你就不要做了。”

汪青松:“不做不行啊。要不是那年发大水,欠下一屁股债,我们怎么会来遭这个罪?!唉,再苦再累也得干,赚到了钱,我家山花就不愁交不起学费了。”

杨大山:“春节我们都没法回家。看着别人喜庆热闹的样子,我想早点回去,和家里人快快乐乐地过个元宵节。

汪青松:“是哦,我也想早点回去,出来整整一年了,特别想家里的亲人,晚上做梦都会想我妈、月娟,还有女儿山花、荷花她们。但是,我还想再多干几天,等春运期结束再回去。”

汪青松:“大山兄弟,如果你早回去的话,麻烦帮我带点东西回家。我女儿山花从小立志就要当画家,我买好了书包、画笔与画板放在房间里,到时候帮我捎回去。

杨大山:“好的。”

正在这一刹那间,他们突然感到天昏地转。

汪青松:“大山哥,我们快跑,在发地震。”

他们两人在向山下奔跑,忽然狂风暴雨,山崩地裂,跑在后面的汪青松被掀起的半边大山厚土盖住。

杨大山大喊:“青松兄弟……”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山风,杨大山知道,汪青松已是遇难了。

10.现实:抚河河畔公路上(日,外)

此时,大雨如注,雷雨隆隆。

杨大山噙泪道:“我万万想不到,在这场地震中,青松兄弟走了,连尸体都被深深地埋进了大山底下。”

山花与妈妈、奶奶、妹妹哭成了泪人。

山花奶奶面对远方:“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连一个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我们呢?往后的日子,你叫你娘怎么过啊?!”

山花接过杨大山转交的画笔与画板,与妈妈、妹妹大哭:“爸,我不要画笔不要画板,我要你回家。”

山花妈:“她爸,你怎么这么狠心就丢下我们?你回来啊,我们全家都等着你呀……”

11.后山上(日,外)

山花一家人在众乡亲帮助下,为爸垒了个衣冠冢。

山花舅舅:“姐,姐夫不在了,有什么困难,你只管告诉我。”

山花妈妈揩了揩泪:“弟弟,你放心吧,姐姐挺得住。”

山花与荷花向父亲衣冠冢默哀。

12.汪山花家(夜,内)

面对墙上悬挂的爸爸遗像,汪山花在恸哭在沉思。然后,她又揩了揩泪。

汪山花正在破旧的屋内读书,她拿起了画笔与画板。

这时,她的眼前又出现爸爸打工前一夜与她聊天的情景。

13.汪山花回忆,汪山花家(日,内)

山花爸爸准备好了行李就要出远门,他走到山花面前:“山花,我的心肝闺女,你知道家里穷,欠了一笔大债,你想让爸买画笔画板和书包,爸至今也没钱帮你买。爸爸真对不起你。”

山花:“爸,不要紧,我这书包虽然破了,但妈妈帮我补好了,还可以用。爸天天这样辛苦,应该是女儿对不起您啊。”

山花爸:“等爸打工赚了钱,一定会帮你买个新书包。”

汪山花懂事地:“好的,爸,你在外可要保重身体。”

山花爸:“我的好闺女,你在家要听奶奶、听妈妈的话,上学这么远的路,更要当心。”

14.现实:汪山花家书房(夜,内)

山花沉浸在对爸爸的回忆中,这时山花妈进了门:“山花……”

山花:“妈……”

山花妈哽咽道:“好女儿,你一定要记住你爸的话。你是你爸的心肝宝贝,等你将来有出息,你爸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得到安慰。”

山花:“妈,爸为什么老叫我心肝闺女?”

山花妈:“乖女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你爸结婚之前就跟别人结过一次婚,因为我当时结婚几年了还不会生育,让人家狠心地抛弃了。后来,我和你爸成了家,好几年了同样没怀上,我都急死了。为了治好妈妈的病,你爸去了深圳打工赚了些钱,回来后带我去医院看医生。后来好不容易怀了你和你妹妹……你爸当然叫你心肝宝贝。”

山花:“嗬,原来是这样。”

山花妈:“山花,你一定要记住爸爸的话,一定要好好读书。至于家里,你就不要担心。有妈在,你读书的事就放心好了。”

15.汪山花家(夜,内)

夜空,云烟缥缈,朦胧碎月。

山花隔着门缝窥望。

这时,山花发现妈妈身后走来了杨大山。

杨大山:“月娟,青松兄弟走了,我想向您说件事……但……”

山花妈:“大山,请不要吞吞吐吐,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

杨大山:“是这样的,月娟,当年我抛弃你,我悔青了胆。我老婆在我打工期间失踪了,也许跟人跑了。青松兄弟不在了,我想和你重新组成一个家庭,一起照顾你的两个女儿……”

山花妈:“青松尸骨未寒,你跟我说这样的事,也太不地道了吧?再说我们已是缘尽情尽,大山,……你走!你走多远就多远!”

16.汪山花家(夜,内)

山花奶奶又病倒在床。

山花送饭给奶奶吃,奶奶怎么也吃不下。

山花:“奶奶,是不是想我爸才没有胃口?我爸走了,奶奶,你可得想开些。”

山花奶奶悲伤地:“山花,奶奶怎能不想你爸呢?记得你爸在家时常为奶奶到高山上捡奶奶最爱吃的红蘑菇……”

17.村后高山上(日,外)

星期天,广阔的原野,一片绿色。

晨曦透进山中。

后山上,开满了紫色的山花。山花带着荷花在捡蘑菇。

荷花:“姐,天快要暗下来了,我们回去吧,要不妈妈和奶奶又要担心了。”

山花:“妹,奶奶大病一场后吃饭没胃口,我们多捡一些,让奶奶开个胃。”

18.汪山花家(夜,内)

山花将烧好的红蘑菇送到奶奶面前:“奶奶,您吃下吧,这是我和荷花捡的蘑菇。”

奶奶:“山花,真难为你们了,只叹奶奶年纪太大,老不死的是个废物。”

山花:“不,奶奶你什么都好。”

荷花:“吃吧,奶奶。”

奶奶接过饭菜开始吃了起来,一下子感到胃口大开,奶奶吃着蘑菇:“真香,真好吃。”

奶奶:“山花、荷花,你们真是奶奶的好孙女。”

19.汪山花家(日,内)

霞光映进门帐,山花奶奶醒来,她挣扎着爬了起来,便急急出门。

20.田野上,收割的场景(日,外)

山花妈妈面对奶奶:“妈,你这么大年纪,又有心脏病,就不要割了。”

山花:“是啊,奶奶,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来割稻了。”

奶奶:“不用担心,山花,你爸不在了,奶奶不能老吃闲饭,应该帮一把手啊。没事的,没事的。”

山花奶奶割着割着,突然心脏病发作,栽倒在地。

山花与妈妈、荷花急切地扶起奶奶。

山花:“奶奶……”

山花从口袋内拿出几粒速效救心丸灌入奶奶口中。

奶奶苏醒过来,笑问:“山花,你怎么记得帮奶奶带了速效救心丸?”

山花:“我担心奶奶会来割禾,我就提前把药带在身上。”

山花妈:“山花真是个细心的孩子。”

21.田野上(夜,外)

山花与奶奶、荷花回去了,山花妈妈仍在扎稻草。

这时,杨大山前来帮她收割。

杨大山:“月娟,你这是怎么呢?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知当年我是多么爱你,只是怪我……”

山花妈:“大山,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青松走了,我的心也死了。”

杨大山:“你才三十几岁,今后的日子一样长,我们怎能就此打住呢?”

