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始终不懂,传闻你武术高强,飞檐走壁,徒走观花,我锦衣卫追查半年都未曾收获,昨日却束手就擒,这是为何?”北墨心中始终想不懂他为何这般。
还有那名女子,可以看得出二人非次寻常关系,她却主动擂鼓报案,之后又断定肯定凌辰会返回破庙,这其中的原因令北墨始终想不透。
“哼,我是问心无愧,才安然自得被你抓去,更不会像你们这些人,拿百姓赋税,吃百姓油粮,到最后却不顾百姓死活!”凌辰冷声说道。
北墨却冷笑三声,不怒反笑:“不顾百姓死活?我北墨自拿百姓赋税那天起,就立誓为民,从不与小人同流一气,我自问心无愧!”
凌辰白了一眼北墨,“你可知安昌百姓已经生活在生死的边缘,饥肠辘辘,哀鸿遍野,你可曾看到?而从京城发来的救济粮被官府克扣你又曾看到?”
原来凌辰在昨天唐宁走后,便扬马挥鞭赶到安昌镇,亲眼目睹了所发生的一切。
北墨听完,瞬时一愣,对于他口中描述又不像是空穴来风。
“空口无凭,有何证据?”
“证据?昨日那女孩便是证据,为了救安昌百姓,才让她报案衙门来抓我,若是不信就与我前往安昌一看便知!”凌辰语气激昂。
“凌大哥,凌大哥……”忽然从前方土坡上跌跌撞撞的跑下一个身影,拦住了锦衣卫的道路。
“唐宁?你怎么在这里?”凌辰心中一惊,趴到囚车旁关心道。
“我要和你一起走,我……”
唐宁还没说完就晕倒在地上。看她满脸疲惫,衣衫不整,想是一晚上的奔波劳累。
“她只是个安昌普通女孩,你现在还不信吗?”
凌辰情绪激动的大叫道,
……
随后发生的一切唐宁便一无所知,只感觉一路颠簸,似乎是在马车上,眼睛很沉,始终没有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晓得是什么时辰,昏睡中的唐宁闻到一缕淡淡的清香,似龙井又似花茶。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红木床上,床上的方形眠枕不知放了什么香料,清香迷人。旁边还有一尊金狻猊的香炉,在窗外微风的轻浮下,整个房间香味四溢。
毕竟明朝不是现代,没有电灯,更不知道时辰,只有房间两侧的烛台发出微红的亮光。
唐宁看了看窗外,已经挂起了月亮,南方的夏季也不是特别炎热,特别是晚上。若是放在以前可能会约上几个朋友过所谓的“都市夜生活”。
只觉得肚子有些不争气,若是在家的时候总能吃到妈妈做的夜宵,可如今受到了这么多的委屈,也让她变得坚强,也不得不承认她穿越的事实。
“吱吱…”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唐宁被那道声音打断了思绪,警惕的望着门口。
一个年纪十六七岁、体态苗条的少女,正举着青竹灯笼站在门口,她身穿一袭粉色的裹胸罗菱裙,乌黑的秀发上挽了一个细细的玉簪。
“唐小姐你醒了,身子好些了么?奴婢来给您掌灯吧。”那女孩温柔体贴地走过来,对着她福了一福,紧接着还行了个跪安之礼。
唐宁一时不知所措,第一次见人对她行这么大的礼,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明朝的礼仪制服十分严厉,唐宁十分清楚。
“我又不是你的主子,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唐宁立即下床扶起少女。
那少女慌忙起了身,挑亮了烛台上的油灯、换了香料,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到床边说:“公子的朋友自然都是贵人,我们是奴婢,你们自然是我主子。”
“你家公子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对于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明明记得晕倒在回京的路上,却又莫名出现在这里,总之这些天唐宁觉得就像做梦一样。
少女恭敬回答道:“在前日,是我家公子派人将小姐送来,特别嘱咐奴婢来好好照顾您几日。”
“是哪位公子?”唐宁茫然发问。
“我家公子姓北。”少女垂着头回答,显然不敢直呼主人名字。
唐宁愣了下,立刻明白了她所说的“公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