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袋里面的银子是,那一千两票额的不是。”余继祖敛下心里的复杂,镇定的说道。
余半香眨了眨眼:“那就只剩下一万多两银子。”
余继祖点点头,然后保证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做苦日子的。”
余半香看着余继祖的神情,用力的拍了拍她的头:“你当老娘是死人喃,老娘现在就要靠你养,那老娘岂不是死了算了,走啦,到瑞丰国,老娘重操旧业。”
余继祖惊吓出声:“不会吧,娘,你还想着去挖……”
“挖什么挖,我对那些死人骨头没兴趣,我再开一客银来客栈。”余半香白了一眼余继祖,怒吼道。
余继祖嘿嘿一笑,她刚才还真的吓到了,还以为她娘继祖余家祖业,要去挖墓呢?
宫清僕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雪景,他这样做,她都不改变心意,他又何必强求?一生只娶一个女人,这是她的要求,而他……
罢了罢了!
“皇上?”马得宝跪在那儿请罪,他也没想到,余将军竟然抗旨不遵,连夜逃跑了。
“收兵回朝,这事,就算了。”宫清僕转身走入大殿,淡漠的说道。
马得宝惊讶的抬头,就这样算了?皇上不追究继祖的抗旨罪了?抬头注视着皇上的背影,马得宝暗自摇了摇头,他不明白余将军会这样做,皇上都这样对她了。
宫清僕坐上案桌台上,看着摊在桌上的圣旨,继祖,也许是他强求了,这后宫根本就不适合她,她适合外面的天地。
大皇兄把皇位交到他的手中,大皇兄和二皇兄他们都为了祥云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如今,他们离开,他只能扛起祥云国,这是身为宫家子孙必须的责任。
半个月后,瑞丰国,皇宫城门下。
宫清隽仁立在那儿,动也不动,脸上擒着淡笑,神情悠闲而且恰意。
快两个月了,无论什么样的天气,下雨也好,下雪也罢,他每天都来到城门下,等着见她。
他相信,只要他坚持,总有一天她会给他机会。
一旁的冯云,冯雨两人默默的站立在了一旁,什么话都不说。
一辆马车驶来,让冯云和冯雨回头。
赖情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站立在那儿的三人,俏脸上呈现无奈之情,她迈步走了过去。
“隽帝这又是何必呢?”楚姐姐这些日子说的很清楚了,为何他还这样顽固呢?
宫清隽淡淡一笑:“我坚持,这对我来说,是我最想做的事情。”赖情暗自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冯云和冯雨期盼的目光,她轻叹一声:“该说的我都说了,楚姐姐心里如何想,我不知道,我只希望楚姐姐能幸福,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
“但不管如何,还是谢谢郡主。”冯云和冯雨两人感激的出声道。
赖情微微一笑:“你们还是叫我小赖儿或是赖情吧。”说完,缓步迈入皇城。
“安乐郡主。”守城的官兵看见赖情,恭敬的抱拳。
“哇,继祖,这瑞丰国京城比土城热闹多了。”余半香眼光掠过两边繁华的街市,惊叹的说道,心里暗佩服不已,一个女人掌控着一个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确实不容易。
自从进入瑞丰国边界后,一路走来,所到之处,皆是安稳平定的。
丝毫看不出来这是经过战乱的国家。
这也让她心里很好奇这楚晚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了?
余继祖与有荣焉地说道:“那当然。”晚幽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她敬仰的人,除了她娘,她是这个世上第二个让她想要依赖的人。
看着继祖的样子,余半香微微一笑,她还是第一次在继祖脸上看到这样骄傲的神情,能让继祖如此尊敬,楚晚幽必定不只是能力了得,对继祖也非常好了。
“娘,我们去皇宫,晚幽看到我把你都带来了,一定很开心。”余继祖笑着说道。
冯云、冯雨两人再次回头,看着身后传来的马啼声。
余继祖跳下马,看着立在那儿的人时,震惊失声道:“皇……皇上?”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余继祖,冯云、冯雨也惊讶的相视了一眼,是她?她怎么会来这里?
宫清隽回过头,看着牵着马的余继祖,挑高眉,声音却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我不再是皇上了,余将军。”
余半香从马上跳下来,压制心里的惊讶,这人就是祥云国退位的隽帝?他怎么会在瑞丰国?