山花妈:“不,你走吧,我真的心里很乱。再不走,我可得叫人啦。”

杨大山:“好吧,那我只好去打工了。”

山花妈望着杨大山远去的身影。

22.田间(夜,外)

天上呈现一勾弯月,大地黑压压的一片。

山花妈在田头地头抓泥鳅。

“妈妈。”这时,山花走了过来。

山花妈:“山花,你怎么不在家好好念书?”

山花:“这么晚了,妈,我来跟你做个伴。”

山花妈:“你回吧,读书要紧。”

山花:“妈,我也来学抓泥鳅。”

23.山花家(日,内)

山花:“奶奶,妈,爸爸不在了,生活负担这么重,我不想……”

荷花:“妈,姐姐比我聪明,我不读让姐姐读。”

山花:“孩子们,你们都不要推,妈妈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读书。”

山花妈:“山花,妈明天想进城。”

山花:“妈,进城干什么?”

山花妈:“转眼就是下学期,你和妹妹都得报名上学,我得为你们筹备好学杂费啊。妈想进城做清洁工。”

山花:“妈,正好放暑假了,我跟你一块去。”

山花妈:“山花,你在家好好念书。”

山花:“不要紧,我晚上看书。”

24.汪山花家(日,内)

山花与妈妈就要启程了,山花奶奶:“山花,跟你妈出去做事你们可得注意安全。”

山花:“奶奶,你就放心好了。”

荷花:“妈,我也要跟你们去。”

山花:“荷花,奶奶有心脏病,你在家好好照顾奶奶,再说你还小呢。”尔后将速效救心丸递给荷花道:“如果奶奶病发了,你就把这药给奶奶吃。”

荷花谙事地点点头。

25.汪山家花(日,外)

周村长带着几个人来到山花家。

村长拿着一个油纸袋包装的东西走过来。

村长:“月娟,出门吗?”

山花妈:“是啊,村长,我去城里打下工。”

村长:“这是政府给你家青松地震遇难的抚恤金,一共三万元。希望你能带好孩子,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给村里说。”

这时村里几个乡亲在议论。

乡亲甲:“山花家房子太破旧了,这下山花家可用这些钱把房子整修一下。”

乡亲乙:“是啊,我们村里几个在东江地震遇难的人家,得了一笔资金后都在盖房子。”

山花妈:“山花,政府给我们家三万元抚恤金,只能用来让你和妹妹读书,等一下我们就到银行存起来。”

山花:“妈妈,我懂,这是我爸用命换来的三万元,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

26.崎岖的山间小道(日,外)

山花妈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上路,山花紧随后面。

泥泞的土地,留下了山花与妈妈杂乱的脚印与自行车印。

27.县城(日,外)

繁华热闹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的车辆。

山花妈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在街上行走,山花坐在后面。

28.一居民小区(日,外)

山花妈带着山花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山花妈按门铃,门铃传来男人问声:“谁呀?”

山花妈:“我。”

门铃问声:“你是谁呢?”

山花妈:“我叫郑月娟。”

门铃问声:“郑月娟是谁?”

山花妈不知如何回答,山花:“我们是来做清洁工的。”

门铃声:“我们要做保姆,不要清洁工。”

山花妈正要回答:“当保姆也行”,只待她说完“当保姆”三字,门铃问声便停止了。于是,母女俩又另选一个地方问。

29.一家居民小区(日,外)

山花妈又在按门铃,门铃问声:“谁呢?”

山花妈:“我是清洁工,你们家要清洁工吗?”

门铃回声:“不要,乱按门铃,吵死了。”

山花与妈妈接连走了好几家,都重复着一样的问答声,结果都失望了。

30.又一个居民小区(日,外)

山花与妈妈又在一家门铃前停下。

山花妈按门铃。

传来回声:“谁呢?”

山花妈:“我,郑月娟。”

门铃问声:“郑月娟是谁呢?”

山花又抢过话茬:“我们是干清洁工的。”

门铃一老妇的声音:“进来吧。”

门铃打开,这时老妇家的大狼狗扑了过来,将山花与妈妈吓了一跳。女老主人见状:“不要紧,你们不要跑,它就不会叫了。”

山花妈妈:“山花,不要跑,进来吧。”

见山花妈要将破旧自行车推进去,老妇人:“月娟,你这样破旧的自行车就放门外吧,没人会偷的。”

山花妈:“老太太,还是推进来好,我们家只有一辆自行车,我两个女儿读书要用。”

老女主人:“好吧。”

老女主人将山花与山花妈引进屋,该户人家房屋可谓十分宽大、豪华。老房主人:“月娟,我姓高,我家儿女都在外面办厂,马上要回家为我办八十大寿,我有栋旧房子在中学那边,这四层楼是我儿子帮我做的。月娟,这栋房的保洁工作,就全靠你们了。”

“高老太太,你就放心好了。”山花妈一会儿清扫房子,一会儿用长扫帚擦洗屋上的灰尘,山花同时配合妈妈清扫。

山花妈妈上了楼梯清除房顶灰尘,高老太太帮着山花扶楼梯:“月娟,可得注意安全啦!”

山花妈:“高老太,你去休息吧,这里有山花。”

院子外的草地上,山花与妈妈在打扫卫生。山花发现这里有一沓钱。

山花:“妈,看这里有一万元钱。”

山花妈:“快送还老太太。”

山花:“高老奶奶,你家钱掉了。”

高老太太:“孩子,谢谢你啊。这是我家老三收的人家学生的租房钱,我拿五百元谢你。”

山花:“老太太,在你家捡到钱,还谢谢什么!?”

一天时间快过去了,终于将该户人家的清洁工作全部做好。

女老主人:“月娟,价钱怎算?”

山花妈:“高老太太,不好意思,你老随意给。”

高老太太:“月娟,看你也是老实人,带着孩子来保洁,家中一定很困难。这样吧,这幢屋子楼上楼下你都给我全面清扫洗刷了一遍,我给你们1000元。”

山花妈吃惊地:“1000元,太多了,老太太……”

高老太太:“好了,不要争来争去,你们很不容易。”

山花接过钱:“高老太太,你真是太好了。”

高老太太:“下次进城只管来我家歇脚啊。”

山花妈接过钱与山花高兴地走出门。

31.蜿蜒的山路上(日,外)

山花妈骑着自行车,山花坐在后面,自行车向前驶去。

在一弯拐弯处,自行车失灵。山花:“妈妈,快刹车。”

山花妈:“刹不住了,刹车失灵了。”

山花妈无奈,只好将自行车拢头向右边山坡处打去,自行车在右边一棵树前阻停下来。山花妈与山花连人带车倒在地上。

山花:“妈妈,妈妈。”

山花妈已处重度昏迷状态,听不到女儿的呼喊声。

山花在路上拦车,可是拦了一辆又一辆都未拦下,最后只见村里的石头开着手扶拖拉机过来,山花:“石头叔,帮个忙我妈摔倒了。”

石头将手扶拖拉机停下,山花在石头叔的帮助下将妈妈送上手扶拖拉机。

32.古镇街上(日,外)

石头将手扶拖拉机开往医院,山花含泪扶住车上的妈妈。

山花面对石头,感激地:“谢谢石头叔。”

石头:“不用。”

33.镇一民营医院(夜,内)

石头帮助山花将妈妈进了手术台,医生:“小姑娘,你妈马上要做手术了,叫你爸来签字吧!”

