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撕心裂肺的疼。冷,好冷啊,感觉身体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流失。
跑,无休无止的奔跑。
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身后是什么东西在追赶,只剩下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奔跑。仿佛一旦停下来了,就将死无葬身之地,就将被勾魂使者带入地狱。
“啊。”
我大叫着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苏开那一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呼~原来刚才是一场梦。
“卧槽,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爷,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好几天了,我还以为你去了呢,吓死本宝宝了。”苏开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假惺惺的样子,真是装的一手好逼。
我没有理苏开,一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是在医院,我怎么在这里?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手脚也动不了。怎么回事?
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林勾子不见了,然后我遇到了怪物,再后来。。就想不起来。
“是张荨救了你。”苏开靠着白色的墙壁,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神情冰冷的说。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张荨打电话说你有危险,给了我地址,我到的时候你已经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so,你就在这儿了”
是张荨救了我?我只记得有好多双血红的眼睛,她是怎么从那些怪物手中救下我的?“林勾子和张荨呢?”
苏开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难道张荨她?
五脏六腑突然撕裂般的疼痛起来,一口气上不来又差点再次晕过去。
“卧槽,宋正,她又没死,只是失踪了。你这么激动干嘛啊?”苏开跑到床边,边摇晃边用力的拍打我的胸脯。
我听到他的话稍微清醒了一点,但是胸口的疼痛却越演越烈。“你他妈走开,我的胸,胸好痛。”
“诶,对不起,对不起。”他退开几步,坐了下来接着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荨的电话也关机了。”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咳嗽了几声,等到胸口的疼痛减轻了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他。
他很好奇我看到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因为只看到了一双脚,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医院养伤,苏开说我当时伤的很重,胸口有一个大窟窿,像是被木棍之类的东西一下大力捅穿,全身的血都快流干了,手脚也被折断了。他还以为我死了,送到医院来抢救了几个小时,医生说我简直是生命的奇迹,伤成那样还活了下来。
更奇迹的是我的身体竟然不药而愈,恢复的速度更是令人咋舌,可是身体的各项机能又是正常的。最近这几天我的主治医生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他不会想拿我去做实验吧?
身体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小时候受伤了,伤口愈合是挺快的,可谁也没有注意,从小到大也没有受过几次伤。
我不会也是个怪物吧?还是被怪物打伤了以后变异了?但是身体又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医生和护士也老是对着我指指点点,搞的身体好了,精神又崩溃了。
苏开偶尔会过来照顾一下,我没敢给爸妈打电话,怕他们担心,医药费也是苏开帮着垫的。虽然他平时有点傲娇,还我行我素,但是人是真的不错,做事认真且负责。
后来苏开去了那个阁楼,除了满地的血迹,什么都没有,连毛都没有一根。张荨和林勾子就那么不知所踪了。
因为担心她们,我早早就出院了。
“啊,终于摆脱那些不舒服的眼神了。”站在医院大门口,我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心想着管他的,伤恢复得快又不是什么坏事,指不定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也说不定。
“啦啦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应该是苏开约我去林勾子家。
我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一惊,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是林勾子!
“喂,勾子”
那边没有回应。
“勾子,你在吗?”
依旧没有回应。
“勾子你在哪儿?你怎么样了?”无论我怎么叫喊,那边都没有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苏开的电话也打进来,接还是不接?
点了通话保持,苏开焦急的声音传出来,“宋正,快往万达广场走,张荨给我打电话了。”
我顾不得其它,夺命狂奔起来。
两地的距离相差并不远,一分钟不到我就看到苏开开着一辆吉普的牧马人,十分显眼。
我一上车,林勾子的电话的挂断了。苏开也加大马力狂飙起来。
“哥哥,这儿限速60!卧槽!红灯啊,红灯!!!”
在我一路惊声尖叫中,苏开有惊无险的把车开到了郊区。
我拍拍胸脯,喘着粗气问:“我们到这儿来干嘛?”
他盯着手机的GPS说,警察追踪到了张荨的手机信号,就在这附近。
“张荨在电话里给你说什么了吗?”
他摇摇头,下了车。
我们一路走到了一片茂密的丛林,旁边是废弃的别墅区,刚才开车过来看到这里方圆几里几乎都没有人家,只有一公里以外的地方有一两家农家乐。
苏开率先走在前面,跟着信号,又大概走了300米的样子,停了下来。
我绕到他前面,见他正看着一口枯井。
“这儿怎么会有枯井?”
“定位显示信号就在枯井这儿。”
我们在周围找了一圈,无果。现在只剩下枯井了。
我朝井里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底,应该很深。
“你确定没有找错地方?”
苏开也看了一眼井里对我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绳子”
“嗯。”
片刻间他便回来了,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手上拿着一捆尼龙绳,看上去装备齐全啊。
苏开说之前他有空就和朋友去野营,所以车上有许多户外用品,急救箱之类的。
他把尼龙绳捆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让我在上面等着,他先下去看看,然后打开背包拿出手电筒咬在嘴上,拉着绳子一跃,人就已经在井中了。
我站在上面顺着手电的灯光看见井壁只有少许青苔,且有很多凸起的小石块,缝隙中生长出一些纵横交错的藤蔓,应该比较好攀爬。
“苏开,到底了吗?”
“没呢。”
“到了吗?”
“还没。”
“现在呢?”
“你他妈不会自己看啊,你瞎了啊?”
我心中焦急,便过一分钟问苏开一次。没想到井里这么深,好几分钟都没到底,不知道绳子的长度够不够。苏开被我问的烦了,就大吼了一句。
他越往下越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点手电的光亮。
“到了。”下面传来苏开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手电灯光闪了几下就隐没在黑暗中了,他应该是在井底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