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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古文(2)

岐梁闪倏,泾渭反复,而天府载万侯之玉,尚方具左纛黄屋,已焜煌于山足矣。

乘舆尚鸣銮和,储精澹虑,华盖之大角低回,北斗之七星皆去。

届苍山而信宿,屯绝壁之清曙。

既臻夫阴宫,犀象硉兀,戈鋋窸窣,飘飘萧萧,汹汹如也。

于是太一抱式,玄冥司直。

天子乃宿袚斋,就登陟,骈素虬,超崱屴。

天语秘而不可知,代欲闻而不可得。

柴燎上达,神光充塞。

泥金乎菡萏之南,刻石乎青冥之北。

上意由是茫然,延降天老,与之相识。

问太微之所居,稽上帝之遗则。

飒弭节以徘徊,抚八紘而黑咸黑。

忽风翻而景倒,澹殊状而异色,冏若褰袪开帷,下辩宸极者。

久之,云气蓊以回复,山呼山业而未息。

祀事孔明,有严有翼。

神保是格,时万时亿。

尔乃驻飞龙之秋秋,诏王属以中休。

觐群后于高掌之下,张大乐于洪河之州。

芬树羽林,莽不可收。

千人舞,万人讴。

骐驎踆踆而在郊,凤凰蔚跋而来游。

雷公伐鼓而挥汗,地祗被震而悲愁。

乐师拊石而具发,激越乎遐陬。

群山为之相峡,万穴为之倒流。

又不可得载已。

久而景移乐阕,上悠然垂思曰:嗟乎!余昔岁封泰山,禅梁父,以为王者成功,已纂终古。

尝览前史,至于周穆汉武,豫游寥阔,亦所不取。

惟此西岳,作镇三辅,非无意乎!顷者犹恐百姓不足,人所疾苦,未暇痊斯玉帛,考乃钟鼓。

是以视岳于诸侯,锡神以茅土。

岂惟壮设险于甸服,报西成之农扈,亦所以感一念之精灵,答应时之风雨者矣。

今兹冢宰庶尹,醇儒硕生,佥曰:黄帝颛顼,乘龙游乎四海,发轫匝乎六合。

竹帛有云,得非古之圣君,而泰华最为难上,故封禅之事,郁没罕闻。

以余在位,发祥隤祉者,焉可胜纪,而不得已,遂建翠华之旗,用塞云台之议。

矧乎殊方奔走,万国皆至,玄元从助,清庙歔欷也。

臣甫舞手蹈足曰:大哉烁乎!真天子之表,奉天为子者已。

不然,何数千万载,独继轩辕氏之美。

彼七十二君,又畴能臻此!盖知明主圣罔不克正,功罔不克成,放百灵,归华清。

进鵰赋表

天宝三载

臣甫言:臣之近代陵夷,公侯之贵磨灭,鼎铭之勋不复照曜于明时。

自先君恕预以降,奉儒守官,未坠素业矣。

亡祖故尚书膳部员外郎先臣审言,修文于中宗之朝,高视于藏书之府,故天下学士到于今而师之。

臣幸赖先臣绪业,自七岁所缀诗笔,向四十载矣,约千有余篇。

今贾马之徒,得排金门上玉堂者甚众矣。

惟臣衣不盖体,常寄食于人,奔走不暇,只恐转死沟壑,安敢望仕进乎!伏惟天子哀怜之,明主倘使执先祖之故事,拔泥涂之久辱,则臣之述作,虽不足以鼓吹《六经》。

先鸣数子,至于沈郁顿挫,随时敏捷,而扬雄枚皋之流,庶可跂及也。

有臣如此,陛下其舍诸?伏惟明主哀怜之,无令役役,便至于衰老也。

臣甫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

臣以为雕者,鸷鸟之殊特,搏击而不可当,岂但壮观于旌门,发狂于原隰。

引以为类,是大臣正色立朝之义也。

臣窃重其有英雄之姿,故作此赋,实望以此达于圣聪耳。

不揆芜浅,谨投延恩匦进表献赋以闻,谨言。

鵰赋

当九秋之凄清,见一鹗之直上,以雄材为己任,横杀气而独往。

梢梢劲翮,肃肃遗响。

杳不可追,俊无留赏。

彼何乡之性命,碎今日之指掌。

伊鸷鸟之累百,敢同年而争长?此雕之大略也。

若乃虞人之所得也,必以气禀玄冥,阴乘甲子,河海荡潏,风云乱起,雪冱山阴,冰缠树死。

迷向背于八极,绝飞走于万里。

朝无所充肠,夕违其所止。

颇愁呼而蹭蹬,信求食而依倚。

用此时而椓杙,待尤者而纲纪。