石头:“我……”

山花:“这是我村里的石头叔,我没爸爸,我来签。”

医生:“小姑娘,你妈马上要做手术了,要先交三万元……”

山花:“医生叔叔,能否请你先做手术?”

石头:“医生,请你先做手术,我回去帮山花筹钱,我手扶拖拉机押在你这里。”

医生:“用手扶拖拉机作抵押在我们医院还是头一回。你们这样叫我如何才好呢?医院有制度我不好做主。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请示院长。”

见医生打了好久院长手机仍在占线,山花哭泣道:“医生伯伯,我家没这么多钱,我爸在东江大地震中没了,我和妹妹连交学费的钱都没有,我奶奶又得了心脏病,卧床不起,请你行行好,先做手术,到时候我一定打工还钱。”

医师:“我真的好为难。”

山花跪下来:“医生叔叔,求求你了,时间就是生命,请你快点帮我妈妈做手术吧。”

医生无奈地:“好吧,你们出去。”

34.镇医院手术室(日,内)

医生在为山花妈妈做手术,在一片片黏合山花妈的颅骨。

35.镇医院手术室外(日,外)

山花站在手术室前焦急地等待。

良久,手术室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山花:“医生叔叔,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师:“你妈车子倒下的时候引起了脑溢血。”

山花:“怎么会这样呢?那,我该怎么办呢?请问医生叔叔,我妈会醒来吗?我妈有救吗?”

医师:“小姑娘,实在不想瞒你,你妈基本上没有希望了。即使奇迹地保住了生命,也只能是个植物人。”

山花:“会不会误诊呢?”

医师:“十几年前,我们这里将一个叫杨大山的人得的肾炎误诊为晚期骨癌,成了全县的笑谈,从此再也不会了。”

36.镇医院病房(日,内)

静静的病房里,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斜射进来的淡淡的阳光,照着吊瓶中的溶液声滴着,橡皮管上的针头插在山花妈瘦瘦的手腕上。

山花妈的身子被一片浮云托起,时沉时浮,飘浮不定。

山花擦干眼泪,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紧握住妈妈冰凉的手,不停地呼唤:“妈,你忍心抛下我们不管吗?妈,你快醒醒,女儿好想和你说说话。”

“妈,来,喝口粥……”山花扶起病床上的妈妈,将粥喂进妈妈的嘴里:“嗯,吃吧……”吃过几口后,山花又吃起了妈妈剩下的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妈妈重新站起来。

山花寸步不离地守在妈妈病床前,尽管妈妈全听不见她说的话,更不会张口说话,但她仍然牢牢地握住妈妈冰凉的手,不停地呼唤:“妈,你醒醒,你醒醒,你千万不要抛下我和妹妹,妈,我相信你一定能醒来。”

37.镇医院(日,内)

一护士走了过来,不好意思地:“山花,该为你妈交三万住院费了。”

山花:“好,我回去一趟。”

38.山花家(日,内)

山花心情沉重地回了家。

山花奶奶:“山花,你妈呢?怎么没回来?这几天你们这是怎么啦?”

山花想哭,但没哭出来:“奶奶……”

山花到房间内找出了那张存折……

39.镇医院(日,内)

山花将三万元现金送到医生面前:“医生叔叔,我把钱送来了。”

医生:“好,你交到窗口收费处吧!山花,这么快,你怎么一下子搞到这么多钱?”

山花掩饰道:“这是我借的……”

医生:“这……”

山花:“医生叔叔,我妈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医生:“这很难说。一年半载,或几年或一生醒不来都有可能。”

山花:“我带我妈回家。”

40.汪山花家(日,外)

石头开着手扶拖拉机将山花与妈妈带了回来。

山花:“石头叔,这些日子真多谢你。”

石头:“山花,乡里乡亲的谈什么客气?有事只管对叔说。”石头将手扶拖拉机开了出去。

在泥泞的路上,山花背起妈妈,荷花在后面扶住妈妈。

山花奶奶走了出来,面对山花妈妈急急地:“月娟,你,你这是怎么呢?”

山花:“奶奶,我妈……”

见奶奶焦急的样子,山花:“奶奶,你就放心好了,妈妈只是摔了一跤,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41.山口小学五年级教室(日,内)

孙老师:“山花,同学们都交学费了,你怎么还不交?”

山花从口袋里拿出染有妈妈血迹的几张钞票:“老师我交。”

孙老师看到有血迹的几张钞票:“山花,你和同学打架了吗?”

山花:“没有,老师。”

42.山口小学一年级教室(日,内)

山花带着荷花报名。

荷花:“姐姐,我说了不读就不读,你怎么硬要我来呢?”

山花:“妹妹,妈妈为了我们筹这笔学杂费,出了车祸至今都没醒来,我们如果不读书妈妈醒来会难过的。”

荷花:“诶,原来是这样。”

山花把钱交给一位男老师:“老师,这是我妹妹汪荷花。”

43.一组镜头:

汪山花在家中做饭。

汪山花在照料奶奶和妈妈。

池塘边,山花姐妹俩在洗衣服。

山上,山花与荷花在挖野菜喂猪。

44.汪山花家(夜,内)

山花与荷花陪在奶奶和妈妈床榻前。

山花奶奶:“山花,你和妹妹还好吗?学习情况怎样?”

山花:“我和妹妹期中考试都拿了第一。”

奶奶:“那真是太好了。山花,荷花,我睡了,你们看书也早点睡,明天你们还要上课啦!”

荷花:“奶奶,好的。”

山花:“奶奶,你放心睡吧!”

见两个孙女都在默读,山花奶奶:“你们若想大声读,尽管大声读,不要担心奶奶,奶奶老了听不到。”

荷花:“奶奶,我们在做作业,你就只管睡吧。”

见奶奶渐渐睡去,山花与荷花为妨吵醒奶奶在互相递写纸条子。

山花写道:“妹,近来学习成绩可好?”

荷花写道:“姐,我不想读了。”

山花写道:“为什么?”

荷花写道:“我不想让姐一个人累着,我要在家照顾妈妈。”

山花写道:“不行,你还小,家有姐顶着,你必须读书,不然的话就对不起爸爸和妈妈?!”

荷花:“姐,我真的不想读,我脑瓜子笨。”

山花:“别说了,否则别怪姐不客气。”

45.一组镜头(日,外)

山花在喂猪。

山花在打猪草。

山花在喂鸭子。

山花与荷花在跑步前进。

46.山口小学五年级教室(日,内)

孙老师在上课。

山花在进门:“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孙老师:“山花,怎么又迟到了?是不是学习成绩好了就飘飘然了。坐下来吧,马上要毕业考试,你小心考不好。”

山花:“好的,谢谢老师。”

孙老师:“同学们,这次我们学校7名同学参加全国‘星耀中国’青少年书画作品大赛真是成绩喜人,汪山花同学荣获全国少年组儿童画金奖,大家鼓掌。”

在同学们鼓掌中,山花不好意思地上台领奖。

孙老师:“同学们,山花同学真了不起啊。大赛是由国家教育部、国家机关工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举办的,来自全国30个省市经过初选入围的选手不到800人参加了决赛。”

47.田地水沟(日,外)

山花与荷花在田里抓泥鳅和黄鳝。

山花:“今天是星期天,妹妹,我们多抓些泥鳅和黄鳝卖,妈妈得用药啊。”

荷花:“对,姐,要是有好多钱送妈妈去县城治疗,妈妈一定能醒来。”

在一田埂下,山花顺着一个洞口伸手去抓黄鳝,然而抓出来的却是一条水蛇,山花被水蛇咬出血来。

荷花:“姐,水蛇把你的手咬出血来了。”

这时,田埂上走来看水的田伯。

田伯:“山花,你这手怎么呢?”

