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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张墨涵是京剧院剧目工作室的离退人员,早晨与杨月樵一起和戏迷们见面后也没走。此时也来凑个热闹,看看杨月樵走马上任会出什么奇招儿。

冯梦梅作为尚未办理离退手续的老同志,理所应该出席会议,再加上她听说杨月樵出山担任院长,自然非常高兴,也来给他捧场。

柳小舫本来不想出席会议,因为由她和老黑合作的小品大获成功,她的名气一鸣惊人,老黑帮她调任电视台的事已大有眉目,在京剧院的在编人员名单中,很快就将消失了。所以京剧院重组不重组,已与她无关。但因为她母亲张妙舫是前任院长,现在人也已调出文化系统,可文化局现任领导与新上任的院长对她会怎么评价,不久后,她办理调转关系手续时会不会有麻烦等等问题,也让她放心不下,便也来参加会议。

杨秋女这几天夜里一直没回家,本来还不知道父亲归队当上了院长,早晨,从方头嘴里听到他说“这次咱俩的老爹又一同当上了院长”,也没太留神往心里去。现在正回家看望母亲,自然就没有来。

会议开始后,首先由冯慕良代表文化局行政领导班子宣布任命:杨月樵为京剧院代理院长,待正式批复下达后,再扶正。冯笑梅、方振文任京剧院副院长。免去原院长张妙舫的职务。接着,由盛初善代表文化局党委宣布任命:冯笑梅副院长兼任京剧院党总支书记,免去原兼职党总支书记张妙舫的职务。同时,由盛初善代表市委宣传部做了对文化局行政领导班子改组理由的说明,并传达了市委将在三个月后举办京剧艺术节的具体决定。最后,又对京剧院新上任的领导班子及全体同志提出积极行动起来,为办好京剧艺术节人人做贡献的要求。

接下来,是杨月樵的就职演说。

冯笑梅为了活跃气氛,首先带头给杨月樵鼓掌,全体到会者便一齐热烈鼓掌。

杨月樵很激动,没开口已先热泪盈眶。他首先感谢大家的信赖,更感谢市委及宣传部、文化局领导们的信赖。然后由京剧危机导致京剧院涣散,再由市委京剧艺术节决定所提供的契机,展望了京剧院必将复兴的光辉前景。这些话使与会者听得很开心,便一再给杨月樵鼓掌。最后,他针对形式与任务,谈到了京剧艺术工作者的历史使命与应有的贡献。同时,提出了一些具体要求,这包括对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大形势与大趋势的热心关注与清醒认识,以便掌握前进方向。同时,要在业务上积极上进,苦练基本功,为京剧复兴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杨月樵的讲话不多不少,不深不浅,不慢不快,有条有理,不用稿,无废话,赢得了热烈的掌声。认识杨月樵的老同志们,知道他当初就才智超群,机敏过人,表达能力又好,极富领导才能,故而并不惊讶。中青年都是首次接触这位赫赫有名的关外杨,也是首次听到坐在他们面前的领导这么从容不迫、有条有理的讲话,而不是像方振武、张妙舫或者早些年的柳少秋等人那么脑袋一句、屁股一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信口胡诌,废话连篇,笑话百出。所以,对杨月樵的印象颇好。

柳小舫听着杨月樵的发言,心中暗自服气,脸上却有些不屑。为了难为这位大名鼎鼎的新院长,便突然发难,问道:“杨院长,你们当领导的,上任伊始,就给我们提了一大堆要求,可我想知道知道,这几年的工资补发不补发?医疗费条子给报不给报?今后给什么待遇?我们青年演员的住房问题、交通问题,甚至结婚后的独生子女补贴、托儿所、幼儿园的入托问题,剧院将采取什么政策?这些问题不先向我们小老百姓交交底,光让我们练功、上进,做贡献,怕是有点儿不切实际,放空炮吧。”