表狎羽而潜窥,顺雄姿之所拟。

歘捷来于森木,固先系于利觜。

解腾攫而竦神,开网罗而有喜。

献禽之课,数备而已。

及乎闽隶受之也,则择其清质,列在周垣。

挥拘挛之掣曳,挫豪梗之飞翻,识畋游之所使,登马上而孤骞。

然后缀以珠饰,呈于至尊,抟风枪桑,用壮旌门。

乘舆或幸别馆,猎平原,寒芜空阔,霜仗喧繁。

观其夹翠华而上下,卷毛血之崩奔,随意气而电落,引尘沙而昼昏。

豁堵墙之荣观,弃功效而不论。

斯亦足重也。

至如千年孽狐,三窟狡兔,恃古冢之荆棘,饱荒城之霜露。

回惑我往来,趦趄我场圃。

虽有青骹载角,白鼻如瓠,蹙奔蹄而俯临,飞迅翼而遐寓,而料全于果,见迫宁遽。

屡揽之而颖脱,便有若于神助。

是以晓哮其音,飒爽其虑。

续下鞲而缭绕,尚投迹而容与。

奋威逐北,施巧无据。

方蹉跎而就擒,亦造次而难去。

一奇卒获,百胜昭著。

夙昔多端,萧条何处。

斯又足称也。

尔其鸧鸹鸸鶂之伦,莫益于物,空生此身,联拳拾穗,长大如人,肉多奚有,味乃不珍。

轻鹰隼而自若,托鸿鹄而为邻。

彼壮夫之慷慨,假强敌而逡巡。

拉先鸣之异者,及将起而复臻。

忽隔天路,终辞水滨。

宁掩群而尽取,且快意而惊新。

此又一时之俊也。

夫其降精于金,立骨如铁目通于脑,筋入于节。

架轩楹之上,纯漆光芒;掣梁栋之间,寒风凛冽。

虽趾蹻千变,林岭万穴,击丛薄之不开,突杈丫而皆折。

又有触邪之义也。

此久而服勤,是可呀畏。

必使乌攫之党,罢钞盗而潜飞;枭怪之群,想英灵而遽坠。

岂非虚陈其力,叨窃其位,等摩天而自安,与枪榆而无事者矣。

故不见其用也,则晨飞绝壑,暮起长汀,来虽自负,去若无形。

置巢嶻山杲筑窝,养子青冥。

倏尔年岁,茫然阙庭。

莫试钩爪,空回斗星。

众雏倘割鲜于金殿,此鸟已将老于岩扃。

天狗赋并序

天宝中,上冬幸华清宫,甫因至兽坊,怪天狗院列在诸兽院之上。

胡人云:“此其兽猛捷无与比者。

”甫壮而赋之,尚恨其与凡兽相近。

澹华清之莘莘漠漠,而山殿戍削,缥焉天风,崛乎回薄。

上扬云旓兮,下列猛兽。

夫何天狗嶙峋兮,气独神秀。

色似狻猊,小如猿狖。

忽不乐虽万夫不敢前兮,非胡人焉能知其去就。

向若铁柱欹而金缫断兮,事未可救。

瞥流沙而归月窟兮,斯岂逾书。

日食君之鲜肥兮,性刚简而清瘦。

敏于一掷,威解两斗。

终无自私,必不虚透。

尝观乎副君暇豫,奉命于畋,则蚩尤之伦,已脚渭戟泾,提挈丘陵,与南山周旋,而慢围者戮,实禽有所空。

伊鹰隼之不制兮,呵犬豹以相缠。

蹙乾坤之翕习兮,望麋鹿而飘然。

由是天狗捷来,发自于左。

顿六军之苍黄兮,劈万马以超过。

材官未及唱,野虞未及和。

冏骨考矢与流星兮,围要害而俱破。

洎千蹄之进集兮,始拗怒以相贺。

真雄姿之自异兮,已历块而高卧。

不爱力以许人兮,能绝甘以为大。

既而群有瞰咋,势争割据。

垂小亡而大伤兮,翻投迹以来预。

划雷殷而有声兮,纷胆破而何遽。

似爪牙之便秃兮,无魂魄以自助。

各弭耳低徊,闭目而去。

每岁,天子骑白日,御东山,百兽踿跄以皆从兮,四猛仡铦锐乎其间。

夫灵物固不合多兮,胡役役随此辈而往还?惟昔西域之远致兮,圣人为之豁迎风,虚露寒,体苍螭,轧金盘。

初一顾而雄材称是兮,召群公与之俱观。

宜其立阊阖而吼紫微兮,却妖孽而不得上干。

时驻君之玉辇兮,近奉君之渥欢。

使奥处而谁何兮,备周垣而辛酸。

彼用事之意然兮,匪至尊之赏阑。

仰千门之崚嶒兮,觉行路之艰难。

惧精爽之衰落兮,惊岁月之忽殚。

顾同侪之甚少兮,混非类以摧残。

偶快意于校猎兮,尤见疑于蹻捷。

此乃独步受之于天兮,孰知群材之所不接。

且置身之暴露兮,遭纵观之稠叠。

俗眼空多,生涯未惬。

吾君倘忆耳尖之有长毛兮,宁久被斯人终日驯狎已!