荷花:“田伯,我姐的手被水蛇咬了。”

田大伯从随身带的篮子中抽出几支草药往山花手指中一敷:“山花,敷上这草药你不到半个钟头就会消肿。你们抓黄鳝要当心,不要再被蛇咬了。水蛇还好些,要是眼镜蛇就难治了。对了,你们不好好读书,怎么来抓黄鳝呢?”

山花:“我们卖了黄鳝挣钱给妈妈看病,还要准备下学期的学费啊。”

田伯:“山花,听说你考取全省重点中学抚县一中了?”

山花:“是考取了,但我高兴不出来,我走了我们一家人怎么办?”

48.汪山花家(日,内)

天上乌云密布,房屋漏雨水打在床上。

山花与荷花在一起用脚盆盛水。

山花在用树枝顶着瓦补漏,雨水终于被阻止了。

49.田野村道上(日,外)

山花与荷花骑一辆自行向前驶去,荷花大喊:“姐,你怎么这样快?注意不要跟妈一样摔跤。”

山花:“妹,快一点啊,早点去赶集,这泥鳅准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50.镇集市(日,外)

山花与荷花在卖黄鳝与泥鳅。

山花舅舅路过这里:“山花,你们不好好读书,跑来这里做什么生意?”

山花:“舅舅,我们来赚点钱。”

荷花:“我妈昏倒了……”

山花舅舅:“什么?!”

51.汪山花家(日,内)

山花舅舅见山花妈妈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突然全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山花舅舅面对山花奶奶:“亲家母,我姐这是怎么呢?”

山花奶奶老泪纵横:“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啊,你姐夫没了,你姐为了挣两个孩子的学费去城里打工,回来时摔成这样。山花舅舅啊,这日子怎么过呢?山花又要读书又要照顾我和你姐,再说下学期山花就要去县城读高中……”

山花舅舅:“亲家母,你老多保重啊。”

山花进门听到奶奶与舅舅的话:“奶奶,这个书我不读了,我来照料妈妈。”

山花奶奶:“不!就是让奶奶死了也绝不放弃!”

山花舅舅:“奶奶,我知道两个外甥女又小又要读书,还是让我姐去我家吧,今天,我就把我姐接走。”

山花:“舅舅,你放心吧,妈妈我会护理好的。”

山花舅舅:“山花,你和妹妹好好读书行了,还是让你妈去舅舅家吧。”

52.汪山花家门口(日,外)

石头开来拖拉机。

山花帮舅舅将不省人事的妈妈抱送到拖拉机后斗。

就要跟妈妈分别了,山花搂着妈妈哭道:“妈,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好起来,女儿一定会好好念书。”

荷花也哭了起来:“我要妈妈。”

山花奶奶老泪纵横:“月娟,我的好儿媳啊!”

拖拉机就要开动了,山花:“舅舅,等等,让我跟你一起去送送妈妈,到了你家我就回来。”

53.列车上(日,内)

窗外,田野,绿树,黑瓦一一划过。

硬座上,山花与舅舅将昏迷中的妈妈护在中间。

面对窗外,山花的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54.山花舅舅家(日,内)

山花舅舅与山花将山花妈妈小心翼翼地放在竹床上。

山花舅舅:“山花,你家这么穷,妈妈又生病拉下这么多债,你一定好好念书啊。”

山花:“舅舅,你放心,就算求学的道路像山路一样的崎岖,我也绝不放弃。”

山花舅舅:“山花,你真是个好孩子。来,你好好照看一会你妈,我马上为你们做饭。”

55.山花舅舅家(夜,内)

山花与昏迷中的妈妈滔滔不绝地说着。

山花哽咽握着妈妈的手:“妈妈,你和我爸不是希望我当个画家吗?你得醒来,才能看到女儿的理想能不能实现啊!妈妈,女儿考上了全县重点高中了,你知道一定高兴的。妈妈,女儿明天就要回去报到了,女儿真舍不得你走啊。妈妈,你醒醒……女儿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你一定会醒过来。”

也许是女儿的坚持感动了病魔。此时,奇迹发生了,山花发现妈妈的嘴角突然动了一下,虽然只是细微的一点动静,山花仍然欣喜若狂,飞奔着去叫舅舅。“舅舅,快,快来看看,我妈嘴角动了一下。”

“山花,山花……”此时,山花妈妈终于睁开了眼醒了过来。

山花舅舅:“姐,你终于醒了。”

山花高兴地哭了起来:“妈妈,妈妈。”

山花妈妈想坐起来,但一直坐不起来:“山花,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成了瘫子?你没有摔伤吗?”

山花:“妈妈,你听我细说……”

山花妈:“弟,真难为你了。”

山花舅舅:“姐,两兄妹还说啥两家话?我们爹妈死得早,姐姐你又当爹又妈,把我养大,送我念书,自己却没能进学校,姐姐你这个情我永远也不能忘。”

56.山花舅舅家(日,内)

山花就要走了,山花妈:“弟弟,送我回家吧!”

山花舅舅:“姐,山花要去县城读中学,山花奶奶又病了,荷花又小,你还是在我们老家吧,睡你原来的房间。”

山花妈妈:“弟弟,真难为你了。”

舅舅:“姐,血浓于水,照顾你是我做弟弟的义务。”

山花:“谢谢舅舅。”山花又吻了一下妈妈,含泪道:“妈,你放心吧!我走了……”

山花妈泪水涟涟,依依不舍。

57.列车上(日,外)

列车飞驶,急划而过。

山花坐在窗口位置上沉思。

58.乡下,汪山花家(夜,内)

山花:“荷花,我明天进城读书,你在家不要贪玩,不要怕。”

荷花:“姐,我有点怕。”

山花:“荷花,你都七岁了,不要怕。”

荷花:“好的。”

山花:“荷花,姐姐走后,你在家好好照顾奶奶,喂稀饭不要喂得太快,晚上睡觉前给奶奶捂捂脚,红薯要用勺子割捣,再喂给奶奶吃。特别要注意奶奶的心脏病复发。如果一旦发现奶奶的呼吸不行了,关键的时候你要做人工呼吸。”

荷花:“姐姐,人工呼吸怎么做呢?”

山花:“姐来教你。”

山花在教荷花做人工呼吸:“妹妹,奶奶有心脏病,一旦奶奶有情况,你要学会这样做人工呼吸。还有小猪要长膘,小鸡要喂食,你都得好好照料,等妈病好我们一起去接妈妈。荷花,记着姐的话了吗?”

荷花:“记住了,姐姐。”

山花:“还有你每天晚上睡前要看看灶里的火苗还有没有,如有一定要消除火苗,现在天气干燥,要注意火烛。”

荷花:“姐,我都记清了。”

山花:“还有,你每天晚上看书,上床注意关灯,要节约电费。”

荷花:“姐,我都全记下了。”

59.乡下,汪山花家(日,外)

山花就要进县城读书了,山花早已眼含泪水:“奶奶,我真舍不得你走啊!”

