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微笑道：“事实上，我这叫持之以恒！你真是喜欢用错误的词！你难道不是生来就一直使用这门语言的吗？”
“生来如此！”他说道：“但显然使用得并不流畅。”
“我会用我最好的词典来和你换……”
“换这把剑吗？”他问道，并拿起水壶喝起水来！
“胡说，这把剑远比那值钱多了。我还会加上一对***来和你换！”
赛瑞斯差点呛到，水从嘴里喷了出来。伊莎皱着眉头看着他。
“一对那个，嗯？”赛瑞斯一边问一边擦拭着下巴：“哇。你肯定费了不少劲才搞来的吧！”
伊莎看起来很困惑，从袋子里拿出来两只笔。“它们虽然价值不菲，但弄到手还不足以难到我，你怎么还在笑。我知道了，一只时称之为笔（pen）两只称之为***（penis）不对吗？”
“我觉得你，呃，或许该好好学学发音，伊莎。你把笔(pen)读成了完全不同的东西……”
（伊莎发音一向不是很准，笔的复数用英语来说是pens而她把它说成了penis，penis的中文意思就是男人的小弟弟，赛瑞斯这才笑得不行了！）
伊莎突然愣住，警觉地转过身面向前方。赛瑞斯立马收声，从剑鞘里松开无尽之剑。那是什么？是说话声，他想。伊莎用手指着：“我觉得是前面。”
“没错。”
“把剑藏起来！记住我所说的！”
“我可不是傻瓜！”赛瑞斯说道，他用斗篷遮住手臂。伊莎检查着她的十字弩，确认它一切正常。如果是一场战斗的话可不妙，至少提前做好充足准备是不会有错的！
他不清楚伊莎是否可以在马背上使用十字弩。那瞄准的难度比在平地上大多了！一小群人在他们前方的山顶上出现。伊莎放慢了马的步伐，仔细打量着那群人。他们看起来并不危险。一共有三个人，都是戴着帽子穿着劳作服的男人。下身没穿长裤，只是及膝的短裤和草鞋。他们可能来自附近西边的某个农村。对赛瑞斯来说，这还是很震惊的，因为即使是居住在附近区域的人们的穿着，也与他在德雷姆斯矛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样。新来的人们在看到伊莎和赛瑞斯后，站在路边。他们小声嘀咕着。
他们在决定我们到底是什么人，赛瑞斯想。伊莎有一匹马，那是富裕，幸运，受上天眷顾的象征。但是，正如她所建议的一样，没有带任何武器似乎使这三个人相信伊莎和赛瑞斯并没有什么威胁。
农民们继续前行了，他们各自拿着手杖背着背包小心翼翼地走着。
“嘿，旅行者们！”当两组人碰面的时候其中一个农民喊道：“你们从东边来！有什么消息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那里现在很热！”赛瑞斯回答道：“还有很多灰尘。西边有什么消息吗？”
“差不多一样。”那人说道，他听起来冷静了不少。
“还有点风。”
“那还不错。”
“好吧，提醒你那可是又热又充满沙尘的风。”赛瑞斯笑了，朝他们走过去。那三个人已经放松了，其中一个还拿出了水壶请他喝水。他们看起来都是中年人，但是长时间在日照下农作会让人衰老得很快。
“谢谢！”赛瑞斯说着接过水壶。看起来里面只是装着清水而已，但是和陌生人分享东西总是充满着危险性！
“天气不错，年轻人！”其中一个人说道：“告诉我…你是从那致敬回来的吗？”
“致敬？”
“对牺牲者的致敬！”那人说道。
“已经到时候了吗？”他闻了闻水壶，然后把它放在嘴边。他假装喝着水，但并没有让水接触他的嘴唇，最好谨慎些。
“已经到时候了！”另一个人用严肃的口吻低声说道：“有一个牺牲者已经被派去挑战不死之王了！”
第三个人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包：“这些都是来自三个村庄的香料。是给牺牲者坟上用的。我们是被挑选来做这件事情的人，如果他还没被火化就由我们来做。”人人都知道这个故事，或者说是传奇。根据传统，不死之王会把牺牲者的尸体丢到他的城堡外面，并且不会干涉那些来收拾尸体的人。两三个来自各个村庄的人会被派遣而来。不死之王不会为难他们，于是他们脱下那死去的英雄的盔甲和盾牌并火化他。盔甲会被带回牺牲者的家乡，并会被下一个选中的牺牲者所继承。一般都会选牺牲者的儿子。赛瑞斯打破了这个规矩，因为他在离开之前并没有结婚或者收养子。
不死之王允许盔甲得到留存的行为一直困扰着赛瑞斯，现在可以得到解释了。不死之王想要使这种牺牲持续下去。不知为何这就是他为了让无尽之剑起作用的方法。一直以来人们都想要向不死之王表现一种不屈不挠的行为，那是一种对压迫他们，奴役他们，使他们饥饿的怪物的反抗。现在看来，即使是这么一种微不足道的反抗都是被他们所恨的统治者一手操控的。