杨月樵不认识这个年轻姑娘是谁,但却听出她是来故意怄气的,便微微一笑说:“你问的这些问题,都是重组京剧院必须要遇到、也必须要解决的问题,等剧院领导班子在充分征求大家意见的基础上制定出具体政策,报请局里、部里批准后,会向大家公布的。不过,作为长辈人,我想对你说一句题外话,就是:国家搞活经济体制改革,就是要改革一切不利于解放生产力的现行经济政策,比如铁饭碗和大锅饭。你方才提的这些,都属于这个范畴。就是说,你提的这些问题都属于要改革之列。所以,我建议你要有思想准备,以免在这些旧经济制度下才会提出的问题,一旦被改革之后,思想上转不过弯儿来。”

“这么说,你这新院长要改革铁饭碗儿?”柳小舫敏感地发现杨月樵的回答中暗藏了杀机。

“铁饭碗是导致京剧危机的主要原因之一。”杨月樵说,“不革除就无法使京剧走上复兴之路。所以,革除铁饭碗乃是早晚的事。”

“同志们!同胞们!可怜的父老兄弟姐妹们!”柳小舫抓住节骨眼儿煽风点火,说,“看来社会主义优越性马上就要在我们京剧院被革除了!资本主义就要复辟了!盛书记呦,你们领导搞改革就这么搞哇?就不打算管我们小老百姓的死活呀?”

“小舫,不许胡闹!”张墨涵作为柳小舫的外公,见柳小舫越来越不像话,便站起来喝止。

“哎哟,我的外公!你怎么也和当官儿的穿一条连裆裤哇。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您怎么不让我说话呢?”她的语气充满彩旦演员舞台上的韵味。

“小舫,你严肃点儿!”方振文在旁见柳小舫蓄意扰乱会场,看不下去,就赶紧站起来喝道,“这是开会,不是歌厅 你演小品!”

“演小品怎么了?演小品怎么了?”柳小舫的父亲柳少秋和母亲张妙舫都当过京剧院院长。所以,在她心目中这京剧院就是她家开的。因此她容忍不了别人对自己说一个“不”字。听了方振文的话,马上回击说:“刚当上副院长就神气上了,要当上院长还不得吃人哪——贱骨头贱肉样儿!”

方振文一听,怒火三千丈,哪里还管自己是不是副院长,撸胳膊,卷袖子,就要去打柳小舫。

杨月樵一见,忙跨上一步,拉住方振文的胳膊,“振文,你!……”

“放开我!”方振文喊,“我今天非教训教训她这个没人敢碰的小妖精!这不是他们家的天下了!妈个×的!”

“好!院长骂人!你算什么院长!看你那德行!”柳小舫挑唆目的达到,赶紧撤退,抓起挎包抬腿就走,边走嘴里还夸张地嚷着,“不好了!胡汉三又回来了!劳改犯和旧社会黑班主、剧院的资本家全杀回来了!咱这些潘冬子没法活了!毛主席呀,快救命啊!”边嚷着,边扬长而去。

柳小舫的恶作剧引得到会的人哄堂大笑——他们行里人的角度,看到柳小舫的即兴表演浑身是戏,夸张又幽默,实在忍俊不禁。张墨涵一着急就咳嗽,想追打制止柳小舫,两腿又力不从心,只好干坐着叹气。

谁知,还没等大家的笑声平息,柳小舫又转身走了回来,嚷道:“杨月樵、冯笑梅,你们冯家班儿的还乡团听着:方振文今天骂了我!让我当众受了屈辱,人格尊严受到极大伤害,这京剧院成了明目张胆打骂革命群众的监狱,我不能再在京剧院干了!我要求调走!你们谁也不许阻拦!”说完,又喊起口号来:“革命群众团结起来!打倒还乡团!逃出黑地狱!走向解放区!”边喊边走了。