山花奶奶帮山花揩去泪水:“山花,你放心去了,在外保重,我会带好你妹妹的。”

荷花:“姐,我和奶奶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奶奶。”

60.汪山花家(夜,内)

荷花在做饭,山花奶奶:“荷花,奶奶来做。”

荷花懂事地:“奶奶,你有心脏病,不能多动,还是我来吧。”

61.抚县一中(日,外)

新生们正在报名。山花来到初中一年级报名处,看到孙老师。

孙老师:“山花。”

山花:“孙老师,你调这里来了吗?”

孙老师:“是的,县一中招老师我考上了,还是当你班主任。山花,你什么都好就是爱迟到。现在读中学,可得改掉这个毛病啊!”

山花:“老师,好的。”

62.抚县一中(日,外)

山花在与同学们听孙老师讲课。

山花心里想起了病中的妈妈,望了望窗外。

孙老师发现了,说道:“同学们注意了,上课时要认真听讲,来不得半点马虎。”

山花知道老师在侧面批评自己,连忙将眼视集中到讲台上。

63.火车站附近饭馆(夜,内)

山花在打工送菜。山花从老板手中接过几百元钱。

64.抚县一中学生宿舍(日,外)

山花与同学们在看书。

一女同学:“山花。明天是周末。我们去街上转转好吗?”

山花:“我去趟资源县看看我妈。”

65.火车上(日,外)

班车在蜿蜒的铁道上向前行驶。山花在急切地望着窗外。

山花画外音:“已经有半年了,想到快要见到妈妈,我的心里多么高兴。”

这时,车厢里上来了不少人。

山花发现一位九十岁老人被挤,山花连忙将位置让给老人:“大爷,您坐。”

老大爷感动地:“孩子,你真好。”

66.资源县古镇街道上坡处(日,外)

山花见一五十多岁的女环卫工在拉着一车垃圾吃力地上坡。

山花连忙上前推车,女环卫工回首感激地一笑。

67.资源县山花舅舅家(日,内)

山花在外面敲门。

山花妈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声,她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想前去开门,但力不从心。这时舅舅走了过来:“姐,还是我去开门吧。”

山花舅舅开了门,山花进来。

山花:“舅舅。”

山花舅舅:“山花,快进来。”

山花忘情地:“妈妈。”

山花妈:“山花,我的乖女儿。”

山花扶着妈妈来到房间里,与妈妈亲切拥抱。

在舅舅家,山花看着妈妈瘫在床上无法动弹,山花发现妈妈身上长满了褥疮,下半身和背部已开始溃烂,她心里特别难受,她赶紧为妈妈换掉床单。

“妈妈,你别动,舅舅太忙了是吗?我来帮你做些事。”

山花帮妈妈翻身并擦拭身体。

山花妈:“山花,我们是女人,这样的事怎好意思叫你舅舅帮忙?我们可不能怪你舅,你舅为了照顾你妈,接连吹了几个对象,人家一看你舅舅家躺了妈妈这样的废人都不愿进门。”

山花:“知道了,我不怪舅舅。”

山花妈:“山花,你这大老远来就做事,妈妈真难为你了。”

山花:“妈妈,你为我吃了很多苦,为我们姐妹求学才摔成这样,妈的衣服都是我们穿过剩下的……”

山花妈:“山花,这是做妈妈的义务。”

一位打扮入时的姑娘进了门。

山花妈:“山花,这姑娘是来跟舅舅谈恋爱的。”

隔壁传来那个姑娘与舅舅的对话。

姑娘:“平时你一人在家?”

舅舅:“不,还有我姐。”

姑娘:“你姐什么时候走?”

舅舅:“我姐夫不在了,我姐将长期在我家……”

姑娘:“那对不起,假如我进了你家门,我总不能长期和你姐一起生活,我走了……”

舅舅:“萍萍,你……”

68.山花舅舅家(日,外)

山花:“妈,回家吧,我来护理你。”

山花妈:“你问问你舅舅。”

山花:“舅舅,我要带妈回家。”

山花舅舅:“山花,是不是舅舅没尽到……”

山花:“不是,舅,谢谢你这些时间照顾我妈,但我也不能因为我妈妈耽误你找舅母,再说你是男人,照顾我妈不方便。”

舅舅:“山花,你在县城读高中了,哪有时间照顾你妈呢?”

山花:“我想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来照料妈妈。妈妈,跟我走,跟我回家。”

69.火车站(日,外)

山花在舅舅的帮助下,推起了轮椅,将偏瘫的妈妈送上了火车。

山花:“舅舅,不要再送了。”

舅舅:“好吧,姐姐,山花再见!”

70.汪山花家(夜,内)

夜,静悄悄的。山花奶奶已经熟睡。

月光钻过窗子,照亮了床上。荷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荷花仍在混浊的灯光下学习,但看不下去她索性趴在枕头上看着熟睡的奶奶。

在观察奶奶过程中,她发现奶奶一动不动,近于窒息。她连忙为奶奶做人工呼吸,将几颗救心丸送到奶奶嘴边,并送来一碗茶:“奶奶,赶紧吃药。”

荷花面对奶奶,吸出一口痰来,山花奶奶的呼吸道终于得到畅通。

奶奶吃过药立即精神气又回来了,奶奶:“荷花,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人工呼吸?”

荷花:“奶奶,是姐姐教给我的。”

71.抚县街道上(日,外)

班车停了下来,山花背着妈妈下车。妈妈感叹地:“山花,你长大了。”

山花:“妈妈,你背过我多少次,也该让女儿背一下你啊!”

几辆黄包车开来。

一车夫问山花:“去一中吗?两人三块钱。”

山花:“不用。”

车夫:“小姑娘这么节约,算了我学一次雷锋不要你的钱。”

山花感动地:“谢谢大伯。”

72.抚县一中旁边民房(夜,外)

夜风从山村穿过。秋叶刷刷飘落。一阵秋风吹过。

山花背着妈妈问了好几家,因价钱问题未谈好,只好又去了另一家。

73.抚县一中旁边另一家民房(日,内)

山花与男房东讨价还价。房东:“每月700总行了吧?”

山花:“太贵了,我一个初中生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价钱。”

山花跪下来:“叔叔,我只能出100.”

房东:“小姑娘,没见过你这样压价的。好好好,看你带着妈妈上学不容易,权当我老三献会爱心,就算100.不过对别人可不要说是100,只能说700,要不我得退钱。”

山花:“谢谢三叔叔。”

山花把妈妈扶上床:“妈妈,你休息一下,我上学了。”

74.抚县一中初一年级1班(日,内)

山花站在门口:“老师……”

孙老师气愤地:“好吧,山花,你读初中迟到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这次原谅你,下一次再迟到,我让学校开除你。”

山花想解释,但欲言又止,默默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75.抚县一中旁边另一家民房(夜,内)

房间虽小,但布置得非常温馨,墙头上张贴着山花创作的油画。放学了,山花飞快地跑回房子里,给妈妈翻身,活动活动腿脚,然后热热饭,一勺一勺地喂给妈妈。等妈妈吃完,她才匆匆就着咸菜和冷菜狼吞虎咽一番,急步走向学校。

妈妈吃完饭,她又要给妈妈打针,还要换尿管,再按摩全身,为妈妈按摩麻木的手臂,腰身,大腿,小腿,再帮妈妈穿衣,洗漱,然后将妈妈挪到轮椅上推着妈妈到门口呼吸新鲜空气。

尔后出去买早点,一勺一勺地将稀饭喂妈妈,寸步不离地守在妈妈身边。

山花妈:“山花,你今天肯定迟到了,怪妈妈连累你了,没有给你幸福,要是没有妈妈你多好。”

山花:“妈,不会的。前些时间,你不在我的身边,每天晚上我都非常想你,现在我们母女在一起,我感到非常开心,非常幸福。有妈才有幸福,有妈才有温暖的家。我相信妈妈的病一定会好起来,妈妈一定能够活100岁,我也一定会让妈幸福100年……”

山花妈:“山花,不知你奶奶的身体好不好,真想她老人家啊。”

山花:“妈,我想把奶奶也接来。”

山花妈妈:“好啊,我多想你奶奶。只是担心……”

山花:“妈妈放心,我有办法。”

山花妈妈:“好啊。对了,山花你希望妈活多久?”