“参见王爷。”余继祖单膝跪地,恭敬有礼的请安。
“余将军不必多礼。”宫清隽伸手虚扶道。
余继祖抬头,迟疑了半响,起身道:“余继祖也不再是将军了,还请王爷见谅。”宫清隽审视了她一眼,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余姑娘请便。”余继祖压下心里的疑虑,走到城门下,对着守城的官兵双手抱拳道:“烦请禀报太后,余继祖求见。”守城的官兵上下打量了余继祖一眼,亦双手抱拳道:“请稍候。”
等了近一刻钟后,守城的官兵恭敬的说道:“太后有请。”宫清隽敛下眼底的黯然,她还是不愿见他!
“继祖参见太后。”
看着跪在那儿的两人,楚晚幽上前一步,亲自扶起了余继祖:“不必多礼,来,请坐。”
看着立在余继祖身后的人,她微微一笑:“几年不见,老板娘风采依旧。”余半香淡然一笑,屈膝福身道:“太后有心,小女能有今日,是太后悉心教导培养,民妇感激铭心。”“老板娘客气了,请坐。”楚晚幽莞尔一笑,
看着余继祖,楚晚幽眉心的忧色也消散不少,继祖能够如此果断挥剑斩情丝,让她也由衷的欣慰,情丝缠人,常人很难做到,但继祖做到了,就不知道小海面对情的时候,是不是也如继祖这样的洒脱?可惜她永远也无法知道了。
余继祖看了一眼晚幽,嘴张了张,还是出声道:“城门下……”
楚晚幽脸上的笑容稍淡:“继祖这个时候进宫,必定是遇上了宫清隽了。”快两个月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但她的拒绝,他仿佛听不到一样,依旧顽固的每天照旧。
看着晚幽眼底的忧色,余继祖试探道:“他想要做什么?”否则晚幽会何如此的为难?
楚晚幽轻叹一声:“他想做傲人的太傅。”
“皇上的太傅?”余继祖惊讶出声。
楚晚幽微微一笑:“你们长途跋涉的,一定很累了,我一早就替你准备好了宅子了,先带老板娘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余继祖心里涌过暖流,她还没来,晚幽就替她准备好了宅子。
“你想什么时候进宫就什么时候时宫,直接来找我,至于你想做什么,你自己想好了,告诉我一声。”楚晚幽拿起宫女呈上来的金牌,拉过继祖的手,放入她的手里,拍着她的肩膀,宠弱的的说道。
余继祖抬头,看着楚晚幽眼中的关心之情,她重重的点头,哽咽道:“……好”晚幽真的很疼她,她一直都知道。
眨眼间,一年又到头了,年关的气候越发的寒冽起来,迎而吹来,让人感觉刺骨的冰凉,从昨夜开始,飘扬的雪花就没有停止过。
一夜之间,天地间再度覆盖着白色。
楚晚幽缓步从城门中走出来,看着立在城门下的两个人,脚步微顿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
宫清隽站立在那儿,看着披着披风远远而来的人,眼底划过一道惊喜,但很快就隐没。
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人,心里轻叹,她肯出来,想必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二皇弟吧?
“晚幽。”宫清平迎了上去,看着出来的人,温和一笑,自从上一次分别后,如今也有一年半时间没有见,如今再相见,一切又都发生了改变。
楚晚幽看着眼前两张相同的面孔,但却不会让人误认,两个的气质完全不同。
“傲人好吗?”宫清平看着她的沉默,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身边的大皇兄,微笑着问道。
楚晚幽看着宫清平,蹙眉道:“你要我前来,想必并不只是来看我和傲人的了?”再见宫清平,巨峰涯下的那一些记忆也随之而来,让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如今前来看她和傲人,此时再看到他平静的面容,想必他也是看开了很多事情。
他不进宫,要她来到宫门,他的目的不难看出。
宫清平看着她了然的目光,眼底掠过一丝歉意,但在看着宫清隽时,还是鼓起勇气直言道:“我这次前来,是请晚幽给大皇兄一次机会的。”
大皇兄已经三个月风雨寒雪不曾隔过一天,这样的毅力和决心,让他都很吃惊。
如今天下人都在议论纷纷,以大皇兄的性子,他真的相信他会坚持到底。
所以他才鼓起勇气前来,希望晚幽能看在他的情份上,给大皇兄一次机会。
楚晚幽越过宫清平,目光落在了宫清隽身上,沉默了很久,才轻叹一声:“为什么要如此为难自己?”也为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