当这些人发现这一次根本没有需要火化和吊唁的尸体时，他们会怎么做呢？
“你不知道已经到时候了吗？”其中一人问道。
“我…我只是听说一些传闻！”赛瑞斯说：“人们现在一直在谈论牺牲者的事，我并不清楚具体的时间！”
“没错！”那人说道：“我们村里的长老精心计算出来的，并且得到了三个村子的一致认可。”
“和我们一起去吧！”另一人邀请道：“你可以告诉你的孙子们说你看到过他。每一辈份的人中只会出现一个牺牲者。”
赛瑞斯把水壶递了回去，摇了摇头：“抱歉，我还有其他的任务在身，祝你们好运。”
他们分开了，那些人向不死之王城堡的方向继续前进着，赛瑞斯庄重地看着他们的身影，伊莎骑着马走到他身边。
“我很担心他们，”他说道：“不死之王会拿他们怎么样？”
“或许什么也不会做，”她说：“他会需要他们，还有其他前去的人，为了他的回归和存在做各种宣传。或许他会扔出来一个尸体假装你根本没有击败他，而他杀死了牺牲者！”
这种传统还会继续，赛瑞斯想，他的思绪被打乱了。只有我知道真相。这又是一个不死之王必须猎杀他的理由！
“你没有加入我们的谈话。”
“我的口音会给他们留下印象！”她说：“还有，我能让那些见过我的人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那是因为你在介绍自己之前总会用十字弩向人们射击吧！”赛瑞斯说。
“你知道的，有时你需要自己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做过。”
“这真是令人惊讶的启示。不过，说实在的，我感觉我的人际交往能力还不错。”
“确实，”她说：“还真是这样。”他看了她一眼。她的话听起来很是真诚！
“他们立马就相信你了！”她沉思了一会儿：“别人并不相信我。他们总以为我在对他们撒谎，欺骗他们，或者在向他们隐瞒着什么。”
“你感觉自己是那样的吗？”
“一直都是！”她心不在焉地说：“见鬼，我的袋子里面正装着六块违禁的魔法石。”
“什么，这是真的？”
“我不知道怎么用这种特瑞姆！”她说道。他不知道她所说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那是一种诅咒吗？
“可能这需要一根魔法棒来激活它们。对了，话说回来，人们不信任我。”
“你可以试着变得真诚。”
“没有用！”她说：“我越诚实，他们就越不相信我。就像我们刚才关于那些戒指的谈话。我真的对它们一无所知。”赛瑞斯很是怀疑的看着她。
“你还是不太相信我！”她说道。
“我…”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这样了。但你倒是…表现得很坦诚！对了，他们说的牺牲者到底是什么？”
“你不知道？”他转过身来震惊地问道。
“没听说过！”
“人人都知道。”
“这也不代表我就必须清楚这件事！”
“每一辈分的人中，就有一个人会被选中去挑战不死之王！”他一边说着继续迈开了步伐。
“被选中？怎么选？”
“是我家族的直系血亲！”赛瑞斯答道：“通常牺牲者在离开之前会结婚并与配偶生下孩子。”
“这么说你已经结婚了？”
“没有！”他说道。
“为什么不娶个呢？”
“对我而言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他原来没有说服自己那么做。村里的长老为他选的新娘非常不错，但赛瑞斯无法强迫自己和她结婚，那样做只会让她一年后成为寡妇而已，因此他放弃了结婚。他的母亲反而通知了他父亲的其他亲属，所以新的牺牲者将会从那里面挑选了。可怜的孩子。
他们继续走着。大约半小时后，伊莎突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急速又爽朗的笑声。他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读者字典。“啊，真是的，”她一边咯咯地笑一边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笔（Peens）。不对。是笔（Pens）。没错，我必须得把这个音发准了。”她试着擦去眼角的眼泪。“该死，我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