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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志同道合

由于华南工学院在成立之初集中了中山大学工学院、华南联合大学工学院、岭南大学广东工业专科学校的工科教育专门人才,其中不少曾留学欧美及日本等国,有丰富的学识和经验,这使得它在成立之初就成为全国有名的四大工学院之一。在这里,有很多年轻的专家学者开展各方面的研究工作,他们是新中国在无线电、测量、物理、数学等方面的重要人物,除冯秉铨外,这里面就有后来的中国大地测量专家、时任华南工学院副院长的陈永龄教授,著名数学家、物理学家卢文教授,激光大气传输的权威冯志超教授,我国著名的无线电专家、后来担任成都电讯工程学院院长顾德仁教授等一大批科技工作者,其中不少还是和林为干一样是新中国成立后回来报效祖国的留美学者。相同的经历、共同的追求,使他们不仅成为工作上的搭档,在业余生活中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从20世纪40年代末至50年代初,陈永龄与人合作出版了中国人自己编写的第一套测量学方面的大学丛书,在测量界已经非常又名了。林为干常常和他一起讨论科研路上的种种问题。林诒玉记得,周末的时候,父亲常带着母亲和他到陈永龄家做客。陈永龄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陈其安比林诒玉大五岁,小儿子陈其明比林诒玉小三岁。每每林为干一家到陈永龄家后,常常的情形是三个孩子总是像三兄弟一样玩得兴高采烈,而林为干和陈永龄却常常在书房一聊就是大半天,两位夫人就负责做饭、唠家常。

但有一天,也刚好是周末,当林为干按着约定的时间带着妻儿走到陈永龄家里的时候。陈永龄正在书房里教育陈其安,林为干上前一看,只见桌上放着一张数学试卷,上面有很多“×”。再看看陈永龄一脸的严肃,陈其安则垂着头,林为干立刻就知道什么原因了,安慰了陈永龄几句就走出了房间,逗起了陈永龄的小儿子陈其明。等到陈永龄教训完了走出来,林为干就说,看来孩子还是需要大人的辅导,陈永龄叹了一口气说:“平时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给他辅导啊。”“如果你不介意就让我来给他辅导吧,我数学从小就很好。”林为干笑着说。“你平时事情也多,哪有时间啊?”“没关系,只管放心地交给我吧。”

从此以后,林为干有空就叫陈其安到自己的家里和他一块儿学习,林为干在自己的书房里摆了一张小桌子,让陈其安坐在旁边温习功课,而自己一边要辅导陈其安还得一边搞自己的科学研究,常常加班到深夜,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累。经过林为干长达几个月的辅导,陈其安不久就在小学升初中的考试中考出了好成绩,进入当时广州最好的中学广雅中学学习。这所学校正是林为干当年读书的学校,后来陈其安成为有名的钢结构专家,这都离不开林为干当年的教导。此外,陈其安兄弟和林诒玉也在父辈的影响下成为了好朋友。

和林为干常有来往的还有郑曾同教授,这位在 1949 年就获得了美国康奈尔大学哲学博士学位的数学专家经常来林为干家串门,无拘无束。有一次,郑曾同从学校到市里开会,因为提前了一点时间,他就走到林为干位于市区的家里,说要睡十几分钟,说完就在客厅里沙发上睡着了。

卢文和林为干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们常常在一起聊国家的发展、学校的发展,聊自己的人生抱负。

1956年,国家提出“向科学进军”的口号,制定出1956~1967年的《十二年科学技术发展远景规划》,随后在国内建立了4个属中国科学院建制的现代化的研究所。其中的电子学研究所请林为干讲学,介绍苏联和英、美各国有关电子学的进展和基本情况,历时3个月,为我国电子学特别是电磁场理论与微波技术的发展培训了首批骨干队伍。

回来以后,林为干就认识到师资力量的提高对一所学校来说起着关键性的作用。那时候华南工学院倡导的是“人人研究,个个研究”的风气,注重对后备力量的培养。林为干和卢文向冯秉铨提出建议:为了提高学术水平和教学质量,教师要普遍加强数理基础,工学院的每一位教师起码都要读好苏联数学家斯密尔若夫院士所著的《高等数学教程》。这一建议很快得到了冯秉铨的采纳。并在 1956 年召开了学院第一次科学报告会。这次报告会有100多位教授参加,林为干带着自己的最新论文参加了这次报告会。

不仅如此,冯秉铨还特邀林为干给青年教师开课,主要讲微波理论和应用数学,这对华南理工学院师资水平的提高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而这时候,林为干也不断地在科学道路上探索前进着,他和这些科技工作者们纷纷积极进修业务,钻研科学,发表了一系列的论文和专著,成为华南工学院乃至全国有名的教授之一。1956年7月,高教部批准了一批有权招收副博士研究生的教授,林为干和冯秉铨被评为博士生导师,也是成都电讯工程学院的第一批博士生导师。而此时的林为干也秉承了导师的教育思想,为华南工学院这所当时在华南颇有名气的学校培养出新中国的第一批电信人才,填补了我国微波技术空白。

林为干始终相信,作为一名教师,不仅自己要更加刻苦学习,在研究领域做到基础好、学问高,而且还要不断学习优秀的教学法,让学生在潜移默化中接受知识。在担任繁重行政工作的同时,林为干坚持在培养人才的教学第一线。几十年来,他讲授的课程有:无线电、物理、电磁场与微波、微波在介质中的传播、无线电技术等十几门课程。他一贯坚持严谨治学的教风,为人师表,教书育人。他的讲课讲究教学艺术,思路清晰,重点突出,深入浅出,富有启发性和吸引力,深受学生欢迎。经他亲自授课的学生达好几千人,他们之中有中国科学院院士、教授、研究员和高级工程师,不少人是我国目前科技战线的中坚和骨干。如今,林为干当时所带的机电、电机专业的研究生们分布在祖国各地,在电子学领域贡献着自己的力量,但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的就是导师林为干对他们的教导和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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