面对柳小舫的恶作剧,盛初善一言未发。其中的原因,他自己知道,中年以上的人也都知道。所以,他不说话,大家也习以为常,毫不奇怪。他今天来到这个他平常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实属迫不得已。那次,耿若渔找他谈话说得很清楚:无论如何,要让杨月樵去折腾一下。出经验是他们破格聘用人才取得的(所以他让自己老婆兼书记),出乱子趁机把京剧院彻底解散!反正现在这种生不生、死不死的局面太尴尬——死马当成活马治嘛。当然,耿若渔不能把临时利用一下这张牌,在冯雪梅归来之事上搏一搏,为自己争取再多干五年而孤注一掷,这些话也说给盛初善。当时,盛初善说,不然自己病休一段,让冯慕良去跟着瞎起哄就行了。可耿若渔说一开始总得露露面嘛,将来有了成绩好有他一份儿,也为推荐他继任部长积些分嘛。所以,他不得不来,因为文化大革命中,他为了破鞋烂袜子的事儿(那时他是文化局主管专业文艺团体的副局长),在这里被关了、斗了差不多一个月,被京剧院的造反派每天往脸上吐唾沫也吐了将近一个月。这次人生体验他永永远远记在了心底,从那时起,他每次再来京剧院心理上就总会产生条件反射——心虚。因为耻辱,也因为尊严,或者说因为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总是找不着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兼文化局党委书记的感觉和威仪。所以,他平时能不来这里尽量不来这里。可是,正如古训所言,雁飞不到处,人被名利牵。为了当上部长,他觉得脸皮发烧就又不那么重要了,就来了。

来之前,他只想草草走个过场就撤,剩下的事,连屎带尿,让杨月樵他们一点儿一点儿收拾去吧。他对京剧复兴这种话,根本连听都不想听。倒不是对京剧有什么深仇大恨,是因为他太了解上边的精神和下边的情况,太清楚眼前的政治经济现状与京剧从业人员队伍的素质。总之,因为太熟悉其中的内幕,就不敢相信京剧能够复兴,说说而已,岂能当真!听了杨月樵方才一番就职演说,他虽心里暗暗称许,却大不以为然。但他能够理解:一个能人,被打入阴山背后大半辈子,忽然有了出头露面的机会,头脑发热,说几句豪言壮语是很正常的。但他不相信现实生活能让杨月樵美梦成真。他隐约意识到,杨月樵生命中的另一次更大的悲剧正在徐徐拉开序幕。但他不能去提醒,这是他个人切身利益使然。在等待宣传部部长位子的过程中,他可以从冷眼旁观的角度,从从容容去欣赏一出新的梨园悲剧。他喜欢看悲剧,觉得悲剧比喜剧更富有审美价值。也很赞同鲁迅先生关于“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的悲剧定义。是的,他由衷承认这个关外杨确是个京剧艺术界不可多得的真善美。那么,毁灭关外杨的悲剧也许因此就更具有审美价值、更好看。但柳小舫(尽管张妙舫一口咬定千真万确,盛初善始终拿不准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骨血)方才的闹剧显然太轻佻了些、浅薄了些,像山洪暴发,咆哮过后,一波不兴,无一丝余味儿。他便想起身告退。

可就在盛初善准备离席而去时,杨月樵又说话了。他站起身,面朝大家,从容地说:“很好。柳小舫(他刚刚知道对方叫柳小舫)方才的许多带有煽动性和离间性质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对于她的话,我不想评论,因为她本人不在。我这里只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同辈和晚辈,根据我方才对柳小舫提出的那些问题的答复,也就是本院即将革除铁饭碗儿弊端的这一政策指向,大家都持有什么态度?赞成改革铁饭碗儿的有哪些?请举手。”

没有人举手。

“赞成的请举手。”方振文边举起自己的右手,边对到会者要求说。

张墨涵、冯笑梅同时举起了手。

几个年轻的演员也举起了手。

方振文数了数,正好十个人。

杨月樵又问:“希望保持铁饭碗儿、大锅饭现状——不演出,也不开工资,或者干脆解散京剧院的,请举手。”

没人举手。

方振文又按杨月樵的话问了一遍。

依然没有人举手。

“咱问个问题行不?”突然站起来说话的是朱效花,她始终坐在角落里,一言未发。

“什么问题?”方振文问。

“革除铁饭碗儿后,给什么饭碗儿?”