山花:“妈能活多久,我就让妈幸福多久。”……

等妈妈睡着了,山花还要看书,做作业。

做完作业后,山花在写日记,山花画外音:“看到消瘦的妈妈,静静地看着她,只想记住妈妈的样子,记住她那看不腻的脸颊。妈妈,不管你今后会不会走路,我都会陪着你,陪着你幸福地活下去。妈妈你一定要幸福,只要我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接下来的时间或许很长很长,可是我不在乎,因为至少还可以看着妈妈,这样让妈妈开心尊严地活着就够了。不管以后的路有多艰辛,让妈活好就不会留下遗憾。让瘫痪的妈妈活得有尊严有体面,如此开心幸福,我就成了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76.抚县一中附近街上(日,外)

山花与同学们在此路过,眼前走过一对“勾肩搭背的”母女,望着她们远去的背景,直到已听不见她们之间的谈笑声,顿时,不知怎的山花的眼泪就情不自禁地往下流,心也跟着绞痛起来,山花画外音:“我总想什么时候能这样带着妈妈来逛一趟街多好。”

77.山口村田地(日,外)

秋阳散发在收割的人们身上。

荷花正在割稻,村长带着几十个青壮年来了。

村长气喘喘吁吁,满脸的汗水:“荷花,你回去照顾你奶奶吧,这里我们来帮忙。”

山花:“谢谢村长伯伯。”

78.抚县一中附近街上公共电话亭(日,外)

山花在打电话:“村长伯伯,麻烦你叫我妹接个电话。”

79.山口村田地(日,外)

荷花正要走开,村长将手机交给荷花:“荷花,你姐的电话。”

荷花:“姐,真想你啊……奶奶还好……妈妈好吗?……当然想妈妈……什么,你想把奶奶也接去县城?”

80.抚县一中附近街上公共电话亭(日,外)

山花在打电话:“妹妹,我决定把奶奶也接到学校,我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妈妈和奶奶,以后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要带上妈妈和奶奶,等你读完这学期也把你转到县城读小学,我们不会再和奶奶妈妈分开了。”

81.汪山花家(日,外)

周村长带着几名村干部来到汪山花家。

汪山花正好回来了,与奶奶和妹妹在亲切交谈。

村长:“山花,我向镇里报告了,想把你奶奶接到乡敬老院去,那里一人一个房间。”

山花奶奶:“村长,我这把老骨头,就不要麻烦政府了,死了不要紧。”

山花:“谢谢村长伯伯,我奶奶有心脏病,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我还是带到县城去照料。”

村长:“你要照顾妈妈和奶奶,会不会耽误你的学习?”

山花:“村长伯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82.汪山花家(日,外)

山花:“荷花,你一个人在家读小学,可得当心啊。姐姐再说一遍,晚上关好门,防止坏人进来。”

荷花:“姐,你说的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放心吧,我不怕。”

门口,石头开来手扶拖拉机。

山花扶着奶奶:“荷花,我今天就把奶奶也接过去,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等你读完这学期,姐把你也接去县城城关小学读书。”

荷花与奶奶不舍地话别。

83.抚县一中附近山花租的房子里(日,外)

山花与奶奶坐手扶拖拉机到达这里。

山花从口袋中拿钱:“石头叔,多少钱?”

石头:“山花,乡里乡亲的要什么钱?”

山花:“你都几次帮忙没要我家的钱,你一家子七口人吃饭,婶婶都得了腰子病不能干活,总要开销,总不能老打倒贴,这次你无论如何也得收下。”

84.抚县一中附近出租房(日,内)

山花扶着奶奶,:“妈妈,奶奶来了。”

山花奶奶来到山花妈面前:“月娟,我的女儿啊!”

山花妈妈:“娘,你还好吗?”

山花奶奶:“娘这么大年纪,死了不要紧,娘本不想来,山花硬要接娘来。月娟,你还年轻。可得好好活啊!”……

山花回到租房处,在厨房生火做饭,狭窄的厨房只有一个简易的炉子,一桶水,一碗盐,一口锅。

一会儿,山花将饭送了过来。

85.县城一家民营画廊(日,外)

山花在向工作人员咨询。

86.抚县一中附近出租房(日,内)

山花:“妈,奶奶,我找到了一份固定的兼职,你们猜多少钱一个月?”

山花奶奶:“500对吗?”

山花:“不对。”

山花妈:“400元对吗?”

山花:“不,是1000元。”

山花妈:“怎么这么多?”

山花:“我会绘画,一家经营字画的绘画店招聘了我。”

87.抚县大街超市(日,外)

山花来此买月饼。

这时,她发现超市电视屏幕上正播送县电视台一则女广播员播的一份公告:

各位观众:抚县公安局公告:近日一个从外省流窜到我县的中年男子,此人操河南口音,国字脸,尖嘴,塌肩膀,在我县偷盗强奸并连砍四人。希望大家提高警惕,注意安全,同时欢迎广大市民举报,举办线索者将重奖……

山花内心沉思。

88.抚县一中初中一年级(夜,内)

山花与同学们正在自学,男老师在一旁走来走去监督。

这时,看着外面的闪电,山花面对男老师:“李老师,我请假回去一趟,明天来上学。”

李老师:“都这么晚了,回去有什么要紧的事?”

山花:“快下大雨了,我妹一个人在家,我担心……”

李老师从衣服的袋中拿出两百元和手电:“好吧,山花,你打个车回去,拿去路上用。”

山花:“老师,钱我有,谢谢啦!”

89.山路上(夜,外)

闪电风雨中,山花拿着手电在山中奔跑,她一个踉跄倒了下去,紧接着又爬了起来。

90.山花家(日,内)

荷花在做饭,村长带着妻子来到山花家。

村长:“荷花,在做饭啊。”

“是啊,村长伯伯。”

村长妻子:“荷花,可怜的孩子,到我家来吃饭吧。”

荷花:“大妈,不用了,我自己会做的。”

91.山花家(夜,内)

荷花躲藏在房间角落内,在昏暗的灯下看书。

这时,门外又响起一个雷,她惊恐地用手盖住了脸。

一个小偷模样的人在往山花家鬼鬼祟祟地走去。

荷花听到门外有人推门,她惊恐之后又镇静了一会,她拿起扁担大叫一声:“谁?再不走我打死你!”