唐兴县客馆记

中兴之四年,王潜为唐兴宰,修厥政事。

始自鳏寡巨独,而和其封内,非侮循循,不畏险肤,而行而一。

咨于官属,于群吏,于众庶,曰:“邑中之政,庶几缮完矣,惟宾馆上漏下湿,吾人犹不堪其居,以容四方宾,宾其谓我何?改之重劳,我其谓人何?”咸曰:诞事至济,厥载,则达观于大壮。

作之闹闳,作之堂构,以永图。崇高广大,逾越传舍,通梁直走,嵬将坠压,素柱上承,安若泰山。

两傍序开,发泄霜露,潜静深矣。

步櫩复霤,万瓦在后,匪丹艧为,实疏达为。迥廊南注,又为覆廊,以容介行人,亦如正馆,制度小劣。

直左阶而东,封殖修竹茂树;挟右阶于南,环廊又注,亦可以行步风雨。

不易谋而集事,邑无妨工,亦无匮财,人不待子来,定不待方中矣。

宿息井树,或相为宾,或与之毛。

天子之使至,则曰邑有人焉,某无以栗阶;州长之使至,则曰某非敢宾也,子无所用俎;四方之使至,则曰子贶某多矣,敢辞贽。

或曰:“明府君之侈也,何以为人?”皆曰:“我公之为人也,何以侈!子徒见宾馆之近夫厚,不知其私室之甚薄。

器物未备,力取诸私室,人民不知赋敛。

乃至于馆之醯醢阙,出于私厨;使之乘驷阙,办于私厩。

君岂为亭长乎?是躬亲也。

若馆宇不修,而观台榭是好,宾至无所纳其车,我浩荡无所措手足,获高枕乎?其谁不病吾人矣!玭瑕忽生,何以为之,是道也,施舍不几乎先觉矣。

”杜之友朋叹曰:“美哉!是馆也成,人不知,人不怒,廨署之福也,府君之德也。

”府君曰:“古有之也,非吾有也,余何能为是;亦前州府君崔公之命也,余何能为是!”日辛丑岁秋分,大余二,小余二千一百八十八。

杜氏之老记已。

说旱

初,中丞严公节制剑南日,奉此说。

《周礼、司巫》:“若国大旱,则率巫而舞雩。”《传》曰:“龙见而雩。”谓建巳之月,苍龙宿之体,昏见东方,万物待雨甚大,故祭天,远为百谷祈膏雨也。

今蜀自十月不雨,月旅建卯,非雩之时,奈久旱何!得非狱吏只知禁系,不知疏决,怨气积,冤气盛,亦能致旱?是何川泽之乾也,尘雾之塞也,行路皆菜色也,田家其愁痛也!自中丞下车之初,军郡之政,罢弊之俗,已下手开济矣。

百事冗长者,又以革削矣。

独狱囚未闻处分,岂次第未到,为狱无滥系者乎?谷者百姓之本,百役是出,况冬麦黄枯,春种不入,公诚能暂辍诸务,亲问囚徒,除合死者之外,下笔尽放,使囹圄一空,必甘雨大降,但怨气消则和气应矣。

躬自疏决,请以两县及府系为始,管内东西两川,各遣一使,兼委刺史县令,对巡使同疏决,如两县及府等囚例处分,众人之望也,随时之义也。

昔贞观中,岁大旱,文皇帝亲临长安、万年二赤县决狱,膏雨滂足。

即岳镇方面岁荒札,皆连帅大臣之务也,不可忽。

凡今徵求无名数,又耆老合侍者,两川侍丁,得异常丁乎?不殊常丁赋敛,是老男老女死日短促也。

国有养老,公遽遣吏存问其疾苦,亦和气合应之义也,时雨可降之徵也。

愚以为至仁之人,常以正道应物,天道远,去人不远。

画马赞

韩干画马,毫端有神。

骅骝老大,騕裛清新。

鱼目瘦脑,龙文长身。

雪垂白肉,风蹙兰筋。

逸态萧疏,高骧纵恣。

四蹄雷雹,一日天地。

御者闲敏,去何难易。

愚夫乘骑,动必颠踬。

瞻彼骏骨,实惟龙媒。

汉歌燕市,已矣茫哉。

但见驽骀,纷然往来。

良工惆怅,落笔雄才。

杂述

杜子曰:凡今之代,用力为贤乎?进贤为贤乎?进贤贤乎,则鲁之张叔卿、孔巢父二才士者,聪明深察,博辩闳大,固必能伸于知己,令闻不已,任重致远,速于风飙也。

是何面目黧黑,常不得饭饱吃,曾未得富家奴,兹敢望缟衣乘轩乎?岂东之诸侯深拒于汝乎?岂新令尹之人未汝之知也?由天乎?有命乎?虽岑子、薛子,引知名之士,月数十百,填尔逆旅,请诵诗,浮名耳。