“泥饭碗。”方振文直通通地说。

“妈呀,那我可不能举手。要是换个金饭碗、银饭碗还差不多。”朱效花一本正经地说。

大家都笑了。

“笑什么?谁不知道,泥饭碗一不小心就得摔碎!”朱效花辩解说,“哪怕换个磁的呢,也能将就。”

又是一阵笑。

“我什么话说错了?你们这样笑?”朱效花显然有些不高兴,“本来嘛,金饭碗比银饭碗好,银饭碗比铁饭碗好,铁饭碗又比磁饭碗结实。反正,什么饭碗都比泥饭碗强!”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从冯家茶馆出来,杨月樵惦记李秋萍没人照顾,打算直接回家,就不让冯梦梅再送。可冯梦梅总觉得话犹未尽,一直口里答应不送,脚下却是依然向前走。

杨月樵便也只好由她。两人便沿着马路旁的林阴路,边说边往前走。

上午京剧院的见面会,使杨月樵意识到依靠目前这支被耿若渔、方振武、张妙舫多年带坏了的队伍来复兴京剧是不可能。按他的估计,现有的在编人员中,这种共产党发给我的铁饭碗,谁敢来没收就和谁拼命的情绪一时还转化不过来。而且,在党中央没下红头文件收回铁饭碗之前,到了手的饭,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谁不吃,乃是大多数人的共同心理,那么,与大多数人去作对,当然不可能有好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杨月樵才发现,纵然他对京剧危机的原因思索得再透彻,复兴京剧的具体方案考虑得再详尽,可现有队伍素质的提高和错误观念的转化工作却很难一蹴而就。因为他们多年来所受的平均主义的毒害太深了,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端正过来呢?而在思想没有端正过来之前,改革就很难推进。改革不能推进,就无法从根本上把这支队伍从背离艺术规律太远了的歧途上拉回来。那么,一切原有的存在问题就将继续长时间存在,最后的结果是制约他久存于心的改革方案无法尽快在实践中试行。

散会后,盛初善推说有事,驱车而去。冯慕良与冯梦梅和方振文以及冯笑梅和张墨涵却没走,都安慰杨月樵不要着急,慢慢来。既然已经归队了,重新当上院长了,就有机会逐步体现自己的意志和计划。而这些持有糊涂观念的人,现在不愿改革,以后大势所趋,也得顺应历史潮流。到那时,自然水到渠成,谁再想吃大锅饭也吃不成了——没有了!

对大家的美意,杨月樵心里自然非常感激。可他有口难言的是,上个月检查时,那位戏迷医生警告他,肺部阴影已扩大到几粒蚕豆那么大小,再不住院采取根本措施,说扩散就扩散,届时,一切怕都来不及了。当他把妻子李秋萍瘫痪在床,原来领的是一次性医疗包干费,现在钱早已用光,自家有限的积蓄也已告罄。所以,无论从照顾妻子生活的角度,还是从家庭财政枯竭的角度,他都没有条件住院治疗,使那位戏迷医生听后,竟然为他的悲惨境地流下同情的泪水……

而这一切,他都不能对冯慕良他们说。要是说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继续再当这个院长,并一定会督促他立即去进行治疗。而在杨月樵看来,如果真是得了肺癌的话,如果真已经到了即将扩散的边缘的话,住院和治疗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利用有限的生命干点儿什么。

没归队之前,他想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把秋女的艺术造诣再从头到尾精雕细刻一遍,把自己的一切绝技都传给她,以此告慰九泉之下的先人们。同时,再好好照料照料李秋萍,把对她的爱尽可能多留给她。

然而,突然来了个归队的机会,那天晚上,他填完一切表格之后,躺在炕上依然睡不着。为了不辜负李秋萍对自己的真诚支持,他下决心咬紧牙,争取日夜兼程为挽京剧大旗于即倒,呕心沥血,背水一战,争取干出点儿成果来,能挺到雪梅归来,也就有了见面礼。万一挺不到雪梅归来,将这个成果留在那里,让她在追悼自己的时候也能有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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