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面部表情依旧纠结,“我老是做梦……”
巩雪盯她一眼,笑笑着问:“是做春梦吗?”
苏莲莲的脸愈发红了,她拧了拧巩雪的胳膊,嗔怪道:“讨厌,不理你了……”
她敢说吗?
她的梦里确实经常出现自己和苏可亲热的场景……
醒来却徒留一丝惆怅和失望……
苏可教授爱的人,是冯媛媛……
这世上只有她……噢不,不仅仅是她了,还有小雪,也知道这个秘密!
巩雪下车前却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她把苏莲莲单独拉过去,问她记不记得苏可和冯媛媛卫生间偷欢的具体日期……
听苏莲莲描述的,可不是冯媛媛向高原倾诉时所说的什么晚上……
“你怎么问这个……”苏莲莲扭扭捏捏……
巩雪说:“有用。”
苏莲莲的记性不大好,想了阵子也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后来,她猛地拍拍脑袋,“瞧我,真笨!……看照片不就知道了,上面有时间显示。”
翻出照片一看,竟是三月初,也就是说,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是在冯媛媛保证不再犯错,而高烈远走川藏高原之后发生的事情……
冯媛媛……
巩雪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睛里,忽的,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
从五月中旬到六月初,这一届的高三学生,也就是巩雪原本同届的学生迎来了2006年的高考,与往届不同的是,今年外高被分配到一个保送重点大学的名额,就在大家以为巩雪势在必得的时候,她却主动放弃校方留给她的名额,选择参加正常高考。
谢飞今年也参加高考,按他的成绩只够上个三本,但高考对即将出国的谢飞来讲,不过是个过场,是谢院长检验儿子学习水平的一次普通考试。
高考前夕,巩雪复习之余,曾试图给高原打电话,但是部队接线员总以违反制度为由拒绝为她转接,无奈之下,她只好放弃。心想,还是专心高考吧,等考试完了,她再向近一个月未曾联系的高原报喜……
2006年6月7、8日两天,漠北下起了罕见暴雨,为了不影响学生高考,军分区专门派了两辆车接送大院的考生往返于学校和大院之间。
犹记得去年高考,晨光里精神矍铄的爷爷举目远送赶赴考场的孙女,时隔一年,人事全非,阴阳两隔,大雨瓢泼的小院外,巩涛搀扶着泪流满面的田姨,在伞下,向她挥手加油!
坚强的转过头,巩雪发誓,要用最好的成绩来慰藉爷爷、爸爸妈妈的魂灵,要用最令人自豪的姿态立于爱人面前!
2006年6月8日下午五点,当高考最后一门的铃声打响之后,整个校园都开始沸腾了……
不论考好没考好,不论明天后天将来的每一天如何,至少,他们这些为了中国应试教育奋斗了足足十几年的学子们,自由了!
在各式各样庆祝、愤怒、咒骂、欢呼、摔打掀起的声浪里,巩雪微微张口,吐出腹中的浊气,微笑着收拾桌上的用具……
这次高考,其实在昨天数学考试时出了点麻烦,有一道大题竟被向来谨慎仔细的她遗忘了,幸好,离交卷还有五分钟,五分钟里,她尽量简便地完成了试题,回家后查阅答案,发现竟做对了……
算是运气吧,但她为那一点点疏忽深深自责了半宿,所以在今天的考试中,她精神集中,发挥得极为出色,不出意料的话,今年的分数应该在她正常偏上的水平。
考生们陆续离开考场,实验中学的老师回到班级,监督同学们离开。
巩雪正要离开教室,一抹熟悉的身影冲进教室,“小雪!”
竟是谢飞。
“你怎么来了,也在实验考试?”巩雪纳闷,这家伙怎么昨天没来找她。
“嗯,我在初二七班。昨天在校门口见你了,刚酝酿着给你来个突然袭击,谁知你噌一下跳上车走了!”谢飞讲话还是喜欢夸张……
巩雪捧起考试用具,笑眯眯地说:“你来了正好,跟我去银行取钱吧。”
不知是谁过问了巩家二叔的事情,爷爷一次性补发的工资和丧葬费这次全部发到了巩雪手里。近十万元的数目,足够她还给石惊天了。
她知道,上次的钱是石惊天出的,原本还剩下一万,她当时要还给他,可是石惊天却说钱是谢飞的,要还就找谢飞去。
而这个谢飞,居然从那天开始跟她玩起了捉迷藏,不仅遁到了私立学校里不回家,连她的电话都不肯接。前几天,还钱无门的巩雪只好把电话打给谢院长,才知道谢飞正是怕她还钱才躲到学校去的,他还跟谢院长交待,如果巩雪打电话还钱的话,老爹一定不能代收,因为那钱是石惊天的,不是他的。
不管是谁的,都要还。
谢飞果然头疼,“那钱真不是我的,你要还找石哥去!”
他转身想溜,却猛地想起石惊天交待给他的任务,于是硬着头皮又折回来,“那个……小雪,你真打算报考军校吗?”
巩雪点头,很肯定地说:“嗯,不会变了。”
谢飞摸摸后脑勺,眼睛滴溜溜在巩雪脸上转了几转,“那……想好报那所院校了吗?”
巩雪深深地盯了他一眼,直接上前扯住谢飞的领口,“想知道吗?”
谢飞猛点头,当然想了,如果问出结果来,出国前他还能去北京混吃混喝,自由自在半个月。
巩雪笑了,松开他的领子,口气森森地说:“想知道,也简单。”她忽的收住笑容,拍拍谢飞的脸,“乖乖跟我去取钱!”说完,也不等他,率先走出考场……
“啊……”谢飞又是挠头又是扼腕,最后决定先问问石惊天再说。
巩雪出门并不着急走,她算准了谢飞这家伙肯定要在教室里磨蹭一会儿。不过这次她很有信心,能顺利地把钱还了……