小偷从暗处发现只有一个小女孩在家,更加放肆地走了进来。

小偷终于走到荷花面前,小偷:“小姑娘……”说着便扑了过来。

荷花扬起扁担朝小偷头上击去,小偷躲过扁担,发出狰狞的目光:“小姑娘,今天陪老子玩一玩。”

荷花继续扬起扁担击去,小偷抢过扁担,荷花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有坏人啊。”

荷花的声音虽然很大,但终被雷声雨声覆盖。

正当小偷抱住荷花的一刹那间,山花冲了进去,她顺手抓过家里的一把锄头,面对小偷大叫一声:“住手,再不住手我劈了你。”

小偷怎么也意料不到身后出现了山花,小偷惊恐地面对山花:“小姑娘,这锄头可不能玩的,你可不能乱来啊。”

山花义正词严地:“好吧,你必须老实跪下,必须跟我去派出所认罪。”

这时,门外传来狗叫声,村长带着派出所几位干警冲了进来,众干警将小偷捆了个严严实实。

派出所所长:“山花,荷花,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们,这个家伙是个公安部通缉的从外省流窜过来的杀人犯,终于在你们家里落网了,你们真是一对英雄小姐妹啊。”

待小偷让派出所带走后,姐妹俩从惊恐中走了出来,兴奋地搂在一起。

92.汪山花乡下老家,抚河河畔(日,外)

山花:“荷花,明天跟姐去县城读书。”

荷花:“姐,你放心吧,你不是常叫我要胆大一点吗,我一个人在家不再胆小了。”

山花:“不,妹妹,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这样姐才放心。”

荷花:“这学期还没完啦,姐,能转过去吗?”

山花:“我想办法。”

93.抚县一中附近汪山花租的房间(日,外)

天上明月高悬。窗外,家家户户亮起了万家灯火。

山花:“奶奶,妈妈,我把荷花带来了。”

荷花:“奶奶,妈妈,我来了,姐说让我转到县城读小学。”

荷花:“妈……”

山花妈:“荷花,我的乖女儿,妈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山花奶奶:“荷花,让奶奶看看长高了没有”……

94.抚县一中附近汪山花租的房间(日,内)

山花与奶奶、妈妈、妹妹一块用餐,吃月饼。

山花:“奶奶,妈妈,今天是中秋节,我们吃个团圆饭。”

奶奶感慨地:“山花,我们家好久没吃团圆饭了。”

山花:“是啊,奶奶,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多温馨。”

山花与妹妹端起杯子:“奶奶,妈妈,今天是我们家团圆的日子,我们以水代酒,一起举杯庆祝。”

95.抚县一中附近汪山花租的房间(夜,内)

山花望着妈妈与奶奶熟睡的脸,荷花酣睡着的小脸,目睹全家人团圆的喜悦情景,山花动情地哭了。

96.县城大街上(日,外)

山花拉着荷花的手在街上行走。走在斑马线上,荷花被来往不断的车辆吓慌了,不敢向前走:“姐,我怕。”

山花:“荷花,走路要走斑马线,红灯停,绿灯行,记住姐姐的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一点,不要怕。”

在山花的鼓励下,荷花坚定地点点头。

97.县城郊区小学室(日,外)

小学校长室,窗明几净。山花将荷花送到校长室。

校长边看报边说:“小姑娘,中途转学是不行的。”

山花:“校长,请问能不能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情况是这样的,我老家在古镇山口村,我叫山花,我妹叫荷花……”

校长此时发现报纸上一篇报道题为《英雄小姐妹——记汪山花汪荷花》的报道,高兴地说:“好了山花,你们两姐妹是英雄,你妹子转学的事我批了。”

山花、荷花:“谢谢校长。”

98.县城郊区小学教室(日,内)

荷花在全神贯注地听讲,兴奋地摆弄着文具。

99.县城郊区小学教室门口(日,外)

待荷花走进教室,山花又连忙急切地往县城中学方向赶路。

100.县城一中相邻的出租民房(日,外)

山花与荷花悄悄对话。

山花:“荷花,现在我们全家人在一起,妈妈还得看病,我们必须课余时间多赚点钱。”

荷花:“姐,你说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你不是在画廊里打工吗?”

山花:“画廊里不必天天去,我得多打一份。明天是星期天,我们捡废品去。”

101.县城,一居民小区(日,外)

山花与荷花在走村串户收废品。山花与荷花用编织袋装满塑料瓶子。

这时来了几个穿着肮脏的小孩:“这是我们捡废品的地盘,你们怎么抢我们的生意?”说着,一个人就去抢荷花捡的废品。

山花:“小兄妹们不要这样,我奶奶年事已高又得了心脏病,我妈瘫了,我爸在外打工中碰上地震中没了,我和我妹又要读书……”

荷花:“你们听着,我妈得了脑溢血,家中欠了一屁股债,我妈等着这笔钱治病呢?你们就不能通融一点?”

另一小男孩友好地:“算了,都有困难,我们何必计较呢?!”另一女孩:“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算了。”

几个小孩将抢走的废品重新还给山花与荷花。

山花:“谢谢你们。”

山花荷花又捡起了废品。

102.抚县一家旧贷交易处(日,外)

山花与荷花在购买旧电视机。

103.抚县一中附近山花租的民房(夜,内)

山花与荷花将旧电视机放给奶奶妈妈看。

山花妈妈:“山花,这哪儿还有钱买电视机呢?”

山花:“妈妈,你放心我不是偷来抢来的,是捡塑料瓶子卖赚钱补贴家用,一个塑料瓶子可以卖一毛钱。”

荷花:“妈,你放心好了,只要一有空,姐姐就带着我出去捡塑料瓶子。”

山花奶奶:“是啊,我知道你们不会乱用钱。”

山花:“奶奶妈妈,你们在家看看电视多好。”

104.抚县一中图书馆一角(夜,内)

一排排书架后面,山花独自一人趴在长条桌上看《中国国画》一书。

“山花,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啊?”

这时山花发现后面走来英俊少年,山花:“是建军同学啊,你想看什么书?”

建军:“我想看《中国国画》。”

山花:“我正在看,你先拿去看吧!”

建军:“算了,你先看吧。”

105.抚县一中附近山花租的民房(日,内)

村长与石头、田伯来到这里,并带来了一大车农产品。

村长与山花、奶奶、妈妈、荷花亲切交谈。

田伯将一叠草药送给山花妈:“山花妈,你腿软站不起来,我特地去高山上采来了这些草药,你吃了兴许有作用。”

山花妈:“谢谢田大哥。村长,你专程来看我们,还带来了这么多东西,我们一家真过意不去。”

村长:“这鸡蛋,这红薯,这芋头,都是我们老家种的,乡亲们合起来送的,值不了多少钱。”

山花:“村长伯伯,真对不起你啊!”

村长:“山花,是我这个当村长的对不起你们一家啊。我关心不够。”

106.村长家(日,内)

周村长与几个村干部在商议。

村长:“我到城里专程看了看山花一家,我心里好难过。山花家碰到这么大的天灾,山花妈还没有治好,没有钱只好在家吃药,我们不能撒手不管。”

村干部甲:“当然得管,可是我们拿什么管呢?村里这么穷。”

村干部乙:“我们来发动大家捐款捐物怎么样?”