勉之哉!勉之哉!夫古之君子,知天下之不可盖也,故下之;知众人之不可先也,故后之。

嗟乎叔卿!遣辞工于猛健,放荡似不能安排者,以我为闻人而已,以我为益友而已。

叔卿静而思之。

嗟乎巢父!执雌守常,吾无所赠若矣。

泰山冥冥崪以高,泗水潾潾弥以清。

悠悠友生,复何时会于王镐之京,载饮我浊酒,载呼我为兄。

秋述

秋,杜子卧病长安旅次,多雨生鱼,青苔及榻。

常时车马之客,旧雨来,今雨不来。

昔襄阳庞德公,至老不入州府,而扬子云草《玄》寂寞,多为后辈所亵,近似之矣。

呜呼!冠冕之窟,名利卒卒,虽朱门之涂泥,士子不见其泥,矧抱疾穷巷之多泥乎?子魏子独踽踽然来,汗漫其仆夫,夫又不假盖,不见我病色,适与我神会。

我弃物也,四十无位,子不以官遇我,知我处顺故也。

子挺生者也,无矜色,无邪气.必见用,则风后、力牧是已。

于文章则子游、子夏是已,无邪气故也,得正始故也。

噫!所不至于道者,时或赋诗如曹、刘,谈话及卫、霍,岂少年壮志未息俊迈之机乎?子魏子今年以进士调选,名隶东天官,告余将行,既缝裳,既聚粮,东人怵惕,笔札无敌,谦谦君子,若不得已。

知禄仕此始,吾党恶乎无述而止。

东西两川说

闻西山汉兵食粮者四千人,皆关辅山东劲卒,多经河陇幽朔教习,惯于战守,人人可用,兼羌堪战子弟向二万人,实足以备边守险。

脱南蛮侵掠,邛雅子弟不能独制,但分汉劲卒助之,不足扑灭,是吐蕃冯陵本自足支也。

榷量西山邛雅兵马,卒叛援形胜明矣。

顷三城失守,罪在职司,非兵之过也,粮不足故也。

今此辈见阙兵马使,八州素归心于其世袭刺史,独汉卒自属裨将主之。

窃恐备吐蕃在羌,汉兵小昵,而衅隙随之矣。

况军须不足,奸吏减剥未已哉。

愚以为宜速择偏裨主之。

主之势,明其号令,一其刑赏,申其哀恤,致其欢忻,宜先自羌子弟始,自汉儿易解人意,而优劝旬月,大浃洽矣,仍使兵羌各系其部落,刺史得自教阅,都受统于兵马使,更不得使八州都管或在一羌王,或都关一世袭刺史。

是羌之豪族,发源有远近,世封有豪家,纷然聚藩落之议于中,肆与夺之权于外已。

然则备守之根危矣,又何以借其为本,式遏雪岭之西哉?比羌族封王者,初以拔城之功得,今城失矣,袭王如故,总统未已,奈诸董攘臂何,王尹之狱是矣。

由策嗣羌王,关王氏旧亲,西董族最高,怨望之势然矣。

诚于此时便宜闻上,使各自统领,不须王区分易制,然后都静听取别于兵马使,不益元戎气壮,部落无语。

或纵一部落怨,获群部落喜矣。

无爽如此处分,岂惟邛南不足忧,八州之人,愿贾勇复取三城不日矣。

幸急择公所素谙明了将,正色遣之。

獠贼内编属自久,数扰背亦自久,徒恼人耳,忧虑盖不至大。

昨闻受铁券,爵禄随之,今闻已小动,为之奈何?若不先招谕也,谷贵人愁,春事又起,缘边耕种,即发精卒讨之甚易,恐贼星散于穷谷深林,节度兵马,但惊动缘边之人,供给之外,未见免劫掠,而还赁其地,豪族兼有其地而转富。

蜀之土肥,无耕之地,流冗之辈,近者交互其乡村而已,远者漂寓诸州县而已,实不离蜀也,大抵只与兼并豪家力田耳。

但均亩薄敛,则田不荒,以此上供王命,下安疲人可矣。

豪族转安,是否非蜀,仍禁豪族受赁罢人田,管内最大,诛求宜约,富家办丽贫家创痍已深矣。

今富儿非不缘子弟职掌尽在节度衙府州县官长手下哉。

村正虽见面,不敢示文书取索,非不知其家处,独知贫儿家处。

两川县令刺史有权摄者,须尽罢免,苟得贤良,不在正授权,在进退闻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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