村干部丙:“是啊,马上又要开学了,趁在开学前,我们搞个捐助仪式。”

村长:“好了,就这样定吧!明天我让石头接山花回来一趟。”

107.村部(日,外)

伴随着《感恩的心》歌的旋律,村长说开了:“乡亲们,山花家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山花带着奶奶、妈妈一起在县城上学,还要照顾妹妹,多么了不得的孩子,可她从没有向我说过困难,今天把大伙儿叫来,希望大家有钱出钱,有物出物,乡里乡亲的,一家有难,全村来帮。好。现在捐款开始。”

山花:“村长伯伯,不用了。”

村长:“山花,你听伯伯的。”村长拿出一沓钱投进了捐款箱:“我——第一个!”

石头接着拿出一沓钱投进了捐款箱:“我第二个。”

田伯:“我第三个。”

“姐姐,这是我攒的零花钱,捐给大妈治病。”捐款现场,一个留着西瓜头的男孩将一个装有500元的罐子交给山花手中。

山花:“细牛,你就不要捐了,你妈还病着啦!”

细牛:“山花姐,这是我妈的意思。”

乡亲们都在争着捐款捐物。

捐款现场,一位捐款者推着黄包车来到现场奉献自己的爱心,山花发现这是杨大山。山花正要走过去打招呼,杨大山急急地走开了。

“谢谢,谢谢。”捐赠仪式上,山花几度哽咽。她不时地低首致谢:“谢谢所有关心和帮助我们的家乡亲人,是你们给了我家的爱,给了我妈妈重生的机会。”

108.抚县一中初一年级教室(日,内)

山花急急走到门口。孙老师在上课。

山花:“老师……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孙老师不悦地:“不要以为你成绩好,就随意迟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上次说过的话要算数,汪山花同学,那你回家吧。”

建军站了起来:“孙老师,请让山花坐下吧!”

孙老师:“建军,这里没你的事,你坐下。”

同类推荐
  • 中国现代文学经典收藏馆

    中国现代文学经典收藏馆

    中国一世纪的经典绝唱震撼几代人心灵的不朽篇章作者:1鲁迅2叶紫3周文4卢隐5刘云若5萧红6林微因7许地山8徐志摩9朱自清10穆时英11鲁彦12闻一多13郁达夫14邱东平15蒋光慈16洪灵菲17朱湘18石评梅19刘半农20戴望舒21梁遇春22胡也频23周韬奋
  • 横舟集

    横舟集

    诗,就像草原上一只美丽的蝴蝶,人都想捕捉到它,但它却十分狡黠,上下颉颃,左右飞旋,引诱着你,却永远不给你捉到它的机会。诗是文学生态中最娇艳、感应时代最灵敏、因而也最不易出现大家巨擘的文体,中国历史五千年,被称为诗的国度,可是经时间过滤而留存下来且被历代大众耳熟能详的也就十几位。
  • 莱茵星光:一位爱乐者的欧行漫记

    莱茵星光:一位爱乐者的欧行漫记

    本书是作者借游记的形式谈城市景观、谈文化发展、谈历史故事、谈古典音乐等等。书中不仅有美丽的欧洲图画和引人的历史,尤其是作者把自己对音乐的感受和深刻见解十分丰满地表现出来。文字精当,晓畅易读。
  • 经年的时光

    经年的时光

    《经年的时光》一行行文字,从作者的手心溢出,在西海固母系家园中,温情和善良被疼痛地唤醒;每一个文字,以固有的姿态,洞穿我们的心底;所有的词语,在一张白纸上,灿烂着我们的心跳和呼吸。
  • 唐诗风物志:唐人的世俗生活

    唐诗风物志:唐人的世俗生活

    在世风开放、文化繁盛的唐朝,以诗寄情、叙事、言志是一种风尚,诗歌在唐代空前绽放。与其他朝代相比,唐人似乎生活得格外热情,他们热进取、爱美妆、轻规训、喜游耍,热衷精神愉悦,也沉醉于世俗生活。本书从唐人的行、婚、花、梦、欢、衣、妆、食、戏九个方面,娓娓细叙唐人的世俗百态,文字讲究而带有活泼之意,徐徐展开一幅唐人生活的画卷。
热门推荐
  • 心悦君兮君不知

    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历经两世,一世为仙,一世为人,却始终无法得到他的心,既然如此她宁愿永堕轮回,永世为妖,自此再不见他,再不动情……
  • 和风一起陪你走

    和风一起陪你走

    女主(木灵兮)和男主从初中开始就在一起上学,几经转折他们相爱了,可是因为女主的表妹喜欢男主,(女主)的父母只好让她的表妹嫁给了男主,女主太过伤心消失了,男主却不放弃的在找女主......
  • 昔时尚有情

    昔时尚有情

    ”顾昔时,我等了你八年,爱了你十年,我等不起了,你走吧,走了就别再回头,别给了我希望,却又要收回最后的念想,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 半世妖师

    半世妖师

    这个妖怪很懒,什么都没有留下。。。。。。
  • 阎魔之迷途魔刃

    阎魔之迷途魔刃

    因为作品名阎魔被占用,所以书名才如此蛋疼。一个死去的普通人,意外重生在异世界,成为兽族的王子,死后再一次重生在一个荒岛上,重新化为人形。一把莫名出现的太刀,以及主角变异的右手,它们的背后究竟是什么。美丽纯真的天使公主,强大圣洁的女神一一来到他的身边……在力量的诱惑下,他踏上了旅途。在天使、神灵、恶魔中他该如何做出抉择,如何处理三族间的恩怨纠葛。还有,他的未来在哪里?
  • 悔血染

    悔血染

    当一切变得血迹斑斑,你会后悔吗?或许吧。傲娇x腹黑,冰山x傻白甜,那叫绝配。那你见过傲娇x傲娇,冰山x冰山,腹黑x腹黑吗?属性相同,怎么谈恋爱?师傅,这文甜到掉牙了。是你牙齿不好吧。(笔名改不了,其实我就是doll)
  • 月碎

    月碎

    鲜衣怒马少年时,只为一片天地。琉璃破碎般的记忆。少年轻狂,为的是心中的信仰。十二星芒的出世,只为一次次的永恒和分离。
  • 最强神迹

    最强神迹

    【都市修真超能小说】【全能主角无敌光环】倍受欺凌的孤儿霍兴,在寻死时意外获得神的记忆,化身都市男神龙翔,开启了他不一样的人生。从都市全能,到修真奇才,从魔法纵横,到最强科技,从神级血脉,再到无敌兽体,当这一切一切的奇迹在龙翔身上汇集,他又会铸就怎样的传说?跨越一个一个星球,寻找成神真谛。你说绝无全能,他却无所不能。
  • 我们终将分离

    我们终将分离

    她们,他们,在她心里种下向日葵。却逢漫天雨季。年少的爱恋,温润如玉,经不住岁月长河的冲逝。她骄傲,任性,横冲直撞,在她的世界里。以为努力就能拯救世界。他,爱美人更爱江山。他说,英雄是天下的,我只愿,为你一人倾尽繁华。若素带着高中的爱恋来到新的学校,彗星撞地球般遇见天才少年祐年和温柔歌手辰音,以及如双生姐妹花的李楚,他们的命运轨迹将如何发展?剪不断理还乱。
  • 共工后裔

    共工后裔

    故事发生在一个以现实做模版的以太世界里,讲的是一个共工的后裔发生的故事,世界观类似与哈利波特的世界观的东方版,魔法和魔法的家族隐匿在现实中,最初是给一个朋友写的自制rpg小说剧本,后来朋友因为一些原因放弃制作了,觉得很可惜就把它最为一个网络小说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